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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袍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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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此時,他心念轉動,幾乎體內純粹的所有龍脈之力都噴出發出來了!
之前一戰,劍氣臨身,刺激了他身上的每一塊血肉骨骼,激的潛藏其中的武道意志不得不爆發出來,而蘊含其內的龍脈之力同樣也難以避免。
只是龍脈到底醇厚,歷經千百年的沉淀,遠不是由藏神境武者產生的武道意志能夠相比的,是以穩坐釣魚臺,并沒有自發產生異變。
只不過,劍氣縱橫,到底動搖了龍脈之力的存身根本,也讓這些龍脈之力泛起了活力,這才讓陳潛有了可乘之機,意念落下,全身的龍脈之力都被調動起來,脫出體外。
這龍脈之力早就沾染了陳潛的意念和氣息,和他宛如一體,雖然離開,但隱隱相連,并且自發形成龍形,盤旋不離。
更有甚者,陳潛的意念參雜其中,以拳意的形勢留存,結合龍脈之力,遂化身為如龍拳意。
可是,這一切都在陳潛的掌握中,等龍脈之力離身,化為龍形,陳潛一個念頭,那深藏在龍形中的拳意跳動了一下,然后……
炸裂!
拳意炸裂!
這一下,從根本上將龍脈的根基動搖了,那明黃色的神龍模糊起來,爆發出雄渾氣息,威壓、高貴、至高無上!
這股氣息輻射四周,以意念波動的形勢灌入陳潛體內。發出一種誘惑,散發出特有的影響。
這并非是龍脈之力中存有其他意念。而是一種本能的引誘。
普通人,甚至一些心志堅定的武者,面對這種誘惑,便是再清醒,也難免要動搖,因為一旦掌握了這種力量,和自己融合為一,龍脈化為己身。縱然自己無法稱王稱霸,但也會富貴一生,更何況,龍脈之力本身還有很多妙用。
只是,陳潛卻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他并不是要毀滅這些幫助過自己多次的力量,而是要將他和自身分離。從而不再潛移默化的影響自己,增加負擔。
面對那撲面而來的誘惑,稱王作霸的愿景,陳潛卻毫不猶豫的揮出了一刀。
“功名利祿,稱霸登皇,與我陳潛何干?”
喀嚓!
陳潛的身軀深處。一道已然成型的龍格破碎。
遠方,同一時間,一些人體內還很稀薄的龍氣卻迅速充盈起來。
一刀落下,神龍本已模糊的身影徹底消散,被禁錮在其中的拳意頓時恢復了自由!
這股拳意不再具有神龍的威嚴。卻充滿了無所畏懼的氣魄。
褪去了的龍脈之力并沒有散開,而是被陳潛以先天之勢包裹著。聚攏在一起,只是隨著拳意的抽離,龍脈之力失卻了活力、生機,顯得死氣沉沉的,散發出來的那種至高無上的氣息也隨之消散了,仿佛失去了精氣神。
緊接著,陳潛一張嘴,大吸一口!
濃郁的龍脈之力被陳潛一口吞下,卻不再散落身軀血肉,而是直入龍珠丹田,沉入最下方。
在那里,一條土黃色的小龍盤著身,身上分出一條條細不可查的土氣絲線,透過龍珠丹田,延伸到外界,直達陳潛雙腳,和地面相接。
陳潛每一次踏步,都會從地面中攝取一絲純粹土氣,借著聯系,傳遞到土色小龍的龍軀內。
而此刻,澎湃的龍脈之力涌入丹田,這條小龍卻翻動了一下身,抬頭上望,然后張開了嘴。
漲大!
這小龍嬌小玲瓏的,但一張開嘴,整個龍頭卻倏地漲大百倍!一口將涌來的龍脈之力吞納了!
吞咽!
