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特殊制造的輪椅,一件寬松的帽衫,一個冰冷的面具,如今的聶空整個人被完全包裹起來,人被毀成了這個樣子,除非他愿意被抽離靈魂以靈軀重塑肉身,否則誰也沒有辦法讓他恢復到原來的模樣。
直到遠遠看起來這是個人了,聶空才打開了虛無印,他本可以一直瞞著,免得虛無世界內的女人傷心,尊重讓他作出了選擇。
龍象在虛空之內咆哮,大能者的強大讓她一旦進入瘋狂狀態,擁有的殺傷力將讓蟲族付出極大的代價。她敢于面對,卻不得不將內心的憤怒發泄出去。
曾經龍象評價過,聶空的女人都是極品,在他出了事情之后,被所有人謂之極品的本色,讓大家看到了她們與眾不同的一面。沒有一個人勸聶空放棄現在去選擇靈軀重塑,她們都支持聶空的堅持。
他的重生,一定要與所有心愛的女人一同去共同面對。
沒有眼睛沒有耳朵沒有鼻子沒有嘴,喪失了所有的生理習慣和生理享受后,聶空感受到的是一顆顆炙熱的心,任何言語都是蒼白的,每一個人表現出來的支持,才是溫暖堅持下去的力量。
沒有一個女人,害怕見到聶空此時的模樣,也沒有一個女人,因為他現在的模樣而對他特殊照顧,她們一如既往的生活,憤怒只在戰場上發泄,給予了聶空對應人格的絕對尊重,也在告訴他,即便一切都變了,你還是你,我們還是我們。
親人的力量是無窮的,當所有的女人支持了聶空的決定后,丁天下帶著聶空回到了人類大能的大本營,在那里他將得到絕對安全的空間和時間。
不怕死在大千世界不難,可能做到聶空這樣,遭受如此折磨還堅強活著的。沒幾個。
我要重生,我要獲得新生。這就是聶空的堅持。
大能者創造世界,我如何不能創造自己。
虛無印和囚天籠同時在聶空面前開始融化,大千世界中先天最強悍的兩大器物,一個主動奉獻融合中。一個被強迫的吸收。經過這一次的磨難,聶空實力沒有增強,精神力神識卻增強了數倍,面對著囚天籠的抵抗,它傾注全力,哪怕我等后日沒有了棺材板,也要全力以赴,哪怕我無法達成心愿,也要讓所有人見到我聶空的勇氣。
水滴石穿,要的就是這份堅持。為了一個閃念的直覺,聶空拼掉了最壞情況實力倒退的風險。寧可讓心愛的女人們流了淚為自己吶喊助威,也要相信閃念的直覺。
融掉虛無印和囚天籠,我就可利用天地至高器的強大身軀,重塑一副身軀,沒人阻攔得了我,我一定可以。
這樣的念頭聶空其實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他只是在忍受折磨的時候看到虛無印在融化,就產生了這樣的念頭,誰又說不是呢?只要他堅持下去。總有一天會知道,在那樣的折磨中。他也需要一個信念支撐著他。
沒有了腿,我不能自己生長嗎?
沒有眼睛,我不能讓它再一次的生長嗎?
