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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無之闇夜
在春蠶生日過后沒幾天，喬雨聲等人又要陪同王爺外出了。看著比往常要隆重的陣勢，春蠶知道，這次不到年關王爺是不會回來的。這么一想，心里微微有些輕松的感覺。
“父王沒事，倒是你，幾個月不見怎么長胖了？”
王爺不在的日子，大家還是各干各的，因為這樣的生活，大家都習慣了，妻妾和下人們已經習慣了王爺的突然離去和措手不及的歸來，他們能做的就是時刻準備著，準備著送行，準備著守望，準備著迎接。這樣的日子，讓春蠶看的身心疲憊。
“所以你們倆搶來搶去的，結果把自己變成了小胖子。”
“姐放心，以前是不懂事，以后我不會再和他斗氣了。”
聽到梁師傅半是暗示的話，想來春鵲的未來和自己一樣，在府里是心照不宣的事情。看著不遠處弟弟虎虎生風的劍式，春蠶心里開始祈禱這四五年趕緊過去。
“好吧，那你給我留些糕點吧。”
拍了拍霄翰的頭，春蠶拉著弟弟走了。望著姐弟倆的背影，王爺問自己的兒子：
“我很胖嗎？可是教習說我以后會是玉樹臨風的翩翩美君子呢。”
“春蠶姑娘但說無妨。”
“以我弟弟現在苦練的程度，想出師大概要多久啊？”
過了正月，已經復原的王爺帶著喬雨聲進京面圣了，王府又一次恢復了它的寧靜。得益于笑臉相迎帶來的啟發，春蠶也慢慢學會了在妻妾面前周旋。慢慢的長袖善舞，慢慢的游刃有余。
“呵呵。對了，姐。今年我們一定又能收到不少紅包吧？”
“因為府里的傳言。大家都在暗地里傳我們是被王爺相中著力培養的人，當然要乘現在給點好處巴結一下了。”
“無情？有你無情嗎？你從來沒把自己的命當回事。”
“也好，現在傷口疼的我怎么也睡不著。”
“那就借姑娘的吉言了。”
“我也聽說了，真夠為難你這孩子的。對了，今天小王爺不來練習了嗎？”
聽兒子那么篤定的口氣，王爺真不知說什么好。不過，不管怎樣，把春蠶姐弟帶進府里，自己不但沒有做錯，還給自己帶來了意想不到的結果。
見兒子別扭的沒有說話，王爺看向一邊鼓著嘴的春鵲，大概也猜出來了。有些好笑的對春蠶說：
“還吃？你想長成大胖子嗎？那可不行啊，我們霄翰未來可是要做玉樹臨風的翩翩美君子呢。”
“是啊，用來撈銀子是再好不過了。不過，也要小心的利用，否則吃虧的還是我們自己。”
出了王爺的主院，姐弟倆沒有直接回流螢園，而是折彎去了不遠喬雨聲的住處。看著面前這個渾身綁滿了繃帶的人，春蠶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的說道：
“因為我不敢信任別人，也不敢在別人面前lou出破綻和弱點。”
“若是王爺有個三長兩短，你以為我還有命活嗎？我們是一條線上的螞蚱。”
“鵲兒記住了。”
“父王，你怎么拉？”
“春蠶姑娘，這段時間有勞你照顧霄翰了。”
“是啊，小不忍則亂大謀，特別是寄人籬下的我們。小王爺身份顯赫可以毫無顧忌，但我們不一樣，王爺雖然現在器重我們，但難不保哪天就讓我們人走茶涼，到時候我們就難辦了。不管怎么樣，我們一定要在你學藝未精之前學會低調和忍耐。”
“春蠶說什么你都信？”
“明白，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攢錢。”
“大概是吧。”
“你和王爺是一類的人，難怪配合的那么天衣無縫。不過，若是沒個放心的人守著，你能安心的睡著嗎？”
“她才不會騙我呢。”
“那還不是多虧了梁師傅的傾囊所教？”
“梁師傅，我可以向你討教一個問題嗎？”
“鵲兒又長高了呢，現在都比過霄翰了。”
“沒事。我這里不宜久留，熬完藥你們姐弟倆還是趕緊離開吧。若是被人說了閑話，你好不容易平靜的日子又沒有了。”
“沒想到這流言也有點好處嘛。”
“姐，今年收的紅包是往年的兩倍呢。”
“春蠶姑娘，我有段日子沒見到你了。”
“傷口很疼？”
“所以說啊，現在你根本沒必要和他攀比，未來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不過那春鵲真是討厭，老是跟我過不去。吃飯跟我搶，練武還來真格的。”
“他們為什么要給我們銀子啊？”
“這樣不累嗎？”
“你這屋里怎么連個伺候湯藥的人都沒有？”
“要不，我給你熬碗藥，讓你睡一會兒，怎么樣？”
“那當然。去年只有府里的幾個人給了，今年不同，就連縣里來給王爺拜年的的大小官員都給了我們銀子。”
“是不怎么舒服。”
“作為霄翰的教習，這是應該的。王爺的傷看起來不輕呢，還是好好休養一下吧，我們就不打擾亂了。”
“姐昨天上課的時侯，不是勸我們‘小不忍則亂大謀’嗎？”
