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無膽)
第
正招呼人的謝寸官此時感覺氣氛不對,已經趕了過來,看見劉三和梁山已經站在場子中間,忙一步跨到場邊道:“劉師父,給個面子,不要動手!”說著轉頭對梁山道:“梁哥,怎么回事兒?怎么同劉師父就動上手了……”
梁山看了一眼旁邊的李佛協,卻沒有將事情說破,只是道:“沒什么,劉師父想伸量一下我的身手……”
那邊劉三聽了,自然心中不舒服,忍不住開口道:“你……”
李佛協心中明白,雖然不想在眾人面前說破這些事情,但卻不好說話。當時就給張博然打個眼色。張博然就上前一拉自己的師叔道:“師叔,沒事兒,剛才師兄就是跟這位師傅玩玩兒,沒有什么……而且,謝寸官是我們大學同學,我們不要讓他為難!”
劉三甚是疼愛這個師侄兒,當時含怒看了一眼梁山,卻是一言不發,扭頭就走。
劉三帶著李佛協和張博然離開后,謝寸官看了一眼梁山,輕聲道:“梁哥,他還是個孩子,沒必要計較的……”
梁山就笑道:“左右無事,動動身子骨兒,其實也是為他好!年輕人還是斂點性子,對自己有好處!好了,你去忙吧,我去外間轉轉……”
“你不要走遠……”謝寸官叮嚀道。
梁山那邊揮揮手道:“放心,我不是愣頭青,那些事情做得,那些做不得。心里有數兒……”
一番話說得謝寸官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其實他還真是擔心梁山惹事情。畢竟這么長時間,梁山的脾性他已經有所了解了,那是個流血不受氣的性格兒。謝寸官倒真是怕他在印尼看到什么看不慣的事情,動起手來,鬧出人命來了。
此時,劉三帶著兩個晚輩已經上到樓上,二樓的樓梯口上,正站著也出來看發生什么事情的楊師,他看了一眼劉三道:“三弟,你魯莽了!”
劉三一愣。忍不住道:“師兄,我怎么魯莽了?”
“那個姓梁的人雖傲,但做事卻還是有分寸的!”楊師輕聲道:“而且,那人一看就是個常動手的。打斗經驗極豐富又功夫極好,你動手也沒必勝的把握!”這也是楊師說的客氣,怕在兩個晚輩面前,劉三掛不住面子。)其實,劉三很難贏梁山。
“怎么會?我這行意拳也下了二十多年功夫了!”劉三有些不服氣地道:“他那拳一看就是外家拳……”
“外家拳怎么了?”楊師輕聲道:“朱師父當年還練過拳擊呢!功力是很重要。但功力卻代替不了打法,否則何來笨漢之說?一力降十會,一巧還破千斤呢!形意、太極、八卦三大內家門派的弟子現在有多少,但按照從學人數和高手的產出率。其實是極低的……功夫終到底是比人,不是你學什么。原理多少就有多厲害!”
“我們朱家拳一支,本身歷史短暫。朱師爺的東西,又有很多沒有傳下來,所以要且忌驕傲,目中無人!”楊師有些嚴厲,轉頭又對李佛協道:“佛協,你根基是極好的,人聰明有悟性,也肯下苦練。但有一點,就是性格中太愛爭強好勝!你們都知道朱師爺當年是南京國考第一,卻不知道當年你朱師爺說過,‘我這個第一其實也有僥幸的成分!’其實當時參加了考的還有一位胡鳳山,是形意八卦門的硬手!此人功夫硬實,但就是因為遇事太爭強好勝,從不服人讓人,所以硬生生被別人用車輪戰打下檑臺。所以,武林中混,功夫是一個方面,但做人是更重要的一個方面,否則當年水泊梁山上,‘及時雨’宋江,無論功夫智謀都在梁山上排不到前十,但卻能成為水泊上的大龍頭,就是因為會做人!”
