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賀等人聽到陳潛話語的時候,幾名天樞派的弟,還有其他門派的幾人,已經運著大量蘑菇過來了,擺在地上
有了陳潛的叮囑,他們縱使有些許私心,但也不敢違抗
眾人當然感到奇怪,但那天樞派的領頭人一番講解,也讓他們明白了始末,正巧這時候聽到陳潛傳話,便是再遲鈍的人,也大致明白了陳潛的計劃是什么
景門通道中的異變,已經達到異常激烈的程度,通道內巖壁的震動,使得泥沙松散、地面晃動,便是身在景門之外也能清晰感受到、那種仿佛將要崩塌的感覺,沒人會想要進去親身體驗一番
通道之內,陳潛傳話出去,便不再理會,他對這些人已經做到極限,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盡量相助,但也不愿意牽扯的太深、太多,省的日后麻煩
況且,這群人雖然對他多有贊譽,甚至憧憬、崇拜,可是陳潛自己心里清楚,他現在的實力看似強勁,可是還沒有真的達到足以忽視一切的程度,不能盲目自信、自大
殺胡立波,斗中洲神醫,并非是為了逞強好勝,而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尤其是和中洲神醫的對戰,絕對難以避免
當時,陳潛剛剛破鼎而出,盡管修為和體魄大漲,但對自身實力還沒有太過直觀的認識,并不知曉是否中洲神醫的對,可是神醫失了丹藥,卻不會放過他如此一來,想得再多都沒用,唯有一戰
“在這龍洞之內,有龍息相助,我的戰力直逼藏神境,但也不能大意,龍息畢竟是外力所以一些后還是要準備好的,不能因為之前的勝利,而昏了頭腦”
陳潛心里想著向前踏了一步,踩在那地上的紅色漩渦之上
下一刻,下方爆發出吸力身形下沉,他就這么一托著藥鼎,順著漩渦沉了下去
“嗯?”下陷過程中,陳潛忽然輕咦一聲
在他的沉陷下去的那一瞬間,其上縮小了的藥鼎猛然巨震,七個小孔中散發出驚人的吸攝之力,極速擴張,轉眼波及整個通道
那通道內的一股奇異波動被拉扯著,從巖壁、地面、洞頂剝離出來,接著疾掠而回順著七個小孔,滲入了藥鼎之中
轟轟轟!
隨著那奇異波動的離開,整個景門通道好似失去了主心骨一樣,迅速崩塌,巖石成塊成塊的落下砸在地上,就是一個大坑;地面同樣在極速破碎,處處龜裂……
這便是陳潛在這景門通道中看到的最后景象,跟著,他的頭部也陷入漩渦里,整個人消失在通道中
接下來入目的是接連不斷的紅色光芒,陳潛好似是落入了某種液體內,緩緩下沉,他一翻,將藥鼎收入衣袖……
龍腹之地,一處溶洞中
邋遢老者斜躺著,舔食著一根雞骨頭,他臉上表情散漫,在其身旁,中洲神醫盤膝而坐
神醫被陳潛扯斷的右臂已經恢復如初,只不過,心生的臂比其他四肢要粗壯的多,顯得不夠協調,而且呈現出古銅色澤,筋肉飽滿,散發著淡淡光輝
他閉目低頭,看樣是在行氣運功、坐調息
突然,神醫的眼皮微微跳動
“哦?”
旁邊,無聊賴的邋遢老者頓時來了精神,他將上的雞骨頭往旁邊一扔,呵呵一笑
“你這老不死的家伙,總算是緩過勁來了既然如此,咱也就別耽誤了,反正都中了那西北守護的計謀,怎么著也得過去走上一遭,就算是毫無用處,但多少算是出過力了,圖個心安”
中洲神醫緩緩睜開雙眼,眼底深處,一抹精光一閃即逝,他搖搖頭道:“不急著過去,老夫必須先報了這次仇怨!”
“得了,得了!”聽聞此言,邋遢老者把個腦袋搖的好似撥浪鼓一般,“什么仇怨不仇怨的,還不是你想要了那小的性命,結果未能如愿么?”
