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馮斯)
在茂密的森林間,古鐵正矯健的奔跑,翻越土坡跨越灌木,似乎在風的包圍中飛翔。紅白像樹袋熊一樣掛在古鐵背上,小臉紅撲撲的,小眼睛一眨不眨的瞅著古鐵側臉,濕漉漉的金色滴出水來。古鐵莫名的毛骨悚然,還以為被敵人的邪惡法術鎖定了,回頭一卻見到紅白的炙熱注視。紅白羞答答的垂下小臉,那汗毛倒立的驚悚感隨即消失。
古鐵意識到一個極度糟糕的情況——00萬星鉆讓六個玩家奮不顧身,那能讓紅白做出什么?他倒不擔心紅白會出賣自己,只擔心紅白腦殘犯二,做出什么極其傻帽的事情。所謂‘利令智昏’,又所謂‘愛情讓人盲目’,紅白在00萬的誘惑下,會不會智商減成負數,做出一些不符合馬克思列寧主義,違背希特勒斯大林精神的勾當,把他坑得一塌糊涂?古鐵越想越害怕,決心分散紅白的注意力,連忙說:“紅白,交給你一個嚴峻的任務。”
“紅白聽古鐵哥哥的。”紅白搖晃著小尾巴,甜甜軟軟的嗲嗲叫喚。74
“警惕所有敵人,隨時報告情況。”古鐵說。
紅白扭頭瞟一眼,嘟起小嘴說:“后面都是樹,紅白什么都不見。”
“他們的人頭獎金加上裝備的價值,好歹每人有20000星鉆吧。”古鐵很嚴肅的說:“紅白,你是擅長尋寶的龍,尋寶是你的最強天賦,如同狗會找骨頭。把他們做一根根價值20000星鉆的骨頭,用你那無與倫比的尋寶天賦去定位。你一定能做到的,紅白。”
紅白小眼睛一亮,扭轉小腦袋瞅著山下,很認真的從左到右,再從右到左,同時還呼呼噏動小鼻子,似乎在捕捉空氣中的氣味。古鐵松了口氣,以為自己成功轉移紅白的注意力。但不到五秒鐘,紅白就停止掃描,一眨不眨的瞅著古鐵,粉嫩的小嘴漸漸咧開,一滴晶瑩的水光溢出唇角。估計那些二萬身價的干瘦骨頭,不能跟三百萬的烤全羊比啊!
古鐵心又提到嗓子眼上,只好硬著頭皮說:“紅白,他們要搶你的三百萬?”
“哇啊啊啊……,古鐵哥哥是紅白的,絕不退讓。”
紅白立刻咬緊白生生的小門牙,從喉嚨里噴出一聲類似大排量跑車引擎啟動的低吠,再度扭頭瞪著后面,小尾巴高高揚起,充滿了好戰的自信。這一次,她不是尋找肉骨頭的饑餓小狗,而是捍衛肥肉的憤怒小狗。她扭頭了一圈,脆脆的喊:“報告身價三百萬……”
“你這身價十萬在說什么?”古鐵沉聲怒問。
“嘛嘛,報告古鐵哥哥。”紅白討好的搖搖小尾巴,脆脆的說:“敵人正在形成包圍圈,三個真理戰士排成一字型,正在4點,6點,點方向跟蹤,距離大約600米。射手已經到達點方向,很快要繞到2點,距離大約400米。冰霜巫妖和瘟疫術士各在點和9點方向,分別相距500米。嘛嘛,古鐵哥哥,紅白會堅定不移的守護古鐵哥哥。”
古鐵知道敵人速度很快,卻想不到快到這程度,不由暗暗的吃驚。青琉璃及時發來警告:“唔,小心,冰霜巫妖和瘟疫術士都能短距離的亞空間傳送,每人一次傳送,就形成左右翼的包夾。那個射手很擅長疾行術,長途奔跑不如你,但短途沖刺比你強。三個真理戰士也不能大意,地獄火爆彈槍射程短,但他們都攜帶長程狙擊槍,已經拿在手中。”
