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獵王權第一百一十四章 殺破狼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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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殺破狼


更新時間:2013年02月02日  作者:銀灰冰霜  分類: 奇幻 | 西方奇幻 | 銀灰冰霜 | 心獵王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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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

驚叫聲之中,一股力量加諸于肩頭,自己的身體被推開了幾呎,然而這樣做的代價,就是圣武士的肩背,完全暴露在了那奪目的寒光之前!那細長的鋒刃之上,靈能的光澤閃爍,魔法加持的鎧甲,竟然也不堪一擊!

愛德華的眼神抽緊。

看著迸發的光輝如煙花一般四散,但被切開的,實際上是一層細微的維度,雖然圣武士的鎧甲附魔不凡,卻也無法抵擋這種另一層面的破壞手段,他看著那金屬崩裂,附魔消散,然后,便是其下的皮膚……嫣紅的血液,向外噴涌,像是剛剛的幻境一般占據了空間,在皮膚上勾畫出溫暖的顏色。

而陰冷的力量如影隨形,抹去鎧甲上最后的閃光,灰色的霧氣構筑出咧嘴大笑的骷髏,向所有人宣稱著這邪惡的力量,死亡的力量。

于是那個輕靈的軀體隨著那傷害向前笨拙地撲倒,落進心靈術士的懷抱之中。鐵銹的氣味滿溢在鼻端,頭盔碎裂,那盡在咫尺的碧藍瞳孔,正在慢慢地失卻神采,讓愛德華的感覺心臟被抽緊,頭腦中,只剩下了空白一片。

血液向著身體中沖擊,火焰一般灼熱,卻又似乎刺骨的冰寒。

習慣了血腥?習慣了傷痕,習慣了死亡?

不,實際上,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為淡漠,因為習慣而淡漠,但若不能淡漠,便也無從習慣哪怕是一點血跡,更遑論……在死亡面前坦然。

血液的氣味如此的腥咸,女的身體,卻又透出一絲清淡的馨香,混合的古怪感知,讓思維中斷了一瞬,眼神望著眼前的一切,卻似乎一無所知,即使轉位者收劍,抓住紅袍人,再轉身躍進一片虛空門扉的動作,并不是那么迅捷無論,抓不住分毫。

“白癡,你在干什么?為什么不給她一記痛苦回憶?嚇傻了?還有,你不是有治療神術嗎?呆著干嘛?你想就這樣讓她死在你面前?”

靈晶仆的聲音在腦中響起,干澀,平靜,一如他的創造者。

讓獵人震動了一下。

就像原本游離的靈魂,似乎終于回到了自己的四位之間。目光轉動,他發現自己正在死死地按壓圣武士的傷口,但對于那從頸到背,幾乎是雙手都無法遮掩的傷勢。這個動作,只是讓更多的血液噴涌而已。而涔涔的鮮血,實際上已經渲染了大片。

啊,是啊,我在干什么?

正能量從治療魔杖之中翻涌傾瀉,活化細胞,將傷口封閉,構造,在一瞬間就修復得完好如初。

這是個并不輕松地工作,盡管封存著神術的魔杖只是個儲法的貨色——要治療那長達兩尺,深可見骨的恐怖傷口,幾乎意味著榨干這魔杖中封存的能量。純粹使用精神力催動法陣,調用完全不同的能量源頭,即使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正式法師也不見得能夠輕易做到,更何況而一切又必須要極為迅捷,因為血液的損耗,同樣會成為一種致命的損傷。

謝天謝地,一切順利。

扔下原本及其昂貴。現在已經和小木棍一樣毫無用處地魔杖,愛德華用最溫和的動作,將懷中的身體擁住,感受著那微弱,但已經平穩的呼吸,他嘆息了一聲,抬頭四顧。

紅袍人和他的心靈武士同伴早已化作了視線遠端的暗影一點……靈能免去了繁雜的手勢,冗長的咒語,因此任意門也就變成了最有效的逃命法術、更遑論使用它的,是一個轉位者,對于空間極度了解,隨時可以滑行在半空的怪物。

