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兩人一直到了辦公室，老規矩，談話先泡茶，不過老人卻是搶著給泡好了，方文見此搖了搖頭，又在抽屜里拿出包煙出來散上。
“老叔，那我就直接說了，我打算把里面長平村的冷凍廠給承包下來，想找些專門殺家畜的，大多是殺鴨子，不知道老叔你沒有興趣去幫忙，工資上面好說，另外我準備把冷凍廠掛靠到畜牧站下面，這樣就可以給你們買社保，我會出一半的錢，另外一半社保錢還是要從你們工資里面扣，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不賣，這補助的社保就用現金發放。具體的工資到時候在研究，不過至少會比你現在脫鴨毛賺得要多。”方文也就直接說出了想法。
這里所的社保自然是綜合保險，每月也就兩百多塊錢，但是綜合社保和社保不同，社保可以私人自己購買，但綜合保險必須要掛靠單位或者是企業才行，而且要買夠十五年，等老了，每個月就可以固定領錢，現在鎮上的綜合保險每個月可以領五百多塊錢，這個錢也不算少了，在鎮上也算是一筆相當可觀的收入吧。
不過因為年齡的關系，如果超過四十五歲在賣，這時間上就不夠了，所以方文才有此一問，如果過了四十五歲，這保險買來也就不用了。
老王一聽頓時大喜，在鎮上之所以大家都向往鎮上的生活，羨慕那些干部，這個福利才是關鍵啊，其實干部們的工資并不高，但是這個福利就有些讓大家太羨慕了。
“方站長，我啥也不會，以前在村里種地，現在只會脫鴨毛啊。能干得下來嗎。”老王出聲道。
方文心說，要是就是你這個脫鴨毛的能力。隨即就笑道：“脫鴨毛也是個技術活計啊。這樣吧，老叔你要是愿意呢，咱們就先這個事情定下來，不過那邊冷凍廠還需要修繕一下。冷凍設備定也要花時間買回來，大概國慶節日后在開工吧。”
“愿意。當然愿意。”老王大喜道。
方文也是高興，又說道：“那好，這樣。你在幫我聯系一些專業脫鴨毛的。人數在五個人左右吧，老叔是自己人，你覺得可以就成，等人找好了，到時候在開個短會具體討論一下，以后脫鴨毛的隊伍就交給你管理了。沒有問題吧。”方文自己就是個懶人，一抓到覺得合適了。馬上就會讓其幫著管理，不過一直憑感覺選的人也沒出過錯，所以現在也就越來越相信自己的直覺了。
老王當然現在是激動非常，有些顫抖的說道：“方站長，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把脫毛的工作做好的。”
方文點著頭，不過心里卻在想，是不是把這個脫毛的事情改一個好聽點的名字，搖了搖頭，這個問題隨后在考慮吧，貌似他也不會起什么名字啊。
隨后，又和老王詢問了下脫毛的問題，也就是所用方法和速度，了解到雖然是土辦法，但是速度卻很快，而且毛脫得干凈，大家都很滿意，方文也就不打算改進了，他完全也不懂，用的也是開水脫毛法，還沒老王用的松香等高級呢。
老王激動的離開了，方文看了看時間，就給楊站長打了個電話過去，大概把事情一說，電話那邊一口答應說馬上回來，另外還有個好消息。
鎮長就這么點大，十幾分鐘后楊站長就回來了，見面就說：“上面考慮到站里的工作展開問題，絕對臨時調整方案，我不會在輪換到其它鎮上去了。”
方文一聽也是大喜，有楊站長在鎮上，他辦起事來也方便啊，而且他真的對正站長這個位置沒什么興趣，現在干個副站長正好，輕松，而且身在畜牧站以后在養殖等方面就有便利了，說難聽點就是只要是關于家畜的事情都能得到照顧，算是間接的占國家便宜吧，汗……
隨后先是恭喜楊站長一番，接著就把想法說了出來，也是冷凍廠的事情，這次的時間比較長，方文把之前已經考慮的方案都說了出來，其實從養鴨子開始他就有了點想法，只是一直都不成熟，現在時機也到了，也就把這個還不太成熟的方案說了出來。
楊站長在旁邊靜靜的聽著，到是不插話，好半天等方文說完，這點樂呵呵說道：“你們年輕人腦子就靈活上，記得幾個月前還是我帶你去酒樓吃飯，當時就因為吃了一道鴛鴦鴨湯，沒想到幾個月你就搞出了這么大的方案出來。”
方文笑了笑也不多解釋，現在山上已經有了五千只鴨子，雖然相比黃老板的上萬只雞還是有差距，不過這飯要一口口吃的才好，以前是沒想好銷售方案，現在卻是不同了，既然有了想法，之后就可以擴大養殖了，而且公路修通后，養殖方面就得大便利了。