一切都沒有了,可我還有大腦,還有心臟,我一定能讓一切都重新回到我的身邊。
經脈受損,恢復經脈的過程讓聶空重拾信心,他相信只要經脈能夠恢復,一切都不是問題。
強悍的人生總有些特殊的磨難,沒有人再去質疑聶空的好運氣,經歷了這樣的磨難,還能說好運氣的人,也盡可以去嘗試一下。
一日兩,兩日三。
李果果返回了虛無世界,她要全面消滅體內那個本該是親如姐妹母女的靈魂,那個已經被李真機扭曲性格培育變質的靈魂,那個本已經早早戰死的靈魂。
萬年前戰死的戰雀靈魂,李真機的真實身份也就昭然若揭,戰雀的戀人,那個瘋掉失蹤再沒有任何音訊的男人——刑滅真機,洪荒九族刑滅一族的族長,整個刑滅一族消失了萬年,當所有人都覺得洪荒九族失蹤的失蹤,沒落的沒落時,李真機也就是刑滅真機以跨越半步的礀態重新出現,無疑刺激到了所有的大能者,包括那些存在了萬年的老古董和一些類如龍象、苦兒這樣或是轉世或是靈魂覺醒或是傳承而生的新大能,也都開始了新一輪的修煉沖擊戰斗。
龍象自從歸來后就始終戰斗在最前線,短短時間內死在她手里的蟲族強者不計其數,蟲族大軍更是數以千億百億的滅亡,每一次都是戰斗到脫力才在伙伴的護送下回到聶空身邊,看著他直到實力恢復又去參加戰斗。
初一的謀略得到了丁天下的認可,也在短短時間內指揮了幾場位面級別的戰斗,得到了更多人的認可,整個人類和獸族大軍,已經開始重視她制定的戰斗計劃。
誰有空,想到的都是到聶空身邊陪著他,唯有丁丁,從頭至尾不曾離開過,一直靜靜的陪著他,讓他在艱苦的修煉中能夠時刻感受到身旁有一顆跳動的心臟。有一個人始終在陪著他,天荒地老。
丁丁的天賦讓所有人都羨慕不已,她可以不必去戰斗,本身火屬性就是強力的戰斗屬性,她又是那種繼承了丁天下戰斗本能的人,只要默默的修煉,就能快速的提升實力。
瘋狂女人們的行為,終于驚動了蟲族的高層,它們將這些女人的行徑稱之為女人的逆襲,在李真機的建議下,開始對這些女人實施抓捕,它們知道聶空手里有虛無印,抓住這些女人,才有跟聶空談判的資本。
人類大能早就想到了這一步,利用來自蟲族的抓捕,設計了一次大規模的獵殺,在幾女的身邊,圍殺了足有數名大能和不計其數的準大能,一舉澆滅了蟲族進攻大千世界的囂張氣焰,讓戰爭真正進入到膠著的僵持階段。
所有能夠讓聶空猶豫和妥協的人都被保護了起來,亞空內的圣天皇朝也被收入了虛無世界,是十數位大能帶著聶空前往。
他在吞噬囚天籠,他擁有著解除藍侵的能力,就這兩點。聶空就足以成為寶貝中的寶貝。
棄遺之地的開啟,迫在眉睫。蟲族的準備已經開始,這邊等待聶空醒來的時日限制到達了極限,再不進去就會讓蟲族搶先一步,可沒有了聶空解除藍侵的資本。作為被棄遺之地最痛恨的群體。大千世界內的強者也有著猶豫,這時候要是放出了一群與自己為敵的對手,無疑對整個戰局……
焦點,依舊在聶空的身上,即便他成了現在這樣子,還是焦點。
獨特的位面內,一群本不可能在一起的女人,安穩的在一起過了幾個月,一天下來幾乎沒有人說話,都在默默的修煉。最懶散的丁丁看到那時不時流著血水、努力修煉的聶空,都強迫自己好好修煉。有朝一日能夠為他分擔,蘀他報仇。
是什么感覺,聶空說不上來,他看到了囚天籠首先融化,又看到了虛無印五爪金龍松開了爪子,但他知道還不夠,直覺告訴他,兩件東西才能形成一個完整的循環,才能承載自己經脈運氣循環所需的空間。
清澈似水卻又帶著粘稠狀態的物質。從聶空的心臟內,緩緩順著還能暢通的經脈。流淌到他的身體內,一滴一滴……
當外面的人看到聶空胸口處開始重新生長新肉,過去癱軟的死肉和一些碎骨殘渣被排擠出來如一攤垃圾掉落時,所有的女人都哭了,她們知道一直等待和期盼的東西正在實現,一直相信的人正在用他的堅持和努力不讓大家失望。
很快,丁天下、法外也都得到了消息前來,看到聶空正在向著好的一面發展,根據幾天來的速度推斷,他們決定暫緩開啟棄遺之地的計劃,等待聶空新生。