但一切并不會就此結束。對,一切都還沒完,遠遠沒完。

首先,是那個正在倉皇后退的亡靈,他的身影正消失在一片流動的光影之中,喪失了所有攻擊的手段,又被同伴在第一時間拋棄,他只能寄望于剛剛那個紅袍人用過的,‘似乎有用的’招數——

只可惜對于愛德華來說,這種毫無意義的舉動,只會讓他心中的火焰,燃燒的更烈一點。

跨步向前,握住圣武士的長劍。

在已經重傷的亡靈察覺之前,這利器已經在他胸口上帶出了一道幾乎將他切成兩半的傷口。緊接著那沒有任何血液涌出的干癟皮肉就在一股令人厭惡地糊味中向兩邊延燒開來,這倒霉地家伙發出了一陣仿佛遇上歹徒的無助少女一般地嚎叫。但是卻無法阻止那代表著正向能量地光芒持續破壞他地身體,將他燃燒得如光輝燦爛的火炬——幾乎只是在轉瞬之間。

但這也不是結束。

心中的情感,似乎仍舊難以名狀。

那火焰是憤怒吧,是驚訝于自己竟然被敵人鉆了空的惱羞成怒?還是憎恨于對方下手的狠毒?不,那太幼稚了,在戰場上,本就是你死我活,毫無余地的,這并不值得投注感情——或者更多的,是對于保護者的一種愧疚,以及自己無力的無奈?是因為那拒絕之后,萌生的些許悔意?是讓無辜而又重視的人,因此而重傷的不甘?

但不管是什么,獵人的心中實際上已經沒有興趣去追究,奇怪的感覺就這樣在腦海之中燃燒,轉過血管,充斥肌肉,讓精神無比的亢奮,無法平復。

那么,要如何做?

視線的遠端,戰斗已經接近了尾聲——亡靈的數量,隨著締造者的崩潰而無法增補,而狼人的力量或者強大,卻也無法突破騎士們收縮起來,嚴密的防線。只不過野獸在變身后已經失去了瞻前顧后的智力,只會遵從于本能的戰意,不斷向前。

正好,就這樣殺死他們,撕裂他們,砸碎他們,讓他們也體驗一下失去的痛苦,死亡的恐怖。以及我的憤怒……這或許會讓我的心,平靜一線。

一個聲音,似乎這樣宣告。

烏嗷!

狼人探出了巨大的手爪,速度之快,讓空氣也發出嘶地輕響,爪尖擠壓著空氣中的水分,竟然拉出五道淡淡的尾霧!

魯道夫舉起塔盾,阻攔下這一擊,骨質和鐵皮橡木撞擊出的轟然巨響,讓騎士一連退出了十幾呎遠!但借助這個攔截造成的空隙,三柄利刃已經凌空而至,分別在那攻擊者的胸腹之間劃出三道傷口!

目光掃過那鐵皮上,五道內凹的坑洞,即使是千人長也不由得眉頭緊皺,而剛剛被劈砍刺戳的傷口,在怪物身體上微微蠕動,幾乎眨眼之間便已經止住了流血,狼人只是滿不在乎地后退幾步,發出一個嘲諷一般的低吼。

真是麻煩……

魯道夫咬了咬牙,注意到身周幾個下屬都已經氣喘如牛……面前這些怪物的攻擊雖然剛猛,但也不足為奇,只是近乎無窮的體力和超常的恢復能力,便足以讓他們在持久戰中占盡優勢。更何況,自己這邊還要時刻注意,那些脆弱的花瓶騎士的安危,而更糟糕的是,這一點也已經被狼人們發現。

“把它交給我。”

一個聲音忽然穿過了戰場的嘈雜。

聲音平靜,溫和,但是卻帶著不可違逆的成分,魯道夫轉過視線,便注意到那個緩緩走來,橫抱著一個人的黑袍人影——似乎毫無忌憚地,準備穿過狼人,和自己的三個部下之間!