而且也占了唐老板的便宜，因為現在的清風寨，政府已經免費拿給唐老板使用了，關鍵是因為酒場的事情，而酒場只占了土匪窩那點地方，別的地方也用了，因為那邊的地氣洞只有一個，地域有嚴重的限制。
而清風山寨上另外的地方，方文就可以免費使用了，既不用付出承包費用，也不用擔心有其他人在承包占便宜，養殖成本就大大的降低了。而且他還打算之后養豬，這個到是不急，稍后在考慮。
想到這兒就出聲道：“那楊站長你看這個方案可行嗎。”
楊站長笑道：“雖然還有些細節有問題，不過大方向到是可行。”
有專業人士肯定，方文自然也很高興，“那你看誰出面去買冷凍廠比較合適。”
楊站長也一下反應過來，應該方文現在去拿地估計便宜不了，點上支煙，想了一會兒，這才開口道：“我看這樣，直接和畜牧站一起搞吧。畜牧站去拿地，占一成的股份。你看這樣行不行。”
方文想了想。一成股份就一成股份吧，賺到錢其實也不用上交，到時候當獎金發給獸醫們就行了，而他打算掛靠畜牧站給員工們買保險。雖然不用畜牧站出錢，但怎么說也用到了關系不是。也算是補償點吧，忽然一想，這都不一定賺錢呢。考慮一層股份那多么干什么。
也就笑道：“沒問題這樣更好。那就麻煩楊站長去拿地了。”
楊站長也樂道：“小事情，下午就去政府把地拿下。”
隨后楊站長馬上把話題轉移到了糧站上面，說了一大通，不過方文卻是興趣缺缺，這鐵定賺錢的事情聽著也就沒什么意見了。
不過見楊站長的興致比較，也只好陪著聊了足足兩個小時。這才完事，心理也佩服楊站長真的能說啊。以前怎么沒發現這么八卦呢。
這時間也到了中午，索性把何春桃，周會計都叫過來一起大吃了一頓，到了這時候也不用擔心拿地暴露了，應該菜市場也幾乎給拿了下來，具體的操作方案方文相當意外，如果讓他來，還真想不出來，心理也更佩服楊站長的老辣，果然不愧在鎮上混了這么多年啊，早就成人精了。
其實干部們，只要干到了管理的位置上，都比較厲害，至少心機方面是肯定有的，沒辦法，每天的工作就是干這些。
飯后，方文想了想，也沒去政府了，本來說中午回魚莊吃飯的，也就火速有趕回了村里，一到魚莊才發現大家都在等他吃飯呢，到是有些汗顏。
一看這桌上的菜，也是相當意外，因為只有兩個菜，一個魔芋燒鴨子，一個酸蘿卜老鴨湯。
李大廚估計看出了他的疑惑，出聲道：“我比較拿手的就這兩個鴨子菜，現在也就先上了。”
方文點了點頭，這時候素芬也在，也沒外人，那就直接開吃吧，方文剛剛才吃過飯，現在也就是試個味道而已。
魔芋燒鴨子，這道菜算是村里經常吃的家常菜吧，而老鴨湯卻是后來才漸漸興起來的，其原因還是忽然間在山上某戶在鎮上出售了一批鴨齡超過十年的土鴨子，有人賣了后回來頓湯，這才引起了風暴，后來慢慢的這鴨子湯也就流行了起來。
不過這道魔芋燒鴨子仍然還是主流菜色，喜歡吃的人也是超級多。
“都別看著，這就開吃吧。”方文話是這么說，不過大家都搞不清楚他到底想干嘛，大清早的搞鴨子菜干嘛呢，尤其是素芬到現在還是云里霧里的呢。
而修房子的工人們自己在開火，這也是城市里施工隊的規矩，那就是不包飯食，相比起村里來也顯得沒那么近人情了，在村里的無論是請別人干什么活計，都是要管中午一頓飯的，而且伙食不能太差了，至少要見到肉才行。
不過方文也給修房子的工人們每天額外買了菜回來，恩，讓李大嘴去賣的，至于蔬菜這地里多的是，隨便吃，工人們得了實惠，到也更賣力的幫他修房子，到不是速度快了多少，而是質量上搞得更好了。這就是人情事故了，與人方便也是給自己方便啊。
搖了搖頭，這正吃飯呢，率先夾起一塊魔芋，這是村民自己種的，魔芋看著有些特別，其苗子也說不上來，算是很有特別吧，下面的長的大圓球就是魔芋了，不過村民們種植的不多，因為魔芋太便宜了，和豆腐，豬血的價格差不多，屬于誰都能吃得起的那種。
一入口，第一個感覺就是滑，汁水很多，夾雜了一股獨特的香味，有別于一般的鴨子，如果單以方文自己的口味，那是相當滿意，如果進館子，他絕對會點這一道菜來吃。
“不錯，鴨味全進去了，而且沒有毛味，也沒有鴨子特有的怪味道。”不過一想到李大廚的技術，也就了然，處理這些腥味是廚師的基本功，如果這才處理不好，這廚師要么不是科班出聲就是手藝不到家。
李大廚笑道：“你在嘗嘗這鴨肉。”
