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屋夏柳的客廳是她精心設計的,尤其是那兩套沙發,為了滿足她可以隨時犯懶的愿望,那兩套沙發可是集柔軟舒適寬大為一體,只是她自搬來后,犯懶也都犯在了游戲倉里,平白冷落了這兩套沙發。
不過今天就不一樣了,沙發君們終于迎來了它們的春天,那兩個男人用自己的身體撫慰了它們的寂寞。
夏柳站在門邊,伸手先扶住了下巴,以免張得太大而落在地板上。
“你妹!我是讓你推倒他們兩個,不是讓你促成他們兩個啊。”唐婷揪住了夏柳的耳朵,惡狠狠的問道,“昨天我上游戲以后,你們發生了什么?!”昨天她上線,發現不論是蘿卜還是錦繡天成,以及唐白,全都不在線,顯然是有什么事情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
兩個男人一左一右面對面倒在沙發上睡的正香甜,一個俊秀一個硬朗,活脫脫的兩個睡美男。
面對此情此景,夏柳也是茫然,她也很想問一句:在我走后,你們兩個之間發生了神馬啊?
“妹的,我還不如想辦法把他們兩個掰彎呢。”唐婷十指伸展,臉上露出惡意的笑容,“你不覺得很有挑戰性嗎?”
貌似,是很有挑戰性。
錦繡天成和唐白還在睡,他們昨晚談到很晚,后來就干脆倒在沙發上睡了,反正客廳暖氣十足,一點也不冷。
“等等,我一定要留個紀念,等他們醒來就晚了。”唐婷跳了起來,轉身就重回床邊,在她包里摸啊摸,摸出了一支細細的唇彩。
“這又是什么?”夏柳扶住自己的眼睛。以免眼球不小心滾落出來,要知道,這是一篇小白網游歡樂文,可不是恐怖靈異文。她昨天分明還見糖豆用過這唇彩,那是貨真價實的唇彩啊!
“剛開發出來的隨身拍。前面是唇彩。攝像頭在瓶底,線路是融在瓶身里的。不占空間。”唐婷得意的笑起來,輕手輕腳的走近客廳中央,又回頭小聲叮囑夏柳。“不要出聲。別弄醒他們。”
“可是……”夏柳張了張嘴,在唐婷的瞪視下又閉上了。
一個帶著一絲戲謔的慵懶聲音響起來:“可是我已經醒了,怎么辦?”
唐婷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手指輕輕將那瓶橙色唇彩往衣袖里塞。
“天亮了么?”唐白看看窗外。昨晚沒拉攏的窗簾后面,一片雪白映著陽光。原來天已經放晴了。
錦繡天成捏住唐婷的手腕,手指靈活的從她衣袖中勾出那瓶隨身拍唇彩,邊打量邊好奇的說道:“你的唇彩很漂亮嘛,哪兒買的?改天我要給小蘑菇買一瓶。”
啪的一聲,唇彩瓶子碎了,橙色的液體濺了錦繡天成一身。
“我最新研發的成果!”唐婷尖叫一聲,掐住錦繡天成的衣領怒吼,“你賠我的研發成果!”
錦繡天成無辜的眨眨眼睛:“這不是唇彩么?我給你買一套最好的。”低頭看看身上,他施施然起身回了自己房間,“衣服竟然弄得這么臟,我先去換一換。”
夏柳摸摸自己的臉,她這個女主似乎有些多余,她是不是該安靜的走開?還沒等她想明白,唐白就走了過來,將她摟在懷里,臉貼上了她的發絲,在她耳邊輕聲道:“柳柳,你覺得他們兩個如何?”
他們兩個?夏柳仰起頭望向唐白,左手指向錦繡天成房間,右手指向唐婷。
“我看他們很合適。”唐白勾唇一笑,他很少笑,縱然笑也是帶著點點諷刺的涼意,唯有面對夏柳時,才會樓主這般溫暖的笑容。
夏柳搖搖頭,很認真的說:“白糖哥哥,你可以把任何人推給錦繡,但不要想到糖豆身上,我的死黨里,只有她是開不起這個玩笑的。”看了一眼還在兀自懊惱自己最新研發成果的唐婷,夏柳輕輕嘆氣,誰也不是真傻子,哪能真的沒心沒肺,不過是掩飾罷了。
外面冰天雪地,夏柳就算是想去搬回自己的游戲倉也不行了,只好委屈自己先用著那個便攜式的移動客戶端。
不過,就在這一屋里的人都登錄游戲的時候,同小區的某戶人家卻發生了刺殺案件。
一盞香茶靜靜放在桌上,若有若無的香氣悄悄溢出。
林初音目光冰冷的瞪著坐在桌邊那個看似只有十七八歲的俊秀少年。
少年穿著一件雪白的襯衫,下身是熨得沒有一絲褶皺的長褲,烏黑的發絲宛如上好的綢緞,這個少年都頭發竟然那么長,自肩頭披散下來。
“不必這樣看我吧?”任東澄笑了笑,伸出修長白皙的手將茶盞端起湊到唇邊啜了一口,“渴不渴?記得你說過不喜歡喝茶,那么,來點果汁怎么樣?”
