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三百五十九章手机看书虎子娘的绝活儿、签订供货合同
原創“進來啊……個大老爺們的，磨磨唧唧地像什么樣在？”虎娘沖門外嚷嚷道。(我要
連嚷了幾句，一位中年莊戶男人出現，手里只提了一個雞籠，臉上卻現出猶豫的神色。
李田貴告訴馮大牛，這是虎的老爹。
“我們家沒有養那么多，就只有這些，本來都是準備留著自己吃的。唉，要說虎那個小也不給家里頭說清楚。”
虎娘嘆了口氣，埋怨虎沒有鼓動家里人養雞，白白錯過了好機會。
“這倒不要緊，雞什么時候養都成我們一直收的口……”馮大牛趕緊寬慰道。
“這說的是呢，當家的，愣著干什么，把雞給人家送秤上去啊。”虎娘指揮一言不發的虎爹。
“我來，我來。”馮大牛走前一步，從虎爹手中接過雞籠。
照例往里面掃視了一下，籠中有八只雞，樣毛色都還行，不過精神卻似乎不大好，都是半瞇縫著眼睛，臥在籠底歇息。
不大對，他在心里打了個問號。
隨后，他將籠放在地上，伸出右手探進去捉了一只花母雞出來，母雞并沒有掙扎，老老實實地由他擺弄。
馮大牛先查看了雞頭雞腳掌，然后掂了掂份量，想到什么，順手一摸雞的嗉部位，果不其然，嗉鼓鼓囊囊的，里面全是小疙瘩。
他心里一下就明白了。
唉，沒想到虎的爹媽也來占這點兒小便宜。
“這雞不大對路啊。”馮大牛雖然和虎關系不錯，但做事原則還是要堅持的。
“怎么不對路？都是我家自己養的，天天在院里面跑，吃蟲、糧食長大的，可是正經的柴雞啊。”虎娘臉上笑容消失，不滿地問道。
“我沒有說這不是柴雞，品種什么的也還行。可我們收貨有個規矩，捉雞前五小時內不能喂食兒。而你這個不光喂了，還過量了吧。”馮大牛語氣平和地解釋。
“呦，還有這個說法哪，我們是頭一回，也不懂啊，你們就擔待一點兒吧，以后會注意的。要說我這雞這幾天的胃。是好了點兒，也不算過量吧。”虎娘面不改色地說道。
“啥胃口好啊，我告訴你們說，虎娘可有絕活幾啊，那手指頭，功夫深了去了，聽說還是祖上傳下來的呢，別說玉米粒兒，就是大鐵砂也照樣招呼啊。”望著蹲在地上無精打采的花母雞，圍觀的人群中有人大聲揭底兒。
“這個你們就不懂了吧，那叫一指禪，電影里見過，正宗的少林功夫呢。”附和的人越說越離譜兒。
“這人會功夫倒是不鮮，可他們家連雞都給教會了，你們仔細瞅瞅，別人家的雞都是站著，他們家這位派頭兒就不一樣，這蹲著馬步，鼓著嗉運著氣的，這功夫練得有多地道啊。”
聽了這個，大家伙兒都嘖嘖贊嘆起來，還紛紛表示以后都得小心點兒，可別得罪了虎娘，這手功夫擱誰也吃不消。
“這雞落你們手里頭可算遭了罪嘍，造孽啊。”一位大娘不忍地說道。
“去，是誰胡說八道呢？敢說老娘的壞話。我們家的雞身體棒著呢，愛活動，能跑能跳的，吃得當然就多了。”虎娘可不好惹，轉身叉著腰，沖人群瞪眼睛大聲嚷嚷。
她倒無所謂，但虎爹臉上卻掛不住了。
這籠雞確實是早上虎娘用手指頭給硬灌了小半袋玉米粒。他本想阻止，但虎娘說集市上賣雞鴨的商販都是這么干的，好增加些重量。
還振振有詞地教訓他啥也不懂，說在當前灌糧食算是良心大大的好了，做人腦不能太死板，要不然就等著受窮吧。聽說還有些商販給雞鴨灌沙，甚至灌重晶石粉的，那叫一個黑心。
虎爹扭不過她，這勉強跟著過來。
但現在被鄉鄰們給當面戳穿，他再也忍不住了，走前兩步，提起雞籠轉身就要往外走。
“你干什么？”虎娘大急，連忙伸手拽住他。
村民們見狀，不由開始起哄，笑鬧聲、口哨聲響成一片。
馮大牛和李田貴趕緊商量了一下，然后李田貴把虎爹娘拉到一邊。
“算了，這雞我們也收下了，不過得把嗉里的貨扣除，記著，以后可別這么干了。雖說虎跟我很熟，但一碼是一碼，規矩可是不能破的，要不然以后跟別人都不好說話。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兒？”馮大牛小聲對他們說道。
畢竟是虎的爹媽，總要照顧一下的。而且那幾只雞除了灌足了食兒以外，倒還沒發現別的毛病。
虎爹媽心情很有些復雜，倆人對視了一眼，還是點頭應承下來。
待后一個客戶走出院，圍觀的村民見沒有熱鬧可瞧了，這紛紛散去。
“田貴叔，要不現在點點你們家的雞。”馮大牛用毛巾擦了一把汗，對李田貴說道。
“著什么急，都晌午了，先吃飯。歇歇氣兒再說。“李田貴早就讓老伴兒準備好了午餐，伸手把馮大牛二人往正屋里引。
