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銘印三言兩語地介紹了一下這個叫連天德的老頭子。[]
飛云聯邦一向是史陳連三家為大,連天德,就是連家的家主。
他的異能力本身不強,主要表現在漫長的壽命上。這么悠長的壽命,讓他各方面的經驗無比豐富,一顆心更是穩若磐石,輕易不會被動搖。
從這個角度來說,他是這次戰敗談判團團長最好的人選。
項戈看著名字旁邊附著的全息影像,說:“真是看不出來,頭發胡子都白完了,我還以為他是被飛云聯邦安排來實行哀兵政策的呢……”
汪銘印沉默了片刻,冷笑道:“不,他不是,真正來進行哀兵政策的是這個人!”
他的手指用力一戳副團長的名字:“史明威,真沒想到,他竟然被派過來了!”
史明威是汪銘印另一個舅舅的兒子,在家族里排行老八,汪銘印小時候一直叫他“八哥”,對他的印象最為深刻。
汪銘印的童年就是一個被欺負的童年,暴力手段非常少有,但各種冷暴力以及侮辱性質的戲弄,一直貫穿著他的生活。受大人的影響,同齡或者年長的公子哥兒和太子爺們都不把他放在眼里,純粹把他當成一個小廝或者玩具。
這中間,只有史明威是不同的。這個人比汪銘印年長六歲,從小就板著臉,不茍言笑。但他真把汪銘印當成自己的弟弟來看,汪銘印挨欺負的現場如果被史明威看見了。史明威一定會毫不留情地上前阻止,并且痛斥那些孩子。
甚至,在汪銘印受了傷,又不敢回家告狀的時候,史明威也會看他一眼,把他帶回自己家,瞞著眾人給他上藥。
史明威這個表哥是汪銘印童年里僅次于祖父的溫暖角色。比父母可靠多了。
史明威成年后,沒有依靠家族的勢力工作,而是去了雪松研究所。[]成了一名普通的研究員。他是個典型的工作狂,連節假日也很少回家,汪銘印再沒跟他見過一面。沒想到這次的談判代表團里,居然有他的名字。史若林想用他來做什么,可想而知……
汪銘印看著史明威的名字,沉默了下來,遲遲沒有說話。
他的表情有憤怒,但更多的卻是傷心。
項戈清了清嗓子,打破了這片寂靜,問道:“那邊派你的親人上陣了,你打算怎么辦?”
汪銘印沉默良久,最終眼神一閃。抬起頭來。他的表情非常平靜:“怎么辦?哼,我已經已經不再是小時候那個被欺負了,哭著找哥哥的孩子了。我——我們現在已經擁有足夠的力量,可以尋求我們想要的公平!”
回頭,項戈把這份名單轉交給了舒宇。并且進行了簡單的介紹。
舒宇安靜地聽完后,舒了口氣:“汪領主做得對!”他首先表示了肯定,接著又露出一個略微不屑的表情:“而且,這個叫史明威的,也未必是什么好人!”
項戈“呃”了一聲:“至少在飛云聯邦那些人里,他算是比較善良的吧?”
“善良?”舒宇冷笑道。“迎面撞上了,就主持一下公道,沒撞上就當作沒看見?如果說汪領主小時候被他照顧過那么多次,他會不知道他的處境?罵罵人,上上藥,就足夠展示自己的公平善良了?不過虛偽而已!”
他甩甩手上的名單:“而且,就算他在外地,會完全不留心家里的事情?飛云聯邦要對長春領做什么,他真的一兒也不知道?如果真的不知道,現在跑出來干什么?如果知道的話,之前干什么去了?”
他說得直接刻薄:“告訴汪領主,別被這個偽君子蒙蔽了視線,他從本質上來說,跟飛云聯邦那些人是一丘之貉!”
項戈恍然大悟,說:“你說得對!這種人還被派來打親情牌,我們要格外小心!”
他提醒舒宇說:“談判現在預定在兩天后,到時候我們要一起回去長春星。”
舒宇說:“嗯,我知道。”
項戈猶豫片刻,說:“另外,能邀請陳老先生一起過去嗎?”
舒宇說:“我師父?呃,這個我現在不能確定,他現在被常白衣纏得快煩死了……”
項戈好奇地問道:“常白衣大人?為什么?”
舒宇說:“他想拜老爺子為師……”
正在說著,話題里的人物慢悠悠地走了過來。他神情憔悴,卻是一臉的得意洋洋。
舒宇看著他的表情,疑惑地問道:“老爺子答應了?”
常白衣一拍胸口:“我常白衣出馬,還有不成的事?”
舒宇又問:“那你這連續拉了十天肚子的樣子又是怎么回事?”
