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南京方面的人已經到了,先去了李杜將軍的公館。”周宇斌稟告道。
“哦,這個賀忠漢還見了那些人?”陸山問道。
“拜會了秦副總,但是秦副總不在市政廳,沒有見到,但是見到了張副市長,張副市長只是禮節的跟他打了個招呼說了幾句話,然后就把人送出了市政廳。”周宇斌道。
“這個賀忠漢身邊帶了多少人?”
“跟著他一塊兒出來的就一個人,還有兩人在賓館,總共四個人!”周宇斌道。
“讓保衛處留心一些,不要讓他察覺就是了!”陸山吩咐道。
“好的!”周宇斌點了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陸山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陸山抓起電話:“喂,請問哪位?“
“是我,李杜!“
“是李杜將軍,什么事情?”陸山呵呵一笑問道。
“陸總,有一件事,想問一問你的意思?”李杜在電話里問道。
“李杜將軍,你請說!”
“剛才南京方面的那個特派員來了,親自面見了我,還帶來一份蔣正的親筆信,信的內容我看過了,除了封官許愿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希望我們可以聽南京方面的招呼,他還想親自面見你,我沒敢答應,想問一問你的意思?”李杜道。
“南京方面無非是想利用我們拖住日本,制衡北平方面,這個當我們不能上,不過,現在南京方面畢竟是國際上承認的唯一合法F,我們若是自行其是,那必然就會被人認為是割據一方,甚至是一種分裂國家的行為,所以,南京方面就是看出這一點。才以此為要挾,覺得一定可以逼迫我們就范!”陸山分析道。
“陸總說的不錯,南京方面的意圖很明顯。他們看出我們跟北平方面并不是很和睦,就急著過來摻沙子,真是小人行徑,不想著怎么把日本侵略者趕出去。盡打著自己的小算盤,算計自己人,我算是看透了!”李杜恨恨的說道。
“那個特派員,先晾一晾再說,不著急見面!”陸山想了一下。回道。
“好的,我知道了,下次他再到我這里來,我就好回他了。”李杜哈哈一笑,掛了電話!
“陸總,這南京方面可是……”
“南京蔣某人離我們太遠了,只要不給我們添亂,口頭上給點承認也沒什么。這是自家兄弟矛盾。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陸山道,“我擔心的是,日本人會拿這件事挑撥。”
“日本人能把我們怎樣?”
“他們會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事件來孤立我們,切斷我們對外的一切聯系,以及阻止外部的對我們的支援,如果我們跟南京方面交惡。那么勢必會引起一連串的反應,到時候。日本人和南京方面聯合起來切斷我們的外援,你說我們的損失會有多大?”陸山道。“到時候我們需要的緊缺物資、機器還有人才都會有巨大的困難!”
“陸總,我明白了,我們需要一個南京方面給一個名分,對嗎?”周宇斌道。
“不錯,我們確實需要一個名分,這樣南京方面可以幫我們分擔一部分政治上壓力,還有外交方面我們也更加主動,沒有這個名分,我們還真不好走出去,但是我們又不能被老蔣當槍使,不過,他就算是想,現在也還使不到,呵呵。”陸山解釋道。
“那陸總,您為何要晾一晾那個賀特派員呢?”周宇斌道。
“上面來的,居高臨下,盛氣凌人,不煞一煞他的傲氣,我們豈能拿到更多更好的條件?”陸山笑道,“不過,這個賀忠漢可不是簡單的人物,一定要給我看好了,別讓他在哈爾濱地面上出事了。”
“明白,不該看到的,他絕對看不到!”周宇斌道。
賀忠漢在李杜處得到了熱情的接待,但是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沒有獲得,盡跟著客套了,李杜什么人,官場老油條了,賀忠漢雖然聰明能干,可論太極推手,怎比得上李杜的官場老手?
市政廳,本想見一見哈爾濱代市長秦時雨的,誰知道,秦時雨不在市政廳,下去調研走訪民情了,問去了哪兒,沒有人知道,說是這種走訪事先都是不通知的,為了就會杜絕下面的人偷偷報信,看不到真實的民情,副市長倒是見到了,人家之前混商場的,雖然官場和商場差不多少,南京的官兒再大,也管不到哈爾濱來,因此碰了一個不小的軟釘子!
可以說,這一天跑了下來,什么收獲都沒有,賀忠漢難免心一股郁氣難以舒發出去!
“陳恭鵬,走,陪我去江邊散散心!”
