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樣,兩個女孩子卻非常震驚,外面擠成那樣,這里面卻空曠如廝。
謝寸官坐下來時,就對那女孩子道:“你們也不用單獨算了,就同我們一起吃吧!人多也熱鬧些,將你們喜歡的菜品,告訴服務員就可以了!”
“那怎么好意思?”叫朱佳的女孩子第一次向謝寸官開口。
坐在包間里,謝寸官再次打量朱佳,這時就發現,其實她的臉只有七八分像張苗兒。而且,明顯得,與張苗兒的蒼白倔強不同,朱佳要健康得多,而且,臉上的線條兒比較柔和,一看就是個好脾氣的女孩子。
但這并不妨礙謝寸官對她沒來由的好感。
“沒什么,這里這幾位都是中國人!”謝寸官用手指了指馬炮兒、王東升等幾人。
“哦?”朱佳不由地一個個看過去,果然都能感覺到中國人的那種氣質。雖然都是亞裔人,外貌上很難分辨,但中國人的氣質,同日本人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還沒請教您?”朱佳禮貌地打問謝寸官的身份。
“圖越佳兵衛!”謝寸官自我介紹道,他雖然因為朱佳的長相,對他有好感,但卻并不想在自己的身份方面,留下什么麻煩。
“哦?”朱佳聽了不由地睜大了眼睛:“你是日本人?”
謝寸官不置可否,只是笑著,即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噢——”一旁的那個日本女孩就高興起來:“我還以為就我一個日本人呢?認識你很榮幸,我叫田中由起!”就站起來對著大家一鞠躬:“請多多指教!”
謝寸官輕輕頷首,對于這個女孩子,他還是有些好印象的。
“董事長,您看你想要點什么?”一旁的王東升從秦泰手里接過菜單。遞向謝寸官。謝寸官卻沒有接,微微一點頭道:“我隨你們安排。問問兩位女士想吃什么?”
那邊朱佳還要客氣,但田中由起卻已經嘰里呱啦地報了好幾個菜名。
報完了,卻看王東升連記都沒有記,就將菜單遞給了旁邊的服務員,不由地生氣地道:“你們董事長請客,你心疼什么?我報的菜怎么一個都不記?”
王東升還沒說話,那邊服務員就笑著點頭道:“小姐您點的,都是我們店里的招牌菜,這位先生早就安排過了……”
“啊——”田中由起就禁不住吐了一下自己的小舌頭,接著向王東升做出一個招牌式的扮可愛的表情。道:“對不住哦……我就是這脾氣……”
王東升大度地笑笑。卻對謝寸官道:“董事長,您看喝點什么酒,京都的清酒很有名氣,要不要來點兒?”
“好!來一點嘗嘗!”看著他殷勤的樣子,幾乎從不飲酒的謝寸官不忍心掃他的興。
等菜上來后。大家吃吃喝喝,馬龍一聲不響地只顧著吃。到日本以來,他整天節衣縮食,很少吃到這么可口的飯菜。而且,王東升知道董事長是中國人,所以已經給料理房打了招呼,除了幾樣招牌菜品,其他的都做的比較貼中國味。
朱佳吃得比較斯文,而田中由起就比較隨意率性。喜歡什么就挾,不但給自己挾,也給朱佳挾,倆人一邊吃,一邊小聲說話。田中由起不時地發出笑聲,做出鬼臉。顯然是個非常活潑的性子。倒是朱佳,不時地看看謝寸官等人,吩咐田中由起注意形象。
但田中由起稍微注意一會兒之后,就又忘了。
飯桌上,王東升主要就說一些閑話,向他介紹日本各處的風土人情。這一說,那邊田中由起就接上了話頭兒,這方面,做為土生土長的日本人,她自然極有發言權。
有時她附合王東升的話,有時卻又表示反對,甚至同他爭辯幾句。
不過,這樣也使飯桌顯得熱鬧些。
謝寸官飲幾了杯酒,就不再喝,靜靜地挾菜,聽兩人說日本的事情,倒也不顯寂寞。馬炮兒開始只悶著頭吃飯,很快吃飽了后,就又坐在那里喝水,卻不插一言。
謝寸官知道,他還在考慮是否要跟自己的事情。
一頓飯很快就吃到了頭,此時,倆個女孩就先告辭。看著朱佳那張肖似張苗兒的臉,謝寸官突然就感覺,自己不想讓她走。
“你們兩位準備逛那里?”他問田中由起道:“如果兩位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一起搭伴走!我和我的同伴,正好要逛整個日本島,我們自己帶了車,想到那就去那!”
