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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朝陽淡淡笑了笑,道:“我怕他們做什么?再說蘭英這么大個人了,也有她自己的脾氣。閱讀她自己愿意呆在那兒,就在哪兒吧。”
說到陸朝陽現在對陸家的感覺,和以前,倒是有了很大的變化。以前林氏剛嫁到趙家的時候,陸朝陽的態度還是避著,就怕惹上陸家的事兒陸家又要來鬧。可是現在倒是不一樣了,林氏在趙家地位穩固,陸家臭名昭著。陸朝陽現在做任何事,都不用避著陸家,就算直面起了沖突也不要緊了。說白了,就是根本就不需要怕他們。
姜夫人看出她的不以為然,也就不多說什么了。
姜屠戶剛走的那陣子,幾個婦道人家的注意力被陸家村的事情吸引了,倒也忘了緊張害怕,就是這樣,日子竟不知不覺的過了月余。
入了夏,山腳下的蟲子尤其多,陸朝陽有一天起了個大早,想著無論如何要給小念歸弄一件床帳。小孩子肉嫩,那蚊子便全往他臉上叮,一晚上的功夫,就能咬出一串包包來。陸朝陽整夜不睡,光給他打扇子趕蚊子,幾天下來,也有些受不住了。
要上集去買自是不可能了,也不好勞動姜夫人。不過幾個大人倒是不怕蟲子咬的,陸朝陽便想著跟姜夫人要一件洗干凈的舊床單,給念歸做個小帳篷什么的,也許會有些作用。
因此,便讓陸蘭英帶著念歸在家里等著,自己上山去砍了幾截干凈的木頭回來,又用鐮刀削平整了,然后就蹲在地上開始做帳篷。
要說陸朝陽之前,是沒有做過這種東西的。不過也就是憑著記憶里的樣子做。為了節約布料,便做了一個三角形的小帳篷。忙到中午,陸蘭英一直在身邊嘰嘰喳喳,看她做了一頂小帳篷,還留了門。高興的直喳喳叫。
倒是把姜夫人也吸引出來了,姜夫人看了那帳篷,便吃了一驚……這可不就是一個小軍帳!一個農戶的女兒,又沒有出過院門,哪里見過這種東西,還做的有模有樣的!
她不由得仔細打量陸朝陽,想從陸朝陽臉上看出一些端倪來。
陸朝陽卻沒有注意到她探究的眼神,只是在研究手上的小帳篷。這是用棉布做的。倒也透氣。
她便笑著對陸蘭英道:“你把寶寶抱著跟著我,先讓他睡一睡看看安生不安生。”
白天有人看著的時候,先讓他睡一會兒,看看有沒有什么不妥當。
說著,陸朝陽就把那個新做的小帳篷放在了炕尾的角落里,陸蘭英把陸念歸放了進去。看著小小的,空間卻是很足,陸念歸一個人睡是綽綽有余了。
陸朝陽又和陸蘭英嘻笑了一回,把陸念歸的床單之類的東西搬了進去鋪好。喂了陸念歸,看他有了睡意。才把他放進去。當然,之間已經把帳子里的蚊子都趕走了。陸念歸在里頭動了動。睡得挺香。陸朝陽就把簾子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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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朝陽笑了笑,道:“就是不知道透氣不透氣。”
姜夫人在門口看著她們說話,心中的狐疑更甚,終于忍不住問道:“弟妹你這個帳子倒是非常不錯。是在哪兒學來的?”
陸朝陽笑道:“聽我相公提起過,他不是有陣子是隨軍出征的嗎?說起過軍中的帳子。我覺得好奇,便央著他畫給我看。”
姜夫人半信半疑。但也不好再多問了,只是笑道:“這東西,莫說是你,就是我家老姜從前一年倒有十個月的時間要住在里頭,我也只見過幾次。”
陸朝陽笑了笑。
經過試驗,這個帳篷透氣性良好,陸念歸在里頭睡了一大覺,起來以后臉色如常,甚至陸朝陽是脫了他一件衣服,所以睡得連汗都沒出。
陸朝陽這才松了一口氣。要站起來的時候,才覺得自己的腳麻了。剛才她是一直蹲在炕邊上看著的。現在就有些搖搖晃晃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有些貧血。想要伸手去抱陸念歸,卻又怕自己抱不穩,便不敢動,只是手撐著床沿想先緩一緩。
只是沒想到緩了半天,倒是沒有半點作用。陸朝陽強撐著想去喝杯水,結果剛站直身子,就噗通一聲腳下一軟。
正巧陸蘭英出去玩了一圈回來瞧見了,頓時大急,連忙沖了上去:“朝陽姐!”
