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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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九離的速度快,而夏末的速度也不慢,她在竹九離拋起了那那把短刃開始,便已經朝著他沖了了。她黑色的袍子似乎在陽光下成為了一直飽蘸墨汁的毛筆,留下了一道有一道蒼勁的筆觸。
“鐺!”極為清脆的一聲響動在兩個人的身影碰觸到一起的那一刻就好像是投進了湖面小石子而引起的漣漪一樣蕩漾了開來,一圈又一圈,沖進了人的耳朵里,竟然像是針一樣扎得人鼓膜都是疼的。
竹九離這一下并沒有使出了全力,不過也有七八分的力道,可是,卻沒有想到這樣七八分的力道之下,這個不但沒有被他的力道彈壓住,反而穩穩的接住了,手腕子連半分的移動都沒有出現。他不由得又是一驚,按道理說,如果速度快的人,她的力量一定是不夠的,可是,這個的速度快,力量足,可見她的綜合實力值絕對不低,就算比不上組織里的人,在這普通玩家里絕對是拔尖的。
對方的力道很大,只是這樣一下,便將夏末的虎口震得有些發麻,不過,她并沒有退讓半分,他的力道雖然大,可是,夏末卻也沒有覺得無法承受,她的右手里藍水長劍穩穩的擋住了對方的短刃逼的力道。
竹九離暗自加大了力量,一分兩分,最后竟然將十分的力道全部都使了出來,可是再看那橫在他面前的藍水長劍依舊紋絲不動,竹九離頓時心里也沒有了底。他雖說也遇見不過不少的高手,而是,這種和旗鼓相當的還真是少見。若說對方這個人僅僅只是速度快,力道足到也沒有可怕的,最讓竹九離忌憚的是,這個的模仿能力極為強悍,的攻擊招式,只要被她看上一眼,她竟然就能學得七八分像,不僅如此,她很能迅速將學來的招式和本身的優勢融會貫通,取代掉原來不盡如意的招式,讓的攻擊技能淬煉的更加強悍。
看看她現在滿是殺機的攻擊姿勢,竹九離甚至忍不住想,她到底是跟多少人交過手,學過多少人的姿勢,才能去其糟粕取其精華雜糅成現在這樣殺氣滿滿的技能?
竹九離雖然心里暗暗驚了一分,可是也沒有就此罷手,他又拼上力氣使勁一壓,然后身體就著一壓的力道往后一彈,人便已經飛出去老遠了。正巧這個時候,他聽見遠處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便轉眸一看,只見遠處有一個背著巨劍的短發男人正朝著兩人糾纏的方向沖了。
那把巨劍很大,起碼都有一米二三的長度,寬度也足足有六七十公分,算一下,起碼也有百八十斤的重量,能使用這樣重量的巨劍的人,別的不說,只怕是力量就大的驚人,而且,看他的速度雖然沒有和那個快,但是在力量系的玩家中也是頂尖的了。如果只是跟那個交手,他的還有三四分能贏的把握,可是要是再加上這樣一個力量系的玩家,只怕是贏的把握就幾乎沒有了。
他不僅皺起了眉頭,原本只是想來完成任務,卻沒有想到遇見這么一個纏人的對手,遇見這樣一個纏人的對手不算,居然還有另一個纏人的對手。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實在不是個能借著周圍環境制勝的好時候,看來,只有先行撤退,以后再想辦法完成任務了。
心里有著這樣的打算,竹九離就有了退勢。竹九離能想到的,夏末自然也能想到。她只是看著竹九離的腿腳一動,就又退走的樣子,立刻就奔了上去,手里的長劍,毫不客氣的朝著他的身上招呼了,她的招式又快又急,夾雜著讓人退無可退的殺意就纏了上來。竹九離對面這個從來不是好對付的對手,可是也沒有想到這個會難纏到這個地步,她似乎早就看清楚了的退意,他沒走下一步,她的招式就已經跟著纏了上來,生生的截斷了下一步的退路,讓他不得不想其他的辦法。
而,當他想到另一個辦法的時候,她又依葫蘆畫瓢一樣,再次的纏了上來。竹九離只覺得額角有滲出了薄薄的汗珠,被風一吹,竟然覺得有一種冰冷的涼意。她的攻勢又綿又密,就好像一桶水一樣緊緊的包裹著他。他一方面要跟這個糾纏,另一方面,還要防著那個越來越近的扛著巨劍的男人,這樣一來一往沒有多少工夫,他竟然覺得渾身上下好像出了一身的汗水。
在這深秋的天氣里,被微風一吹,那一身的汗水便消散了,留下了一片的刻骨的涼意。
