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許久,貝娜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邊哭邊喊,聲音顫抖:“爺……爺……,我……要爺……爺,放我回去,我要……去找爺……爺。爺爺不會死的,他一定會沒事的。”
林心中異常的心酸,從小貝娜就和貝魯克兩人相依為命,現在突然失去了自己最親近的人,怎能不讓她傷心難過。小白爬上貝娜那不斷聳動的肩膀,雪白的獸爪不停地拍打她的背部,口中“咿呀咿呀”叫著,似是在柔聲安慰。
亞力的雙目依舊血紅,拳頭緊握,臂上青筋暴起,如同小蛇一樣扭曲,指節因過度用力而微微的泛起白,殷紅的血跡順著緊握的拳頭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整個身體都在不住的顫抖著。看著貝娜傷心地模樣,想要出聲安慰,張了張嘴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正在哭喊的貝娜,身體突然直直的向后摔倒,因悲傷過度,已經暈了過去,林剛要有所行動,亞力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放到了石床之上。今天對她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先是爺爺被殺,又看到了那么多的死尸,遠遠出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所能承受的極限。
這個一直被他視為妹妹的孩,此時滿臉的淚痕,蒼白的臉,嘴都被自己咬破了,絲絲血跡從嘴角流出,看著小娜娜現在的樣子,林心里傳來陣陣疼痛的感覺。
“現在她怎么樣了?”林輕聲問道。
“怎么樣不用你管,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混蛋。”亞力對林剛才的那番話現在想想心里還是充滿了憤怒,自然不會給他什么好臉。
“那你以后有什么計劃?”林到口抬頭望著已經漆黑如墨的天空,依然輕聲問道。
“我要變強,然后去報仇。”亞力恨聲道。
林眉頭微微一皺,回過身看著亞力,問道:“你怎么變強?變強之后又上哪里去找仇人?你知道仇人是誰嗎?憑你自己能報的了仇嗎?娜娜以后又該怎么安置?讓她像你一樣一輩子背著沉重的包袱?”
聞言,亞力身體微微一震,不禁迎向林的目光,而后又很快的轉移開看向他處,“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以后又該何去何從。”痛苦地搖了搖頭,亞力嘴里不停地說道。
林嘆了一口氣,緩緩道:“維恩帝國的武學院再有半個月就要開學了,東西想必貝魯克爺爺已經交給你們了,你和娜娜就先去那里學習吧,等到實力強了再去尋找仇人去報仇不遲,現在快提升自己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亞力抬起頭看著林,不禁問道:“那你呢?你準備以后怎么辦?”
“我?”林突然自嘲地一笑,“我本身就是一個天生的廢,注定以后的成就不會有多么高,現在的情況和以前相比對我來說沒多大區別。或許我會在大6上流浪,尋找仇人的蹤影,或者有興趣了去上學院學習一段時間。趕緊休息吧,等到凌晨時如果那些人離開的話我們就回去,不能讓村里的父老曝尸荒野。”
除了暈倒的貝娜,現在的兩人哪里有什么睡意,就連貪睡的小白今天也破例沒睡,靜靜地守護在貝娜的身旁。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在兩人耐心的等待中凌晨時分終于到來,這個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伸手不見五指,兩人悄悄地向著村子的方向摸去。臨時林告訴小白要好好看著娜娜。
小白伸出雪白的獸爪拍了拍小脯,好像再說:“放心吧,交給我好了。”現在可比以前老實多了,可能它也感覺到了今夜的不同尋常。
兩人趁著夜,悄悄摸到村口。凝神靜聽片刻,除了蟲蟻的鳴叫聲之外,一切都顯得靜悄悄的,顯然那些面人已經撤了,遠遠地朝著村子望去,黑的一片,如一頭洪荒猛獸張開血盆巨口擇人而噬。
兩人進入村子,看著眼前的慘象,讓林稍微平靜的心,再一次爆了無邊的怒氣……
貝魯克,那個慈祥的老者,無論什么時候都是笑瞇瞇的模樣,依靠自己的醫術使村子里的人遠離病痛的折磨。這樣一位慈祥的老人,現在就靜靜地躺在了血泊之中,渾身的血跡,就像一個血人般。雙目圓睜,充滿了不舍,眼睛牢牢的盯著遠處,那正是貝娜的房間。
天,一個戰天家族的棄人,此刻的他渾身傷痕密布,頭顱已經被割掉,臉上的表情依然鮮明,有憤怒,有悔恨,有痛苦。這個鐵血軍人在經受人生中最大的打擊時都沒有留下一滴眼淚,但現在眼角卻掛著一顆晶瑩的液體,無頭的尸體依然緊緊地抓住手中的長劍,好像是在保護什么?
