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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飯團
“等等，”西維突然意識到了對方話里一個奇怪的地方。
他有些警覺地注視著安靜下來，像是條大狗一樣趴在地上的刻耳柏洛斯，疑惑地問道：“地獄位面？不是深淵嗎？”
在這個世界人類的神話傳說中并沒有出現過‘地獄位面’這個說法，雖然也有一些名字中帶有地獄這個詞匯的魔物，比如地獄雙頭巨人、地獄熔巖蠕蟲、地獄火之類的，但絕大部分都只是從深淵（地獄火是從火元素位面）前來的。
就連刻耳柏洛斯這個有著地獄三頭犬之名的怪物，在神話中也只是深淵襲擊主物質位面的先遣者而已。
“當然不是。”“地獄的概念級別，”“可比深淵要深遠的多。”可能是因為放松了下來，刻耳柏洛斯左右兩個腦袋也參與進了話題，三個腦袋輪流回答道。
“但是人類的神話傳說，以及從那個時代流傳下來的所有文獻都沒有提到過地獄。”西維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那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地獄通往這個世界的唯一通道。”“現在正在我的肚子里。”
可能是覺得說話太累了，刻耳柏洛斯趴到了自己前爪上，明明已經閉上了嘴巴，但那種轟雷般的話語聲依舊在西維耳邊炸響。
對于這么個從神話時代開幕一直活到現在的超遠古大佬來說，這個紀元魔法師們至今都沒能研究出可行理論體系的心靈對話也只是不值一哂的小把戲……
只不過為毛要和說話的時候一樣分成三段那就不是西維要關心的問題了。
“你是說，在你和霍爾格羅斯打完那一架之后。就吞下了這條位面通道嗎？”
西維小心翼翼地問道，他敏銳的察覺到自己似乎不知不覺就開始接觸到了神話時代一些了不得的辛秘。
“霍爾格羅斯？”“那是誰？”“沒聽說過。”
三個已經瞇起眼睛的狗腦袋紛紛表示完全不知道這位因為打敗了它而出名的人類英雄。
“就是你在一開始來到主物質位面時將你擊退的人類。”西維斟酌了一下用詞。沒用打敗而是用了比較緩和的擊退。
“一開始來主物質位面？”“你在開玩笑。”“而且一點都不好笑。”
“不，這不是玩笑，難道你都已經不記得了嗎？”西維有些郁悶地說道。
最強戰斗法師霍爾格羅斯和地獄三頭犬刻耳柏洛斯的那一場大戰變相拉開了深淵襲擊主物質位面的序幕。只不過當時的先遣怪物還有不少，甚至有的地方還出現了小股怪物軍團，各種戰場精彩紛呈，相較之下霍爾格羅斯不僅沒能大獲全勝，戰斗場面也不像一些地方那樣僅靠余波就摧毀了一座城市啥的。
再加上刻耳柏洛斯在這一戰之后就消失不見，只留下了現今那一堆空有地獄三頭犬之名的高級炮灰怪物。所以最后這個神話時代最初的一幕也被絕大多數人遺忘，如果西維不是擁有LV6的神話學，估計也會不知道里面的典故。
“我第一次來到主物質位面的時候，人類都還沒有誕生！”“整片土地覆蓋著火山和高大的蕨類植物，空氣里充滿了硝煙和火花的味道。”“怪物橫行，而且都是那種非常恐怖的家伙。”
三個腦袋都停頓了一下，然后才由中間那個腦袋繼續說道：“就連那個時候的我都不得不逃回了地獄位面。”
西維張大了嘴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夠高估這條大狗的年齡了，但沒想到卻還是低估了——放到前世去，這貨就是從恐龍時代一直活到現在的怪物！并不是蟑螂啊、總鰭魚啊、空棘魚啊那種僅僅是身體特征和那個時代的同類差不多的活化石，而是活了以十萬年為計數單位的，真正意義上的活化石！
連人類都還不存在的時代，尼瑪那到底得要多久遠啊……
照這么來看的話。從神話時代一直睡到這個紀元，對它來說，還真只能算是午后的小憩。
