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豬的過程讓他能夠想起曾經在大理殺豬為生的時光,那時候錢不多,但是做著喜歡的職業,小嘛小二郎很快樂。第一殺豬殺成了江湖上城商聯盟當家之一,殺成富豪,本來是他也沒有想過的事情。有了錢,卻失去了當殺豬屠夫的機會,自然快樂也變少了。“依韻啊依韻,你跑沒了老朋友二十億啊……”
“二十億算什么呀,今晚我們好好候您,保證讓您忘記了二十億的事情。”一群麗的人,環繞在小嘛小二郎身邊,讓他想繼續唏噓感慨也不能了,宋雨揚和黑暗傳說都是城商聯盟的當家,人是他們的嗜好,小嘛小二郎常跟他們往來,不知不覺間,也變的懂得享受人的溫柔了。
“交友不慎!我那麗的愛情啊……”小嘛小二郎左擁右抱著歡聲笑語的麗人,想起曾經渴望找尋一心一意攜手到老的自己,一陣唏噓……
悅來客棧里的小嘛小二郎在感嘆逝去的純真,而張無忌在回憶著心愛的妻子趙敏,回憶變成了他絕不放棄的信念,他仍然在追趕依韻。依韻仍然在跑,但跑的已經不快了,張無忌跑的更慢了。因為他們已經連續不停的跑了十二個白天,十三個夜晚。夜,朦朧。霧氣充斥著山林,依韻在跑,但已經累的不想說話。喜兒也在跑,狼狽不在依韻之下。
那種,仿佛隨時會斷氣的感覺讓他們很清楚自己隨時都可能會倒下。但依韻要堅持跑,喜兒就沒有勸。“跑這么多天了,看情形張無忌不能支撐的比我們更久,索跑到他力耗盡,來個大的收獲。”依韻是這么想的,這本來就是能夠擊敗任何強敵的絕招,只要敵人會堅持不懈的追到底,就能跑死任何敵人,當然——也可能最后跑死的是自己。
“張無忌——你快放棄吧,你就是個沒用的人,保護不了趙敏,救不了小昭,一次又一次的看著義父金獅王謝遜死在面前,你什么也做不了,武功高又有什么用?你追不上我,你已經很累了,累的想放棄了,那就放棄吧,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依韻累的不想說話了,但是他發現張無忌奔跑的速度迅速的在減慢,未免張無忌放棄,他不得不說話,他最不希望張無忌放棄,否則就白累了這么多天。如果要把張無忌引去麒麟大帝那里的話,早就到了。
“頭閉嘴!”張無忌虎目中,涌出熱淚。“天涯海角,我張無忌也一定要追上你!”
有這句話,有這種決心,依韻就放心了。依韻有十足的把握,如果要甩掉張無忌,在張無忌第一飛奔速度下降的時候他就能夠辦到,甚至隨時把西風之歌丟在荒山野嶺,讓別人來接應帶,他也可以輕松。依韻沒有這么做只是因為,沒有必要。扛著個人,扛著個殺死明教很多人的人,更能激發張無忌堅持追擊的信念,也更能激發張無忌不肯放棄的決心。仇人在眼前,還扛了個人,追不上?能說服原諒自己,能對得起死者的在天之靈?
所謂弱點,這就是弱點。不是在別人無法反擊的時候攻擊才叫把握弱點,那只是淺顯的誰都懂得利用的弱點。
張無忌摔倒在了地上,從傾斜的山坡上,翻滾著落了下去,依韻和喜兒一并駐足,停下腳步的時候,所有的疲憊都涌了出來,那種疲憊,讓人寸步難移。依韻拔出北落紫霄劍,看著翻滾摔落的張無忌撞上棵大樹,然后,一動不動的暈了過去,而張無忌身上的乾坤大挪移護體氣勁,也消失了。
“再見了,這一次,應該再也不會見了——張無忌。”北落紫霄化作飛劍,在劍飛劍氣力量的催動下,一閃掠過虛空,毫不受阻的刺進了張無忌的心臟!中劍的同時,張無忌從昏中醒了,爆發的護體氣勁,將貫穿了身體的北落紫霄劍震的倒飛,從踉蹌閃躲的依韻耳旁疾射過去,深深的沒入山地里,一口氣飛入山體二十里的深處!