“去死!”林初音怒道,明亮的大眼睛死死盯住那盞茶。
一條細細的金屬鏈自她的手腕上探出,另一端連載任東澄的手上。
多看任東澄一眼,林初音就越是想將他大卸八塊。地宮里,就是這混蛋賣弄唇舌,哄著光明神賜婚,將小姐姐賜給了那兩個男人。她以為那只是npc的游戲而已,誰料婚約竟然真的成立,小姐姐和那兩個男人以及另外一個男人舉行了婚禮!她知道,她的喜歡只能帶給小姐姐困擾,更不想讓小姐姐走進她的世界,所以,她不想對那三個男人如何,所以,這個始作俑者就成了打發她怒火的最好目標。
她一直在查任東澄現實里的地址,前天下午,她終于找到了。
這個該死的男人,明明已經二十七歲了,竟然看起來還像是十七歲的少年,所以說,男人什么的最虛偽了,連年齡都可以騙人,不如死掉干凈啊。
林初音帶了一把刀,特制的刀,刀刃只不過半厘米寬,極細長,極鋒利,靠著這把刀,她曾經五次保住自己的性命。
正如她預計的那樣,任東澄每天晚上六點準時回家,而她就在他打開門的那一瞬間自背后襲了上去。樓梯里不是個適合動手的地方,所以還是進他家里動手更好。
“咦,你的刀很漂亮嘛。”被她按在地上的少年眨著黑亮的眼睛,平靜的說道,“世界,你好厲害,竟然找得到我這里。”
“呵呵,認出來我又怎樣,給我去死吧。”林初音冷笑著用刀尖劃過任東澄的臉頰,“可惡的男人都不該存在這個世界上。”
任東澄連反抗的動作都沒有,反而是好奇的問道:“所以你才叫新世界之神?”
“沒錯,如果我能研制出T病毒,我一定要先毀掉所有人類。”林初音扼住任東澄的喉嚨,聲音冰冷刺骨,“森林消失,環境污染,坑蒙拐騙,物欲橫流,人類早就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了。如果我有足夠的力量,我會打破這個腐爛到開始發臭的舊秩序,重新建立新的規則。”
“幸好你沒有這種力量,不然世界末日就要到了呢。”任東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發現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難道這個世界就沒有一個人類讓你覺得值得保留下來么?”
“有——那也用不著你來廢話。”林初音回過神來,手指勾動,尖銳的刀刃在任東澄頸上來回劃動,“你的皮膚真好,我給你繡上一副牡丹圖怎么樣?可惜你是看不到了。”
頸上傳來涼意和刺痛,讓任東澄知道林初音并不是在開玩笑。
“咪嗚。”
一聲細細軟軟的叫聲自沙發底下傳出來,林初音渾身一僵,揮刀的手也停了下來。
“咪——嗚。”
又是一聲,綿軟細長,如上好的棉花糖。
“那是什么?”
“我的貓,平時回來就喂它,今天還沒喂,它可能是餓了。世界,貓糧在廚房門口的小柜子里,它的碗在電視柜旁邊,你殺了我記得給喂飽它,然后給它找個主人。”
林初音嘲笑:“沒想到你還這么有善心。”
任東澄挑挑眉:“我向來都是很善良的。”
一團黑白相間的毛球從沙發底下滾了出來,一對亮晶晶的琥珀色眼睛好奇的盯住門口對峙的兩人,貓的世界里永遠不會太復雜,它永遠不了解眼前這兩人是在做什么。
好小。林初音忍不住一再向那只貓兒看過去。
“神神過來。”
聽到主人喚自己,貓兒咪咪叫著跑了過來。
林初音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這只貓兒吸引了,如果不是還壓制著任東澄,她真想立刻就將那團毛茸茸的毛球抱在懷里。
貓兒歪著頭,認真的盯著這個手里攥著一把刀的女人,舔舔爪子,它細聲細氣的叫道:“咪嗚。”
就在此時,被林初音壓在身下的任東澄猛蹬地板,兩只手撐住地板一個翻身,將林初音從自己身上掀下來,緊緊攥住她的手腕將她面朝下按住。
貓兒被這一連串的變故嚇到,三兩下跳開了。
“該死的!”林初音知道是自己大意了,同時也低估了這個男人的力量。
“好狠心的姑娘,再怎么說,咱們兩個游戲也算是被賜婚過呢,你這算不算謀殺親夫?”任東澄將那把細刀從林初音手中搶過來,看也不看的向后一拋,細刀準確的插進了墻壁,“沒想到你竟然會送上門呢,世界,你是太想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