當初聶空受到折磨時,李真機出手鎮壓了他的左臂,但卻沒有辦法破壞左臂的骨骼和經脈,至多是讓上面的血肉流逝掉,剩下一個肌肉經脈和骨骼附著的可憎東西,此刻,當來自虛無印和囚天籠的融化液狀物提供給身體重生力量后,左臂開始瘋狂的強奪力量,經過這一次劫難,也不再分神秘火銹、荒獸之咒和殘咒臂,都陪著聶空經歷了磨難,也都學會了各自的奉獻。
隨著散發著火焰的新荒獸之咒圖騰重新浮現,聶空也終于擁有了對抗那五爪金龍的武器,用荒獸之咒纏繞著五爪金龍,以神秘火銹形成的特殊火焰來炙烤五爪金龍,同時也加速虛無印和囚天籠的融化。
睜開眼睛,又能看到東西了。
耳朵,又能聽見聲音了。
嘴巴,又能說話了。
鼻子,又能呼吸了。
當聶空的容貌重新浮現在眾女的面前時,她們再一次的喜極而泣,每一個人都主動的上前親吻了他的臉頰,澹臺浮雨也第一次承認有些東西對于她,超過了武道。
三個月后,聶空重新站在了所有人面前,套上一條褲子的他,左臂隨便揮舞而出,便直接化作金光閃耀的火焰荒獸之咒形態,虛空之中漂浮的也不再是他的身影,而是一條再度變異的荒獸之咒,融合了五爪金龍和神秘火銹、殘咒臂的荒獸之咒,或者說這些統統相輔相成,沒有所謂的誰主誰次,與聶空的靈魂,完全融為一體,成就新的存在。
他用了一種前人都沒有想象過的方式,徹底破解了虛無印和囚天籠。
說破解也不太準確,因為他們現在是一體的,所有的一切都以聶空為中心融合,成就了今日,別的人一輩子也走不過的屏障,聶空在重塑肉身后,自動跨過。
大能,無上至尊。
重生的聶空,已然位列大能之境界,并且這大能者的境界,要完全強于一般的大能,隨著他重生的是完整的血窟秘境,是已經從血魔殘次位面的團團,變成真正自成一界的團團,修復一個位面,讓其擁有完整的世界,聶空已經具有了晉升大能者的資格,但他并沒有就此罷休,無論是虛無世界還是血窟秘境,都是前人栽樹后人乘涼,盡管這兩個世界都是他主導才能重新出現,卻并不能滿足聶空在重生過程中對完美的追求,就像是他現在的軀體一樣,充斥著力與美,沒有一分一毫的瑕疵,無論是骨骼還是血液經脈,都是由兩大天地至高器所融之液完美結合,不再有任何缺陷。
如此,聶空踏足大能境界,也有著自己對自己的交代。
當他重新站在眾女面前時,團團還是那般圓滾滾的模樣站在他身后,只是他所形成的血魔鎧,已經與虛無世界溝通,產生了比龍虎界還要完美的領域世界和戰斗領域。而在聶空身前,一個背著寶劍站立的七八歲小女孩,則讓所有人驚嘆,這是真真正正由聶空創造出來的領域世界,偏于戰斗的領域世界,由刃為基礎所創造領域世界。
一攻一防,后有虛無世界做大后方,再有新生殘咒臂構成無堅不摧的靈魂。九死一生后重生的聶空,初踏無上至尊境界,就已經擁有了與老怪物級別大能者一戰的實力,這還只是丁天下的保守估計,因為至始至終聶空不曾動用過他曾經最強的攻擊模式——殘咒臂。
沒有人關心聶空實力如何,在他恢復過來之后,除了澹臺浮雨、丁丁和地藏之外,其她幾女毫不掩飾某些瘋狂的舉動,拉著聶空給予他一個男人最想要的東西——大被同眠。也讓丁天下還想要與聶空真正比試探探底的想法落空。
失去過才懂得珍惜,龍象都將所謂大能者的矜持拋在腦后,陪著苦兒和李果果金玉堂初一丹丹一起瘋。
丁丁毫不掩飾臉上的喜色,對著一直不太愿意見面的澹臺浮雨說:“算了,還是叫表姐吧,親近點。”
“嗯。”澹臺浮雨應了一聲,這段時間,她也變了很多。
“暫時是離不開了,就陪著他吧,我總覺得他現在不止父親他們那個層面的實力,這一次的磨難,他好似看到了更多,說不定他已經蘀你看到了最巔極位置的東西。”
“還沒有,看到了,也是假的。”
丁丁恍悟,搖著頭笑道:“原來,你們都在給自己找借口,又彼此害怕的不留余地,你完了,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