彈痕的速度本來就不如夏末,剛才夏末更是用盡全部的速度在奔跑,所以,當彈痕沖到了兩個人的身邊的時候,這兩個人已經交手了好一會兒了。彈痕看了一眼夏末的攻勢,只覺得她的實戰經驗又進步了不少,跟彈痕那一招一式都充滿了力道的招式不一樣,夏末極為擅長使用身邊所有的,將這些變成了可以克制對方的殺器。就好像現在,她雖然不停的揮動著手中的雙劍朝著對方刺,可是,她卻有意無意的帶起了身上那寬大的斗篷。
這斗篷在夏末的撩動下似乎帶了生命一樣,又柔又軟,如同一條沒有骨頭的蛇一樣,就這樣纏上了對手的身體,可是卻也并不朝著對手的手臂攻擊,只是對準了他的下盤,要不是絆著他的腳步,要不就纏上了他的腰,雖然看起來好像沒有大不了的,可是卻生生的將對方的動作大了不少的折扣。
而竹九離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一開始只覺得對方的袍子是在是夠寬大,打起架來絆手絆腳的,可是,連連被那袍子絆了幾下之后,他忽然意識到,這袍子的絆手絆腳只是針對,對于這個來說,卻是一點都沒有出現行動困難的情況。當意識到這件事情之后,他的心里又是一驚。
這邊竹九離被夏末纏住,半步都退不了,而另一邊彈痕已經沖了兩人邊上,他猛的跳了起來,分身一躍,就好像在空中可以平移一樣,直接就朝著兩人中間沖了,在騰空的一瞬間,他背后的巨劍已經出手。彈痕雙手緊緊的握住巨劍的刀柄,就朝著竹九離迎頭劈了下來。
竹九離雖然被夏末纏住,但也不是絕對不能脫身,只是脫身起來比較麻煩,而現在彈痕迎頭朝著他將巨劍劈下來,他雙眼一瞇,猛地跳了起來,不過,并沒有跳得多高,那夏末正用衣服百字纏著他,不過,這正好趁了竹九離的意,他一下子縮回了雙腿,那彈痕的巨劍就貼著他的腳底劈了下去,真是無論快慢一分都是吃不完兜著走。而這一劍下去,不僅僅是沒有劈中竹九離,而且把夏末纏著他的斗篷給撕開了。這一下子,竹九離就好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作勢就要跳開,夏末眼疾手快,飛身一轉,就跳到了他面前,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衣襟,竹九離眉頭一皺,右手一抬,短刃便已經襲了上來,夏末手一縮長劍一擋,而身后的彈痕也手持巨劍逼了。
眼見著,前后夾擊就要將竹九離生生的卡在中間。可是,竹九離是個人,那是個經歷過多少戰斗的老油條,雖然現在的情況危急,可是到底也沒有到沒有辦法回旋的余地,更何況,他的速度比夏末還要快幾分,他看著兩個人都朝著逼,卻猛然間縮回了所有的力道,整個人就好像從樹上掉下來的蘋果一樣,直接因為地球的引力朝著地面上跌,而這個人跌下來的時候,居然將的身體蜷成了一個很小的球,生生的從兩人夾擊中直接落在了地上,再一轉眼已經飄出去幾米遠了。
竹九離的兜帽也已經落了下來,露出了那一張清俊的面孔,他一幅笑瞇瞇的好模樣,沖著夏末一拱手,溫和的笑道今天我還有事,改日再討教了。”這么說著話的時候,腳步卻也不停著,話音剛落,人也已經遠去,夏末想再去追,卻被彈痕一把抓住。他望著遠處微微皺起了眉頭道這個人本身就會功夫的,現在他一心不戀戰只是要跑,你就算要去追也是追不上的。”
夏末只是嘆了一口氣,將雙劍收回了背后,看著那竹九離遠處的方向好一會才說你說這個人時候還?”
彈痕看了夏末一眼,她并沒有問這個人還會不會來,而是直接問的,這個人時候還會,看來是篤定這個人絕對會再的。她,應該是了些吧。彈痕有一絲不安在心底打轉,到底了多少……
他心里雖然這么想著,可是,卻沒有忘記夏末還在問著他話,于是,緩緩的說你他還會?”
夏末也沒有多想彈痕話里面的那層層疊疊的意思,只是扯了扯嘴角道殺手做的事情就是接了錢財然后要別人的命,現在他接了別人的錢財,要得命還沒有到手,可能會就此罷手?”
彈痕的手腳猛的涼了起來,他只是靜靜的望著夏末,好一會才極為隱晦的說流火,有時候不是所有事情都是能的,不要好奇心太重。”
話說到這里,夏末也不是傻的,她立刻就明白彈痕一定是,或許關于那個灰衣人,或許關于那個神秘人,或許又關于更多她猜不到的事情,可是,彈痕卻是一臉的凝重,看著她的眼神在紅有很多的擔憂,她愣了一愣,忽然便開口你到底是誰?”