“嚇瘋了么?你……”

魯道夫不由得發出了一個咒罵,但言辭不過剛剛吐出,已經被釘在了唇角邊。

傳說之中,克魯羅德野蠻人的狂化,就是源自于他們久遠之前混入的獸化人血脈,這種強大的變身,在讓宿主擁有了強大力量的同時,也會抹去他們的負面情緒,讓痛覺遲鈍,對于恐懼的感知也麻木。

但真正的威脅,卻并不是麻木能夠對抗的。

恐怖的力量形成于精神之中,骨斷筋折,開膛破腹……無數可怕的思想被從遺忘的記憶角落中抽取,擦拭一新后再潮水一般瘋狂灌入,神經之中爆炸的電荷,沖撞著狼人腦海中最為脆弱的部分,讓這頭畜生一頭撲倒,而在倒地之前,他發出的一個吼叫的驚天動地,其中的凄厲,幾乎讓他的同類也全身戰栗,停駐腳步。

嚎叫聲戛然而止,于是戰場上一時之間陷入了一個小小的沉寂。

所有的生物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來,就好像是出于一種危險臨頭的本能,每個人都下意識地轉過視線,盯住交匯處,那個黑色的人影。

而他只是旁若無人地,將抱著的人輕輕放下,向幾個騎士低聲命令:“照顧好她,”于是與狼人對持的三名騎士,似乎身不由己的頓了頓,然后后退,看著那個矮小的黑色影,踏過他們眼前。

這是一段短暫而虛幻的和平——

而打破它的,是一聲悶雷也似的轟鳴。

隨著獵人的身體向后滑開一尺,數百顆鋼珠在空中并成一片烏黑的網絡,撲向第二頭狼人,獸人龐大的軀體根本無能閃避,于是帶著可怕力量的金屬扯開皮肉,洞穿肌體,甚至撞斷,撞碎堅如精鋼的骨骼,在所到之處掀起一塊血肉的暴風,當濃重刺鼻的的硝煙散去,狼人的身體幾乎已經不成摸樣,胸腹之間的肌肉被轟擊成為了一片粘稠,骨骼參差,血漿四濺,隱隱地透出后面的煙霧。

獸化人擁有著優秀的恢復能力,但面對這樣的武器,他們的恢復力,根本就等同于無。

“第三只。”

心靈術士發出一個低低的呢喃——并非是計算的錯誤,第三只巨狼已經搖晃著轟然倒斃。

‘體驗劇痛’無聲無息的摧垮了他的神經——但這并非全無代價,全力的調用靈能的反沖,也同樣會給心靈術士造成傷害,愛德華皺起眉頭,那種奇異的痛苦,仿佛無數細小的尖針利齒,戳穿了他的頭皮。

不過這時候,不能留給對手絲毫喘息的余地。

殘余的兩只狼人俯下身體,從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嗚咽,而些許的停頓之后,其中的一只,已經丟下了幾個與之相持的騎士,緩步趨前!

這是所有狼人之中最為高壯的一條,身高超過八尺的野獸,身軀上肌肉墳起。透著爆炸一般的力量,即使身上縱橫著六七處正源源不斷的向外淌出血痕的傷口,將黑色的獸毛粘在了一起。可是他卻似乎感覺全無!碧綠的瞳孔盯著剛剛靠近的矮小人類,他俯下身體,弓起腰背,濃稠的唾液從參差出口腔的獠牙上釋溢,在空氣中帶起刺鼻的氣息、喉嚨深處顫抖著,變成一陣恐怖的呼嚕。

但心靈術士卻只是仰起頭,扔掉手中已經爆散而滾燙的鐵盒,推掉頭頂的兜帽,臉龐在淡薄的光線下透露出一種奇異的蒼白,薄薄的嘴唇緊緊地抿起,眼瞳之中,那一抹亮色,金屬一般冷硬。

狼人發出了一個凄厲的吼叫,野性的本能,好像在驅使他后退,但獸化的狂暴,卻做出了相反的決定。

于是這個猶豫影響了它的判斷,雖然只是些許的停頓,已經足夠人類的身影,消失在它眼前……然后,一只拳頭,已經從他意想不到的地方飛來。擊中了他長長的吻尖,鋼鐵鑄成護環,咔地一聲便將鼻頭的軟骨撞斷!

狼人的鼻端與野獸一樣遍布著神經,這突然地打擊,讓它痛苦的尖嚎一聲,劇痛和酸澀沖擊著眼窩,于是他不由自主的昂頭閉眼!

