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對于丁超此行還是非常擔心的,既有對丁超性格上的擔憂,也有對局勢難以掌控的擔憂!
如果日本人提起得知了消息,并挑起事端的話,不能及時的鎮壓,就會產生很大的麻煩,對團結抗日的大局也會產生非常大的影響。
“報告,丁、邢兩位將軍急電!”
“怎么說的?”
“局勢已經控制了,從劉行的家中搜出大量的金銀,還有日本人關東軍和偽滿洲國的委任狀!”
“好,實在是太好了,人員傷亡了沒有?”陸山大喜過望,追問道。
“沒有人員傷亡,所有人都是被一舉擒獲的,丁、邢兩位將軍商議后,將所獲的贓物和金銀全部封存,所有賣國漢奸將全部押回哈爾濱受審!”
“好,非常好,給丁、邢兩位發現,來電已悉,十分欣慰,兩位將軍和平解決此事,功勞甚高……”
“還有,丁將軍準備將寶清的部隊都開到哈爾濱來接受整編!”周宇斌道。
“哦,有這樣的事情,那寶清的防務怎么辦?”
“丁將軍留了一個營,并且請邢將軍也留下一個營,兩個營暫時負責寶清的防務!”周宇斌道。
“這個辦法好,寶清不屬于前沿,放那么多的部隊也沒有什么用,兩個營足夠維持當地的治安了!”陸山點了點頭,“同意丁、邢兩位的方法,請他們馬上率軍返回!”
“是,陸總!”
“老陸,什么好消息。老遠就聽到你的笑聲!”英若愚敲著門走了進來。
“老英,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陸山將丁兆和邢占青發回來的電報的內容詳細的對英若愚講了一下。
“哎呀,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丁超這個人還是有點中國人的良知的,就是為人太軟弱了些。有些膽小,總是有一些不該有的想法!”英若愚評價丁超道。
豈止有不該有的想法,這個家伙歷史上可是當了漢奸的,最后還得不到日本人重用,郁郁不得志。最終還死在了監獄里,可以說一步走錯,步步錯,最后滑向深淵沒機會回頭了。
“嗯,他對抗日還是有功的,這一次他堅決的抓了劉行,還搜查了劉行的府邸。并且率隊伍接受改編,這就足以說明他心理還是有良知的!”陸山道。
“但是我覺得他不適合呆在軍事指揮員的位置上,可以考慮給他安排做一些行政工作!”英若愚道。
“這個倒是可以的,他本人也有不想管軍的想法,他在電報上說。要來哈爾濱做寓公,我看,這個寓公是做不得的,他這個人別的本事也許不大,不過調和的本事還是有的,我打算讓他出任兵器總監一職。你覺得如何?”陸山早就想過了,丁超當過奉天軍械廠的廠長,熟悉軍工業。讓他去管東縱的軍工生產是最合適不過了。
“這敢情好,還能減輕柳部長一點兒負擔,軍工生產是重中之重,未來我們能不能夠跟日本人抗衡,就看我們能不能生產和制造出我們的自己的武器彈藥了!”英若愚道。
“是呀,沒有我們自己的軍工。光靠搶敵人的,那可不是持久之計。這就是為什么我一定要堅持建根據地的原因,只有穩定的后方和軍工生產,我們才能夠持久的打擊敵人,才能夠將小鬼子從我們的國土上趕走!”陸山重重的道。
“我們幸虧跟了陸總你,不然面對關東軍精銳部隊的打擊,我們那么點兒人現在還能剩下多少還未可知!”英若愚慨嘆一聲道。
“老英,你有事嗎?”陸山問道。
“這樣的,我是來找你要錢的!”英若愚張嘴就說道。
“要錢,做什么?”陸山奇怪的問道。
“給戰士們做冬衣,關外不比關內,這進了九月,天氣就很涼了,一般老百姓家這個時候都開始準備冬衣了,我們的戰士跟著我們南征北戰,根本沒有機會自己準備冬衣,所以我們得必須給他們每人至少準備一套冬衣,鞋帽什么的,不然的話,這冬天會凍死的人!”英若愚道。
“這事兒不是后勤部再管嗎?”陸山問道。
“老柳忙的腳不沾地,他事情多,各方面都需要統籌安排,再說他還關著大伙兒的吃喝拉撒呢,錢不夠用了!”英若愚道。
“需要多少?”陸山微微一皺眉,錢的問題確實困擾這東縱,就算可以暫時不發士兵的軍餉,將士兵的軍餉暫時挪用,估計也只能維持肚子問題,而穿衣卻沒了著落!
“這事兒我找過老柳多次了,他也沒有辦法,手里沒錢,他買不了布和棉花,做不了衣服呀!”
