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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爆發完畢，血液漸漸轉涼，周身冷的仿佛一點溫度都沒有，整個人如墜冰窖。
說是沒了意識，慕川心頭到底還留著一絲清明，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實際上很多時候，她的大腦都處于一種高度清醒的狀態，清醒意味著可以理智的看待身邊的每一件事，清醒到仿佛沒有了七情六欲。
就如此刻，她感覺到了冷，像是靈魂脫離了身體，浮在空中冷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躺在一副冰藍色的水晶棺中，霎時，靈魂歸體。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受，甚至和這個高度發達的文明時代格格不入。
人們的科技已經達到可以縱橫宇宙的程度，怎么還有靈魂離體的事情發生？
受這個時代科技的影響，她試著用科學的方式來解釋自身的一切，比如自己帶著記憶穿梭幾千年時空，在另一個孩童身上醒來；比如無名師父的空間壓縮理論；比如時間壓縮理論；比如現在這種恍若離體存在的狀態。
眼睛睜開，冰冷的水像活物一般順著她的眼睛往身體里滲透。
剛剛的一切仿佛是她的幻覺。
“醒了。”水晶棺邊一位身材頎長面容英俊卻恍若冰雕的白發男子注視著她，聲音和他的臉一樣冰冷刻板。
她眸光一轉，停在他身上，轉而扭頭看四周，“這是哪里？”
帝石沒有回答，目光有些疑惑地看著她，像看一只小白鼠，“你是體內注射了大量的基因藥劑，是普通人千倍的量，但你看上去除了體力有些透支之外，身體并沒有遭到破壞，為什么？”
慕川感覺有些奇怪，這人說是人形兵器。沒有情緒，但接觸幾次之后發現他越來越人性化，現在光是眼神都能傳達疑惑的神色，這種感覺就像是機器人也突然有了感情一樣令人驚奇。
她沒有回答她。而是有些焦急地問：“司宸呢？他沒事吧？”
他很自然地用剪刀將她身上原本就極為單薄的內衣拖了精光，“既然醒了就不要動。”
慕川條件反射地想要反抗，才發現自己體內像是透空了一般，只剩下微弱的一點內息在丹田順著經脈緩緩流動，如蠟燭上的火苗一般，微弱的幾乎察覺不到，像是隨時都會熄滅，不論她怎么掙扎。那金屬扣像是越掙越緊似的，緊緊扣進她的血肉之中，那因長期調息而導致的晶瑩剔透的肌膚上滲出一顆顆血珠。順著手腕流到金屬臺上。
帝石拿著一管注射器，看到那流出的血眼皮都沒有動一下，直接將針頭扎進她胳膊里，從中吸血。
她放松了身體，盡量不再動，看著他的眼睛語氣依然很平靜，并且盡量客氣，“請問看到我的同伴了嗎？不知他現在是否安全？”
帝石看著眼前這個平靜甚至是禮貌的年輕女孩，即使是作為沒有情緒的人形兵器，他也依然覺得這個女孩目光平和的有些異常。
從各種數據中顯示。正常人類情緒在遇到眼前這些事情的時候不是應該大喊大叫，或憤怒怒斥嗎？為什么她沒有這些情緒？難道是強化基因藥劑對她產生了作用？
他伸出手，戳了戳她手腕嵌進肌膚中的傷口，“疼嗎？”
廢話，我戳你看疼不疼！
向來心境平和的她不知為何突然暴躁起來，可一直一來的平和心境讓她只是點了點頭說：“疼。”
他訝異地一挑眉。“疼為什么不叫？”
慕川曾聽哥哥姐姐說自己屬于外星人，讓人無法溝通的那種，她現在突然明白了哥哥姐姐們在面對自己時那種無語的狀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想了想，她說：“知道叫也沒用，就不叫了。”
“你之前注射過強化基因藥劑，注射量是三百六十升。”他低下了身體，那冰冷恍如玉一般俊美的面容快要貼上她鼻尖，“你是怎么做到身體完全沒有遭受到基因鏈破壞的？”
慕川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眼里便帶了些不解。
“你不回答也沒關系。”他從頭到尾就如同跟冰冷的機器人自說自話一樣，將那根注射器里面吸出的血液往自己身體里面注射，細細感受了一番，他皺了皺眉，那吸出半管血液，到一旁的實驗臺前，將血液放到試管當中，又從自己身體里面抽出半管血來，開始專注地做著各種她看不懂的實驗研究。
她看了一眼，目光就投到一旁那水晶棺中。
