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鋪的新品麻辣涼面經過試銷，獲得老店顧客們的好評之后，成為定型產品，在新店這邊也正式推出，價格為十二元一份。眾多食客在試吃之下，立刻成為忠實的涼面愛好者，一時間人氣急劇上升，甚至暫時超過了主打產品包子。
其實這也很正常，畢竟身處炎炎夏日，吃上一份兒清涼爽口、麻辣酸甜味道齊聚的面條，自然要比熱氣騰騰的包子來得清爽舒服。當然，過一段時間天涼下來情形又會轉變。
齊嬸立即根據市場需求對店內的產品線進行結構調整，加大涼面制作，同時減少了包子的生產。
作為老板，李悠然自然也是樂見其成。制作涼面的原材料中，需要他提供的只有空間溪水，用于和面，其他都是市場上普通的原料。當然，涼面的出色味道，還有很大一部分要歸功于劉大廚定下的調料配比和制作工藝流程，完全可以相信，即便沒有空間水的因素，經過劉大廚親手定下的方案，肯定也要遠遠超過大街上那些普通的貨色。
包子制作量的減少，讓李悠然的供貨壓力也大為減輕，畢竟現在才是六月下旬，涼面的熱銷期按保守估計，至少也要維持到九月初。
既然原料需求下降，空間蔬菜的種植采收量也就相應減少了。這下可以騰出一些空地用來育種，在郊區蔬菜基地建成之前收獲更多的空間作物種子。
另外，包子鋪開張這么長時間，包子的品種總共只有三個，豬肉白菜、牛肉蘿卜絲和韭菜雞蛋餡。實在是單調得有些可憐，也就仰仗著空間蔬菜擁有超凡卓越的品質，要是換成普通材料的話，恐怕顧客們早就吃膩了。
但受限于空間狹小的土地，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不過現在情況有所變化，完全可以利用這段相對輕松的時間，培植更多的作物品種，繼續采集不同類型的種子。
這樣在不遠的將來，蔬菜基地有所產出后，店里就能增加不少新的包子品種，比如豬肉大蔥餡、牛肉胡蘿卜餡、西葫蘆餡、尖椒餡等等。
李悠然拿定主意，于是又到農貿市場尋購菜種去了。
晚上，孫曉瑩去一樓南庫房看藍藍，嘹嘹站在她的肩膀上，昂首挺胸，左顧右盼。
進屋后來到魚缸前，暖色燈光下，一身幽幽藍光的藍藍迅速游了過來，搖頭擺尾地表達了自己想吃食兒的愿望。
孫曉瑩找個椅子端到魚缸前坐下，這時藍藍才發現今天的情況有些不同，似乎還來了一個長尖嘴的家伙。
要說不管大魚小魚，對鳥類天生就有一種畏懼感，畢竟那尖嘴利爪，實在不是什么讓魚類感到舒服的東東。
而且那個尖嘴的家伙還把腦袋湊近，一副不懷好意地樣子盯著自己，藍藍有些驚慌，它尾巴一甩，往魚缸深處游去。
“嘹嘹，你把藍藍嚇著了。”孫曉瑩不滿地教訓嘹嘹，繃起臉在它腦袋上輕輕敲了一記。
“唧唧，壞哥哥，壞哥哥。”嘹嘹伸長脖子，對著龍魚叫了起來。
“嘻嘻，這可不是哥哥，別亂叫。”孫曉瑩被逗樂了。
嘹嘹跳到魚缸的燈箱蓋上，來回走動，爪子在鋁合金外殼上摩擦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似乎對自己的威懾力很有些自得。
“嘹嘹，這叫藍藍，說一遍，藍藍。”孫曉瑩用手指著藍藍，教導嘹嘹說話。
嘹嘹不吭聲，孫曉瑩有些生氣了，點著嘹嘹的腦袋，重復教它。
“壞藍藍，唧唧，壞藍藍。”嘹嘹終于學會了，不過自作主張加了個字。
孫曉瑩又好氣又好笑，嘹嘹居然也會創造發明，活學活用了。
“這是誰啊？這么熱鬧。”李悠然從外面路過，聽見庫房里又是鳥叫又是人語的，進來瞧瞧怎么回事兒。
等他看到嘹嘹正站在魚缸燈箱蓋子上散步時，不由瞪大了眼睛，這不是那只鷯哥嗎？怎么不在籠子里呆著，跑出來了？小丫頭真是太粗心了啊。
