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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12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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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榮欽揮手叫其他幾名小伙計繼續干活,只留了陳貴邊上,陳貴是蘇錦點名要培養的對象,張老掌柜自然遵循蘇錦之意給予適當的照顧。.(.)第.一.中.b文\s
“少東家,老夫考慮再三,目前布莊迫眉睫的有三件大事,頭等大事便是要去江南補足貨源,瞧這訂貨的架勢,庫存量差了老大一截,這一次去恐怕要大批進貨。”
蘇錦問道:“老掌柜估計這一次要進多少貨呢?”
張掌柜撫摸著下頜上的胡須道:“這要看少東家對后面形勢的預估了,若以每種五件衣服來計算,需每種各進匹,加上的不同,種類的不同,這一次恐需進布一千五匹,這可是我蘇記歷來進高檔布料之。”
蘇錦暗盤算,起來數目龐大,其實做成衣服也做不了多少件,一匹四丈,一匹布撐死做四件衣服,其實也只是千件衣服而已,這可不是蘇錦心里所計算的數據。
蘇錦垂沉思了片刻道:“老掌柜,我看需翻倍,起碼這次要三千匹。”
張榮欽和陳貴兩人嘴巴張的雞蛋都要塞進去,少東家的胃口實太大,整個個廬州各家布莊倉庫的存布也不會超過一千五匹,少東家一張口便是三千匹,超出了整個廬州上等布料的存貨的兩倍,這風險恐怕太大。
蘇錦沒有理會他們驚愕的表情,繼續問道:“以往我們進上等布料都是幾匹幾匹的進,價格恐怕無法優惠,這一次價格上要好好殺一殺。”
張榮欽還沒從驚訝回過神來,額頭上熱汗滴滴答答的滲出來,聲音都顯得不自然:“回少東家,以往的價格綢緞一匹五貫,錦絲為八貫一匹,棉布三貫,若是如此大批量的購買,價格保守估計可以降下來兩成。”
蘇錦睜大眼睛道:“價格能降下來兩成么?這是個好消息啊。”
張榮欽掏出手帕擦拭額頭上的汗漬,點頭道:“少兩成,但是少東家真的決定要進三千匹之多么?這一趟加上舟船費用便需萬貫之巨,東家可要三思啊,若是稍有閃失,蘇記或會陷入危機之。”
蘇錦細細回想自己的布置,每一個步驟的布置都讓他信心十足,再者說了,聲勢都造出去了,此刻開哪有回頭箭,前面便是刀山火海也要往前沖了。
“老掌柜莫擔心,一切有我,照我說的做;只是這一次采購數目龐大,恐怕需要您老親自辛苦一趟了。”
張榮欽見蘇錦信心十足,也不好再說什么,少東家的手段高深莫測,確實不是他所能理,即便是蘇錦跟他釋了‘將取之必先與之’以及‘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的道理,這些他也都理,但一次進貨便耗費萬貫之巨,他經商的生涯還是頭一次。
“少東家,不用您吩咐,老夫也要親自跑這一趟,江浙一帶有我的幾個老朋友,這一次老夫要好好跟他們聊聊。”
“如此甚好,辛苦老掌柜,只是這萬貫錢物如何攜帶呢?難不成帶幾輛大車拉著不成?”蘇錦一想到那一萬貫銅錢山大的一堆就頭皮麻,這個時代真教人郁悶,有錢帶不,真是幸福煩惱。
陳貴插話道:“還是請鏢局押運為好,一萬貫也不過費個兩三貫押運費,安全方面就可以保證了,老掌柜只需帶兩名伙計隨身跑便可。”
張榮欽點頭道:“對,正需如此,還是年輕人腦子活。”
蘇錦也贊許的看了看陳貴,這個辦法自然只有陳貴和張榮欽才能想出來,自己壓根也想不起來還有鏢局這個玩意。
“第二件事便是適才少東家提起的一件事,也跟第一件事相關,我布莊的倉庫太小,少東家將賬房移到里間之后是占用了大塊地方,我正要跟東家商議將隔壁的臉和后宅租下來,一來可以擴充店面,將成衣鋪的一部分移到店內,這樣便可以賣布做衣相互關連,減少買了蘇記的布匹卻去別家成衣鋪裁剪的事情生,后進又可作為倉庫使用,一舉兩得,少東家您看可好?”