“哦?”田中由起先是一愣,繼而狂喜:“那……”她剛要開口,一旁的朱佳已經拉了一下她,她就一下子閉了嘴。
“我們考慮一下吧……”朱佳向他點頭道,然后二人禮貌地告辭。
看著倆個女孩的背影,謝寸官就笑了一笑,他就知道沒戲了,因為她們并沒有向他要聯系方式,剛才的話,自然就是敷衍了。
“董事長這次到京都,有什么安排嗎?”這時,一旁的王東升看場面有些尷尬,氣氛有些低沉,就開口問道。
“我在京都的事情,你們不用管!”謝寸官也不跟他們客氣:“不過,我需要購買十把上好的日本刀!”
“哦?”王東升微微一愣,但立刻就道:“這個沒問題!不過,京都雖然也產刀,刀卻不是全日本最好的,如果董事長不急的話,我們可以從全日本各處,收購最好的十把刀!不過,您是要什么樣的刀?太刀、脅差還是短刀?”
謝寸官微微一愣,卻沒料到這個監理竟然好像也懂刀。
“一樣來十把!”謝寸官稍微考慮一下,就答道:“慢慢收,不急,等我從北海道返回時,再到你這里取!”
“沒問題!”王東升忙應了下來。
“不過。先弄一把脅差來……”看著旁邊的馬炮兒,謝寸官就道。看了馬炮兒的刀法。他知道那把現代化的砍刀,并不適合他。馬炮兒的刀法細膩,還是需要好刀才能發揮。
然后幾人就下樓,車子送謝寸官和馬炮兒回酒店,在告別時,王東升從車上拿出一個文件袋,交給了謝寸官。這是謝寸官要的一些日本武術界的資料。
王東升就是從這個情報方面,推測出謝寸官喜歡武道,所以才臨時惡補了一些日本武術方面的知識,就好像剛才說的日本刀。其實都是他臨時了解的。
這年頭。誰打工都不容易!
第二天一大早,謝寸官和馬炮兒從外面練拳回來時,在酒店的大堂里,就看到了顯然已經等了不短時間的王東升,他手里拿著幾把脅差。而在他的身邊,一個穿和服的日本男子,手里還捧著一把脅差。
謝寸官就帶著兩人上樓,到了房間,王東升先將他手里的幾把脅差遞給謝寸官道:“這幾把都是京都名刀匠做出來的脅差,不過,都是新刀!這位小野純二郎先生,家里有一把祖傳的寶刀,我也讓他拿來給你看看……”
謝寸官先看了那幾把新刀。看上面的鋼紋,就斷定是好貨色。不過,他最后還是將目光落在了那個穿和服的小野純二郎手中的刀。
他從小野的手里拿過那把刀,刀一到手,謝寸官不由一愣,因為這把刀樣式古樸。外表陳舊,根本沒有任何裝潢。但他拉出來一看,立刻斷定,這是一把寶刀。
刀身并不是雪亮的那種感覺,因為上面沒有鍍任何東西,甚至有些地方有些微銹。
但這把刀卻帶著一股子戾氣,這種氣勢,其實就是這把刀砍過許多人后,形成的一種感覺。這是因為,雖然大師們做刀,都已經是按照最適合人體工程學的原理來設計出來的,最適合砍削刺殺的樣子。但即便是這樣,做出來的刀,仍然與真正的劈削刺殺有距離。
在戰場上用過一段時間以后,不斷地殺人,卷刃然后打磨,這樣久而久之,刀的外形就發生了改變。因為最受力的地方,已經被長期的殺人劈削,校正過來了。
這樣的刀,就達到了劈削刺殺的顛鋒狀態,而刀上也就自然有一股子肅殺之氣。這其實就是人對于最適合殺人的刀形的一種感覺。
這也就是一把刀殺人次數多了后,所說的那種殺氣!
此時,謝寸官就將手中的刀一歸鞘,遞給馬炮兒道:“你看這把刀如何?看看順手不?”
馬炮兒接過刀,抽出來,手上挽個兩個刀花,立刻點頭道:“不錯,挺順手!”
“就這把了!”謝寸官立刻拍了板,那邊王東升就點頭道:“好,不知道還有什么吩咐?”
“沒有什么事了!”謝寸官對他點點頭道:“我們一會兒就離開京都去大阪,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吧,不用送我!有什么事,我會聯系你……”
“好的!”王東升立刻拉著那個小野純二郞離開了。
此時,馬炮兒就將刀歸鞘后遞回來給他。
謝寸官沒有接刀,而是笑道:“這把刀送給你了!你那一趟六合刀法不錯,正該配這樣的好刀!怎么樣,現在考慮清楚了嗎?到底要不要跟我?”
馬炮兒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一下,才道:“我是練心意拳的,老板你也是心意門的,所以我有話說在前頭,我跟你,但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不做!”
“好!”謝寸官的臉上就露出了喜意來,總算放下了一層心思。因為如果馬炮兒不答應的話,他卻已經將自己的事情完全告訴了他,為了保密期間,他少不得得想法辦把馬炮兒送回國內去。但馬炮兒這一答應,就什么事情都圓滿了。
倆人就收拾東西,再次出發,目的地,卻是離京都不遠的大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