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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名勁曾經在rì本到底問過林允兒什么,在場的人沒有誰清楚。只是此時林允兒有些希冀地想到,能在此情此景還提起那么負擔的過往,這個眼前似乎無法掌控無法挽回任何的他,還是那個無所不能又什么都不在意的混蛋臭小子。
林允兒下意識抬手皺眉要拍打他,只是回想起眼前的環境,看著一邊玩味笑著的韓偉錚,林允兒趕忙點頭。因為至少她明白,此時不是可以有一丁點馬虎的時候。更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和其他想法,要立刻回答他。
“名勁我沒有。我和他一丁點關系都沒有。我……我還是楚女。”此時一片嘩然,包括韓偉錚都忍不住笑了。多么負擔的話?林允兒的脾氣和性格,能這么坦然說出來,也只有此情此景能讓她如此。只是不知為何,眾人卻有些回避看著她的目光。
韓名勁看著林允兒,就這么看著。半響扶著她站起,重新推到利特和金希澈身旁。林允兒怔怔地看著韓名勁的背影,咬著嘴唇張口要說什么。金希澈失笑將她拽回來:“挺大個姑娘家的也不要個臉了,居然跟男人說自己還是楚女?”
林允兒皺眉瞪他一眼,利特沒好氣推開嬉皮笑臉的金希澈,拍拍林允兒的肩膀:“你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看他吧。”來之前不清楚情況,可是來到這之后,看著滿地的尸體。又通過察言觀色。憑利特的精明當然明白了大概。
此時李勝基和金賢重也扯起嘴角對林允兒笑了笑。但是看臉色也是受到了驚嚇。林允兒沒有安慰他們,此刻也不是安慰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韓名勁。知道如今也只能靠他了。他們莫名其妙的被抓過來,什么都不明白。
只是看著一地的尸體,他們也不用明白什么。還不夠明顯嗎?不管什么原因被抓,但是命懸一線是肯定的了。而想著這些的功夫,韓名勁已經走到韓偉錚面前。所有人深吸一口氣,知道接下來是生是死,誰生誰死,將馬上會有結果。
“來說服我的?”韓名勁瞇起笑眼:“能給時間吧?”韓偉錚點頭:“多久都行。直到你自己放棄為止。”韓名勁沉吟半響,盤腿坐在地上。韓偉錚一愣。也笑著靠著汽車坐在他對面。鐵肆一頓,對著軍官擺手。
此時的情景很怪異。周圍冰冷的槍口和滿地的尸體。不遠處站著的一群人。最奇妙的是,兩對叔侄都坐在地上,開始談著什么。那邊是白浩賢和白美琳低語。這邊是韓偉錚和韓名勁。靜。很安靜。除了白浩賢的說話聲,再沒有別的聲音。
韓名勁皺眉瞪著白浩賢,突然開口呵斥:“你小點聲!”白浩賢不滿地白了韓名勁一眼,轉過身背對他,繼續和白美琳低語。韓名勁摸摸鼻子笑了,半響輕嘆一聲:“小叔,你死過嗎?”韓偉錚點頭:“差點死在你手上算嗎?”
韓名勁回頭看著他:“小叔,我死過。還死了兩次,你不否認吧?”韓偉錚搖頭,示意他講。韓名勁一頓。笑著看著一地的死尸:“去年大概也是這個時候,我做著和你相同的事。也許在那時,我也不敢說我和你的路一點都不一樣,我受你的影響很深。哪怕我極力想要掙脫。但是有些事是明知道如何,卻不一定能做到的。”
韓偉錚輕笑:“如果你真能這么想,放了他們也沒什么。”韓名勁平靜搖頭:“小叔,你其實不明白我為什么要放過他。你以為我心慈手軟,以為我是被允兒姐蠱惑,才傻到沒邊連害自己死了兩次的人都放過。”
韓偉錚點頭:“我就是這么想的。回到韓國的你,越來越廢物了。”韓名勁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半響平靜開口:“小叔,所有事都拋開。我現在只和你談論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也許永遠沒有答案,可是最終怎么決定,等談完再說。如何?”
