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與虎嘯相匹對的聲音對抗,只見虛影中荒獸之咒抬起高傲的頭。
上古洪荒最強大的洪荒之獸,在它面前都要低下高傲的頭顱。虎嘯山林尚可,在荒獸之咒的面前,虎嘯聲中多了一抹怯戰的天性。
“我當是誰,原來是聲噪空之戰場的聶小友,以不足五十年的修煉成為大千世界內最年輕的真通靈天巔峰強者,真乃我輩之人杰,該當讓大千世界內所有年輕武者效渀。”
虎嘯聲停,在空中,一個須發皆灰白的老者負手而立,根根胡須就像是尖刺一樣,將其外貌襯托得格外粗曠,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著實的捧了一把聶空。
而他的話,也讓所有見過聶空的人徹底石化,一直以來,所有人見到他都以前輩相稱,認為這樣高深莫測的強者,就算是出身顯赫,就算只有準大能初入的境界,也不是百歲之前可達到,百來歲都算得上妖孽,尤其是景博然和武鎮天,跟著聶空游歷龍虎界月余,愣是以為他不算什么。
景洪等一眾景家老祖都不敢與聶空平輩論交,現在聽到始祖所言,立時傻眼,對方竟然不到五十歲,五十歲是什么概念,在以武為尊的大千世界,縱然是無法修煉出‘氣’的最普通最普通低等級位面出身的普通人,修煉一些強身健體之法,活個七八十歲都很輕松,五十正當年。而在大千世界內上數的大型門派大型位面內,五十歲。還沒有過筑基的年歲,還是各個門派內的最小輩。
再看聶空,眾人皆是報以羨慕嫉妒尊崇的神態,在大家還不知道外面世界是什么樣的時候,人家已經成為了名震大千世界的強者,若不是出道時間太短又短時期內崛起,聶空之名或許早已經傳遍了整個大千世界。這個年歲的準大能巔峰,被幾名大能者都譽為最有可能在百歲之前進入大能者境界的后起之秀,僅僅四十幾歲。還是在二十歲之前不曾修煉過的廢柴?
景博然突然間開始回憶過往聶空所說過的話,尤其是那番水滴石穿的理論,一年多修煉一千多個時辰。曾經還以為對方有吹噓的嫌疑,現在看來,完全就是自己看輕了對方。
怪不得自己稱呼他為前輩時,姐姐那般怪異,稱呼姐夫才對,如此年輕如此強大的姐夫,景博然開始有些飄飄然,覺得有些云里霧里看不清楚。
聶空也適時的將虛影收起,人也躍到空中,沖著對方一抱拳:“武虎前輩謬贊。小子哪里擔當得起,不知景龍前輩何在,為何不肯出來與小子見一面,是覺得現在的份量不夠嗎?”
聶空話音落下,賴寶賴玉兩兄弟的氣息瞬息沖天而起。這一回沒有太過強勢,只是重開了一個柱狀體的虛無裂縫,將同樣準大能巔峰大成的實力,顯露無遺。
“呼!”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三位準大能巔峰,這已經超過了龍虎界的實力。即便是二代祖三代祖加起來,也至多是拼個平手,這還得是對方跟你以正常狀態戰斗,一旦對方使用游擊戰,可以想象,整個龍虎界將會徹底成為人間煉獄。
氣氛一下子凝固住,大家不明白為何自己潛意識里會將對方當做敵人,或許是初一的出現,當年景博諾被流放棄遺之地,今日回歸意味著什么,人間地獄的棄遺之地已經不再是完美的牢籠,有人能夠從里面出來,帶著那讓大能者都恐懼的藍侵之毒,是不是要在整個大千世界內散播,如若將她再一次的舉報送走,是不是就要與這位天才修煉者聶空來一場你死我活的戰斗。縱然有大能者強制執行,如果他們三人的身上沒有藍侵,那日后龍虎界豈不是要……
“呵呵,龍兄如今正值修煉關鍵時期,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給我們大家一個驚喜,火尊麾下的賴氏兄弟到來,當浮一大白,來來來,今日我就借著龍兄的土地,來宴請三位兄弟。”武虎沒有半分氣勢弱下,卻也沒有與三人爭鋒相對,初一之事,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他只字未提。
如今夠資格上桌的,可就沒幾個了,初一算一個,作為初一的爹娘,景浩和劉蕓都有了位置,一個景家的二代祖作陪,連景博然都混了一個倒酒的角色,他祖父都只能站在宴廳之外。
“當年的事,是我們沒有做好長輩的職責,也怪當時正好有大能者做客,博諾這孩子命苦,被送進了那里,龍兄也一直惦念著。”武虎先是自我愧責,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接著將武清昭推了出來:“這孩子我知道,這幾年一直都是我和幾位子孫輩為她壓制體內的毒性,龜縮在一角沒有出來傳染的可能,錯了一次,我們不能再錯第二次……”
