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
在陸山決定要回部隊之前,就制定了一個人才掠奪計劃,叫“獵頭”計劃。
這個計劃,陸山教給了閻謖來實施,目標是在東北的人才,尤其是根據地建設的人才。
各行各業的工人、老師、建筑師、科學家等等。
這個計劃執行的很隱秘,一般情況下,有名氣的基本上不會選,因為有名氣的,至少有一定的年齡,這些人的身體吃不消根據地的清苦,二來,這些人要是失蹤了,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驚動了日本人就麻煩了。
所以陸山在挑人的時候都選擇在四十歲以下的青年人為主,還有社會關系比較不復雜的。
社會關系復雜容易收到牽連,也容易暴露,因此這個“獵頭”計劃一直都是暗中緩慢進行,一般情況下,只是觀察和調查,主動接觸的并不多。
有一些已經送到馬耳山上,跟東縱一起出發了,不過這些人都改名換姓,以另外一種身份在存在于東縱。
主要不被日本人發現,“獵頭”計劃就可以持續不斷的進行下去,這也是為什么陸山要閻謖跟板垣征四郎做交易,為了就是擁有一個合法的身份作為掩護!
只要進入了警察系統,不但可以搞情報,還以用警察的身份做很多事情!
伊萬諾夫是比較特殊的人才,所以陸山才親自去見他,其他人都是閻謖在處理,陸山基本上都沒有見過,因為這些人才也許在他們各自的領域都算有些名氣,但不涉及敏感區域,加上只是小有名氣,日本人對這一類人監視的力度并不大,除非他們搞出了日本人特別感興趣的東西。
而這一類人陸山原則上是不會動的!
日本人監視這些人,并不一定都是特務機關在座,有不少是滿鐵這個半官方的間諜機構在做,還有黑勢力,比如黑龍會之類的。
只要不是特高課,都還好辦,就算是滿鐵特別調查部,那也問題不大,至于黑幫之類的,只要能夠讓他心動,調動手下的力量徹底滅掉對方也不是做不到!
九?一八前,奉天是東北的政治經濟中心,這里有東北大學、馮庸大學等一批高等院校,事變后,東北大學和馮庸大學內遷北平,合并后成立了新的東北大學。i一批教授學者也紛紛的離開奉天去了北平。
也有一批人沒有走,這些人當中也不能說他們不愛國,留下來相當漢奸,而是他們沒有本事走。
一些知名的教授學者,他們社會關系廣,又有人脈,弄到一張離開奉天的火車票易如反掌,可他們不行,走不了,就滯留了下來!
這部分人有的繼續教書,有的則進了企業做事。
在老狐貍的幫助下,陸山從這一批人中挖了不少人送去了馬耳山。
這件事做的很隱秘,百萬人口的大城市,少幾個人根本不會被察覺,何況自日本人控制奉天以來,治安狀況一直太好,每天都有失蹤的人,那城墻上幾乎每天都要刷一層尋人啟事的告示。
只要是陸山選定的人才,只要是家人在東北的,必定都會一起打包帶走,不在東北的,陸山也會通過老狐貍想盡辦法,要么給一筆安家費,要么把人給弄過來!
這么做也是讓這些人沒有后顧之憂,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去。
三天時間轉眼就過去了。
5月9號,陸山上班后不久,蘇蘇就敲門進來,稟告說:“老板,有一位鞏先生找您,但是沒有預約,但是他有您的名片?”
“嗯,我知道,把人請上來!”陸山吩咐道。
鞏天民在蘇蘇的帶領下,上了樓梯,陸山的辦公區域,那是船越株式會社的禁區,只有少數幾個人才可以自由進出,其他人必須有蘇蘇或者其他人陪同下才有資格踏入,否則,那站在門口的黑衣保鏢會把你從二樓的窗戶扔下去!
鞏天民一路走來,不禁感到一股冷氣從腳底冒起,這里的戒備好森嚴,那些穿黑色西裝的大漢一個個腰間鼓鼓的,分明是佩戴槍支,而且那眼神目不斜視,可當你與之注視的時候,卻感覺到眼中冰冷的寒意!
“老板,鞏先生來了!”蘇蘇走到陸山辦公桌前大約三尺的放,微微側身彎腰道。i
“哦?”陸山正在看一份報表,一抬頭看到了與蘇蘇錯過半個身為的鞏天民,手上提著一個褐色的公文包,
“鞏先生,請坐!”陸山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來,迎了上去,熱情的招呼道。
“謝謝!”鞏天民有些拘束,他也不明白為什么,他也不是沒有見過大人物,張作霖,閻錫山,孫總理還有老蔣等等,哪一個不是大人物,都沒有這種強烈的壓迫感。
難道是心理因素,或者是環境因素!