“是!”李佛協此時又是慚愧,又是后悔。
這里教訓后輩不提,看到人已經到齊,謝寸官那里已經和印尼華商總會的人確定參賽人員的名單。名單很快確定出來,謝寸官這里找的人中,他一共提出了十個人選。
李義魁,形意門拳師,洛杉磯華人,河北形意,也是李德明的侄子;朱永鑫,形意八卦門,溫哥華華人,形意八卦張占魁一支;白志剛,心意門拳師,山西祁縣人,戴家心意一支;李柏文,心意門拳師,山西祁縣人,戴家心意兼太谷形意一支;陳六記,心意門拳師,山西祁縣人,戴家心意一支;金黎,心意門拳師,上海徐匯區,滬上心意一支;裘野鵬,心意門拳師師,湖北十堰人,滬上心意一支;楊臣聲,心意門拳師,上海楊浦人,周口心意一支;梁山,紅拳門拳師,陜西蒲州人,紅拳高家門一支。
然后就是謝寸官自己,戴家和滬上都練過。
其他還有五位拳師,則由印尼華商會提供。其中第一位,赫然是李佛協。然后其他幾位拳師,卻都來自于各派。五人分別是:李佛協,形意門拳師,河北新城人,朱家形意;馬力強,北派螳螂拳,臺灣高雄人;任小亮,詠春拳師,新加坡人;程玉罡,八卦掌傳人,美國新澤西華人;龍立祥,中國跤手,來自于臺灣新竹。
這次比賽贏了,將由印尼華商總會提供豐厚的獎金;輸了,也不白打,雖然拿得比贏了的人少,但也相當可觀。而意外傷殘,除了該拿的錢外,還根據不同的傷勢情況,有相應的撫恤金。
確定了參賽的拳師,就將拳師的資料,都送到了印尼商務部。
印印那邊也將參賽的拳師資料送到了華商總會,這些材料謝寸官就印了十五份,參賽的拳師人手一份。而且,為了能讓大家能多了解情況,還組織這些人,看了一些印尼當地的拳賽,并且,專門請了其他地方一些印尼拳師,來同這些拳師交流,讓大家對印尼的格斗技術,有一個感性的認識。
而與此時同,一個高高的檑臺正在泗水市體育場搭建起來。
在這個期間,在華商總會的努力下,在中國使館的干涉下,鄭立明、鄭林生和鄭秀清也都被放了出來。三人都瘦了許多,雖然沒有受非人的折磨,但地位低下的中國人,在印尼警察的羈押下,待遇可想而知。
鄭立明一見謝寸官,就忍不住道:“還以為我要以監禁中看這場比賽了。”
謝寸官沒有說什么多余的話,只問他怎么打算。因為隨著比賽的結束,肯定會立刻沖突起來,雖然謝寸官這邊已經盡量的準備充分,但仍然不敢完全保證一切都在掌控中。畢竟這里是印尼,華人地位低下。
如果發生暴亂,那么難免不會有洛卜一方面的人,趁機對鄭家下黑手。
鄭立明就笑道:“林生和秀清都讓走吧,我這個老頭子,不怕死!只是拜托你以后照顧好林生和我女兒……”于是,鄭秀清在出來的當晚,就在鄭林生的陪伴下,離開了泗水市,前往廖內群島,去見那里已經望穿秋水的郭踏虜。這次郭踏虜不能出面參賽,就是因為殺人事件還沒有了。
比賽的日子終于來臨,此時的泗水城已經人滿為患了,最普通的賓館價格已經翻了一倍。這一方面是泗水城本來就是一個旅游城市,而世界各地的游客中,不乏愛武好武,喜歡搏擊的人,都涌向這里。二一方面,比賽結束之日,就是柴田弘和哈迪斯計劃中的暴亂之日,所以他們已經趁機將印尼各地的極端暴亂分子,趁機輸送到泗水市。三一個方面,謝寸官及印尼華商總會,為了防備印尼國家在暴亂之后,處事不公,有意識地多請了一些人,以及世界上一些親華媒體的記者,到時候,能給印尼政府以國際壓力。
甚至,謝寸官和華人總商會還花錢,請了聯合國的兩名體育官員,參加閉幕式。
而且,許多由華人聘請的傭兵組織,也已經到了印尼周邊的國家,這些人自然喜歡武力。既然是在等待任務,而且,他們都已經取得了進入印尼的護照,所以有些人就已經悄悄地進入印尼泗水城,一是熟悉一下將來有可能作戰的地形,二是順便看一下比賽。
基于這些原因,于是在人山人海的泗水體育場,終于迎來了一場武之盛會。
當天先進行的是開幕式,印尼方面,專門有人上去表演了當地的種種傳統武術。而且,每個參賽的拳師,都上去表演了一段功夫。
顯然這些拳師都是印尼當地著名的拳手,因為幾乎每個人上去,都會在觀眾席中暴發出一陣陣歡呼。印尼拳師表演完,輪到華人拳師上場,謝寸官根本沒有安排參賽的拳師上場,而是安排那些被邀請來參加盛會,卻沒有機會參賽的拳師們上場表演了一番。
要說中國傳統武術中演法也很贏人,反正整場表演下來,印尼人雖然沒有自己的拳師表演時表現得那么狂熱,但卻仍然掌聲不斷。對于愛看熱門的普通人來說,中國武術表演起來,確實漂亮,看得大家如癡如醉。
而謝寸官已經安排所有參賽的中國拳師回去休息了。
明天才是真正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