他說著撫了撫胡須,語重心長的道:“還是各退一步吧,當務之急是對抗火魔,那小可是重要戰力,你同樣也不可或缺,豈能彼此私斗?萬一兩敗俱傷,豈不是便宜了那妖魔之徒?”
中洲神醫瞥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你身在局外,當然說的輕巧,可那乾坤龍丹乃是老夫破武道結晶、成就武道意志,進軍種道心的關鍵所在,豈能放棄?話說回來,你這癲癲的老家伙,何時變得如此急公好義了?居然真的一心要消滅邪魔!”
“唉!”邋遢老者嘆了口氣,“還不是被逼的這次龍氣重現本就透著蹊蹺,老頭我心中生疑,偏巧發現西北守衛居然放任修為超越周天,甚至超越先天的武者進山,以為有利可圖,就入了局來”
說到這,他一臉悲痛的拍了拍大腿
“但誰能想到還是被算計了,原來不是讓我們來得利,而是要咱們過來出力!拼老命!不然單憑周天和先天武者,怎么可能對抗的了那人?”
說到這里,他斜了斜眼,看了中洲神醫一眼:“你也不要說我,你不也是被迷惑了,才會前來么?不過,你這老不死的也等的夠久了,恐怕明知是陷阱,也為會義無反顧的踏進來要我說,你來都來了,能出份力就出一份吧”
中洲神醫皺眉沉默
邋遢老者接著道:“你要找那小報仇,現在出并不明智,那小如今的戰力直逼先天,在加上身在龍洞,能調動龍息,足以抵消你的氣相之力,現在出鹿死誰尤為可知,別忘了你那條臂!”
中洲神醫冷笑一聲,道:“他不過是投機取巧,那變異后的拳意有如實質,效果和先天之勢一般,而其所修內功,也頗為奇妙至少是極品等階,所以他的戰力才能達到先天層次,只是卻不能吸納元氣不能持久!”
說到這,他身上勁風一涌,一股澎湃殺意散發開來
“唯一可慮的就是龍息,但是龍息畢竟是外力,他如果因為上次一戰,就狂妄自大的以為真的能和老夫比肩,那下場定然會凄慘萬分!”
邋遢老者揮了揮,將蔓延四周的濃烈殺意驅散,搖搖頭,接著面色一變,身影瞬間模糊,轉眼出現在洞口眼睛一瞪,向遠方量起來
“這些事情都先別想了,那幾個小,正要開中央正殿的大門,你我還是先跟過去吧!”
口中說著他回頭看了一眼猶自不甘的中洲神醫,道:“莫想太多,進了中央之地,早晚還能碰上陳潛,到時候你再考慮報仇之事吧”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溶洞突然搖晃起來
一絲奇異的氣息從遠方飄蕩過來流露出古樸、腐朽的味道
聞到這個味,便是中洲神醫也是面色變化,浮現凝重之色,他從地上站起身,道:“也好,等到了中央之地,再了結了恩怨,只是……”
他說著,古銅色的右臂中傳出一陣“噼啪噼啪”的聲響,人則是疾掠而過,出現在邋遢老者身旁
“你以為幾個先天境,加上咱們兩個藏神境,還有一個半吊,就能對抗造化境的人中仙魔?”
邋遢老者搖搖頭,道:“那火魔被封印壓制,聽說當年也被傷的不輕,功力估計達不到巔峰程度了,未必就真的不敵如果到時候難以對抗,咱就當盡人事、聽天命吧”
話音落下,兩名老者目光轉動,看向遠處
他們所處的這個溶洞,位于一片巨大的地下空間角落,這廣大無比的空間,被一根根天然石柱支撐著,石柱沒有規則形狀,多為上下粗而中間細,遍布空間各處
龍腹,中央之地!
在這廣大空間的盡頭,佇立著一扇大門,高足有五十丈!
