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戰斗在白山黑水
“好一個一法通,百法明,厚德老弟能把手下這些人調教成這樣,愚兄是佩服不已呀!”何敬之羨慕道。
“跟敬之兄指揮千軍萬馬,揮斥方遒相比,我這個不過是小兒科而已,請!”陸山呵呵一笑,一筆帶過。
“老弟過謙了!”
“陸總,晚上留下吃飯嗎?”王榮問道。
“怎么,你小子有什么好東西要孝敬?”陸山哈哈一笑,開了一個玩笑道。
“過年的時候打了一些野味兒,沒舍得吃,這不您來了,拿出來招待您和何代委員長,也算是盡一下地主之誼!”王榮道。
“你小子,不錯,不過這獵殺野生動物盡量不要獵殺幼體,咱們跟動物生活在一片藍天下,沒了它們,我們的生活不也單調多了?”
“竭澤而漁,我懂的!”
“你懂就好,咱們再轉一圈,就回去,嘗嘗你們這一冬的收獲!”陸山道。
這個時候談保護野生動物,觀念太超前了,而且他們也不會理解,只能稍微提醒一下,讓他們不要做的太過,免得對生態破壞太嚴重!
“老弟,誰能想象在這之前,這里是一片瘡痍,現在卻是一片勃勃生機的田園風光,真是令人感佩不已!”何敬之站在田埂上,一副指點江山的味道。
“山河的創傷可以迅速的恢復,可心靈的創傷并不是那么容易愈合的!”陸山道,“那邊是一個公墓,我們共有四千三百八十四名官兵就長眠在這片土地之下,是他們用自己的鮮血捍衛了國家和民族的尊嚴,保衛了我們這片賴以生存的土地!”
“公墓?”何敬之微微一驚。
“是的,這是在鄭家屯阻擊戰中犧牲的軍官是士兵。他們絕大多數都安葬在這里,長眠于他們戰斗過的熱土!”陸山道。
“老弟,我想去看看,看看這些為國捐軀的勇士!”何敬之肅然起敬道。
雖然有著信仰的差異,可何敬之還是一個軍人,一個有著責任感的軍人!
墓碑如林,一眼望去看不到盡頭!
何敬之被眼前的情景震撼了,站在這根高大十米巨型軍刺之前,他第一次感覺的自己是這樣的渺小!
“敬之兄。這根軍刺是有四千三百八十四塊石磚堆砌而成,象征著這里長眠在這你的四千三百八十名第183師官兵,正是他們的英勇頑強,才擊敗了強大的敵人,保住這一方的平安!”陸山莊重肅穆的道。
“這里原本是一個大坑。為了建造這座紀念碑,當地的數千百姓,rì夜不息,花了七天七夜的功夫,徹底將大坑天平,并且還生生的將地面拔高了十米!”王榮介紹道。
“這真是令人驚嘆!”
“陸老弟,我們去給犧牲的勇士鞠個躬吧!”何敬之提議道。
“好!”
一行人拾階而上。緩緩的來到紀念碑前,大家依次排好,陸山與何敬之排在最前面。
“脫帽!”
“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
墓碑上有些只有名字,有些只有職務。還有些上面一片空白,雖然東抗早已登記在冊的士兵花名冊,可是,有的士兵犧牲的時候已經找不到尸骨。還有不少面目全非,很多無字的墓碑下滿其實并沒有尸骨。
這就是戰爭帶來的巨大代價。當然,傷亡不僅僅這些,還有不少無名無姓的人,他們并不在東抗的編制內,但是他們也參加的戰斗,并且犧牲了!
他們也是抗rì的英雄,雖然沒有能夠葬在183師的公墓內,在183師公墓的一邊,有一個小型的墓地,埋葬的是在鄭家屯血戰中犧牲的民間抗rì英雄,找不到尸骨的不算,這里居然也有五百多人!
“他們也是英雄,應該受到英雄的待遇!”陸山道,“將這兩塊墓地合二為一!”
“是,陸總!”王榮鄭重的答應一聲。
何敬之默然不語,陸山治軍只能在他心里上升到一個極高的程度。
國內有多少人能夠做到這樣的大手筆?士兵戰死后,能夠有一副棺槨下葬就不錯了,很多陣亡的士兵根本都來不及收尸,死后也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來自哪里,孤魂野鬼遍地都是!