“哼,有意思,給我鎖定這個射手。”古鐵同時在嘴上和心中命令。
“是的,古鐵哥哥。”紅白瞪著小眼睛喊。
“唔,到時候把紅白剝光洗干凈,放在盤子里涂好蜂蜜和奶油。”青琉璃說。
古鐵毫不保留的釋放了波紋功,靈能像閃電一般貫穿身體,然后產生爆炸性的動力。古鐵驟然迅猛了許多,像沖擊羚羊的獵豹一樣極速奔馳。當疾行術的魔力依附肢體,進一步推動加速的瞬間,古鐵就超出任何動物奔跑的極限,化作一道肉眼不清的殘影,攜帶著轟鳴的風聲掠過森林。樹木在身邊急速后退,強烈的風迎面壓迫身體,阻力甚至超過激烈的洪水。世界似乎便得狹窄了,400米的距離似乎與40米一樣短,幾步就會結束。
“哇哇,他在我們正前面,剛剛停下不動。”紅白頂著狂風,用尖細的嗓門大叫。
“唔唔,他拉開一張好大的弓,他要開火了!”青琉璃在心中同時喊。
古鐵沒有感到危機,卻知道她們不會欺騙自己,當機立斷的啟動子彈時間。世界驟然遲緩,古鐵發現自己正懸浮在半空中,彎曲的身體壓得很低,身體基本與地面平行,左腳大幅前邁,右腿大力后蹬,形成一個爆發力十足的箭步沖刺,讓身體不斷升高。在正前方,距離不到一百米,一道模糊的人影藏在森林的陰影中。一把發光的長弓立在人影前方,繃緊的弓弦已經松開,彎曲的弓臂也正在展開,正快速推出一根纏繞著白光的羽箭。
古鐵著繃緊的長弓釋放能量,著發光的羽箭離弦射出,然后著羽箭神奇般的分裂。從箭頭開始,箭矢一分為二,再二分為四,再四分為八……,古鐵不知道箭會不會無限分裂,只知道不能眼睜睜的著。他向旁邊一棵大樹伸出左手,用最強烈的意念驅動高更的贈禮……。世界驟然恢復倉促,一片密集如蜂群的箭雨憑空出現,驟然充滿一大片空間。而古鐵突然射出一道纖細結實的鎖鏈,釘入左側的一棵大樹,再拉動身體橫向移動。
轉眼之后,樹干、樹枝、地面釘滿了密集的箭矢,仿佛天上剛剛落下一場箭雨。原本急速前沖的古鐵已經蹲在樹干后,只有右腳背釘著一根箭,箭頭從鞋底透出。古鐵迅速折斷箭桿,把箭頭從腳底拔出。傷口止不住的流血,顯然這不是一根普通的箭矢。74
“箭頭附有‘放血’類的魔力,以你的體質,會流血大約十多秒。”星彩石說。
古鐵輕哼一聲,淡淡的說:“十秒的血量無所謂,他的位置。”
紅白跳到地上,扒著樹根探出小腦袋偷,當即被一支無羽短箭釘在腦門上,仰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只剩小尾巴像死而不僵的蛇一樣緩緩痙攣扭動。古鐵隨即沖出開火,那道模糊的人影隨即橫跑閃避,速度快得匪夷所思。他站立不動的時候,肉眼就不容易清。現在他快速奔跑,就幾乎消失在視野中,完全沒法清。古鐵想都沒多想,下意識做出一個從未使用過,甚至沒有考慮過的對策——同時啟動‘子彈時間’和‘靈能視覺’。
灰白兩色的森林昏暗朦朧,如同水墨畫一般寧靜平淡,那道人體隱藏在模糊暗淡的斗篷下,斗篷又隱藏在昏暗的森林中,不認真分辨很難察覺。古鐵原本發現不了他,但他右手拿著一把單手弩。這把剛剛射擊紅白腦門的武器露在斗篷外,還來不及收藏,正散發醒目的白光,還隨著他一起移動。古鐵順著弩弓發現手掌,順著手掌發現手臂,又順著手臂找到人體。這人正在一叢灌木后面,貓著腰快速奔跑,大概要沖到前方一棵大樹后面。