“曉瑩，你別動，我來給你抓。”李悠然把門帶上，封閉鳥兒的退路，然后準備動手抓捕逃犯。
“悠然哥，你說什么啊，嘹嘹是我放出來的，它不會跑了。”孫曉瑩趕緊解釋。
“是嗎？”李悠然聞言停住動作，看看那只鷯哥，鷯哥也瞅著他，似乎對他還有點印象，所有并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驚慌。
難道這只鷯哥這么快就馴化到可以離開鳥籠的地步？又是空間水的功勞？還是別的什么原因。李悠然感到驚喜，甚至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過來，鷯哥。”他伸出右手，掌心向上，喚嘹嘹跳上來。
“你叫它嘹嘹，好好跟它說。”孫曉瑩不滿李悠然的態度。
挨得近了，嘹嘹開始警覺起來，向后退了幾步，關注著他的動作。
“這家伙，還不認我了。記得誰把你帶回來的？嗯。”李悠然把手掌合上，伸出一根食指向嘹嘹探過去。
嘹嘹見后面沒有退路，一著急脾氣就上來了，伸嘴就向對方的手指頭啄去。
李悠然手疾眼快，食指一縮，配合大拇指一捏，就把嘹嘹的尖嘴給拿個正著。
嘹嘹叫不出聲，使勁兒撲扇翅膀，想把嘴拔回去。爪子也上來了。
“這個扁毛家伙，還想叨我，這下老實了吧。”李悠然笑著說道，同時伸出另一只手拿住鳥兒的爪子。
孫曉瑩趕緊沖上來，搖哥哥的手臂。
“哎呀，你不要欺負嘹嘹。”
李悠然松開手指，重獲自由的嘹嘹害怕了，跳到孫曉瑩另一邊的肩膀上尋求保護，孫曉瑩撫摸著它的羽毛以示安慰。
“唧，壞哥哥，唧唧，壞哥哥。”嘹嘹報復性地叫道。
“唉，曉瑩啊，你就不會叫它說點好聽的嗎，又來了。”李悠然抱怨道，也懶得和只鳥兒計較了，從旁邊端了把凳子坐下。
“誰讓你欺負它的，嘹嘹當然會說別的，嘹嘹可聰明了。”孫曉瑩伸手示意嘹嘹不要再說這句，嘹嘹居然明白了，閉上嘴巴。
“真厲害啊，它能明白你的手勢？”李悠然驚訝地說道，心想這鳥兒的智商也夠高，不會達到昂昂的地步吧。
“那當然，嘹嘹能懂好幾種手勢呢。嘹嘹，去。”孫曉瑩得意地說，并一指旁邊貨架的最高一層，嘹嘹立刻撲楞楞地飛了上去。
然后孫曉瑩把手掌一攤開，說了聲回來。嘹嘹依言馬上飛回，降落在手掌心。
孫曉瑩非常滿意，弄了點碎發面餅喂給它吃。
“呵呵，真不錯，不過它可是鷯哥，最大的本事是說話，除了剛才那兩句，你還教會了它什么？”李悠然笑著問道，看來這只鳥兒真的是脫胎換骨了。
“當然有了。”孫曉瑩小聲給嘹嘹做提示。
“唧，大家好，唧，大家好。”
“唧唧，嘹嘹，唧，嘹嘹。”
“吃飯了，唧唧，吃飯了。”
嘹嘹做著連續的精彩表演，把個李悠然看得目瞪口呆。真是服了，這鳥兒當真是快成精了。
嘹嘹說了這么多話，又向孫曉瑩討賞要吃的。
“來，讓我來喂。”李悠然興趣大增，攤開手掌，示意小丫頭把嘹嘹送過來。
“你輕點啊。”孫曉瑩安撫了嘹嘹一下，把嘹嘹送到李悠然的掌心。
嘹嘹站在手掌上，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這高達二十多公分的鳥兒，還真有點分量，看來沒少吃好的啊。
李悠然拿過發面餅，掰碎了放在另一只手上，湊到嘹嘹嘴邊。
嘹嘹遲疑了一下，但還是不能抗拒發面餅的香味兒，伸長脖子，連續叨了起來。
“呵呵，這家伙的嘴還真尖，還真使勁兒。”李悠然笑道，手掌上傳來尖銳物體敲擊的感覺。
“還有一個問題，這鳥兒不會隨地那個，大小便吧。”他又想起了關鍵所在，要是鷯哥這個問題沒解決，在店內飛來飛去的，隨時來這么一下，可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兒。
“嘹嘹現在都是出去解決完了才回來的。”孫曉瑩解釋道。