常白衣被他這句話打擊到了,頓時沮喪了下來,說:“唉,老頭子說要先考驗我一下。”
這人初認識時,還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稍微熟悉一,就明白表現出了嘻皮笑臉的憊懶個性。他果然把陳萬生纏得頭大無比,老頭子幾次把他扔到天邊,他能力強,沒多久又回到原處,繼續糾纏。
最后老頭子被他纏得不耐煩了,直接對他說,要拜師,可以,必須通過考驗!
他給常白衣下了三道封印,每道封印都能把他的異能力量完全壓制住,一兒也釋放不出來。
這些封印下得極淺,非常容易解開。這種極其粗淺的難度,其實本身就是一種更加強大的封印!
陳萬生對常白衣說:“一年時間!這一年里,你就跟著你未來的師兄做事,幫他的忙。你有三次機會可以使用你的力量……每使用一次,封印破解一道。如果在一年后回來我面前時,這三道封印全部被破解了的話……你從哪兒來,就回哪里去吧!”
常白衣愁眉苦臉地對舒宇講明了經過,說:“唉,如果封得深一硬一,那還好辦。怎么辦都沒辦法解開封印,更容易放開手腳做事情。現在封得這么淺,簡直碰一下就能解開……我至少得分出大半的精力,去小心維持封印的存在。唉唉唉,真麻煩啊……”
舒宇拍拍他的肩,笑道:“不這樣,怎么能顯示出師父的難得呢?這對你來說也是個好機會吧。”
常白衣微微一笑:“說得對,一年之后,無論我能不能拜師成功,對自身的控制力都能上升一個層次。”
說著,他突然朝地上呸呸呸幾聲,說:“呸,我說什么呢,我常白衣想拜師,還有不成的事?師兄,接下來的一年,師弟我就抱你的大腿啦!”
一邊的項戈聽見這句話,頓時一臉的喜出望外!
正式談判在兩天后,項戈和舒宇等人必須提前回去,當然順便還要帶上陳應天等一干階下之囚。
舒宇還是說動了陳萬生,讓老頭子跟著他們一起去長春星看拍賣會。
為此,他帶上了臨冬村的一群人。舒宇的話非常有說服力:“你就打算讓大家一輩子呆在大山里,一次出去見世面的機會也沒有?還是你怕他們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心,不肯回來了?”
陳萬生登時被激怒了:“我是這種人嗎!愛出去就出去,愛回來就回來,我們臨冬村的爺兒們,個個都是有擔當的!出去就出去,你小子包吃包住包玩,一樣也不能少!”
項戈登時大樂,剛準備拍胸脯答應下來,常白衣已經先上去拍上了馬屁:“師父呀,這些都交給徒兒我吧!我包管讓你們什么都不用擔心,開開心心地玩個痛快!”
陳萬生眼睛一瞪:“你閉嘴,我還沒收你當徒弟呢!”
常白衣的臉皮厚度,也非一般人能比:“準徒兒也是徒兒,師父您盡管放心!”
他笑嘻嘻地哄了好一會兒。這幾天下來,他一直幫著村民們干農活,他長得俊秀,臉上一直掛著笑容,大家對他印象極好。這時竟然有不少人幫著他說話。
說的人一多,好像輿論全部倒下了常白衣一樣,陳萬生的臉色就難看起來了。舒宇見勢不妙,一把把常白衣拉開,對陳萬生說:“師父,你快去整理一下人員吧。當然,你要把全村人一起帶去也是可以的。”
陳萬生狠狠地瞪了常白衣一眼,哼哼唧唧地走開了。
常白衣抹了把汗,說:“謝謝師兄救我。”
舒宇說:“別得寸進尺,對付老頭子,最重要的是把握分寸。”
常白衣詭笑,用力答應了一聲:“哎!”
陳萬生不耐煩地走到村子中央,大吼一聲:“誰要去城里玩?去的喊一聲!”
項戈原以為村民們一輩子長在山里,應該都很想出去的,陳萬生一喊,肯定應者如云。當然他完全不介意帶上所有人,陳萬生是出乎意料的強者沒錯,寧大毛那巧妙而毫無異能波動的一手,他也記著呢。
沒想到年紀大一的村民沒一個感興趣的,只有一些小毛頭興致勃勃地說:“我要去我要去!”
太小的不能去,麻煩;太大的不想去,最后陳萬生只帶了四個人,寧大毛、寧小虎、趙根生,還有舒宇最早認識的趙小農。
陳萬生把他們領到常白衣面前,揚了揚下巴,說:“這些小子們,全部交給你了。”
常白衣一愣,立刻喜滋滋地說:“哎,沒問題,交給我了!”(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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