“特派員,天色不早了,這個時候去江邊,這人生地不熟的,太危險了,而且這日本特務很厲害的,前幾天丁超將軍在自己家里就差點兒……”陳恭鵬善意的提醒道。
“我不過是心煩,想要散散步而已,難道這哈爾濱還是日本人的天下,李杜和東縱的不是說哈爾濱的治安良好嗎?”賀忠漢發脾氣道。
“特派員,要不我們陪您去喝酒,馬迭爾賓館是哈爾濱最豪華的去處,那里什么妞兒都有,就連金發碧眼的洋妞兒……”
“去,去,要去,你去,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不是我輩革命軍人該去的地方!”賀忠漢怒道。
“特派員……”
“咚咚……”
“什么人?”
“東縱保衛處的!”
賀忠漢沖陳恭鵬使了一個眼色,陳恭鵬馬上拔出了腰間的,示意自己的兩個手下,一個和他一起輕手輕腳的朝門走了過去,另一個則擋在賀忠漢身前。
門被輕輕的來開,三名身穿老百姓服裝的年輕人站在門口。
“你們是什么人?”陳恭鵬手的槍迅速抬了起來,指著為首年輕人的腦袋。
年輕人神色不動,冷靜道:“陳恭鵬先生,我們是東縱保衛處的,奉命前來保護南京方面的賀特派員!”
“你們是來保護我的?”賀忠漢眉頭一皺,推開擋在自己身前的侍衛問道。
“我們是東縱保衛處的內衛,專門負責保護做客哈爾濱的要員和重要進步人士。我們不穿軍裝,是為了不暴露目標,這是我的工作證件。你們可以打電話查證,也可以拿著證件去我們保衛處當面驗證!”年輕人解開上衣口袋,掏出一本藍色小本出來!
陳恭鵬打開一看,里面不但有個人照片。還有職務,性命和年齡,還加蓋了鋼戳兒!
“恭鵬,打電話問一下!”賀忠漢命令道。
陳恭鵬拿了證件,跑過去撥通了證件上的電話。打通之后,將證件上的編號和姓名等信息一一說了,得到的回復是真實的!
當然,證件上的電話號碼也是真實的,因為這個號碼早已對整個哈爾濱市民公布了,是方便市民發現日特而提供線索的報警電話,這是錯不了的!
“特派員,是真的。”陳恭鵬走過去將證件交給賀忠漢。小聲稟告道。
“對不起。我這里不需要你們保護,你們走吧。”賀忠漢將證件還了回去,拒絕道。
“對不起,這是我們的任務,沒有上面的命令,我們不可以擅自結束和止任務!”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想要算進我們不成?”
“不是的,我們不會干涉賀先生您的自由。您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只要在哈爾濱境內。您去哪兒,我們都的跟著,這是上面給我們的命令!”
“那我要上廁所,你們是不是也要跟著?”賀忠漢氣瘋了。
“不,我們會為你把守門和窗戶!”
“豈有此理,那我要是跟女人睡覺,你們是不是也要站在我的床頭,或者門外、窗外聽著?”
“如果您不反對,我們會的,不過您放心,關于您的私事,我們不會對外說半個字,我們是有工作紀律的!”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我要去你們的上司那里告你們,你們這叫侵犯人權,侵犯我的權,知道嗎?”賀忠漢氣的肺都快要爆炸了,怎么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呢?
“如果您能讓我們的上司下令讓我們撤回去,我們非常愿意!”
“那是不是,以后,我吃飯,逛街,見客人,你們都要跟著?”賀忠漢問道。
“我們會尊重您的權,只要您在這間屋子里,會客的時候需要談一些不想讓外人知道的話題,我們是可以回避的,但前提是您不能騙我們,否則出了安全問題,我們是不會負責的!”
“好,既然是這樣,我現在要休息,睡覺,你們可以出去了!”賀忠漢怒道。
“特派員,那我們……”陳恭鵬尷尬的問道。
“出去,出去,都出去,沒聽說我要睡覺嗎?”賀忠漢大發脾氣道。
“是,特派員,你好好休息!”陳恭鵬帶著兩名屬下迅速的離開了!
但是東縱派來的三名保衛人員卻沒有離開,一個人守在門口,還有兩個人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但絕對不會是去睡覺了!
“老陸,咱們這么對付老蔣的愛將,他會不會心生怨恨,鬧出什么事情來?”柳玉書有些擔心,保衛處名義上還在他的管轄范圍之內。
“這也是沒有辦法,誰讓咱們有些東西不能讓老蔣看到,否則就麻煩了!”陸山解釋道,“賀忠漢這個人你恐怕還不知道吧,他可是反組織的急先鋒,要是讓他知道我們東縱內這么多組織成員,那一旦上達‘天聽’,可是了不得了!”
“還有我們很多做法都跟組織有很大的類似,這姓賀的就是代表蔣某人來考察咱們的,咱們能夠讓他隨便看嗎?”陸山道,“那部露餡兒了?”
“可是這么做也不是辦法?”柳玉書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