林突然感到鼻間有些酸,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傷痛,眼里的淚水滾滾流下,猛地一下跪在了天的身邊,對于這個面容嚴峻的父親,他心中還是抱著極高的敬意的,雖然嘴上不說,但林也能感受到他平時對自己的關懷,連磕三個響頭,喃喃道:“雖然您不是我真正的父親,但這是我進入這個世界以來遇到的第一份親情,也漸漸地開始把您當成父親來看待,請放心,無論有多大困難,我也一定會讓你回到戰天家族。”
“嘩”
一聲輕響,天緊握的雙手竟然松開了,長劍掉落在地,眼角的晶瑩順著那不屈的臉龐滑落而下。林手握寒光閃閃的長劍,沉聲道:“此仇,我林必報。”又在眾多尸體尋找了一番,并沒有現林月的,這讓他有些奇怪,心中微微的活絡起來:“難道她沒死?”
還有那些玩鬧的伙伴,當初他們在天的指導下一起修煉武技,一起練習太極,那一張張略顯稚嫩的臉龐,一一在林腦海里劃過,想到昔日的同伴,如今現在卻變成一具冰冷的沒有生機的尸體,那驚恐的表情依然深深的刻在臉上。還有一些尸體甚至已經分不出人形,整個尸身都是破破碎碎。
林目光平靜的從村民的尸體上一一掃過,誰又能知道在這平靜的目光背后隱藏著怎樣刻骨的傷痛?亞力“撲通”一下,狠狠地跪在了這片生他養他的土地,膝蓋下的地面直接被震裂,他茫然無知,嘴里不停地喃喃道:“死了,都死了,上百口樸實的村民啊就這樣被殺了,這群殺人不眨眼的惡,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混蛋。”
“啊~啊~”亞力出一聲聲憤怒的咆哮,聲音傳遍四野,在四周遠遠的回蕩,滴滴淚珠順著眼角滑落,“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林站在亞力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道:“讓村里父老入土為安吧。”兩人在村子中央挖了一個圓形大坑,把尸體都集中起來抬到大坑里,下面就開始封土。
亞力留戀的看著坑里的尸體一眼,那里有他的親人,有他的朋友,現在卻只能長眠地下,陽兩隔。
在墓前立了一塊石碑,亞力剛想刻字,林阻止了他,看著隆起的墳墓沉聲道:“村里父老一生不求名,不圖利,都是平平淡淡的度過,就這樣立個無字碑,讓他們繼續這樣平淡下去吧。”
點了點頭,亞力并沒有再堅持,望著眼前的無字墓碑,兩人一起跪下,“砰砰砰”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誓聲道:“我亞力、林究其一生,勢報此仇,如若不能,誓不為人。”
面對著林,這個曾經的兄弟,敢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亞力眼里不禁充滿了復雜的神,慢慢地閉上眼睛,復又緩緩睜開,看向林的目光已是滿眼冷漠:“林兄弟,這是我最后一次這樣叫你。明天我將會出去武學院,從今往后,林是林,亞力是亞力,村子里的仇我會報,不用你幫忙。”
林不禁搖了搖頭,暗道:“這家伙,真是呆頭呆腦,誤會就誤會吧,誰知道以后還有沒有見面的機會。”他也不準備釋,有時候時間會比釋更有說服力。
“咦,還有活人。”從遠方傳來了驚疑聲,旋即便聽到一聲大喊:“隊長,這里還有兩個活人。”
兩人同時大驚,想不到對方還沒有完全離開,他們明白自己和對方的實力差距,也沒有多說什么,亞力頭也不回向著前方跑去,直接把林甩到身后。
林無奈的苦笑:“看來這家伙這一回真是恨死自己了,要是以往他怎么也不會獨自逃。那我現在就去引開敵人,為你創造逃跑機會吧。”
林其實是故意這樣而為之,現在有九級覺醒者的他論度當然能快過只有六級覺醒者的亞力了,這樣做只是為他創造逃跑的機會,如果真的追了上來,自己的修為比他高,說不定還有自保的機會,于是便朝另外一條山路跑去,那里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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