“我們不是從日軍倉庫里繳獲了一批,有多少?”陸山問道。
“大概有一萬多件吧,但這只是杯水車薪,我計算過了,最起碼我們得準備十五萬套冬衣,這是最低數字了!”英若愚道。
“十五萬,一套算計下來多少錢?”陸山并不太清楚物價,不由的問道。
“市場價格是三塊大洋左右,如果是大批量的采購和我們自己做一部分的話,估計兩塊五毛大洋可以拿下了!”
“十五萬,那就是三十七五千大洋?”陸山飛快的算了一下道。
“至少也得三十五萬大洋!”英若愚道。
“真可是一筆不小的數字,方方面面的能擠出多少來?”陸山問道。
“差不多十萬大洋的樣子!”英若愚咬了咬說道。
“這么說缺口是二十五萬左右!”陸山道。
“不錯!”
“老英,你說說,咱們把這個司令部賣了,能值多少錢?”陸山站起來,抬頭看看天花板,有看了看四周的擺設,問道。
“把司令部賣了,那我們上哪兒辦公?”英若愚吃驚的站起來,瞪大眼珠子問道,“再說了,這地兒,誰能一下子拿出這么大的一筆錢買下來?”
“你想賣,自然有人買,而且買得起的人還不少呢!”陸山嘿嘿一笑道。
“賣司令部,我是沒意見,反正在哪兒辦公都一樣,咱們也不是沒過過苦日子,就是賣給誰呢?”英若愚道。
“馮云,進來一下!”
陸山叫了一聲。
“陸總,什么事情?”
“讓周參謀過來一下,我有事吩咐他!”陸山道。
“不是,老陸,你真想把咱們這總部給賣掉?”英若愚以為陸山只是說說,沒想到他還真要賣呀!
“嗯,你還提醒我了,咱們不是接管了日本關東軍的很多產業嗎,有些咱們留在手里沒用的,可以賣掉,不是嗎?”陸山解釋道。
“這倒也是,日本人的產業是有不少,不過有一些可都是私人產業,屬于日本僑民的,我們賣僑民的產業,這恐怕會引起國際上的微詞的。”英若愚道。
“做合法買賣的,咱們可以不沒收,查明之后還給他們,若是背地里干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那咱們就有理由沒收,日本關東軍特高課在哈爾濱暗地里掌握的妓院、賭檔還有煙館兒又多少家,這些都在查抄沒收之列,我就不相信了,賣了這些腌臜之處,就換不來幾十萬大洋?”陸山冷冷的一笑道。
“這倒也是,尤其是賭檔和煙館兒,這都是害人的東西,一定要予以取締和打擊!”英若愚眼睛一亮,“尤其還要沒收非法所得!”
“那妓院呢?”陸山問道。
“妓院這種東西,自古就有,若是一刀切的話,難度很大?”英若愚道,“而且,一旦取締了,這些妓女怎么生存,她們很多都是自幼賣到妓院,除了那個,她們能干什么?”
“可以組織培訓呢,讓她們學會一些技能,比如使用縫紉機等等,有一技之長,憑雙手勞動吃飯,我就不相信了,她們一個個都墮落如斯?”陸山道。
“這個辦法好,不過很多妓女都抽大煙,煙癮非常大,而一般做工的收入是支撐不起她們抽大煙的費用的……”
“你這是想到前面去了,取締妓院后,可以組織妓女進行技能學習,染上煙癮的可以先進行戒毒治療,等毒癮去除之后,再進行技能培訓,這樣便可保證她們重新走上社會之后不再會依賴毒品,也能夠養活自己!”陸山道。
“這個法子好,可這戒毒和培訓又是一大筆費用,費用從哪里出呢?”
“妓院迫使良家婦女賣淫,她們背地里干的壞事就不應該遭到懲罰嗎?”陸山笑道,“這錢還得從她們身上出!”
“好,就這么辦!”英若愚撫掌大笑道。
“但凡妓院、賭場和煙館都有看家護院的,要對這三個行業下手,首先要敲掉他們的爪牙,凡是謀定而后動,切不可操之過急,明白嗎!”陸山叮囑一聲道。
“還是陸總考慮的周到,我險些就忘了!”
有些丑陋的東西存在了幾千年,要想掃干凈,那是不太可能的,但是絕不能讓這種丑陋的東西成為社會主流,所以必須予以打擊,特別是鴉片煙館兒,這是個害人的東西,決不能讓他在禍害中國人的身體。
所以,禁煙是勢在必行的,正好東縱缺錢,這么好的一個借口不用一下豈不是太可惜了!
于是,一場針對哈爾濱地區的禁嫖、禁賭和禁毒的“三禁”行動悄悄的開始了!
因為“三禁”場所都是日本特務活動最頻繁的地方,因此這項行動也被外界解讀為東縱打擊日本特務在哈爾濱地區的猖狂活動的一種重拳出擊!
(第三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