另外原來遠古的主物質位面是那么可怕的地方嗎，連這家伙都得夾著尾巴逃跑。
不知為何，西維的腦子里浮現出了磨礪之塔四層中。在那場最后的大戰役，塔利埃西德戰役里突然出現的錐形物體……主物質位面的遠古生物和那些錐形體中的怪物相比。又會是孰強孰弱？
這些念頭也只是在西維腦子里像是走神般一閃而過。
很快他就穩定住了自己的情緒：“那么你在吞下位面通道之前，和人類交過手嗎？”
“沒有，我從通道里一出來，”“就把通道整個吞下了肚子，”“當然這是有原因的。”
說到這里，刻耳柏洛斯的三個腦袋齊聲說：“只不過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確實目前西維既沒有完全相信它，也沒有答應幫助它，更沒有準備和它簽訂契約。很多東西當然不能和盤托出。
“好吧，那先讓我們把霍爾格羅斯放到一邊。”
西維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有些頭疼地說道：“你在吞下了位面通道之后就不能行動了嗎？”
回憶起剛才的戰斗，他很快就發現刻耳柏洛斯基本沒有真正站起來過，唯一一次伸出爪子還是因為被西維陰了，惱羞成怒才出手的。
“不，一開始還行。”“我最初還和很多東西打過架。”“那個時候的地域位面通道能夠帶給我力量。”
地獄三頭犬咂吧了一下嘴，仿佛是在懷念那個時候自己的風光一般。
“只不過后來突然發生了變化。”“位面通道開始擴張了，可能是里面的東西想要跑出來。誰知道呢。”“反正我就是在那個時候才被擴張的通道給塞得有些難受。”
當刻耳柏洛斯說完，西維腦袋上的冷汗就更多了。
——原來在神話時代。地獄那邊的勢力似乎也像要摻一腳，只不過因為唯一的入口被刻耳柏洛斯吃掉了，所以才只能放棄，一直默默無聞到現在。
要知道神話時代抵抗深淵的大舉入侵就已經幾乎用盡了人類和其盟友的所有力量，如果當時再跑出來一個地獄的話，最后的結果還真的難以預料。
換言之，這貨間接拯救了整個主物質位面！
西維深呼吸了幾下，盡力撫平自己的情緒。
他不動聲色地拉開學院系統的任務面板。發現里面果然多出了一個幫助地獄三頭犬取出位面通道的任務。
奇怪的是，這個任務呈現灰色不可接取的狀態。
“那么我要怎么樣才能將你肚子里的位面通道取出來？”將面板關掉，西維又向刻耳柏洛斯問道。
“別急，現在的你還很弱。”“對，非常弱。”“弱到令人難以接受。”
“就算知道取出通道的方法，”“這么弱小的你，”“也沒辦法做到。”
“所以說當務之急。”“就是盡快提升你的實力，”“直到足夠強大。”
三個腦袋一唱一和，說的西維有點哭笑不得。
敢說一個大魔法師弱的，大概也就只有這些活化石級的老怪物了。
總而言之，既然學院系統的任務面板上確實出現了這個任務，也就說明刻耳柏洛斯所說的并非為了脫困而編造的謊話。而是事實，無法接取的原因大概也是以他目前的力量沒辦法完成。
“那之后你打算怎么辦？要我把你送回之前的地方繼續冬眠么？”
他試探著問道：“雖然現在已經是春天了……”
“不用了。”“我的本體就繼續待在這里吧。”“這樣你也比較安心不是嗎。”
刻耳柏洛斯則回答道，同時眼睛再一次瞇了起來，看上去就像隨時都要睡著一樣。
“另外，”“平等契約的契約方法。”“不用我教你吧？”
平等契約其實也是跨位面召喚魔法中的一種，其實在當今空間魔法乏善可陳的魔法界已經失傳了。不過在學院系統的魔法書面板里卻還記載著這個魔法，西維需要付出的只是一塊技能水晶（這玩意他攢了不少）。
平等契約有點類似于龍類誓盟，不過契約者用來束縛彼此的手段非常少，而且也沒辦法獲得對方反饋過來的力量。唯一的好處就是召喚需要消耗的魔力是由雙方承擔的，一般分攤下來并不會太多……