馮大牛只好聽從他的話，先和小戴一起去打水洗凈了雙手，這抓了一上午的雞鴨，手上、胳膊上味道可真是不小。
飯桌上，由于收購工作順利，大家興致很高，推杯換盞，都喝了不少。
李田貴說今天就別急著走了，一來觀察一下收來的雞鴨，有問題可以及時發現。二來還要去縣里開動物檢疫檢驗證明，時間上太緊張。再歇息一晚，明兒早早點出發就是了。
馮大牛想了想，覺得也是這個理兒，便點頭答應下來。
這邊人吃飽了，院里的動物們卻開始鬧騰起來，咯咯、嘎嘎、咩咩的嚷成一片，表達不滿的情緒。
也難怪，這些家伙都好幾個小時沒有吃東西了，饑渴難耐。當然，除了虎娘拿來的那籠雞，現在還在慢騰騰地消食兒呢。
“呵呵還把它們給忘了，老婆，趕緊備上料，都造反了。”李田貴站在房門口沖老伴兒喊道。
田責嬸答應一聲，趕緊去廚房準備。
“小戴，咱一塊兒幫忙去。”馮大牛挽起袖，沖伙計小戴吩咐道。
三個人一起在廚房忙活，將儲備的大白菜剁碎，又摻了些谷，裝入臉盆中，端進院去給雞鴨們喂食兒。
這些專用的塑料雞籠設計得很科學食槽、水槽一應俱全。格柵間隙也恰到好處雞鴨都可以很輕松地將腦袋伸出來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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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戴用長柄杓將臉盆中的食料舀進槽院內響起一片啄食的聲音……
李田貴取過水瓢，將水缸里的井水打滿：桶，拎著就要去給雞鴨喂水。卻被馮大牛阻止。
“田貴叔，這水就用不著了，我車上帶了專用的，老板吩咐過了，得喂那個。”
馮大牛解釋道，并走出院從卡車車廂上提下來另一個大扁桶，也是二十五升容量的那種。
“大牛，怎么水還要專門帶著？”李田貴瞧馮大牛拎著大水桶進來不由奇怪地問道。
“田貴叔，這是農產品公司研發的特制水，可以增強動物的體質和防病、耐寒能力，效果很好的。我們包鋪養魚都使它。”馮大牛一邊解釋，一邊擰開水桶蓋，給雞籠的水槽中挨個加水。
“哎，現在啥都講究個科學、專業，咱是蒂伍了。”李田貴感慨道。
“田貴叔，別這么說，老莊戶的經驗也是很重要的。”馮大牛連忙勸慰。
喂完了食料和水，雞鴨開始安靜下來。由于這次收的貨不算多，籠中的密度也不大，所以住戶們都可以愜意地曬著太陽，同時臥在底板上休息。
此時，馮大牛回了趟客房，從包里取出一摞紙張，拿給李田貴看。
“田貴叔，還有伴事兒，我這里準備了一些綠色養殖供貨合同，和這幾家養殖戶簽個正式的，大伙兒都落個心里踏實不是。”
李田貴抽出一份合同瞧瞧，都是標準格式，收購方的名稱是農產品有限責任公司。
他一邊看著，有不清楚的，馮大牛便一一解釋。上面的條款，對甲乙雙方的責權利規定都還基本對等。
“我瞧著成，下午我就去拿給那幾戶，讓他們簽了。對了，大牛，別家的要是想加入，那成不成呢？”他問馮大牛。
“歡迎啊，本來這就是給鄉親們找的致富路，大伙兒都加入好呢。”馮大牛到來之前早就和小李老板商定了這件事情，此時自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那太好了，我先去找村長說說。”李田貴很高興，也不歇了，直接拿著合同單就走出院門。
老村長對這個有利于帶動全村脫貧致富的好事兒當然是全力，馬上叫人用喇叭進行了宣傳。
其實不用他宣傳，當前整個李家溝村的人都已經在議論這件事情了。
莊戶人大多信奉眼見為實，上午那幾家養殖戶嘩嘩點票的場景就是個活，令人積極性大漲。
后面的步驟自然進展得很順利。
在宣傳喇叭的催促聲中，沒多大功夫，眾多莊戶紛紛涌到李田貴的家中，要求簽訂合同。
事先準備的合同單不夠用了，老村長專門派人去鄉里復印了一批。馮大牛身上還帶著農產品公司的合同專用公章，手續齊備第一時間于是，整個下午就在接待村民咨詢事宜、填寫合同單中度過。
后一清點，全村大約有一半人家與農產品公司簽訂了綠色養殖供貨合同。
馮大牛二人圓滿完成了下鄉收購任務，當晚睡了個踏實覺，第二天清晨就與李田貴兩口告別，載著一車的柴雞柴鴨，在眾多村民的目送下離開了李家溝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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