龐大的龍脈之力。
細小的土色小龍。
兩者差距巨大,但這時候,小的卻將巨大的那方直接吞沒了,反差巨大。
只是,這種吞沒卻不是真的消化,只是在龍脈之力的外面包了一層土黃色的皮層。
說來也怪,雄厚的龍脈之力被小龍吞咽之后,居然迅速縮小,那條小龍的龍頭也隨之縮小,變成了原本大小,只是在它的體內,壓縮到了極點的龍脈之力緩緩流淌。
與此同時,小龍的身上,純粹的土氣緩緩向內滲透,龍脈之力開始產生細微變化,雖微不足道,卻連綿不斷。
外界,順著陳潛雙足的接觸,更多的土氣傳遞過來,而陳潛的雙腳則是緩緩下沉,在地上形成了兩個腳印。
做完了這些,陳潛長舒一口氣,感覺身心更加輕巧,從前經歷過的一些事情迅速在腦中閃過,每一件都清晰無比。
修行到了他這般地步
,記憶力的精確程度遠超常人想先,哪怕隔著幾十年,經歷的每一件事情依舊能信手拈來。
只是,此時這些記憶卻突然間多了層隔膜,讓陳潛覺得格外遙遠,雖是親身經歷,但回首時,卻仿佛觀電影般,有種旁觀者的感覺。
緩緩搖了搖頭,陳潛腳下一動,一步一步邁步向前。
“這條路,注定還要走下去。”
念頭落下,他的人已經消失在東邊的地平線上。
河門關。
有天下第一雄關之稱。
它是中洲北方的門戶之一,背靠北河,卡在關內道和北方草原之間,千百年來,不知道阻擋了多少次胡馬南下。
當然,漫長的歷史長河中,這道雄關也曾被攻破多次,王朝更替中,更是幾度易手,最近幾年,便易手了一次。
原本駐守在此的大寧守將被大溪軍內外夾攻,慘死當場,大溪便取了這處雄關。
而隨著大溪入主北地,這處雄關的作用有所減弱,因為大溪皇族本就起自草原,是草原霸主,統御諸多部落,是為共主,是以草原的威脅有所降低。
而隨之而來的,是兩地商貿的興起,大量商賈往來北地和草原,低買高賣,互通有無,于是,這河門關內外逐漸熱鬧起來,形成了幾個小鎮,人氣漸旺。
只是,近年,因大溪本族大規模的從草原移居北地,對草原的控制力逐漸減弱,眾多室羅部族漸漸不再安分,關門的價值又重新顯現。
隨之而來的,就是重兵駐守,只是商賈畢竟不甘心,難免要施展一些手段,一來二去,這里的商貿往來依舊興旺,只是多了許多需要金銀打通的關節。
但是,西北軍起事,半個大溪被波及,這河門關本就靠近西北,加上要防止西北軍繞道草原,所以,這河門關終究還是徹底軍管,尤其是新任的守將到來后,更是戒備森嚴。
不過,世上的事情總有兩面,只要交得起高昂的過關錢,經過層層盤查,還是可以通行的。
“這過關錢現在真是貴的離譜了!拼死行一趟商,可一半的貨物都要上交,簡直是在身上割了塊肉啊!”
雄壯的關門前,一隊剛從草原返回的商賈坐在馬車上,一人輕聲抱怨。
過關錢高昂,但與胡通商乃是暴利,幾兩紋銀本錢收購的貨物,到了那邊一出手,就是幾車的毛皮,再回來這么一賣,幾百兩立時到手!
話說回來,這所謂過關錢,也是種變相的關稅,只是不會上交給朝廷罷了;而但凡能做得起這跨國貿易的商賈,多多少少都有些背景、關系,況且,草原本就危機四伏,沒有一定的勢力和膽量,一般人也不敢嘗試。
“小聲點,河門關現在布滿了九拳門弟,要是被他們聽去了,后患無窮!你別忘了,現在的那位關門守將,可是正兒八經的九拳弟!”
旁邊之人聽了那人的抱怨,連忙勸慰。
那人也意識到失言,小心翼翼的往周圍打量了幾眼,見無人注意,方才放心。
從河門關往東,不過半日路程,就是兩界山。
九拳門便坐落山上,如今那九拳門勢力龐大,弟遍布北河兩岸,黑白官商都有涉及,一個小小的商人,若是得罪了這等大門派,只有死路一條!
“一時糊涂了,說起來,聽說河門關有九拳長老坐鎮,也不知是真是假。”
“這還能有假?這河門關現在可是九拳門的錢袋!不容有失!我聽人說,前幾日有人鬧事,那人功夫不錯,有些名氣,一手拳法開碑裂石,后來你猜怎么著?被聞訊而來一名長老一巴掌拍下來,給拍成了肉泥!”
這人說著,還做了個往下拍掌的動作。
旁邊之人被嚇了一跳:“這么兇狠?”隨后,他心中一動,想到一事,“是了,這些長老恐怕不是防備咱們這些人的,而是警戒室羅人!剛才回來的時候,不是有隊胡人綴在后面么?若不是護衛隊,估計他們就動手了!”
“那隊胡人我也注意到了,要我說啊,他們不是沒敢動手,而是所求甚大!”
“你的意思是?”
“不必說那么明白吧?話說回來,胡人就是不同,帶隊的居然是個娘們,雖然皮膚黑了點,但那身段,絕對帶勁!”
幾人聊著,話題漸漸就有了偏差,而在他們前方,一名青年緩緩走來,沿途之人見到此人,起先并不在意,但隨后,不少人低聲驚呼,交頭接耳,指著地面,露出驚異。
只見那地上,隨著青年的每一次踏落,都會多出一個腳印!
ps:章節名出了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