只是西維在和刻耳柏洛斯契約的時候還是出了點問題，地獄三頭犬的階位高出西維不少，以至于用技能水晶將平等契約砸到滿級的西維還是失敗了十幾次才勉強契約成功。
“那你就在這里慢慢休息，我先離開了。有什么事的話通過契約聯系我。”
正當西維打算離開的時候，，刻耳柏洛斯卻出聲叫住了他。
“我沉睡了上千年，又被逐出自己的故鄉。”“現在你竟然闖入了我的世界，”“你這是自尋死路！”
西維：“……”
“噢，抱歉，我好像說錯臺詞了。”“你知道的，因為沉睡的時間太久，我們的腦子里偶爾會出現一點比較奇怪的東西。”“比如異世界信息的投影之類的。”
三個狗腦袋面對西維冷冷的視線都一臉尷尬。
“咳咳，沉睡的時間太久會導致我們完全不了解現在世界的局勢。”“信息的不對等會讓我們做出錯誤的判斷。”“所以用自己的眼睛見識一下現在的世界也是很重要的。”
西維微微皺起了眉頭：“你的意思是說，想要出去嗎？”
“當然不是，我說過的話絕對不會反悔。”“不要小看地獄三頭犬的自尊，人類！”“如果你肯帶點點心給我，我會很高興的。”
另外兩個腦袋看了看右手邊提出想要點心的那個腦袋，滿臉地無奈。
在右手邊那個腦袋垂下頭。連耳朵都耷拉下來之后，它們才繼續說道。
“總之。我們的本體并不是想要離開這里。”“比起那個，我們有更好的主意。”“如果有肉食的話我想我會喜歡你的。”
“夠了，你給我閉嘴！”“刻耳柏洛斯的榮耀，怎么能在這里……”“等、等一下，我開玩笑的，不要咬，難道你們想做歐特魯斯（一種尾巴是毒蛇的雙頭犬，深淵生物。討伐等級23級）嗎！”
看著突然就玩鬧了起來的三個腦袋，西維突然有種微妙的無力感——自己剛剛就是被這三個沒譜的家伙給嚇到了么……
“雖然打斷你們的娛樂很抱歉，不過能先和我說明一下你們的想法嗎？”
“簡單來說，我們會投影一個分身和你一起出去。”“用她的視角來了解外界的一切，而她也能從我們這里獲取力量，在一定程度上幫助你。”“因為只是我們投影的分身，就算死去也沒關系。”
“我先問一下。你們的分身的實力大概在什么程度？”
西維率先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她的力量并不能蓋棺定論，”“只和我們支援的程度有關。”“你知道的，穿越空間傳遞力量總會有不小的難度。”
這種回答完全不能拿來當做參考啊。
西維微微皺起眉頭，對它們的提議感到有些為難。
雖然已經和它簽訂了平等契約，但對方本質還是無比強大無比兇惡的地獄三頭犬。它的分身實力肯定也不會太弱，如果到時候在外面西維沒辦法控制對方那該怎么辦？這種定時炸彈一樣的家伙真的能夠帶出去嗎？
“不需要多余的思考。”“可以還是不行。”“你爽快的回答就行了。”
看到西維似乎陷入了沉思。刻耳柏洛斯低聲說道。
當然就算低聲說，它那雷霆般的巨響還是把西維給嚇到了。
“好吧，不過你們得保證那個分身會好好聽話才行。”
最后西維還是一咬牙答應了。
他的決定顯然讓刻耳柏洛斯非常愉快，甚至還微微搖了搖尾巴表示善意。
而隨后那個分身的登場方式卻讓西維直皺眉頭。
開始他還打算試著學點東西，結果那貨根本就沒用什么魔法。直接從中間的嘴巴里吐了一個穿著公主裙，有著一頭栗色長發。腦袋上帶著狐貍般的尖耳朵，屁股后面還拖著一條長長尾巴的小女孩出來……
說好的投影呢泥煤！
在西維帶著那個被刻耳柏洛斯命名為‘赫蘿’的獸耳小女孩離開前，他突然心血來潮地問道：“你在地獄中的實力大概是排在什么位置？”
這次左邊和右邊的腦袋并沒有說話，回答的只有中間剛剛嘔吐完的那個腦袋。
“前十六層，沒有人是我的對手。”
——提摩西恩.西陸之崖——
提摩西恩黑暗聯盟的內亂已經到了尾聲，殘余的激進派也翻不起什么風浪了。倒是人類的反抗軍雖然明里沒有什么太大變化，但暗中支持他們的人民卻越來越多。
吸血鬼大公主現在并不在她的城堡內，而是前往了深淵，具體做什么就連剛剛討伐激進派回來的阿薩謝爾都不知道。