古鐵迅速估測他的速度,然后向他前方端起槍……。
昏暗停滯的世界驟然恢復正常,兵蜂槍爆發一聲刺耳的吱吱長鳴,一道模糊的人影像被秋風卷飛落葉一樣飄起,渾身出大量血肉,顯然受傷不小。但他顯然沒有受致命傷,凌空像雨燕一樣快速轉身,寬大的斗篷雙袖上下拍扇,向山坡的高處快速飛去。
“別裝死,待會給你摸尸體。”古鐵隨手抓起地上的紅白,再度使用雙重加速,化作極速幻影追逐那個射手。正在裝死的紅白立刻精神抖擻的復活,嫻熟的爬到古鐵背上,扒著肩膀探出半個小腦袋。那根短箭還插在腦門上,但紅白一點都不在意,專心盯著那個逃跑的射手。——尸體當然沒什么好摸的,但尸體上的裝備很好摸,尤其是值錢的裝備。
這個射手起初很快,像鳥一樣在樹冠間快速轉折穿梭,讓古鐵找不到好的機會瞄準。或許是流血過多傷勢加重,也可能耐力原本有缺陷,射手飛著飛著,動作明顯變得遲鈍,衣袖和衣擺越來越頻繁的刮住樹枝。古鐵在眼里,迅速給兵蜂槍換上新彈匣。
大概只要追擊半分鐘,這個射手就會堅持不住,古鐵就有機會致命一擊。
紅白也察覺到射手的窘迫,興奮的咧開小嘴,小眼睛笑瞇成月牙兒。
但青琉璃突然警告:“唔,小心,瘟疫術士和冰霜巫妖準備第二次傳送。”
古鐵來不及等機會,一邊跑一邊快速掃射。附近的樹冠被打得支離破碎,射手又挨了許多槍,但都不是致命傷,依然在華麗的翩翩飛翔。古鐵一就無奈了,低聲說:“紅白,不是古鐵哥哥不給力,這個家伙人品太好,挨了兩輪毒針掃射,都沒一處致命傷。”
紅白一聽著急了,瞪著小眼睛大叫:“人品會用完的,古鐵哥哥,加油。”
“好吧,最后一個彈匣。”古鐵迅速換上第三個彈匣,又是一通猛烈掃射。但射手依靠大師級的閃躲,完全避開了射向要害的針彈。只是附近大樹的樹冠又被打得支離破碎,樹葉和斷枝滿天亂飛。古鐵決心中止這次追擊,卻料不到一棵慘遭掃射的大樹中飛起一群大鳥。這群大鳥足有野雞那么大,在剛才的毒針掃射中受驚不小,正尖叫著到處亂飛。
射手連續遭到三輪掃射,輕傷都累積成了重傷,所有力量都用來躲閃古鐵的射擊,所有精神都警惕古鐵的動向,哪里還會注意前方的鳥巢。當鳥群尖叫飛起時,他猝不及防的沖入其中,被接連不斷的撞得結結實實。這些鳥飛得不快,但他飛得非常快。根據運動的相對性,奔跑的老太太撞上站立不動的青年,等于奔跑的青年撞上站立不動的老太太,所以碰瓷科學合理的,法院判決青年賠償是有法可依的。射手飛得像炮彈一樣快,等于遭到一群鳥肉炮彈的連續轟擊。他當場失去了平衡,身體連續旋轉,然后一頭撞上旁邊一棵大樹。
射手的腦殼像雞蛋一樣爆裂,血漿和腦漿濺得到處都是。古鐵得傻眼了,滿懷驚嘆的嘀咕:“我的女神啊,人品還真的能用完?!”紅白笑得合不攏小嘴,像猴子一樣爬到古鐵右臂上,眼巴巴瞅著右護臂內側的手機。當手機震動提示的時候,紅白立刻點擊查,小臉紅撲撲的碎碎念:“恭喜玩家古鐵,你淘汰了玩家阿巴丫丫,得到00星鉆……”
她等不及念完,就興奮的尖叫:“哇啊啊啊,古鐵哥哥,你干掉了阿巴丫丫!!!”
