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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四章血洗上
王朝馬漢等人也都傻眼了,再傻也能聽得出里邊的兩名巡夜之人所說的那個女子便是柔娘,柔娘平日待王朝等兄弟最好,她的性格很好,每天都是笑盈盈的,別人送給蘇錦什么好吃的好喝的,柔娘也是經常拿出來給四大吃貨嘗嘗,比小穗兒不知大方多少倍。
可就是這么個親切可人的柔娘,居然就這么死在這座宅院里,而且死后尚且要被侮辱,這如何能忍?
“公子爺!節哀啊!”王朝見蘇錦痛苦不堪的摸樣,強自壓抑住自己心中的痛苦勸慰道:“咱們要進去將柔娘姑娘的尸首給帶回去,怎能任這幫玷污。”
蘇錦大口喘氣,鋼牙咬碎,牙縫里擠出幾個字道:“血洗玉璋樓,一個也不留。”
眾人紛紛點頭,以公子爺的脾氣,這回不把這玉璋樓中夏家的護院伴當殺個精光,他也不是蘇錦了。
蘇錦伸手從背上抽出樸刀,微一遲疑,大踏步朝大門走去;王朝一愣,輕聲道:“公子爺,從墻頭進去啊。”
蘇錦不答,大步直奔宅院大門。
馬漢倒是替蘇錦答了:“還偷偷摸摸作甚?反正是要血洗了,見一個殺一個便是。”
王朝大為撓頭,公子爺看來是被憤怒遮蔽了理智了,上回來的時候,蘇錦還說這宅院中的人手不少,決不能硬來,眼下看這架勢倒是要硬闖的樣子,早知道這樣,今晚就多帶些人手來了。
這邊王朝還在郁悶,那邊蘇錦已經抬腳踹門了;蘇錦卯足了勁朝大門猛踹過去,“哐當”一聲巨大的響聲在靜夜中顯得異常的刺耳。
門是厚實木造的,里邊還有上下兩道橫拴,豈是蘇錦能踹開的;只是發出一聲巨響,略微搖晃了兩下該,便又紋絲不動了。
蘇錦咬著下唇,狠命的連踹兩腳,巨響過后,門依舊未開;里邊腳步雜沓,顯然有人被驚動了,火光由遠及近,有人吆喝著往院門口奔來。
王朝沖著目瞪口呆的馬漢趙虎等人叫道:“還愣著干什么?幫著踹門啊。”
馬漢、趙虎、張龍、如夢初醒,三人運起蠻力,上前連踹數腳,大門晃晃悠悠的搖搖欲倒;王朝快步趕到,借著助跑之力狠狠的一個側踹,大門終于轟然倒地,門沒破,倒是把胳膊粗的門軸給踹斷了。
“什么人,什么人,找死么?”十幾名護院紛紛趕到,剛到門前,便見宅院大門硬生生的被踹倒,一名護院躲得稍慢,被飛起的橫拴砸中,頓時砸的滿臉是血,一疊聲的咒罵。
風燈照耀之下,塵埃落定之后,門外緩緩的走進五個蒙面之人,前院的護院頭目大聲喝道:“你們他娘的找死么?居然敢硬闖私人宅院,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蘇錦緩緩道:“我們是閻王爺,來送你們統統上路的。”聲音像是冰冷的刀尖劃過眾人的心頭,夏家護院們心頭一凜,面面相覷。
領頭的護院一把將手中的燈籠丟到一邊,喝道:“裝神弄鬼作甚?兄弟們,宰了他們。”
護院們人數占優,自然是不懼的,一個個高舉著兵刃哇哇大叫著沖上,蘇錦舉起樸刀大喝道:“殺光這幫王八蛋,為柔娘陪葬!”面對面直接撲了上去,王朝馬漢趕緊跟上護衛,公子爺三腳貓的功夫怎么能沖在前面,他這是要拼命了。
雙方瞬間交上了手,一交手,王朝頓時感覺形勢不太妙,夏家的護院個個武藝精湛,看得出來都是練家子出身,夏竦召的這些護院看來是經過了精挑細選,花費不菲。
特別是那個領頭模樣的護院,手持一柄長劍,使的甚是靈活,跟王朝交手也完全不落下風,;好在馬漢趙虎張龍三人個個得力,手底下夠硬,數招過后,一名護院便被踹中大腿根,慘叫著捂著下身跌飛出去,失去了戰斗力。
再斗數招,又有兩名護院被張龍砍中脖子,尸橫就地;但是,頂在前面的王朝承受著護院頭目刁鉆的劍招和三名護院的夾擊,大腿上已經挨了一箭,幸虧王朝躲得快,這才避免了大腿被洞穿之局,只被削開一條巨大的口子。
王朝一受傷,更加難以擋住正面,左支右絀之下,差點又中一劍;馬漢見狀大叫道:“去一個幫大哥,公子爺往后退出院子。”
馬漢的意思是要蘇錦退出戰團,蘇錦的武功最差,完全派不上用場,而且還要分心照顧他,反倒礙手礙腳;雖然說出來讓蘇錦很沒面子,但生死攸關之際,馬漢也顧不得了。
蘇錦不但沒退回去,反倒將樸刀插回背上,王朝見狀大急道:“公子爺,醒醒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點子太硬,也是沒法子的事。”
馬漢一分神,被對面的一名護院伸拳打在臉上,順手一抓,將馬漢的蒙臉黑布抓開了,本以為能看清面前之人的長相,卻沒料到眼前是一張骷髏般的面孔,兩個黑黑的大鼻孔正沖著自己直噴熱氣;那護院嚇得大叫:“真是閻王爺啊,有鬼啊!”