水晶棺并不是真的棺材，而是一具類似于棺材的容器，里面盛放著冰藍色粘稠的液體，看上去和之前侵入她身體的紅色液體十分相似，只除了顏色不同，她之所以會注意到，是那水晶棺的兩側放置著兩管能量管一樣的東西，這兩管能量管正是之前她從軍艦倉庫內帶出來的東西。
現在這些東西正通過透明的玻璃管緩緩流入那水晶棺中，速度極慢，看上去像是有生命一樣。
她哆嗦了一下，即使是一個武者，對于這個時代亂七八糟莫名其妙的生物科技制品，也由著難以言喻的恐懼和厭惡，尤其是之前身體還遭受到了紅色液體的侵襲。
她剛剛似乎就被他從那個有著冰藍色液體的水晶棺中撈出來的。
多想無益，此刻身陷囹圄，想辦法脫身是正經，況且還不知道司宸怎么樣了。
她失蹤，司宸定然很擔心。
這個時候的她完全沒有發覺，自己的心跳微弱的仿佛停止了一般，心如止水，除了想到司宸時會有波動，其它似乎任何事情都無法引起她心緒上的波動，而有時候，明明會有暴躁憤怒的情緒，可一方面又冷靜的像塊冰。
那一點微弱的內息被她緩緩調動起來，修復著體內像被龍卷風肆掠過的身體，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連帝石什么時候走過來坐在她身邊觀察她都沒有察覺。
她現在只有一個想法，恢復功力，回到司宸身邊。
眨眼之間就快三個月，在這段時間內，慕川基本上就成了帝石的小白鼠，各種抽血各種實驗，甚至被帝石再度放入強化基因試劑里面浸泡了一個晚上，若不是她這些天身體恢復了一些，又有內息護體，恐怕身體的機能要徹底被破壞，成為一具沒有感情的人形兵器。
饒是如此，她身體內仍然如龍卷風肆虐過一樣，內息被掛的斷斷續續，再也控制不住身體內狂暴的基因，那些基因內外結合，將那白色護體的內息沖散的四分五裂。
而帝石所觀察得到的結果就是，她身體無論如何也破壞不了的基因鏈，終于斷裂。
他沒有察覺到，那些基因鏈斷裂之后，似乎有一種東西像醫生一般在她體內緩緩修補，似乎要將斷裂的基因鏈再接回去。
“為什么你還活著？”帝石摘掉手中潔白無瑕的無菌手套，用平淡的語氣問她，“你的身體恢復能力是常人的兩百二十倍，細胞活躍度也是常人的幾百倍。”
他看著依然被扣在金屬臺上痛苦的全身抽搐卻只能咬牙硬挺的她，“這是為什么？”
慕川閉著眼睛，默默運功抵御那種痛苦，眼角的經脈都鼓脹起來，可見她體內痛苦的程度。
之前經脈被拓寬許多，再次承受這些基因沖擊時減緩了一些，不然可能會導致經脈盡斷。
原本正疑惑地看著她的帝石面上肌肉突然也跟著抽搐起來，像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似的，他面色明明沒有什么表情，額上卻瞬間沁滿了汗珠，渾身都在顫抖，那痛苦看上去一點都不比她弱。
有了五感之后他所承受的痛苦是普通人的很多倍，也就是痛覺被無限放大，這是人形兵器不服用藥劑想要變回正常人類的代價。
他們有壓制這種疼痛的藥劑，這種藥劑和地球上的鴉片有著類似的效果，效果卻是鴉片的十倍百倍之強，它可以壓制一時的疼痛，卻會逐漸消耗身體內所有的精氣神，將你拖入深淵。
而不使用這種藥劑，想要靠意志力來抵抗它的話，毒癮來了有多痛苦，他們就必毒癮犯了時痛苦百倍不止。
人形兵器只是沒有情緒和欲望，智慧一直是存在的，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帝石滾在地上，渾身蜷縮成了蝦的形狀，周圍的一些透明燒瓶都被他掃落在地上，他眼睜睜地看著躺在金屬臺上的慕川，那深潭一樣的眼里突然透出一絲光芒，踉蹌著爬到她身邊，整個人趴在她身上，像以往做過的很多次一樣，額頭埋在她肩窩，想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將她緊緊抱住，渾身抖得如糠篩。
可這一次一點用都沒有，完全不若以前，只要抱著她痛苦就會減輕。
他抱著她，身體痛苦沒有絲毫減輕。
卡文了，便秘一樣痛苦。
身體尚未徹底康復，只能保證日更，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到日更六千九千的日子。
謝謝浮生白蓮小U的香囊，謝謝真得很煩、君惜_、ccgarden護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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