方文一見李大廚這個笑容就知道又在賣弄了，現在對味道很滿意，也是好奇的夾起一塊鴨肉，一入口眉頭就皺起來了，因為味道有些怪，具體也說不上來。就是感覺和以前吃過的這道菜有些差別，直上把肉吞了下去。方文也評論不出來。
舔了舔舌頭說道：“素芬你也嘗嘗這肉。給點意見。”因為素芬以前也是吃過鴛鴦鴨的，自然出有發言權。
素芬見方文的神情，也是好奇的夾塊肉放進嘴里，而旁邊的李大廚還是保持著笑容。仿佛一點也不知道這肉的味道有些怪一般。
“好吃，太好吃了。怎么會這么好吃。”忽然素芬在一旁大叫了三聲好吃。
這下方文詫異了，不應該啊，大家都是村里的。口味不可能差別這么大吧。疑惑的問道：“真的那么好吃？”
心想，不會運氣不好，剛好夾到一塊味道沒混好的吧，連忙又夾了一塊肉，吃進嘴里還是那個味道，真要給個評論。那就是臭豆腐的比喻吧，好不好吃。真的很難判斷。
“我怎么感覺味道很怪了。”方文實在忍不住說了出來，也就沒顧及李大廚的感受了。
李大廚忽然笑道：“這可是我的獨家秘方，這個菜的口味比較適合女人吃。”
方文驚愕的說道：“不是吧，怎么可能還有這種菜，還分男女？”
素芬也是疑惑的說道，“不太可能吧。”
隨后李大廚解釋了兩天，兩人這才恍然，但是卻沒有大悟，基本沒聽懂，最后也只能歸為這是秘方了。
李大廚又笑道：“素芬，你試試這個魔芋！”
素芬也沒多想，吃了條魔芋，頓時出聲道：“我怎么覺得味道好怪呢？”
方文頓時驚愕的問道：“難道這味道是反過來的，男人吃魔芋好吃，女人吃魔芋就跟男人吃肉一樣覺得味道怪？”
李大廚笑道：“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隨后方文又對湯來了興趣，笑道：“這湯不會也有講究吧。”
“這個真沒有。”年老的李大廚沒想也開了句玩笑。
之后這個湯一入口就知道有沒有了，鴨子好不好主要是看湯面，有眼睛的一看湯花就辨別出這個鴨子的質量，“恩，這個湯很不錯，和老鴨子各有千秋，鴛鴦鴨的要淡一點，不過味道更清新，老鴨子的湯要濃一些，到是適合村里人的口味。”
素芬也出聲道：“就是這個味道呢，比我以前在外面沿海吃的還要好喝。”
這個也是自然了，這批鴛鴦鴨可是散養在山上的，平時最多也就喂點谷子，包谷什么的，沒喂過一點飼料，如果味道都不好，那就真沒辦法了，還是絕了養鴨子的想法吧。
老鴨子湯里面主要的自然是鴨子，不過里面的蘿卜卻是不可或缺的，可以用干蘿卜條，或是酸蘿卜，新鮮的蘿卜當是不行，會沖淡鴨子的味道。
而鴨子湯也一直流傳著有去火的功效，一般在村里，會讓快生產的孕婦和鴨子湯，這樣會去掉身體里的火氣，嬰兒生出來后會白白嫩嫩的，不會出現紅臉或是黑臉，皮膚也會好很多，大便通暢。
這個在外面到是無所謂，主要是因為川內的菜口味比較重，又喜歡吃辣椒，所以這才想到去火。
很多老婦人都感嘆道：“現在的小孩就是好，營養充足。”因為在回過去老時候，村里出生的孩子，要么皮膚黝黑就是皮膚很紅，要幾個月大后這皮膚才慢慢變得正常起來，但皮膚相比外面城里的孩子也要差一些。
而川內農村的孩子，很多臉上還有“土麻子”，也就是雀斑吧，估計也是因為在懷孕期間營養沒跟上。而城里的小孩長得更乖，很漂亮，估計在這上面也有講究。
方文當初回村的時候，想到的賺錢方案就是賺孕婦的錢呢，只是后來有了龍珠后這想法也就淡了，現在這個鴨子湯忽然有把他當初的遠大理想勾引了出來，搖了搖頭，或許以后還真會干上這一票吧。
“對了，這個酸蘿卜是自己做的嗎？”方文夾起一塊暗黃色的蘿卜，一入口，那酸味相當特別，不算太酸，但酸得過癮，而且鴨子濃厚味道更濃了，認真比較起來居然把鴨子肉還要好吃，不過一鍋里面卻不能放太多，不然味道就差了，這也是常說的“少好吃吧。”
“恩，都是自己炮的。”李大廚回應道。
“那能批量制造嗎？”這段時間貌似可以收獲蘿卜了呢。
“當然可以，簡直得很，不過搞這玩意干什么，家家戶戶都有。”李大廚無所謂的說道。
方文搖了搖頭，正是這種家家戶戶都有的，才能搞成生意，或許也只有這種別人認為不可能的生意才會有市場吧，因為之前不會有人去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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