馬漢大罵道:“見你娘的鬼。”揮刀砍下,將那人的胳膊砍去半邊,伸腳踹出老遠。
四大吃貨雖勇武,但逐漸落于下風,不斷從后院中奔出夏家護院來,原本只有十七八個人,逐漸增加到二十多人,而且個個都是有武功之人;即便被放倒了四五個,但是卻絲毫沒有讓這些人感到害怕,反倒被激起了血性;王朝等人漸漸難以支撐,但公子爺不發話,他們斷然不肯后退,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背靠背護住我。”蘇錦冷冷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來,王朝等人趕緊往后撤步,四人圍成一個小圈,將蘇錦護在當中,四個人都忙著招架四面八方招呼過來的兵刃,完全不知道公子爺到底在干什么,耳聽著身后悉悉索索的不斷發出奇怪的響聲,卻是連轉頭的機會都沒有,稍不留神就要挨上對面的一刀。
王朝剛剛揮刀格開一名護院當頭砍下的兵刃,眼前寒光一閃,一柄劍像毒蛇一般的直刺面門,王朝無法后退,硬生生的扭動脖子橫移半尺,便欲伸足踢向對方拿劍的手腕,忽聽耳邊蘇錦的聲音響起:“王朝低頭!”
王朝不假思索,猛地一低頭,耳邊一聲巨響,一股熱浪吹得脖子后面滾燙,鼻子立刻便聞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想來是自己的頭發被燒焦了;王朝正自納悶,只見對面拿劍的那名護院頭目忽然怪叫一聲,丟了劍捂著臉滿地打滾。
王朝愕然回頭看,只見蘇錦手中持著一根鐵管,鐵管口還冒著青煙,嘴角帶著微笑自語道:“教你嘗嘗鐵砂散彈的厲害。相國寺姜鐵匠的手藝雖然不精,但砸出來的管子做個近距離的散彈槍倒也不至于炸了膛。”
護院們也愕然,有人趕緊按住呼號亂叫的護院頭目的身體,硬是拉開他捂著臉的雙手,頓時差點吐了出來;那護院頭目滿頭滿臉嵌滿了黑色的鐵砂,整張臉上就像是馬蜂窩一般,血肉模糊不堪入目;兩只眼睛里往外淌著血水,就算是不死,也是個殘廢了。
眾人心頭發怵,王朝馬漢等人卻心頭狂喜:“還是公子爺點子足,不知什么時候便偷偷去做了這么個玩意出來,一下子便將那人轟成了大麻皮。”
只有蘇錦明白,這玩意只能在十幾步范圍內有點用,再遠一點,皮糙一點的人連皮都轟不破,主要是這鐵不是做槍管的鐵,而且是靠相國寺的姜鐵匠手工砸成的一個管狀,填多了藥的話炸膛是一定的,只能每次少放點火藥,將里邊的鐵砂射出來,最好的效果便是朝臉上轟,眼睛是脆弱部位,一下子便能奏效,若是往穿著厚衣服的身上轟的話,蘇錦甚至都懷疑能否穿透衣服。
即便如此,自制散彈槍還是迅速扭轉了形勢,王朝馬漢等人豈會放過這個機會,個個如狼似虎一般的沖上前去砍殺,蘇錦則端著‘散彈槍’跟在他們身后,但有敢揮刀抵抗的,照著他的頭就是轟隆一聲,將之轟成豬頭,然后迅速的將藥包塞進槍口,尋找下一個獵物。
如是再三,院子里變成了貓捉老鼠的追逐游戲,大門口出不去,護院們選擇了往后面逃,可是剛進了廳,便被人趕了出來,不知什么時候,陸師叔已經進了通往后院的正廳,端著把椅子坐在廳門處手中握著柄軟鞭,見有人來便劈頭蓋臉的一頓抽打,有個護院不信邪偏偏硬扛著往里跑,被陸師叔一鞭子抽中胳膊頓時便折了,再一鞭子連人帶兵刃陀螺般的抽出廳外,正好落在馬漢腳下,馬漢隨手一刀便結果了他。
兩頭都無處可去,護院們只得拼死再戰,可是一來抵擋不住鐵砂撲面,二來斗志全無,當被蘇錦等人殺的只剩下七個人的時候,這七個家伙趕緊丟下兵刃跪地求饒。
看著滿地的尸體,陸師叔有些看不過眼,站在廳門口道:“差不多就得了,不就死了個小妾么?殺了這么多也夠了。”
蘇錦咬牙不答,抽出兵刃指著一名護院的鼻子道:“剛才死了的那個女子尸首在何處?”
那護院哭喪著臉道:“小人不知啊,小人是在院中巡夜的,根本就不知情啊。”
蘇錦手起刀落送他歸西,來到第二個人面前重復同樣的問題,可巧的是那家伙也是個巡夜的,根本不知道尸體在何處;哭喪著臉哀求跪在旁邊的幾個護院道:“你們倒是快告訴這位爺啊,這事你們不是在場么?”
一名護院結結巴巴的道:“好漢……爺爺……饒命,那女子的……尸首原本是要被拉去湖邊埋了的,可是我等剛要……將尸體抬出去,大小姐忽然來說要幫那尸體換衣服擦洗一番才準埋葬,我等沒辦法,只得讓抬到大小姐的樓里去了。”
蘇錦皺眉道:“大小姐?夏家大小姐夏思菱么?”
“正是,正是夏小姐……”
蘇錦道:“很好,雖然你們說了實話,但你們必須死,只怪你們為虎作倀,跟我蘇錦作對。”話音未落,揮刀砍下,將那人一刀砍死。
剩下的五名護院大叫著起身便跑,被王朝馬漢等一一追上,盡數宰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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