“這個蠢爆的名字是誰?”古鐵抓住紅白腦門的短箭用力一扯。
短箭從腦門上脫落,流出少許的鮮血。紅白吐一團口水到手心,在腦門的傷口上揉了揉,就搖晃著小尾巴的繼續喊:“古鐵哥哥,阿巴丫丫是一個超級老資格的獨行俠,玩家資歷比毒液和灰燼加起來都老。古鐵哥哥,你干掉了阿巴丫丫,威望肯定狂飆。”
古鐵確認擊殺就不多操心,立刻在心中問:“青琉璃,匯報情況。”
“剩余玩家都收到射手的死訊,已經停止了動作。”青琉璃說。
“我們的人呢?”古鐵問。74
“依然在等待。”青琉璃說。
“星彩石,給我準備一個擴音。”古鐵拍拍紅白的小屁股,指指阿巴丫丫的尸體。紅白立刻跳到地上,屁顛屁顛的跑去摸尸體。古鐵等星彩石準備完畢,再一次吐出轟鳴如滾雷的聲音:“我原本不打算打仗,但這個家伙跑到我前面,逼得我不得不打仗。但這個家伙不怎么耐操,一不小心就搞死了,腦漿噴得到處都是了。然后我一消息,我的女神啊,這家伙竟然名叫阿巴丫丫。你們能幫我確認一下嗎?這是那個名聲很臭的老混蛋阿巴丫丫?不是一個名字重合的蠢貨。等等,這家伙價值00星鉆,不是普通菜鳥,難道真是阿巴丫丫?”
“唔,冰霜巫妖正在發動亞空間傳送。”青琉璃突然告誡。
古鐵一聽‘冰霜巫妖’就暗暗警惕。以前在紅土林鎮,他曾一群玩家的襲擊,差一點就交代在那里,其中有一個擅長用冰霜法術的骷髏架子。戰斗結束之后,灰燼才告訴他‘骷髏架子是巫妖’。巫妖是一種由強大法師轉化成的特殊亡靈,擁有不朽的生命,還有一些其他的特性。古鐵不知道這個冰霜巫妖是不是那個,卻知道巫妖肯定很麻煩。
他警惕的等待一會,卻沒有見到突然閃現的巫妖,很快聽見青琉璃的提醒:“這個巫妖傳送到你先前的地方,抓起一把泥土放在一個盒子里,然后緊接著第二次傳送……逃走了。它絕對傳送到二十公里之外,等等,那把泥土上有你的血液,它帶走你的一份血液。”
古鐵一眼腳背殘留的血跡,納悶的問:“一點血很重要嗎?”不跳字。
“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能追上它嗎?”不跳字。星彩石說。
“唔,估計沒戲。那個瘟疫術士也傳送跑了,只剩下三個真理戰士。”青琉璃說。
“啊哦,這么賣隊友也太……”古鐵笑著說:“讓人喜歡了。”
幽暗的森林間,性能優異的迷彩帳篷依靠著樹干建造,不僅隔聲隔熱,還能隔絕氣味的傳播,隔絕電磁波的掃描。在任何雷達的視界內,這個帳篷都是不存在的。雷鷹無比信任這個帳篷的性能,卻更信任那個敵人的能力。所以它遣散所有的傀儡護衛,單獨留在帳篷內,把裝著生物器官的冷凍箱移到邊緣,再把一張桌子搬到帳篷正中,擺好兩張椅子。桌子上擺放一瓶紫色恒星蜜酒,它儲備這瓶蜜酒長達半個世紀,就是為了此時此刻的盛宴。
一切準備妥當后,它靜靜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很耐心的等待。
它側耳聆聽遠方的一絲聲響,比如玩家古鐵的嘲諷,生化電磁步槍的吱吱聲,真理戰士的沉重奔跑,還有地獄火爆彈槍特有的轟鳴。戰斗很激烈,但聲音不會傳遞到帳篷內,它不是依靠本身的聽覺器官監聽戰場。帳篷黑暗而安靜,彌漫著一種別致的優雅氣氛,很適合招待那位尊者。在很古老的過去,它也曾這么招待她,懷著一種最虔誠的榮耀。
突然間,它感到身后的空氣發生變化,外來的泥土腥味進入帳篷內,打破了這純凈的氣氛。它似乎在自言自語:“這個帳篷完全封閉,隔絕光,空氣和聲音,以隆斯人的科技不可能這樣進入。昔日的女皇啊,來你已經是一個真正的玩家,而不再是單純的隆斯尊主。”
“如果你視我為隆斯尊主,又為什么用通用語相問?”沙啞的女音在黑暗中響起。
雷鷹緩緩的扶住頭盔兩側,不緊不慢的摘下生物頭盔,露出一張俏麗干練的面容,尖尖的下巴,筆直的鼻子,深邃的眼眸,金色的眼瞳在黑暗中熠熠生輝,發絲是日冕一般的金紅項間,不過發型很簡單,只是學生式的清水掛面短發。‘它’或者‘她’倒上兩杯酒,一杯推到桌子對面,一杯移動到自己面前,畢恭畢敬的說:“不論怎么說,還是先請坐。”
毒液在雷鷹面前坐下,默默的觀察一會才問:“原來是你?”