依韻坐倒地上,一時沒有力氣站起來,隨手將西風之歌丟在身邊,看著絕望掙扎著試圖爬起來的張無忌,看著他心臟激射飛出的血柱……如果張無忌的力充沛,憑他九陽神功強橫的恢復能力,未必來不及自救。可惜,此刻的張無忌力衰竭,所有的能力都得不到發揮。
鮮血染紅了張無忌的手,他竭盡努力的站起來,搖搖晃晃的邁步,流淚的虎目,一眨不眨的瞪著依韻。“頭……為什么,為什么你要當頭,而不愿意當江湖中人愛戴、敬仰的俠客!被人愛和被人恨不一樣,用武功造就祥和和造就血腥殺戮也不一樣……回頭吧,正義傳說,回頭吧……你應該是江湖中人敬仰的俠客啊——”
張無忌栽倒在了地上,死了,終于死了。
他被依韻帶著,跑死了。一個用武功無法打敗殺死的明教副教主,就這么死了……
依韻握著喜兒的手,淡淡然望著她從頭到腳,跟自己一樣的狼狽和骯臟。猶如第一次,他們追逃時那樣,那一次,江湖上還沒有真空袋,他們沒有吃的,沒有喝的,更累,更難過。那種痛苦中,卻帶著一種不斷超越自身,創造自身原本無法想像的極限結果的痛快。他們都選擇在自己的道路上一直飛快的前進,不為任何人改變自己,不為任何理由偏離原本的道路。在各自的孤獨中,心念著對方,體會那唯一的,理想般的溫暖。
“能陪你的人不多,能陪我的人,也不多。”依韻看著喜兒笑著,手,漸漸離開了他。“防著點劍大,他的直率背面藏著或許他自己并不知道的虛偽。”
“呵呵呵呵……依韻,回頭吧。你本來,不必上殺道的,不必的……”喜兒笑著,腳步踉蹌的了,語氣里透著說不出的哀傷,那是她情感上對依韻永遠的愧疚,早已經變成了矛盾的糾結,始終,未曾改變。渴望在殺道的路上有依韻的陪伴,為此而不感到孤單,為此而覺得心有所依;希望依韻離開這條殘酷的道路,離開這條只有唾罵,用別人的仇恨聚集而成的力量之路,希望依韻得到更多的平靜,享受和擁有更多。
矛盾,即使她明知道,他們都找不到回頭的路;矛盾,即使她明知道,依韻如果回頭,將是她永遠的痛。
“沒有我的江湖,你會更孤單寂寞。”依韻曬然一笑,看著喜兒的背影,漸去漸遠。他不擔心喜兒的生死,即使是這種狀態的喜兒,不停前進是殺道的一個結果,毀滅是另一種結果。
依韻取出傷,替西風之歌抹上,本他斬斷的四肢,在傷的作用下,沒過多久就重新生長,恢復如初。依韻在真空袋里翻出套白的強化總壇裝備替西風之歌換上,靜靜坐在山上,等著西風之歌從虛弱的狀態恢復清醒。
山風習習,望著外頭的星空,感覺著力、體力的逐漸恢復,依韻考慮著對西風之歌未來的安排。這是一個很難安排的高手,她的弱點太明顯,行事單憑感,可以說是徹頭徹尾的情中人,純屬感情用事。這樣的高手,再強,也很容易被人設計殺死。不斷用武功恢復卷軸?隨著時間的推移,每重生一次,她的武功就等于被別的高手拉下至少一年的距離,重生十次,就是至少十年的距離……
這是一個讓人頭疼的高手,棄之不用,換了誰也做不到,用,又顯得用處有限。依韻絞盡腦汁的思索,推敲了許久,最后想到了一個妥當的安置辦法。取材于天盟小劍的辦法,江湖上的人,現在還不知道西風之歌的強大,自然也就沒有敵人會針對她設計謀圈套。依韻覺得,西風之歌不宜曝光,應該把她安置的隱秘,專負責作為一品堂高手的武功教練,除了有限的人外,避免被別人知道她的實力底細,如此既能長久發揮她的價值,也能避免她落得個讓人惋惜遺憾的結局。