陸山的辦公室朝陽,陽光透過玻璃床灑進來,屋子不需要電燈就很亮,而且暖洋洋的。
但是鞏天民的心理感受,卻覺得有點涼!
“鞏先生是喝茶還是喝咖啡?”陸山也走過去,斜對面的坐了下來。
“茶!”鞏天民道。
“蘇蘇,一杯茶,一杯咖啡,謝謝!”陸山吩咐道。
“是,老板!”
“船越先生的秘書好像不是日本人?”鞏天民有些驚訝道。
“嘿嘿,鞏先生不是來跟我討論這個問題的吧?”陸山微微一笑,把話題岔開道。
“當然不是。”鞏天民忙道,“船越先生的提議,我仔細考慮過,實在沒有辦法拒絕,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什么要求?”陸山問道。
“我希望船越先生能夠答應,比武之后,不要干涉這些武林人士的正常生活!”鞏天民鄭重的說道。
“鞏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是希望我們不要去打擾他們,對嗎?”陸山笑道。
“是的,這是我唯一的一個要求!”鞏天民道。
“你的這個要求我無法答應你!”陸山搖了搖頭道。
“為什么?”鞏天民急切的問道,身體不由的前傾。
“因為這不在我的權力范圍之內!”陸山道,“就算我答應了你,可他們一旦進入公眾視線,必定會被人注目,到時候他們想過以前的生活都不太可能了。”
“這……”鞏天民泄氣道。
“這對他們來說是一個機遇,一輩子沉寂,還是魚躍龍門,博一個前程似錦,就看他們自身的能力了!”陸山道。
“那不是要做漢奸!”鞏天民臉色一片鐵青。
“鞏先生,在我這個辦公室里你可以這么說,但出了這里,最好不要在公開場合說這個詞!”陸山善意的提醒道,他知道,未來鞏天民因為給“國聯調查團”提供不利于日本的證據而被逮捕,歷史也許會重演,但是他不希望是在這個時候。
鞏天民微微一驚,他這是怎么了,居然當著一個日本人的面說出了這個詞,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鞏先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至于是正確和錯誤,那他都必須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你想怎么做我不管,我的目的只是辦好這屆中日青年武術爭霸賽,比賽以外的事情,那不是你我能夠左右的!”陸山淡淡的一笑道。
話已經說得再明白了,鞏天民再悟不到,那就不能怪他了。
“船越先生,鞏某明白了!”鞏天民拿到博士學位,又是一名精明的金融精英,在商界、政界摸爬滾打這么多年,這點兒悟性還是有的。
船越仁敏話中的意思是,他是奉命而為,該他的做的,他自然會做,不該他做的,他不會去做。
只要是規則以外的事情,他不管,甚至你有本事鉆規則的漏洞,那也是你的本事!
“老板,鞏先生,請喝茶!”蘇蘇托著一個盤子走了進來。
“鞏先生嘗嘗,這是土肥原大佐送給我的雨前龍井!”陸山揮手示意道。
“好的!”鞏天民點了點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不錯,香氣馥郁,齒頰留香,堪稱極品!”
“蘇蘇,包一包給鞏先生帶回去!”陸山隨口吩咐道。
“船越先生,這使不得,使不得。”鞏天民連忙拒絕道。
“不就是一包茶葉,也不值多少,我一般習慣喝咖啡的,放在我這里浪費了!”陸山笑道。
“船越先生太客氣了!”鞏天民一想,不就是一包茶葉,再金貴不也是人喝的,大不了以后也送一份同等價值的禮物就是了。
陸山沖蘇蘇點了點頭,蘇蘇轉身就去取茶葉了。
“既然事情已經定下來了,今天下午就召開一個新聞會吧,把這件事對外公布吧。”陸山道,“關東軍給我弄了一個地方,挺大的,作為日滿友好武術協會辦公的地方,我看就給這個比賽做為籌備委員會吧。”
“是不是太倉促了?”鞏天民道。
“先對外公布一下消息,總要給參賽選手一個準備的時間吧,等咱們工作做的差不多了,選手不也準備的差不多了?”陸山道,“再說,好多地方沒有報紙、廣播,消息傳遞的慢,不然一個月后的初選來得及嗎?”
“船越先生說的有道理!”鞏天民點點頭,既然他都答應了,那就沒有反悔的可能。
不過可能因此而背上“漢奸”的帽子,這才是最痛苦的,但幾經掙扎之后,他還是決定答應下來,因為只有這么做才能更好的保護好愛國的武林人士,免得他們被日本人拉攏利用!
那樣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