在惡魔中算得上年輕的大惡魔此時正在主廳內，耐性地等待著他那位主人的歸來。
主廳并不算大，而且和用于接待客人的客廳不同，這里并不是開放的，就連打掃都不需要，一切都由煉金物品來負責。
因為這里面擺放著不少珍貴到無以復加的東西，之前用于存放事物的收藏庫已經被那個叫西維.艾德里克的人類男性踏足過，變得不再保密，而之前不翼而飛的梵厄里斯魔鏡也證明了這一點，所以原本存放在里面的東西都被挪到了這里。
“阿薩謝爾……阿薩謝爾……”
陰森詭異，就如同惡靈夢囈般的聲音在阿薩謝爾耳邊響起。
但他只是閉起眼睛，沒有理會這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阿薩謝爾……阿薩謝爾……”
聲音還在繼續，但年輕的大惡魔依舊沒有理會。
他知道這個聲音的來源。那是一只長頸燒瓶，燒瓶里裝著一枚黑色的球體。而那枚球體外包裹著一層色微粒，那些微粒不斷組成手腳之類的器官，正努力掙扎著想要從里面逃出來。只不過燒杯中顯然夾雜了什么奇異的魔法，無論那個黑球怎么努力，都無法從里面逃出來。
如果要給主廳中的東西分個珍貴等級的話，排在最頂端的，恰恰就是這只長頸燒瓶里的黑穹玉。
“阿薩謝爾……阿薩謝爾……”
“你夠了！”脾氣有點暴躁的大惡魔站起身來，一腳踢碎了那張價值不菲的椅子就打算轉身離開。反正吸血鬼大公主歸來的時候會有劇烈的魔力波動。到時候再過來迎接好了。否則再這么聽這玩意呼喚他的名字下去，他覺得自己遲早會瘋掉的。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她不會接受你……不會……”
就在他走過那個燒瓶旁邊的時候，詭異的聲音終于發生了變化，變成讓阿薩謝爾身體顫抖的陰森語調。
“住口！你這該死的怪物！給我閉嘴！”
他轉身朝著燒瓶咆哮道。
反正這里不會有其他人來。
還在率軍裝模作樣征討反抗軍的犄角少女不會，城堡里的下人們不會，那些害怕大公主殿下，害怕阿薩謝爾的人也不會。
所以他才能卸去平時的偽裝。像一個粗魯的人類農民那樣對著一個燒瓶大吼大叫——哪怕這個燒瓶中東西的價值非比尋常。
“她現在最在意的那個人不是你……她不喜歡你……她眼中根本沒有你……”
“閉嘴閉嘴閉嘴！如果你再繼續說下去的話，我就……”
“你想怎么樣……摔掉我嗎……”
阿薩謝爾說到這里才猛然一頓，心說：對啊，就算那玩意繼續說下去他也沒辦法阻止。不然該怎么辦？摔了燒瓶讓它重歸自由？開玩笑，這可是連人類中的那個神奇男孩都出了一份力才勉強獲得的東西。
除非是腦袋被豕齒獸踢了他才會做出這么腦殘的事來。
“你到底想說些什么？”阿薩謝爾咬牙切齒地想要離開，但那個聲音卻仿佛具有魔力一樣。讓他連轉身都做不到。
“你有機會的……變強，比那個人類還強……讓她知道你的強大和力量……只有這樣她才會正眼看你……”
變強？阿薩謝爾臉上露出了不屑的冷笑。
說得容易，這個世界為了變強而每天都在拼死拼活的人可不少，但實際上能夠成功的卻永遠只有那寥寥幾個而已。
就連阿薩謝爾自己，在上一次回到冥河。花費了不少時間和經歷，擊殺了一頭本身和他實力相近的怪物。雖然收獲頗豐，但實力方面卻依舊沒有進步。
“你做的到……只要我一點點的幫助……你就能獲得自己意想不到的力量……”
“說到底還是為了自己么，哼，你以為我就那么簡單會上鉤？”
“現在的你沒有實力……沒有實力就沒有一切……為什么還要猶豫呢……當你實力足夠的那個時候……就連她也只是你的附庸……”
“你就慢慢自言自語去吧！”
阿薩謝爾終于轉過身快步朝門口走去。
“遲早有一天……你會回來找我的……”
而在走出房間，鎖上門之后，阿薩謝爾則背靠著墻壁，望著黝黑的天花板，喃喃自語：“實力啊。”
——莫拉格.艾德里克學院——