“劍如顏,群芳妒,茗,西風之歌,妖瞳,加,厲,雪菲,李狂放……一品堂真正的高手不少了。”依韻計算著,喃喃自語。一品堂在天庭比武大會的覆滅,讓他意識到,他最需要的,真正最有用的是絕頂高手,次一兩籌的一品堂高手盡管有用,但滅亡也會非常容易,重新規劃的一品堂模式,能夠把成員進一步的,分成幾個不重疊的戰斗團隊,雖然能夠避免重蹈覆轍,但人員的補充很慢很慢,想恢復如初,還要很久,眼前挖掘出任何一個絕頂高手,依韻都不愿意放棄。
西風之歌醒來的時候,還沒有清楚周圍的狀況,饑腸轆轆的她就被依韻取出來的酒菜香味吸引住了,同樣吸引她的,還有裝菜的木盒子,以及白玉的盤子。她拿著盤子,還有些糊,還沒有想起來暈過去前發生的事情,充滿猜測的好奇。“好像玉,是玉的沒?我也有一塊,你看!”西風之歌取出脖子上的玉,然后發現,脖子上多了一條白的項鏈。“咦?”她的望向依韻。
“送你的。”依韻遞上筷子,擺好酒杯,隨意看了眼西風之歌手里的玉,他早見過了,那種不值錢的東西,他甚至沒興趣去推斷價值。“喜歡白玉?”
“嗯!這塊玉我帶了一百多年了呢,現在肯定很值錢了,不過沒打算賣。”西風之歌迫不及待的喝了杯酒,吃著味的菜肴。“真好吃,比悅來客棧的菜還好吃。以前有一個好朋友,他離開大型任務團隊的時候請我去悅來客棧吃過一頓飯呢,了五千多兩,吃的我可心疼了!可是真的很好吃。”西風之歌思維的跳躍很快,突然放下筷子,取出依韻之前給她的那瓶。“這個,也是白玉嗎?”
“喜歡,送你。”依韻沒有說那瓶的白玉價值幾百萬兩,他身上的所有瓶都是只高不低的價值,因為紫衫很講究,普通的瓶不喜歡用,喜歡用純潔無瑕的上好白玉裝丹。依韻本身倒沒這么講究,只是從不在乎紫衫怎么折騰這些東西,只要他不覺得難看,紫衫塞他真空袋里的,他就用。
“謝謝你!”西風之歌高興的把瓶放進懷里,狂風掃落葉般的吃的五分飽時,突然放下筷子,眸子里,充盈著濕潤的淚光。“我想起來了,大家伙都被殺了!明教,張無忌來了,我,我要殺張無忌的時候被你打暈了!”西風之歌猛的站起來,很生氣的盯著依韻。“你為什么要打暈我!我說了不會連累你,可是我一定要殺了張無忌和陽頂天為大家報仇的!是朋友就不應該攔我。”
依韻沒遇到過思維跳躍如此迅快的人,簡直比紫衫還恐怖,比紫霄還麻煩。“你發誓的時候一定沒說過多久實現。”
“嗯?”西風之歌愣了愣,想了想,不的搖頭。“沒有……怎么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送死是真正對不起朋友犧牲的行為。”依韻手指山坡下,張無忌的尸體。“張無忌的武功我們無法戰勝,但是通過智謀卻有擊敗的可能。現在只剩陽頂天了,如果你相信我,把我當朋友,就把陽頂天交給我處理。”依韻說著,不等西風之歌說話,又繼續道“西風之歌重生的人,我已經安排好了,聯盟會有高手帶他們做更賺錢的事情,保證比大型任務團隊任務賺錢快十倍。至于你以后怎么辦,我有一個建議。”
西風之歌一愣一愣的,頗有些摸不著頭腦,比大型團隊任務賺錢快十倍的事情,她想不到是什么。但是此時此刻的她,看著張無忌的尸體,想起初遇依韻時的情形,對他已經產生充分的信任,想也不想的反問了句“什么建議?那個、大家,大家真的能做比大型團隊任務賺錢快十倍的事情?安全嗎?大家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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