“以他的資質和苦練，學完我平生的本事大概再要個四五年就差不多了。以后想要登峰造極的絕學，就要看他的際遇和運氣了。”
“好吧，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你真是夠衷心的，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小聲點，小心隔墻有耳。”
“那好吧。”
“對于我這么一個病患，你這語氣會不會太過無情了點啊？”
轉眼，熱熱鬧鬧的新年就要到了。春蠶看著褲腿又短了一截的弟弟，很是欣慰的說：
“我知道他身份尊貴，不是我可以比的。但我就是不忿氣，若是換作他出生貧苦，說不定還不如我呢。”
“那是，將來我一定比那個家伙高。”
“呵呵，能得梁師傅的平生所學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就不要去想其它什么登峰造極的絕學了。”
“你呀，真是什么都跟他比。”
“是啊，兩個家伙天天鬧得我焦頭爛額的。”
“霄翰，你這段時間是不是都住在流螢園啊？”
“那我今天就單獨教春鵲吧。這孩子在武學上的悟性真是讓我嘆為觀止啊，每次都讓我有新的發現。”
接下來的幾天，姐弟倆笑臉迎人，嘴甜的像喝了mi似的。哄的府里人高高興興的，就連一向尖酸刻薄的妻妾們也難得笑逐顏開的給了兩人壓歲錢。過了正月十五，姐弟倆貓在屋里興高采烈的數著銀子。
“被我趕走了。”
“你這個小財迷。不過，難得的賺錢機會當然不能錯過，這兩天你的嘴巴要放得甜一點。”
隨著霄翰的詢問，春蠶望向躺在床上的王爺。胳膊和胸前都纏了繃帶，但精神卻很好。難得沒見到喬雨聲在他旁邊，想來在護主的時侯也是掛彩了。
“霄翰就留下來陪陪你父王吧。”
不過，沒了父親的嚴加管教，小王爺簡直就是如魚得水，自己的院子也不回了，整天在春蠶的流螢園蹭吃蹭喝，趕都趕不走。對此，春蠶早見怪不怪了，不過自己的弟弟卻意見多多，本來就不怎么對盤的兩人簡直可以用橫眉冷對來形容。課堂上也不清閑，文課上，霄翰逮到機會就會挖苦春鵲。而武課上呢，春鵲也是能諷刺就諷刺，不能諷刺就乘對練的時侯，小施伎倆的猛揍小王爺一頓。就這樣，兩人間的矛盾好似從未停止過，而且還有不斷上升的趨勢，春蠶很無奈的在兩人間調節，比老媽子都嘮叨。每到這個時侯，春蠶就無語問蒼天的想，以前那個乖乖的、可愛的弟弟去哪里拉？
說完，就拉著弟弟轉身走人。霄翰剛要跟上，就被春蠶拉住了，輕聲的對他說：
“你真的懂事長大了呢，若是爹娘見到現在的你，一定欣慰的不得了。”
王府的這個冬天，因為王爺在家養傷而熱鬧了不少。妻妾們每天都想方設法的去主院討王爺的歡心，這樣互相的較量，免不了要有一番明爭暗斗。據聽說，斗的最厲害的就數近一年來很得寵的江小蝶和位置受到威脅的側妃美玉。看這又是一灘渾水，春蠶姐弟很識趣的做好本職工作，不越雷池一步。
“怎么突然想開了？”
“梁師傅的人生一定可以圓滿的。”
見弟弟得意忘形的樣子，春蠶趕緊捂住了他的嘴，小聲的說：
“那又怎么樣？要想做大事，首先就要忍別人不能忍，包括孤獨寂寞和傷痛。”
被父王這么一說，霄翰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總不好說，自己天天去教習那里蹭吃蹭喝才長成這樣的吧。
“話不可這么說，好男兒志在四方，難得春鵲那么好的資質，怎么可以輕易放棄。況且，王爺對你弟弟很是賞識，說不定將來會像重用喬公子一樣的收為自己的左膀右臂。那個時侯，他不想優秀都難了。”
“你呀，就是嘴硬。平時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也只有這個時侯才肯服軟。”
“其實像我們這把年紀，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了，淡泊了名利也看開了大喜大悲，最想的就是有一個好徒弟來繼承自己的衣缽，這樣也算此生無憾了。”
臨近冬天的時侯，王爺回來了，比春蠶預期的要早很多。后來從林管家的言語中得知，王爺受傷了，還不輕呢。看來這次的事情受挫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功敗垂成。下了課，春蠶帶著弟弟跟著小王爺去主院看望自己的主子。可能是來探望的人都走了，這會兒的臥室看起來很安靜。
出了喬雨聲的院子，姐弟倆感覺像做賊似的回到自己的流螢園。今天小王爺不來蹭飯，自己也不用親自下廚了。簡單的用了午飯后，陪著弟弟去了梁昆師傅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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