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謝寸官問紅拳的東西,康順風沉吟一下,才開口道:“當年我也和陳二柱交流過太極,感覺太極的一些東西非常好。也同人交流過通背,當時那位朋友的通背,真的漂亮,讓我感觸頗深,恨不得自己也能練成那樣的功夫……”
“當時,向山哥正在我身邊,他給我說了一段話,我記得清清楚楚!”
“向山哥當年跟我師父了很多地方,也見識了很多功夫,各種東西都讓他感覺很神奇,有些就忍不住模仿著練起來。我師父當時跟他說:‘山子,你記著,不管見識到什么功夫,都是為了全乎咱的紅拳,把能借鑒的東西借過來,把和咱紅拳不犯勁的東西可以拿來用,千萬不要看著別人的東西好,去練別人的功夫,邯鄲學步,那樣一般都得不償失……’”
“當時我也發現,練別人的東西,很多時候,別人的東西沒練好,反而把紅拳還偏了去了……要知道,天下功夫樣百出,窮畢生之力,能練出一兩樣,都已經很不錯了,我們真的把功夫練串了,反而成四不像了!這就是貪多嚼不爛的道理!”
“今天,我也將這話轉送給你!我是練紅拳的,二柱是練太極的,各都有好打法,好勁力,但人生在世,勢不可用盡,便宜不可占盡,好東西要留幾分于人,所以你練拳,還是要以心意拳為主,看到好的打法用法,可以用其形,而不可求其實,各的打法我們都可以拿來用,但記住一條:合則留,不合則去……”
“再好的打法,都要用自己的勁力功法打出來,合到你心意的勁力功法上去,一旦與自己的勁力和功法犯沖,再好的東西,也得放棄,否則,那就是邯鄲學步,貽笑大方!”
一席話說來,謝寸官心里就有些熱乎起來。
這個道理,黃士鴻也給他講過,但黃士鴻是自己的師父!而康順風,卻只是新識的朋友。能對他說這樣的話,乍一聽有些交淺言深,但卻也讓他感覺曖心。當時點點頭,倆人就開始聊一些打法經驗,聊到興致處,熊子支架子,康順風給他演示一番。
談談說說就到了九點多,因為康順風第二天還要出遠,謝寸官就告辭出來。
回到家時,母親和姐姐正在看電視,姐夫李一遷卻沒有在家,一問姐姐,說是怕老人擔心,回他父母那里去了。謝寸官點點頭,李一遷雖然病多多,但對自己的親人卻好。
謝寸官陪著母親和姐姐看會電視,一起說話,然后就告訴母親,他明天就要回京城了。
母親點點頭,也沒說什么,這么多年了,都已經習慣了兒子不在身邊。
直到母親累了,回房休息后,謝寸官才對送了母親回房的姐姐道:“事情決了,你和姐夫下來什么打算?”
謝思就道:“我和你姐夫商量了一下,我們搬回他父母那里住,把我們的房子先賣掉,把生意恢復起來!不過,他這次出事,已經失去了好多朋友的信任,這個關系恢復,需要一段時間的……我也打算辭職,去他的公司幫他!”
謝寸官聽了,似笑非笑地道:“姐夫現在愿意了?”
謝思臉上不由一紅,原來她早有這個打算,但當時李一遷因為草草不斷,所以寧可她辭職后在家做全職閑太太,也死活不同意。
“這次的事情,你姐夫改變了許多!”謝思輕聲道,這次的事情,多虧了謝寸官。而且,從保護她的曾世雄身上,她已經感覺到了弟弟的不一般。
“嗯,那就好!”謝寸官點頭,卻從身上摸出一張卡道:“不過,姐夫要恢復生意,倒不用賣房子,你們就是要回去和姐夫父母住,自己有個住處也方便!這張卡上的錢,應該夠你和姐夫二次創業了!”
謝思搖搖頭道:“這怎么成,你賺的錢是你的,我們怎么好……”
謝寸官打斷她的話道:“姐,你就別說外道話了!咱爸不在的早,這些年家里多虧了你還有姐夫,我想我們和別的姐弟不同的地方,就是從小一起相依為命長大的!再說,這會兒你正懷著我外甥,我不想你太累了……”
謝思聽了,臉上一紅道:“什么外甥?八字還沒一撇呢……”說著話,眼睛卻也紅了起來,卻是謝寸官那一句相依為命的話引起了她的心思!小時候,謝寸官為她打架,長大了,還是這個弟弟為她遮風擋雨。隨著謝寸官年歲漸長,已經越來越有父親的樣子了。
要是父親還在,很快就可以看到他的外孫了,那樣多好!