活著的時候有尊嚴,死了之后還受人尊敬,作為一個普通人來說,這一生就沒有白活,足夠了!
難怪這東抗有如此強的戰斗力,待兵以誠,一視同仁,這樣的軍隊如何沒有戰斗力?
夕陽下,偌大的墓地被一層紅光籠罩,給人一種安靜寧和的感覺,這里長眠的都是英雄。
他們生前為了保護這個國家,這片土地流盡了最后一滴血,死后,他們也會護佑這片土地上的百姓和平安寧!
也許被這種悲情感染了,所有人都收起了笑容,直到從墓園出來,很多人還沉浸在剛才的意境之中。
特別是隊伍中的幾名女性,當她們看到墓碑上一個個樸實無華的名字,還有照片上那一張張年輕微笑的臉,想想他們年輕的生命就此逝去。
為了自己的國家、百姓去抵抗侵略,去戰斗,他們也許不明白什么叫民族存亡的危急時刻,但他們還是義無反顧的去了!
他們是英雄,真正的英雄,比那些只會空喊口號,卻事到臨頭卻膽小如鼠的人強太多了。
183師師部大cāo場!
“大伙兒都坐,坐下來,今天晚上沒有師長,沒有什么總司令,大家盡情的吃喝,盡情的暢飲!”
“嗷……”
“敬之兄,來,我敬你!”
“好,我們干一杯!”何敬之身居高位,很久沒有放下身段跟普通士兵們一起吃飯喝酒了,這一次也算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陸總。有酒有肉,這怎么能沒有歌舞助興呢?”王榮笑瞇瞇的站起來道。
“你小子,有話就說,有屁快放!”陸山笑道,雖然部隊施行禁酒,但那都是在特定條件下的,不等于說進了部隊就不允許再喝酒了。
在一些特殊的情況下,比如慶功的時候,那還是允許喝酒的。前提條件是確保安全。
“陸總,何代委員長,我們準備了幾個助興的節目?”王榮呵呵一笑解釋道。
“你小子,既然都準備好了,我要是不同意讓你顯擺一下的話。是不是說不過去呀?”
“嘿嘿……”
“去吧,別給我丟臉!”陸山哈哈一笑,大手一揮。
“謝謝陸總!”
王榮放下酒碗,屁顛屁顛的下去準備了,不一會兒,大cāo場中間的空地就被清理出來了!
二十多名身著花紅柳綠的服裝的青年男女從cāo場的盡頭一路小跑進來。
“尊敬的何代委員長……大家晚上好!”
“這姑娘的嗓音真不錯,字正腔圓。聽著有一種催人上進的感覺!”
“這可是我們遼北人民廣播電臺的播音員!”王榮嘿嘿一笑,解釋道。
“你們開通廣播了?”
“開通了,有一個多月了,在宣傳方面。我們也不能輸給rì本人,他們那一套所謂的rì滿親善,五族共榮欺騙性還是不小的,所以我們也要針對的予以駁斥。我們的遼北人民廣播電臺肩負的就是宣傳站的重任!”陸山道,“抗rì不僅僅在軍事上。還要在經濟,文化,科技,宣傳等各方面與敵人做殊死的斗爭,這件看不見血的戰斗其實破壞性更大!”
“老弟說的對,我們確實不能只顧軍事斗爭,還要在其他方面與rì本全面交鋒!”
“這是國戰,爭的是一國的氣運,我們不能輸,也輸不起!”陸山道。
“下面請欣賞,歌曲:我的家在松花江上,作曲:判官,演唱者:席小娟!”
