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白開水
“你慢點兒吃,小心噎著。”林非皺著眉頭,把一瓶水遞給身邊的夏嵐,“快喝點兒水。”
夏嵐嘴里滿是燒鵝肉,無法說話只得點點頭,伸出油乎乎的手接過水瓶,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
“哎……”林非嘆了一口氣,張開手臂把夏嵐抱在懷中,眼睛濕潤了,低聲說：“餓幾天了？”
“兩天多,身上帶的那些吃的都給了瓊斯他們。”夏嵐擦了擦嘴角的油,微蹙著柳眉,眼中含著熱淚,輕輕嘆了一口氣,“他們還是沒有經驗。”
“這就是一場戰斗,死人很正常。”林非拍了拍夏嵐的胳膊,“我根本不在乎在這里的其他人,只要你沒事就行。”
“現在聽你說出這么冷血自私的話,我……”夏嵐看著林非,頓了頓輕道：“真的很感動。”
“廢話,你是我的女人。”林非皺了一下眉頭,喉嚨動了動,說道：“其實,不管是誰,只要他們為了正義而戰,都值得我們去尊敬和緬懷。
既然他們已經不在了,我們傷心流淚也沒有用,應該把悲痛化為力量,替他們把接下來的事情完成。”
“你說的有道理。”夏嵐點了點頭,抓起一塊牛肉送到林非的面前,“你也吃一點兒吧。”
“我不餓,晚上回去吃你就行。”林非隨口而出。
“沒正經的大壞蛋。”夏嵐心里有了一絲期待,不過想想疼痛身子和酸脹的雙腿,又不免覺得害怕。
嘟著嘴白了林非一眼,雙頰微微一紅,低下頭輕聲嗔怨道：“一點兒都不知道憐香惜玉,做起來就像瘋了似的,我那里好像被你弄腫了。”
“是嗎？”林非撓了撓頭,連忙松開手臂,伸手就要去解夏嵐的褲子,“讓我看看。”
“不許看！”夏嵐丟下牛肉,忙不迭地抓住林非的手,蹙著柳眉道：“我會難為情的。”
“怕什么,你都是我的人了。”林非信誓旦旦地說。
“那也不行。”夏嵐撅著花唇輕聲說：“我的臉皮沒你厚。”
“逗你呢。”林非嘿嘿一笑,再度將夏嵐抱住,把牛肉遞到女人手中,“快吃吧。”
“這還差不多。”夏嵐淺笑了一下,咬了一小口牛肉。
林非自顧自地說：“我承認自己是個大,不過不是那么饑渴。你在山里待了幾天,身上存了不少的寒氣,我剛才借著和你親熱的時候,已經把你身上的寒氣驅走了一些,還是不徹底。今晚回去后,我還要給你好好調理一下身子,然后再抱著你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
“嗯……”夏嵐聽了林非的話,心里覺得暖暖的,她看了一眼身后石板上那一片殷紅的血跡,輕聲說：“我知道,你看上去壞壞的,其實心里特別的好,是個會疼女人的好男人,就像那次我喝多了,你為了陪我,寧愿一個人在車子外面呆上一夜。”
“我沒有你說的那么好。”林非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我很混蛋！”
“不許你這樣說自己！”夏嵐蹙著柳眉,把手指按在林非的嘴唇上。
“好,我不說。”林非點點頭。
夏嵐把頭靠在林非肩膀上,輕聲道：“我說你是好男人你就是好男人,正因為我了解你,才愿意死心塌地的跟著你。
你是我若云姐姐的丈夫,我一直覺得只要想想和你的事情就對不起她,心里特別的糾結。
你應該也知道,我來這里的目的就是為了想把你忘掉,我不愿影響你和若云姐姐的生活。
可是,我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做到,沒辦法,我就把自己的名字改掉,又留下那樣的一份遺囑。
在你來之前,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槍里面那顆子彈是留給我自己的。
誰知,你出現了,這就是命運,我這輩子注定了要被你主宰。
現在,我想通了,心里也不別扭了。回去后踏踏實實地做你的情人,不去和若云姐姐爭,能夠和你在一起時,就好好珍惜一下,我就是這個命了。”說到這里,夏嵐抬起頭對著林非淺笑道：“我懂事嗎？”
“懂事。”林非點點頭,伸出手托著夏嵐的下巴,“夏嵐,我有些話想和你說說。”
夏嵐清澈如水的目光脈脈地望著林非,靜靜地傾聽著男人的心聲。
“我以前有過很多的女人,不過現在想想,她們叫什么名字,長什么模樣都記不得了。
我和她們之間根本沒有感情,更不要談愛,完全是為了性而性。那個時候,在感情方面,我過的是一種渾渾噩噩的生活。
我和沒有感情的女人在一起的原因很簡單,就是覺得自己不用去承擔什么。
而面對愛著我的女人,我都選擇了拒絕,不敢付出真情,因為我害怕承擔責任,不是我不想承擔,而是無法保證。
我和我伙伴每次去執行任務,都是游走在生與死的邊緣,就像你一樣,要有意地為自己留下最后一顆子彈。
幾年前,一場人為造成的悲劇,把我打入到人生的低谷當中,我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同時也厭倦了自己的工作和生活,那種不敢承擔責任的感覺也更為強烈了。
后來,我向組織請了一個無限期的長假,回到了祖國,希望平淡地了此余生。但是,我見到黑暗和邪惡還是忍不住要去插手,所以,便和你相識了。
在遇到若云之前,我除了認識你,生活中還有一個女人,她叫蘇妙菱,是我回國后最先相識,關系最為密切的一個女人。
她非常關心我的生活,把我照顧的無微不至。我也知道她愛我,可是,卻沒有碰過她一手指。
一直到我和若云準備登記結婚的時候,我才和蘇妙菱發生關系。你知道為什么嗎？”
夏嵐木訥地搖了搖頭。
“因為是若云。”林非微微蹙眉,“你是不是很不理解？”
“嗯……”夏嵐點點頭。
林非微微蹙眉,“因為是若云把我那顆將死的心喚醒,讓我改變了對生活的態度,重新找到了自信,更要敢于承擔一切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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