但對方要的就是他這神經反射的空隙之處。

些許的停頓已經決定了大局,心靈術士起跳,登上他的身體,一把將他的后腦壓住!

一瞬間,愛德華的大腦似乎是被一雙巨大的手掌抓握,擠壓出其中每一絲殘余的能量,眩暈甚至被扯到了喉嚨的深處,但這種痛苦換取的效果也同樣令人欣賞——消散之觸被加大到了極限,投注的靈能足夠讓狼人頭殼上的皮肉和一層骨骼被傳送到了不知何處的何處!

于是,那一層幾乎透光的脆弱殘余部分,根本無法抵抗鐵手套上的壓力,啪地一聲凹陷,粉碎,于是那只手便伸進了狼人的頭顱,毫不猶豫的一翻,一攪!鮮血與腦漿四濺飛揚,當那只手帶著一片柔軟凝固的紅白,被重新抽出來時,這原本殺意十足的野獸就變成了一灘死肉,轟然倒地,撞出一大片的塵土!

這可怕的變動,似乎終于摧垮了最后一頭狼人的戰意,他毫不猶豫的向后起跳,一躍便離開了十尺的距離!

但也僅僅如此。

一束碧綠的光澤,在他落地的瞬間,剛好照進他的眼窩。腐蝕的疼痛,不只讓這怪物咆哮吼叫,也在幾息之后,便將他的生命奪取!

戰斗就這樣結束……

但沒有歡呼,沒有慶幸。在這一刻,似乎所有人都只是沉默。

沉默的驚駭,驚駭的沉默。

從那個被露著骨頭的殘骸旁站起,年輕的獵人面無表情,但臉上迸濺滑下的血水,構造出詭異的痕跡,足以成為最好的裝飾,于是當對上那雙眼睛,即使是正規騎士也不免轉開視線,更別說后面那些徹底嚇傻了的膽怯小貴族。

一切說起來漫長,其實從戰斗開始到勝負逆轉,也不過是短短一個沙漏刻度的之內,殺死了亡靈法師,驅逐了轉位者的戰斗或者最為驚險,但遠遠的魔法角力,又怎么可能比得上幾條狼人在眼前一一地被摧垮,死亡,來的恐怖?

環顧周圍,刺鼻的血腥氣味,讓愛德華瞇起了雙眼。

剛剛醒來的圣武士是唯一對他表示了歡迎的存在。

“我不可能永遠去救你的……”伸出手拭去他臉上的血痕,艾蓮娜白皙的嘴角凝聚出一個虛弱的表情,或者是微笑,抑或是嗔怪:“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做這樣可怕的事情?”

“在鏟除邪惡的戰斗中戰死,那不是身為圣武士的榮譽嗎?”

“對于圣武士來說,死亡并不令人畏懼,神的恩惠會讓我們的靈魂永存,特別是為了信念而死。但你不是圣武士……而死亡給你帶來的,只能是生死離別而已。”

言辭在這里突然,她垂下了目光,

失卻了那頂精致的頭盔,她也難以遮掩蒼白的面孔上,掠過的一抹哀愁,于是愛德華有些驚訝,因為此刻,這位美麗而又倔強的女騎士,臉上露出的,是些許的柔弱與無助。

“害怕離別……嗎?”

就像是要把胸中的陰郁徹底掃空似的,愛德華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他伸出手,撫摸著艾蓮娜那頭黃金綢緞般光滑柔順的發絲。就算是圣武士,表面上再剛強,畢竟從骨里她還是一個女。而且還是豆蔻年華的少女而已。游走在瞬即生死的戰場上,死神的鐮刀邊沿,這無疑是一種殘酷。

面對著這種完全沒有經歷過的感受,艾蓮娜似乎相當畏懼,指尖輕一接觸那柔軟豐潤的腰肢,就激起了她身體的一陣輕顫。

然而,她沒有躲避,只是閉上了眼睛。

愛德華有些想要微笑,但那最終,他只是低下頭,讓自己的唇從對方的額頭滑落,滑過鼻梁,尋到那一抹柔軟的櫻色。少女的唇瓣,柔軟,芬芳,帶著一點失血的冷,于是愛德華輕輕的吸吮著,將之化作,自己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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