想到這里,謝思也不再矯情,接過謝寸官手里的卡道:“那好!我們就暫時不賣房子,不過,你要用錢時,就言語一聲,那房子地段兒好,倒不愁賣……”
謝寸官微微一笑,只是點頭。
回京城的第一件事,謝寸官就是請顏裴吃飯。
吃飯的地兒,定到了一家私菜館,會員制的那種,每天出多少桌飯都是固定的,一桌不會多,也一桌不會少。而菜是要提前預定口味的,用的是葉準星的會員卡。顏裴的口味兒,他也打聽過了,因為顏家是湖南人,所以喜歡吃辣。
顏裴赴宴穿的是一身職業套裝,很有干煉的卸姐范兒。進了屋里的第一句話就是,算你小子有良心!
說話間,就去了外套,謝寸官忙幫著她接過外套,掛在后的衣柜里,關好柜。來這里的人,非富即貴,所以掛衣物都有專的柜子,而不是掛在衣架上,怕飯菜的味兒串上去。
因為只有倆個人,所以謝寸官要的是一個小包間,桌子也不大,就是一個大概能坐四個人的桌子,但卻是小圓桌,而不是外間飯店的那種四人主桌。
倆人一坐下,服務員就送入茶水,是謝寸官點好的極品龍井。
茶里面,顏裴最喜歡龍井。
為她斟上一杯茶,謝寸官雙手捧起自己的杯子,只叫一聲:“顏姐!”
顏裴就笑了起來道:“干什么?別搞得太隆重了,氣氛太隆重,我累!我整天打交道的人,個個都是人五人六的,就差把自己裱起來掛墻上了,你就不能讓我輕松點兒?”
謝寸官就笑道:“就這一杯茶,喝了我就隨便了……總得給姐姐你表示一下嘛!”
顏裴不再說話,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放下杯子時,就道一聲:“好茶!”
謝寸官心道,當然好,一兩一要萬多。不過,今天他就是出血來的,聽到顏裴道一聲好,忙給她再續上一杯。
下來他就隨便了許多,倆人說些閑話兒,顏裴講一些宮廷間的趣事兒。謝寸官則講一些江湖趣聞,甚至自己小時候一些糗事,以討獅子姐一笑。
顏裴模樣嫵媚,但卻不是那種小鼻子小嘴的致,而是眉寬眼大厚,有一種內斂煙媚的英氣。特別是皮膚極好,直如羊脂玉一般,滑腴緊彈中,似乎帶著盈盈的水氣兒。這么一個大人兒,聽葉準星道,不知怎么的,竟然一直沒有結婚。
菜很快端了上來,謝寸官一看,不由地一愣,盤子好小!這么一小盤,兩三口就完了,這店也太黑了吧!但將東西往嘴里一送,他就不言語了。他是上海人,并不太喜歡吃辣,但這道菜一入口,他感覺辣也是一種享受。
一起菜,菜就如流水一般,一道道地,一股介兒往上上,擺滿了桌子。
過了有二十分鐘左右,服務員進來,竟然將一桌子全撤了下去,然后又開始上菜,一會兒就又擺上了一桌子。原來這家私房菜,每份菜量極少,但樣數卻多。
吃吃喝喝,倆人的話題漸漸地就轉到了工作。
顏裴那里,已經將謝寸官從新加坡帶回來的資料請專業人員分析過了,而且,相應的也加大了對一些組織和人員的監視。說到這里,顏裴就從隨身的包包里拿出一疊資料,謝寸官不由一陣苦笑,這人,竟然是帶著工作來的。
接過顏裴手里的資料,謝寸官就看了起來,原來這是一份關于印尼情況的報告。
原來從日本黑龍會,最近有一批可疑資金匯往印尼,隨著對這筆資金的監視,一個可怕的問題就凸現出來,原來黑龍會在唆使印尼一些組織,要組織起來再次打擊印尼華人。
“你還記得九八年的事情不?”顏裴臉上帶出了一股憤怒道:“當時政,私嚴重,物價飛漲,國內民眾情緒不穩!蘇哈托政為了轉移民眾視線,暗示地方軍政煽動排華行為,將矛盾轉嫁到華人身上,于是慘案發生了。我相信你如果看到了,也會被那些血淋淋的照片所震憾,那些印尼極端分子,放火打砸搶,強婦,火燒兒童,割人頭顱,將華人不當人!當時政也很被動,因為我國是不接受雙重國籍的,所以除非是戰爭,否則無法干涉……”。
“哦!”謝寸官也是知道當時的事情的,他在網上看到過照片:“那我們怎么辦?”
“政不好出面,我們只有依靠民間的力量!”顏裴道:“雖然印尼不讓華人參政,但六百萬華人,本身就是一股很強的力量!以民間力量,對民間力量,華人應該不會吃虧!九八年的事情,如果是印尼政出動軍隊,屠殺華人,我國政自然師出有名!但當時的事件,發生于印尼民間,印尼政也是做出了姿態,反而令我國政被動,不好干涉別國內政!”
“以民間力量對民間力量?”謝寸官咀嚼著這句話:“你的意思是?”
“發展印尼華人的民間組織,成立華人行會,使他們具有非正式的武裝力量!”顏裴一臉的嚴肅。
“切!”謝寸官鄙視地看著顏裴:“不就是黑社會嘛?說得這么拐彎抹角的,你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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