姜夫人聽見了,也從廚房跑了過來,一看到陸朝陽昏倒在地上也是大為著急,道:“這是咋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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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夫人連忙道:“先別急著哭!”
忙招呼陸蘭英跟她一人一邊把陸朝陽抬上了炕放平,并囑咐陸蘭英看著她,她自己則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請大夫!
現在也顧不得會不會有人認出這是隔壁陸家村趙家的閨女兒了。大夫匆匆忙忙地趕到了,那是村子里的土郎中。姜夫人是已經打發了一個村里的漢子趕緊去鎮上正經的醫館再找一個大夫來!
那郎中只聽了一會兒脈,就松了一口氣,笑道:“我還當是咋地,這是有了身孕嘛。”
姜夫人傻了眼,忙道:“這是有多長日子了。”
“聽脈相,是剛滿月不久嘛。”
姜夫人想到月前陸展瑜來過,這才放松下來。若是把人交到她手上,倒讓陸展瑜戴了綠帽子,那才是要命。到時候為了息事寧人,少不得要想辦法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流掉,還得幫著她遮掩作戲。
當然,會有這種想法也不能怪姜夫人。她也是為了陸朝陽考慮。
“可是有了身孕,怎么會昏倒?”
那土郎中道:“約莫是一下子沒緩過氣來。這婦娘子看著身子骨是好的,吃穿該是不缺,哪里能有什么事啊。”
可是姜夫人和陸蘭英卻還是不放心,直到鎮上的大夫來瞧過了,也說了一樣的話,兩人才放下心來。
沒過多久,陸朝陽果然就自己醒了。陸蘭英連忙端了水給她喝。聽說自己懷孕的消息,陸朝陽倒是比較平靜的。這個月月事沒來,她就猜到可能是這么一回事了,可惜的是自己不爭氣,倒是暈了過去。
又聽姜夫人說了自己沒事,應該是蹲得久了才有些眼前發黑,倒反過來安慰陸蘭英和姜夫人,道:“我真沒事呢,能有什么事情啊?這不就是剛剛盯著念歸看,太過入迷了,所以一站起來就沒緩過神來。”
姜夫人還有些不放心,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弟妹,這個消息,是不是要發到京城去?”
陸朝陽怔了怔,道:“怎么發?”
姜夫人道:“我們家有只鴿子,是專門從京城來回的,送信倒是容易。只是送到老弟那就怕不方便了,你要是想送,可以先送到我們老姜那,讓他幫你帶過去。”
陸朝陽眼前一亮,道:“好,那就給京城捎個信。”
姜夫人總算是徹底把心放下來了。這個態度,怎么可能是紅杏出墻了?她也笑道:“是該送。讓老弟知道了,那肯定就更放心不下你了。”
一個長子,肚子里還有一個。到時候說什么都得把人接過去吧?
姜夫人也是喜滋滋的,特地去抓了一只雞給宰了,打算熬點滑雞粥陸朝陽吃。陸蘭英就去拿了紙筆來幫陸朝陽研墨讓她寫信到京城。
陸朝陽現在是滿心歡喜,寫了一紙廢話,后來想想才覺得不妥當,索性又把紙揉了,然后利索的寫了幾句。
看了看,倒是比較滿意,免得別人說她廢話連篇。
看了看陸蘭英,倒是發現她躍躍欲試,她索性笑道:“不如就在底下另外寫幾行,你有什么話要說的,也寫在里頭吧。”
聽了這個,陸蘭英倒是故作矜持了一會兒,扭捏道:“我,我有什么好說的啊。”
陸朝陽笑道:“到是可以讓展瑜哥把商師弟叫去,把這信給他看。說不定他們師兄弟倆也很久沒有見面了,畢竟是一個在王府,一個在宮里嘛。這有了家書,肯定就是要見面的。我看這個理由倒不錯。也可以讓他們好好商量商量事情。你說對不對?”
陸蘭英一聽了這個臺階,馬上就來了精神,還能說什么,提筆就歪歪扭扭的在陸朝陽的信底下也寫了幾句話。陸朝陽自己的信給她看了,不過倒是很君子,沒有去看她信上寫了什么。本來嘛,陸蘭英的臉皮本來就薄些。
陸朝陽看了看,就把那信小心翼翼的卷成了一個小卷。因為她以前也在電視上看到過,用信鴿送信,都是把紙張卷成這樣,放在小竹筒里的。等她卷好,姜夫人正好就進來了,看見她那樣子,又驚訝地笑了起來。
她也就直言不諱了,笑道:“弟妹,沒想到你懂的真多。”
陸朝陽笑了笑,道:“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嘛!”
姜夫人端了粥上前來,笑道:“給你熬了粥,趁著現在能吃得下,多少都要吃一些。到時候若是害喜起來,就怕老弟要說我沒照顧好你,倒讓你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