韓偉錚從兜里掏出一盒煙:“你說吧,我聽著呢……來一根。”韓名勁接過韓偉錚甩來的煙。拿過火機幫韓偉錚和自己點著。韓偉錚笑著搖頭:“我記著以前你不能吸煙的,算是來韓國唯一的收獲吧。”韓名勁點頭:“算是吧。”
看著燃起的煙圈。韓名勁輕聲開口:“小叔,你說死……算終點嗎?”韓偉錚一頓,抬頭開口:“難道不是?”韓名勁搖頭:“我說過,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做著和你同樣的事。肆意屠殺我的敵人,不服就是死,沒有第二條路。我以為和你一樣的是,殺掉自己的敵人,一切都會結束了。和你不一樣的是,我不止為了自己,還為了我身邊的在乎的人。”
韓偉錚平靜詢問:“那現在呢?”韓名勁輕笑,指著白浩賢:“殺了趙家人,沒有結束。把他引回來了。還差點把我害死。”韓偉錚眉頭輕皺:“還以為你能有多高的境界,想當圣人泯恩仇似乎有點過于玩笑了。”
韓名勁無所謂地笑著:“我沒那么二,說的也不是這個事。”沉默半響,韓名勁抬頭直視韓偉錚的眼睛:“你會覺得是我還不夠心狠,還不夠果斷。沒有把敵人徹底消滅,以至于他們死灰復燃,最終導致如今的狀況。可是小叔,誰不服你,誰是你的敵人你就要殺掉。在我眼里……你是在逃避。一次又一次的逃避。”
鐵肆臉色一變,有些擔心地看著韓名勁。而韓偉錚眼睛瞇起來,雖然還是很平靜,但是身上的氣息似乎變得危險起來:“看來你的確得說清楚了。”韓名勁不在意他看著自己的目光,笑著點頭:“我會的。”狠狠吸了一口煙,韓名勁將煙頭彈到一邊。
“死不是結束,我死過,我知道。死是一種逃避,不管是殺人,還是殺自己。”韓偉錚輕笑:“難道以后有誰傷害你,你都可以不在乎默默接受?不殺掉你的敵人,你怎么保護自己?”韓名勁搖頭:“你還是不明白。”
站起指著倒在地上的白家人,韓名勁看著韓偉錚:“殺他們不殺他們不是關鍵,你讓我動手,我不會猶豫。可是小叔,能過去自己心里那關嗎?人活著就只是順昌逆亡?”韓偉錚仰頭笑著,不一會也慢慢站起:“我的確是不明白,你到底要表達什么。不過不重要,現在我只問你,如果以后還有誰如此對待你,你是不是也都不殺。比如……他。”
韓名勁以為他指的是白浩賢,然而不遠處幾名士兵押過來的人,讓韓名勁愣住了。千葉龍平一身狼狽,哪里還有當初電話里那種得意的樣子?見到韓名勁在前面,不理會周圍的士兵,千葉龍平幾步跑過來,卻被誰一腳踹倒在地。
可他還是不管不顧,鼻涕眼淚流著蹭到韓名勁面前:“韓會長!韓會長!我錯了,真的錯了!你饒我一命。是我自不量力,是我……啊。”一只腳將他頭朝下踩到地上,高山健搖頭笑著:“你搶我的戲了。八嘎。”
狠狠碾了幾下,高山健對著韓名勁笑笑。突然一臉恭敬對著韓偉錚鞠躬:“Vincent先生,人我帶來了。”韓偉錚看著高山健,拿起槍將他身后幾個手下干掉。高山健身子一頓,卻毫無所覺一般,只是依舊站在那。仿佛死的人跟他沒有一點關系。韓偉錚走到高山健身邊,此時高山健雖然努力保持平靜,可是沒人知道,他的鼻尖已經微微冒汗。
“都不問問我為什么殺他們?”高山健直起身子,卻低頭回避韓偉錚的目光:“Vincent先生做事向來不需要理由的。”韓偉錚輕笑,突然拿槍指著高山健的額頭:“你說的對,我的確沒有理由。”“砰!”高山健捂著肩膀退到一邊,忍著疼卻不敢動。但是看著韓名勁握住韓偉錚拿槍的手,高山健卻明白,剛剛如果不是他,那一槍已經朝著自己額頭穿過去。
韓偉錚看著韓名勁,攬著他的肩膀推到前面:“以后美國的一切我交給他了,回去和高山清司說一聲。我這個決定,你真死了都不冤。”高山健一愣,表情怪異地看著韓名勁。對著兩人微微鞠躬,轉身坐車離開了。
看著高山健的車駛出視線,韓偉錚指著趴在地上蠕動的千葉龍平:“說正題吧。如果是他,你還會放任?還會留他性命?”韓名勁平靜地看著千葉龍平,突然笑著開口:“當然不會。我說過,殺人或不殺人,不是這個問題的關鍵。”
此時在場的其他人,隨著兩人的談話節奏,心也跟著一松一緊。時而起伏時而沉下。韓名勁一直在勸說韓偉錚,他們清楚。可是如果說服不了,結果他們也知道。現在的境況不知道為何,讓他們想起了某些游戲中的情景。
面對終極boss。當你有了解決辦法的時候,他會突然釋放一個大招讓你疲于招架,將剛剛取得的成果覆水東流。當你克服難關以為再次成功的時候,說不準他又會出現什么情況將你壓制住。知道這是一對叔侄,但是如今在他們眼里,這對叔侄卻也是對手。而勝負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