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和李常山絕沒有熟到可以耍潑打賴的地步,王浩敢這么跟李常山說話,也是仗著一份不羈的性子和把握住了,肖振國與李常山之間的關系使然,
李常山手中握著只筆,在他的書案上點點畫畫,并沒有因為王浩的話而改變神色,王浩頭瞧了一眼,心中頓時有些發冷,
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李常山越是不計較,其實越是一種包容的態度,也是一種御下之道,
你鬧吧,在我面前鬧鬧,使些小性子,你就使吧,我可不得罪人,再說你也不歸我直接領導不是,
李常山主管西北軍區,俗套的講起來,可不就是西北的總瓢把子嗎,西北邊陲,紛亂不斷,與多個國家接壤,境內外勢力紛亂嘈雜,
所以國家在西北的駐軍尤為豐富,不但如此,大型建設兵團,其實也肩負著重要的衛國使命,
這些建設兵團,看似屬于生產建設的范疇,其實都歸李常山直接領導,
王浩在自己面前使小性子李常山并不感到奇怪,說起來王浩和李勇一般大,真不該把他當成一名身負著艱巨責任的領導來看待,
這又是在家里,還是私人聚會,論起自己與肖振國的關系,其實把王浩當成世侄,是非常應該的,
李常山這樣想著,也就不理王浩,王浩只能自己沉思,沙哈拉市屬于國家經濟單列市,但行政上卻歸屬于xj省,也就是說,他實際上是xj省的干部,
組織任命屬于國家組織部,但關系卻在人家省委的手中把握著,至于外面一直瘋傳的自治區黨委書記哈拉汗,王浩一直沒有機緣謀面,
雖說他是李老爺子的人,但上午他去李老爺子家拜年的時候,卻沒有聽李老說起,而自治區主席哈薩克.買買提據說更不是個省油的燈,
兩個人都是微族人,但哈拉汗卻是xj自治區微族本土人,而哈薩克.買買提則是靠近nm自治區,依靠蒙族勢力的后起新秀,
具王浩多次分析和多渠道打聽下來,哈拉汗竟然是開國元勛,微族的民族解放領導人哈拉汗.艾德的小兒子,
而李老爺子與哈拉汗.艾德是絕對的老戰友,曾經一個師,一個是政委,一個是師長,
哈薩克.買買提與之相比就遜色的多了,僅僅是任老爺子為了鞏固自己在西北地區的控制,而豎立起來的一面旗幟,
這兩個人一個是書記,一個是自治區主席,也就是王浩必須要服從的領導,
自己不管怎么揣摩,始終不得要領,王浩只能抬頭看向李常山,xj自治區奇怪的政治格局讓王浩把握不準,聽說那里精察說話不大好使,最好用的是地方武精和官兵,
李常山終于停下了筆,抬起頭來看了看王浩,
“龍江是個不錯的軍人,但只適合當軍人,做書記,牽強了,你以后和他配合,還需要你壓壓性子,龍江帶領部隊帶慣了,
我本想把他調離的,但建設沙哈拉很特殊,不是我一個人的意見就好用,上面讓他坐在這個位置,也是有著一些特殊的打算,
盛血酬為人不錯,一直做著政工工作,這個人可以交心,也是我的老部下,我是一手看著他走到現在的位置上的,
你們可以多交流交流,這個,他今天本想來的,不過有事耽擱了,還是以后再說吧,有他幫你,我相信你打開工作會容易些,
至于王進喜,我就不多說了,石油集團的總工,我和他們沒什么交集。”
李常山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李伯伯,謝謝您的指點,我還是有些糊涂,那xj自治區。”
“自治區屬于民族自治,這個我沒發言權,與你的關系不大,在經濟上也阻礙不了你,你們是經濟單列市,只要你不違法亂紀”
李常山說到這里沒有繼續說下去,其實他想說,你一個常務副市長,想那么多干什么,
就是去省里辦事打交道,那也是市長和書記的事,去做好你的本職工作不就得了,
見王浩眉頭緊皺,李常山嘆了口氣,頓了頓,接話說道,
“哈拉汗老書記和我私人交情不錯,回頭我介紹你認識一下,不過,這事你應該去找李老頭,他家的兒孫可沒少跟著你賺錢,
真要是哈拉汗想刁難你,你把他孫子的弄去建油田不就成了。”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王浩心中豁然開朗,連連點頭的同時,也暗暗罵著李常山的yin險,
只要讓他們和自己站在一條戰線上,只要一條繩栓起來,還能跑了蹦跶的螞蚱,
腹誹的同時,王浩也深深感到自己考慮事情的不全面,李常山能和自己說這么多,完全把自己當成子侄看待了,
其實王浩隱隱的從李常山的話語中聽出了點什么,聽出了李常山對沙哈拉市的掌控之意,同時也感覺到了李常山還有一絲無奈和感慨,
不想李常山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王浩,很認真的說,
“我聽說安得利是你的司機。”
王浩一愣,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回答,李常山現在的口氣是以什么身份問出來的,他不好說,
怎么說他現在也是站在西北總瓢把子的身前,但從李常山身上這逼人的氣勢中,就讓王浩感覺到很多不自然,
對于安得利少將的身份,王浩只有知情權,但絕對沒有發言權,更沒有決定安得利去留的權力,
現在李常山有此一問,相必是有著什么打算,要為安得利作出安排,如果真是這樣,王浩真希望李常山能借著安得利和李鈺交往的事情,從而幫安得利穩定下來,
畢竟王浩不希望安得利給自己做一輩子司機,看是能幫自己不小,但實際上,王浩一直把安得利當兄弟看,真心希望他能有個好前程,
“怎么,不好說,還是不能說。”
李常山從煙盒中抽出一支煙,遞了一根給王浩,王浩趕緊起身,幫李常山點上,揣摩了一陣,說道,
“這個,不是我,我不知道怎么解釋。”
李常山磕了磕煙灰,神情有些萎靡的說道,
“我就這么一個丫頭,現在看來這小妮子形勢不好呀,你不說我也知道,一個少將,我就奇怪了,有些事,連我的權限也不能查閱,
王浩,你跟伯伯說實話,假如你提議讓安得利離開,那我就能給他安排個野狼團顧問干干。”
“野狼團。”
王浩不禁小心翼翼地問道:“西北精英,國之利器野狼。”
李常山有那么一小會兒的失神,他夾著香煙,半天都沒有放下,舉在空中,仔細的想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