聶空笑著與武虎寒暄,雙方都是人家敬一尺我還一丈,氣氛越來越好,可是隨著氣氛的轉好,明顯武虎已經將景龍裝了進去,兩家始祖,面對同樣一個問題同樣的晚輩,卻有不同的處理方式,遠近親疏高低立顯。
武虎定下了基調之后,一頓飯吃的不溫不火,勉強算得上是賓主齊歡,都是活了很長時間的家伙,包括景浩在桌上都沒有露出一點異色,早就心中有數的聶空更不會打破砂鍋讓這融洽的關系破裂。初一也知道自己與父親的對話似乎有些急了,太早的暴露了自己的底牌,一頓飯吃下來她才暗自松了口氣,明顯的武虎是在裝傻,以為聶空和自己不知道,讓所有人都在自己等人面前裝傻,故意岔開話題,很多人或許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知根底的群體,看得清清楚楚,不知根底的群體,完全是一頭霧水。武清昭和景博然是知其表而不知其里,聽了這么半天也還是不知所以然,也怪武虎說的有些模糊,這兩位的閱歷擺在那里,根本就沒想到怎么回事,迷迷糊糊的模樣反倒幫了聶空,也讓武虎暫時的放下心,接下來就是對上下知情者的封口令。
一句話,武虎錯誤的估計了景浩對女兒的感情,以為一個女孩子當初都能舍棄,現在有了更大的脅迫,他更會妥協,殊不知在先來后到之下,景浩選擇了家庭情感,也沒向武虎和族中長輩透露跟女兒的對話。
這邊聶空是確定武家有古怪,并且還是超乎尋常的大古怪。
至于景龍……
聶空與景浩一家特殊的關系,晚上也就安排在了景浩家居住,有賴寶和賴玉盤膝坐于屋頂之上,這一片區域就連武虎都不敢輕易來用神識掃過。
聶空先以一根手指點在武清昭的后心,查看了一下藍侵的狀況,根本不是武虎所說的那樣,別人看不出來,與藍侵斗爭了那么多年的他清楚得很,武清昭這點藍侵肯定是不小心沾染到的。或許是湊巧或許是天意,她的量很小很小,聶空也是專門盯著她才發現,也就在去聶空居住院子找初一鬧的時候,藍侵的數量繁殖了那么一點點,露出了端倪,想來如若早就被知道沾染了藍侵,估計她也沒有可能繼續出現在龍虎界中。
在這期間,聶空沒忘記用搜魂奪魄的方式將武清昭關于之前初一與景浩對話的畫面刪除了幾句,也在景博然送她離開歸來后,拍了他一下,抹掉了他的那段記憶,待到他醒來幾人還是那般端坐,讓他覺得是自己晃神了,實際已經過去了半炷香的時間。
劉蕓是完全站在女兒一邊,景浩也在選擇后沒得反悔,在景博然昏迷期間,四人進行了一番幾位私密的談話,也正是這番談話,將景浩綁在了家庭的親情上。
“景龍出事了。”聶空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他的一句話讓景浩跳了起來:“不可能,始祖明明已經觸摸到了大能的邊緣,我親眼所見。”
聶空笑道:“真通靈天巔峰大成和巔峰之間在很多人眼中沒什么不同,可實際的差別大了,武虎想要以景龍的氣息出場一次,我保證除了你景家的二代祖三代祖有可能有些懷疑還不敢確定外,你們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們曾經在一起修煉戰斗多達千年之久,彼此之間太了解了,模渀你們景家的氣息,營造一個龍騰九州的畫面,不難。”
景浩搖頭,不相信。
聶空看了一眼初一,嘆了口氣說道:“有些事情太大,不是你能處理也不是你能管的,就算是現在景家所有人加起來,都不足以撼動一點點,你一知半解的擔心也知道自己無能為力,別想了,千萬不要自作聰明有所舉動,在實力面前一切的小心謹慎和自以為聰明天衣無縫都是扯淡,絕無可能。”
景浩若有所思之際,聶空嘆道:“如若今晚不動手,暫時還能穩他一段時間。”
“呃!”那邊景博然動了一下。
聶空已經轉移話題帶著一點歉意轉到正跟母親手搭手找尋逝去溫暖的初一:“武虎這么一說,我都不好意思揭穿他了,算那個武鎮天命大吧,暫時不能殺他了。”
初一找回了親情,人也開朗了許多,但骨子里曾經許下的誓言不曾有半點動搖,一切為聶空著想:“他本就是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別說有你看著,你不在,他那點伎倆也太小兒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