“是我,很榮幸再見尊主。”雷鷹低下頭,鏗鏘有力的回答。
“當你殉職時,我十分惋惜,你和泰瑟軍團最為擅長攻堅,沒有之一。”毒液說。
“這是我的榮耀,在最后的戰役中,我駕駛旗艦沖入那顆恒星,這是尊主親口命令的任務,我絕對允許失敗,但艦橋即將熔化時,時間突然靜止了,我見到了一個發光的人體。”雷鷹淡淡的說:“他自稱為‘遴選者’,接下來的劇情,應該與尊主相差不大。”
毒液沉默一會,才問:“你到達殺戮廢墟已經多久?”
“五十個自然年,追蹤尊主已經五年。”雷鷹聲音略微提高一些,放在大腿上的雙手也拽緊拳頭:“最初得知一個名為‘毒液’的隆斯玩家時,我并未在意。隆斯玩家并不少,弱者強者都有。但后來得知,毒液是女性形態時,我就猜測玩家毒液是我的尊主。”
“隆斯尊主都是女性,隆斯戰士無性別,幸存的女戰士只有我,很容易猜。”毒液說。
“是的,很容易,但追蹤尊主并不容易。”雷鷹說。
“我意識到有隆斯玩家在追蹤,卻想不到是你。”毒液說。
“許多次我本能追上你,卻屢屢被那個灰燼破壞。”雷鷹聲音變得冰冷,眼中的金光驟然明亮許多:“她的靈能毀天滅地,總是把尊主留下的氣息徹底蒸發。為了得到充足的情報,我不得不改變搜索方式,忍耐那些混亂膚淺的信息素,去中立城市用聲波語言詢問。”
“難道你一直沒適應玩家的生活?”毒液問。
“隆斯的戰斗只有一個目的,‘進化’。除此之外索然無味。”雷鷹說。
毒液陷入了漫長的沉思,因為雷鷹的回答似乎激發了她的一點覺悟。
雷鷹默默著毒液,突然說:“你已經不像是隆斯人。”
“因為我散發另一個男人的氣息?”毒液淡淡的問。
“與其他玩家和土人不算什么,是更本質的改變。”雷鷹說。
“什么改變?”毒液問。
“生命在于進化,進化在于不斷的突破。自從有意識起,尊主就是我的偶像,我崇拜尊主,渴望進化到尊主的高度,甚至……超越尊主。”雷鷹凝視著毒液,斬釘截鐵的說:“在隆斯的宇宙,這是不可能的,基因設置的枷鎖是無法突破的鐵律,但在殺戮廢墟,有許多種方式,比如怒蜂的進化腺。利用這些方式,我不斷突破,一點點的進化著,心中的期望一直從未改變過,達到尊主的高度,再超越尊主的高度。現在,我已經無比接近尊主昔日的高度,只差一點點。但尊主站在我面前時,我卻發現尊主已經改變了,不再是尊主。”
“我難道不是原來的我?”毒液低聲問。
“真是嫉妒。”雷鷹低聲說。
ps:戰斗劇情確實難寫,如果通篇紅白賣萌就簡單了。(。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