“莫氏拉西河底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你會那么驚慌的讓學生們快點回來？”
院長室中，索菲亞向老神在在的西維問道。
不久前，另一個西維進入莫氏拉西河河床處的那個結界中時，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知道那個時候西維讓學生們趕緊逃回學院，隨后暫時堅守在學院的西維有立刻發布了第二道指令，讓所有學生全部出動，以毒氣泄漏的名義盡快疏散莫拉格的居民。同時，所有人的學生證上還出現了三級危險警報標志。
那是艾德里克的暗語，示意他們要做好一場惡戰的準備。
一直到剛才為止，西維才接觸了指令和警報標示，讓所有學生們都可以停下來了。
而索菲亞在之前也奔波在大街小巷，幫助學生對居民們進行一些勸說和解釋，并以教授的名義保證會給予他們一定程度的補償。
直到西維解除警報才回到艾德里克的她顧不得休息，直奔向了院長室，向西維詢問事情的原委。
“別著急，很快你就能看到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了。”
西維則微笑著安撫了她一下，讓她先稍微等一會兒。
沒多久，空間就出現了一條裂縫，另外一個西維從里面走了出來。
只不過令索菲亞差點一口茶噴了出來的是，一個看起來大概只有十一二歲，個子矮矮的，長著和頭發顏色相同的獸耳與尾巴的小女孩正像是樹懶一樣，掛在那個西維的身上。
而那個西維則一臉的苦笑。
“這是怎么回事？”索菲亞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面無表情地向西維問道：“我需要一個解釋。”
知道這是這位少女生氣前兆的西維只能盡快將剛才的事挑重點講了一下，當然還是省掉了不少東西的……比如地獄位面啥的。
倒不是說西維信不過索菲亞，不過這種東西，就算知道了也只是徒增煩惱，還不如只保留在自己心里比較好。
“也就是說，這孩子是地獄三頭犬的分身，為了了解現在的世界狀況才和你在一起的？”
索菲亞有些頭疼地問道：“怎么會有那么荒唐的事？”
“我覺得這句話你應該去問命運之神。”
西維聳了聳肩，用極為無辜的表情回答。
“好吧好吧，遲早有一天我會好好和命運之神談心的。在那之前，先讓我問一下，西維你真的沒有戀童癖嗎？”索菲亞嘆了口氣，然后半睜著眼問道。語氣聽起來很不爽的樣子。
“千真萬確。”
西維摸著自己胸口說道。
“那為什么你還抱著她？”索菲亞看著依舊掛在西維身上的赫蘿，眼角跳了跳，如果是漫畫里的話，她的額頭應該會有十字狀青筋吧。
“膚淺的人類，妾身這是在補充地獄的力量。”
沒想到從剛才就一直默不吭聲的小女孩突然回過臉，帶著一臉的優越感說道：“愚蠢的人類是無法理解的吧！”
“那啥，我也是人類……”西維苦笑著插嘴說道。
“但你和妾身的本體簽訂了平等契約，妾身能夠將你作為通道吸取本體供給的力量，儲備的力量越多，妾身就越強。”
赫蘿仰起小臉看著西維，腦袋上的耳朵還抖了抖，這讓西維臉上露出了不合時宜的被萌到的表情。
“雖然不知道地獄力量是啥，不過從名字聽就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我們學院的成色已經夠復雜了，請你不要繼續給我們增加負面印象啦！”
索菲亞一把抱住赫蘿，想要將她從西維身上掰下來，但女孩卻像是考拉一樣死死地抱著西維，不管索菲亞怎么用力就是不撒手。
然后讓局面更加混亂的人來了……
“老、老師……那個孩子……”愛麗絲哐當一聲打掉了手里裝著茶壺和杯子的托盤，手顫抖地指著西維身上的赫蘿：“難道你是和那些獸人女孩……愛、愛的結晶嗎！”
“不，人類和獸人是有生殖隔離的。”西維很認真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