這門緊靠巖壁,兩扇門扉緊閉
大門通體灰色,模樣古樸,上面有花紋雕飾,許是因為年代久遠的關系,早已模糊不清
淡淡的光輝從門面上散發出來,流露出一股古朽、蒼老的氣息
門前,聚集了幾人,個個分度不凡,為首之人,正抬起,推動大門
他的一按到大門上,那門上灰色就好像被擦掉了一般,滑落下來一小塊,露出了被其掩蓋著的金色
金色透射,大門搖動,門扉竟被輕而易舉的推動,和龐大的門身、厚重的門扉,形成了難以言喻的反差感,詭異莫名
門縫越來越大……
門扉一開,其中卻沒有什么清晰景象,而是朦朦朧朧的金光
“諸位,歷經困阻,咱們終于將這門的封印破除,下面便是入內取脈了,龍脈到底會落入誰,就各憑本事了,咱們先前互不攻伐的約定,就此作罷!”
那伸推開大門之人,年齡在五十歲上下,天庭飽滿,說話的時候中氣十足,眼中精芒閃爍,正是天樞派此次前來龍首山的人里面,輩分最高、也是修為境界最高深的長老,謝譚安!
他一推開身前大門,轉臉說了兩句,就向前邁出一步,直入門內,身影被蒙蒙金光吞沒,轉眼不見了蹤影
隨著他的離開,余下眾人對視了幾眼,便各自收回目光
接著,一身僧衣、露出半邊臂的雙頭護法往前一沖,也進入了金光范圍之內
緊隨其后的,是兩道身影,這兩道身影有著鮮明的分別,一紫一青,一高一矮,一男一女,但行走默契,宛如一人
隨著這兩人進去,余下的人也呆不住了,一身紫袍的唐家堡長老唐葉前沖而入
再往后,則是一身藍衫的中年男,這男正是曾在龍骨之地見過陳潛的那名先天武者,當時,他在最后時刻放棄了中生骨,交給了陳潛
待藍衫中年人離開,又有一人沖了進去,如果陳潛在場的話,定然可以認出,這人竟是和馬孟升、陳震涼一路同行的火加羅!
只是,此時的火加羅,衣衫上沾滿了干涸后的鮮血,裸露在外的身筋肉虬結,仿佛醞釀著驚人的爆發力,和從前判若兩人
在火加羅之后,又有一人入內,卻是個拿血紅色長劍的男,臉上留著五柳長須,穿著長袍,雙眼布滿了血絲,流露出濃郁的狂之意
隨著這些人的離開,原本空曠的四周,漸漸出現人影,有不少人聚集過來
他們仰望著高大的巨門,用充滿貪欲的目光,注視著門內的閃閃金芒,但卻不敢越過雷池半步
“那些高們都進入門內了,也不知道,最后誰能得到龍脈”
“要我說,肯定是天樞派的謝長老!這群人里數他最厲害!別忘了,他曾力壓紫青夫婦和那藍衣高!想必在先天境中,也是一等一的厲害!”
“我看未必,別忘了那兩個!聽說一個本是西北王世的下,而另外一個則是來自中洲的橫江兩怪之一!他們本來也是修為普通,但這才多長時間,就能和先天武者一較長短了!要我看啊,他們倆也有可能!”
“他們不過是運氣好罷了!在龍洞里找到了機緣,算不得自己的本事,如果有機會,咱們一樣能做到!”
“說起來,順天幫的胡立波怎的沒有出現?他也是一大先天高,怎么會甘愿錯過這等機會?”
眾人低聲議論,各抒己見
就在這時
呼!呼!
兩道破空之聲傳了過來,跟著,便看到那開了的巨門中,金光飄散,蕩漾起波紋漣漪
“嗯?剛才好像有兩個人進去了”
“你開什么玩笑,那是疾風吧,什么人能那么快?”
“也對!”
與此同時
在中央之地的邊緣,蜿蜒曲折的岔道深處,一片巖石角落里,有幾名武者正盤坐在地,狀似休息
突然!
轟隆隆!
一陣雷鳴般的聲響,在他們頭頂響起
“什么聲音?”
眾人立時驚醒,循聲看去,頓時發現頭上的巖層表面,一絲絲裂縫蔓延開來,碎石如雨
“這模樣,和前幾次奇門機關破碎的情景相同!這是有人破開最后那道景門機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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