“哦，那還真不錯。”李悠然聞言，覺得嘹嘹越看越順眼了，脖子上那圈明黃色羽毛和與紅色嘴根、嫩黃嘴尖搭配得恰到好處，連黑羽也泛著漂亮的油光。看得出經常洗澡，全身干干凈凈的。
還挺講衛生的，這習慣挺好。
他用手指頭輕輕摸了摸嘹嘹的腦袋，嘹嘹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善意，也漸漸不再畏懼，吃完食兒后，在他的兩個手掌上來回跳起來。
呵呵，小家伙兒還真是挺容易混熟啊。不錯，回頭兒帶它進空間，和昂昂交流交流。
他把嘹嘹放到肩膀上，嘹嘹居然也老老實實呆著，只是扇了扇翅膀，翅膀邊緣掃到李悠然臉上，癢癢的。他把指頭放在嘹嘹面前，嘹嘹沒有再叨，就勢用嘴的側面在指肚上蹭了蹭。
“嘻嘻，悠然哥，嘹嘹看來還是挺喜歡你的。”孫曉瑩見嘹嘹和悠然哥友好相處，心里很是高興。
“那當然，嘹嘹多虧了我，才能到咱們這兒享福，別的地方哪有這么多好吃的。”李悠然笑著說道。
接著，孫曉瑩敲敲魚缸壁把藍藍招過來，兩人一邊喂鳥和魚，一邊聊起嘹嘹的現狀。
孫曉瑩告訴他，嘹嘹目前還住在鳥籠子里面，不過籠門不再關閉，紗窗上也留了一個小活動門，供它自由出入。嘹嘹出去玩夠了，自己就會回來。而且據觀察，嘹嘹在屋子里面也沒有搞破壞的跡象。
李悠然點點頭，這樣挺好，他以前也覺得把鳥一直關在籠子里是不太對勁兒，可惜了它的一雙翅膀，實在有些憋屈，只不過暫時沒有更好的辦法而已。
魚缸里，藍藍吃飽了食兒，正在游泳消化，不過它一直關注著那個長尖嘴的家伙，因為這讓它很沒有安全感。
“算了，別在這里呆著了。我帶嘹嘹到后院溜達溜達。你陪著魚吧。”李悠然見藍藍不是很自在，于是做了分工。
他站起身，向門外走去，嘹嘹鳥爪用力，穩穩站在肩頭，同時轉頭瞅瞅孫曉瑩，后者摸了摸它的頭，示意它跟著哥哥出去玩兒。
李悠然走到后院魚池附近，齊叔靠在一把竹躺椅上，搖動著大蒲扇，正在那兒乘涼。見小李老板過來了，就要起身打招呼。
“哎，齊叔，你待著就成，我隨便遛遛。”李悠然用手勢止住了齊叔的動作。
“然子，你肩上那是只什么鳥啊？”齊叔很少見到不關在籠子里的鳥，好奇地問道。
“這是只鷯哥，曉瑩的，已經馴熟了。”說著，李悠然讓嘹嘹跳到胳膊上，然后猛地往上一抖，嘹嘹借勢撲楞楞地飛了出去。
“不會跑了吧？”一看鳥沒了蹤跡，齊叔有點擔心地問。
“不會，估計轉不了多久就會回來。”李悠然回應道，但說實話，他也不知道這個貪吃貪玩的小家伙會出去多久。
好在天黑了，嘹嘹的玩性不大，沒幾分鐘，一個黑影就從天空中俯沖下來，接近目標時，劃了一道圓弧線緩沖，然后穩穩當當地降落在李悠然的肩膀上。
好，齊叔放下蒲扇，鼓掌大聲喝彩。
“唧唧，吃飯了，吃飯了。”嘹嘹一得意，又表演起拿手好戲。
“還會說話？這鳥兒簡直成精了。”齊叔驚得目瞪口呆。
“呵呵，齊叔，說話是鷯哥的本能啊，這沒有什么好奇怪的吧。”李悠然笑道，然后摸了摸嘹嘹的背羽。
“我真是服了。”齊叔這才從震驚中醒過神來。
正說著，嘹嘹忽然有些躁動起來，仿佛聞到了什么氣味，它爪子一蹬，從李悠然的肩上起飛，直奔魚池而去。
“壞了，魚池開著窗戶呢，里面還有蝦。”齊叔立刻跳了起來，往采光罩里跑。
可他怎么趕得上鳥的速度呢，半分鐘不到，嘹嘹嘴里叼著一只還在拼命掙扎的青蝦，從活動窗里竄出來，可能也知道自己闖了點禍，沒有回到李悠然肩上，而是直接飛向二樓，奔孫曉瑩的房間去了。
齊叔火起，揚言要找這賊鳥兒算帳，李悠然連忙勸住他，說不過是一只剛剛馴化的鳥兒，偶爾犯點兒小錯誤在所難免，要多教育教育，給它改正錯誤的機會。平時注意看著點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