張老掌柜不愧是生意場上的老江湖,考慮問題也頗為周到,以前布莊跟成衣鋪各自經營,這些話自然不好提起,但現,蘇錦致力于布莊和成衣鋪的連動,眼看經營的方向便是傾向于出售成品衣物,這條建議的提出也就順理成章了。
蘇錦心道:你都說一舉兩得了,我若不答應豈不是雙倍愚蠢。
原本這件事就是件好事,蘇錦怎么會看不出這一點,于是點頭道:“甚好,這事陳貴去辦,要快,租下來之后趕緊將臉修葺一,作為北街成衣鋪的分號,稍后我去趙掌柜處跟他談這件事,賬務由成衣鋪內支出。”
陳貴躬身答應,這事不難,隔壁是一家半死不活的炊餅店,主人家夫婦好吃懶做早就半開不開,有人去租他店面怕他們兩口子要樂死。
“第三件事也是錢的事,少東家恐怕還需雇些人手,店里的人手可用招手學徒的方式雇傭進來,費倒不多,管吃管喝,年時適當給個三五貫便可打,平日里幫客人照應騾車,倒茶送水,也正好跟少東家致力于讓客人賓至如歸的想法相匹配,另外便是夜間的倉庫看護人手了,上萬貫的貨物堆倉庫,防火防盜都需要專人負責,雖然我廬州歷來太平,但未雨綢繆不可不防。”
說到這里,張老掌柜壓低聲音湊過來道:“少東家,恕老夫直言,廬州其他幾家大戶可都不是善類,東家世時便生過數次歹人半夜縱火的案子,損失相當不小,報到官也不了了之;以前倉庫只是十匹絲綢,剩下的都是些棉麻大路貨,損失還可承受;這次可是三千匹上好料子,若是為歹人鉆了空子,后果不堪設想啊。”
蘇錦頭都大了,跑到哪里都逃不了這個治安問題,這個社會上永遠有矛盾,他完全可以想象到一旦自己這一次成功壟斷了廬州的高端成衣市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生,他決不能這方面疏忽。
“老掌柜提醒的很是,您老不提出來的話,我恐怕會這件事上栽大跟頭,這件事我會著手辦理,您還有什么要提醒我的么?蘇錦初出茅廬,很多事都一知半,請老掌柜要時時提醒我。”蘇錦自肺腑的說道,這一次請老掌柜出山是一件英明的決策,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老掌柜社會閱歷豐富,商場上的經驗和人脈也頗廣,而且難能可貴的是襟寬廣為人正直,自己開除了他的獨子,他卻沒有絲毫的抱怨,對蘇家還是忠心耿耿。
張榮欽呵呵笑道:“少東家見外了,我張家三代效力蘇記,早已榮辱與共,東家臨去之時曾召集幾位老人將蘇記托付與我們,只要蘇記需要我這把老骨頭,老夫便是爬,也要爬來力。”
蘇錦心一陣激動,抓住張榮欽的雙手差點掉下淚來,這種忠誠的關系后世幾乎不可想象,后世那些大公司大集團之間挖角跳槽,送舊迎你來我往,能夠一家商業或工業企業單位工作十年以上的那便是稀有動物了,他完全無法想象張家三代為蘇記三代效力是個什么概念,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一定不是金錢吸引,光是金錢無法建立如此牢固的關系。
張榮欽拍拍蘇錦的手,蘇錦眼泛起的霧氣也讓他感動不已。
“晦氣,了眼睛了。”蘇錦道,正感動的老掌柜和陳貴頓時大翻白眼。
蘇錦從懷掏出一張紙交給張掌柜起身道:“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們將鏢局聯系好,明日一早來我宅取錢動身,店面今日一定要清理完成,那幾件事陳貴要抓緊辦理。”
張榮欽和陳貴趕忙起身連聲答應,蘇錦招呼小柱子車上報下一捆畫卷來堆桌子上道:“這些都是我請人畫的衣服效果圖,墻面清潔好之后,店內店外都張起來,外邊用活動支架支起木板張,便于移動和防雨,我去成衣鋪找趙掌柜談事,你們不用送了。”
說罷跨上車,小柱子揚著鞭子趕著騾車直奔南街三里河而去。
一老一少兩位正副掌柜站蘇記布莊口目送騾車遠去,然后相互對望一眼,俱從對方眼看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
張榮欽回到店,將蘇錦遞給他的那張紙展開一看,頓時老眼泛紅;紙上寫道:茲聘張諱德利先生為廬州蘇廬西莊園師爺,莊園大小事務可酌情處理,聘期無限,月俸八貫,逐年計加。后面有著蘇錦的簽字和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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