一名青chūn活潑,扎著兩根馬尾辮的少女走到大cāo場的zhōngyāng。
“rì寇入侵我中華
燒殺搶無人性
吟婦女侮爹娘
大好河山淪為殺人場
無能zhèngfǔ下令不抵抗
熱血兒男志氣昂
拜別父母上戰場
民族恥必滌蕩
誓報國共存亡
長城南北抗rì軍號亮
白山黑水健兒把敵葬
勝利鑼鼓震天響
強虜煙滅乞投降
屈辱史焉能忘
先烈跡永頌揚
世界和平jǐng鐘常鳴響
中華復興吾輩當自強
“好!”這一通旁白,頓時引起周圍的官兵一陣叫好喝彩,倒是何敬之等人臉色微微有些發窘。
這里面提到了“不抵抗”命令,還罵了ZF無能,他表面上不好說什么,但內心還是有些不快的。
“我的家松花江上,哪里有森林煤礦……”
唱到情深之處,小姑娘抑制不住眼中淚光閃動,而周圍的官兵們更是不少人低聲啜泣起來。
“這首歌……”何敬之聽了之后,之前的些許不快瞬間消失了,老百姓家園被毀,期盼有人能夠挺身而出幫助他們,但等到的卻是“不抵抗”的命令,這豈能不讓他們悲觀失望而憤怒怨恨呢?
一首“我家在松花江上”唱出了官兵們內心深處的聲音,他們拋妻棄子,加入東抗是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將侵略者趕出去,給家人一個和平安寧的生活。
這是最樸素的愿望,而就這樣的愿望,當權者都不能滿足,有豈能讓老百姓擁戴呢?
“敬之兄,來,咱們喝一杯!”陸山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聽這首歌的時候,他內心也堵得慌,但抗rì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解決的事情,所以,他還必須耐著性子,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老弟,這首歌是誰創作的?”何敬之問道。
“這個我們文工團的一個作曲家寫的,歌詞有些大白話,敬之兄可能聽不習慣吧?”
“不,大白話好,這首歌很好,但是鼓動性太強了,不宜傳播,也不宜多唱,以免軍心浮動!”何敬之提醒道。
“哦,一首歌而已,何代委員長有些小題大做了吧!”王榮對何敬之可沒有一絲尊敬的意思,直接就予以反駁道。
“王榮,胡說什么呢,沒規矩!”陸山輕斥一聲。
“老弟,王師長可能不太明白這首歌的威力,歌曲有振奮人心的作用,同樣也能蠱惑人心,這首歌是好的,但是他容易激起士兵憤怒的情緒,用的好,能振奮斗志,用的不好,反倒會傷及自身,這是一把雙刃劍!”何敬之解釋道。
“敬之兄說的及時,王榮,以后這首歌盡量不要在公開場合演唱!”陸山沖王榮微微眨了一下眼睛。
“是,陸總!”王榮悶悶不樂的點了點頭。
“下面是滑稽戲表演,鬼子進村,表演者:……”
“哈哈……”
“太逗了,這小鬼子怎么就這么笨呢,哈哈……”
戰地記者團內的幾個美女記者一掃剛才的悲桑,笑的是前俯后仰的,扶著肚子都快笑岔氣了。
杜心雨捂著嘴,要的一彎柳梢眉毛變成了月牙兒,可能是出于東方女性的矜持,她沒有海倫和瓊斯笑的那樣肆無忌憚。
真實的rì本兵顯然不可能那么愚蠢,這是一種夸張的表演方式,把rì本人某些缺點放大了,并且集中在一個人身上,這樣看起來就感覺這個rì本兵太過愚蠢了。
這種故意丑話敵人的手段也不是東抗獨創,一是為了宣傳的需要,第二嘛,也是為了減少士兵們對敵人的恐懼心理,事實證明這種故意丑話的方法對減少士兵在戰場上對敵人的恐懼是有很大作用的。
士兵都是成年人,心智成熟了,當然不會因此當真,如果對象是未成年的孩子,那就容易讓他們產生誤導了。
后果嘛,不打仗,那就忽略不計,反正長大了成熟起來就明白了,但如果是戰爭期間,那就不好說了!
“好,老弟手下真是人才濟濟,這個滑稽戲很不錯!”何敬之贊賞道。
“咱們中國千百年來,不知道誕生了多少寶貴的文化藝術形式,能夠存活下來的,都是民族的瑰寶,藝人們能夠貼近時代而創作節目,這就是藝術的生命力和傳承,這也是我們需要保護和守護的東西!”陸山道,“取其精華,棄其糟粕,發揚光大!”
“老弟,你的談吐和學識真不像只讀過幾年私塾的人!”何敬之狐疑道。
“呵呵,學習不只是在課堂上,孔夫子不是說夠,三人行,必有我師嗎?”陸山道,“夫子可沒有規定這三個人當中每一個人都是博學大儒?”
“哈哈!”何敬之與陸山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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