彈痕扯了扯嘴角,流火太過聰明而敏銳,他就是瞞不住她的,可是……彈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面色忽然有些蕭索的頹敗,他抬起了手輕輕的拍了拍夏末的肩膀,然后說你跟我說過,你最大的愿望是活到最后,你現在難道……”
夏末一把就抓住了彈痕的腕子,眸子里含著一股讓人無法鄙視的殺意別用這個話堵我。”
彈痕在那雙眼睛逼視之下終于嘆了一口氣道你以為真的只是留下最后的四十億玩家嗎?”無錯不跳字。
夏末一愣,好半天都反應不過彈痕說的話是意思,她的腦子里漿糊一樣的翻滾著。這不是必然的嗎?系統說得很清楚,就是留下最后四十億的玩家,一定是要留下的,從上一世到這一世不都是這樣的嗎?難道不是嗎?難道不是嗎?!
如果不是的話,如果不是,那么她現在做得這些算?一個笑話,還是,還是一場夢。如果不是的話,那么她重生的這一切又算得了?夏末只覺得心頭猛地被人刺了一下,疼得錐心刺骨,只是愣愣的望著彈痕,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彈痕見她一下臉色更加慘白,將手再次放在她的肩膀上說流火,聽師傅的,不要強出頭,也不要墊底,做中間的人,萬般,保得的性命就好,一定,一定要活下去。”
夏末的一雙眼睛如黑夜一般沉,看不出一點波瀾,只是看著彈痕,恨不得直接看到他的心里去。她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放開了彈痕的腕子,轉過了半邊身子,才慢慢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確實,活下去是我最大的目的,可是,這個世界上除了活下去,還有很多事要做。”
彈痕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夏末,看著那張過于慘白的皮膚上的漂亮五官在這一刻竟然如此的深刻。
“我確實怕死。”夏末微笑起來,而后她又說但是,我更不怕活著。”
彈痕的心里好像被猛然撞了一下,他的瞳孔猛然張大了,愣愣的看著面前的這個過于消瘦而蒼白的女子,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的嘴角才緩緩的,慢慢的翹了起來,他沖著夏末呼出了一口氣,然后終于說道決定了嗎?”無錯不跳字。
“我不喜歡招惹是非,但是,絕對不怕是非。”
“即使這樣的選擇會是一條漫無目的的黑暗?”
“即使這樣的選擇會是一條漫無目的的黑暗。”
彈痕本來還想說些,可是最終還是都沒有說出來,望著那雙眼睛,他覺得在說都是多余,于是他微笑我了。”
“你想一些事情,你能告訴我嗎?”無錯不跳字。忽然間夏末對著彈痕開了口,可是彈痕卻搖搖頭有很多事情我,但是,我不能說,如果你要,你可以去找答案。”
夏末笑了起來,確實,有些事,就算是所有人都,可是,就是不能說,有很多事情,如果你想,只能去找。她點點頭,轉過了背,就朝著遠處走去,她的腳步輕盈,踩在屋脊的瓦片上幾乎聽不到聲音,就在她走得遠了,卻聽到彈痕在她的背后叫著她的名字,轉過頭卻看見彈痕還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他忽然開口道你打算做?”
夏末頓了頓,想了一會,抽出了身后的長劍,在空氣中挽出了一對漂亮的劍花戰下去,一直到死為止。”
彈痕只是扯了扯嘴角,最后終于笑了出來,他其實不該問的,他早就了答案不是嗎?
這一次的爭斗最后還是結束了,沒頭沒尾的。雖然說在平興鎮的大公會們都不愿意就這樣將的地盤拱手讓給一個外來戶,可是,現在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至少在系統上是這樣的,這就讓很多散戶的玩家不愿意攙和了。本來就是底層玩家,誰做頂頭的人都無所謂,只要不要胡亂抬高物價就好。這長風做事頗有章法,雖然說整個平興鎮百廢俱興,可是他愣是沒有讓這些瑣碎的小事寒了玩家的心,不但沒有亂哄抬物價,更是調整了平興鎮的賦稅,雖說只是低了兩個點,可是連帶著城里面的各種收費也就便宜了起來。
如此一來,散碎的玩家和一些冒險小隊就更不愿意跟著鬧了,而大公會們又各自為政,心算不上齊,面子上一起跟長風鬧,可是私底下為了的利益也不見得太平,這樣鬧了幾天,長風這邊還沒有樣,那邊倒是先打開了。
趁著這個當口,長風請了幾個大公會的會長吃飯,夏末并沒有參加,她并不愿意太多人攪合在這個里面,所以,連面都沒有露。不過,吃了那頓飯之后,凌云天下和風雨居倒是直接就投入了長風的帳下,這樣子兩個公會在平興鎮里算是有了系統這樣的靠山,發展的勢頭更是好了起來,至于其他的一些小公會,這樣子鬧下去,沒有多少的功夫就自顧自的散掉了。
當然,這都是后話。
夏末最近幾天都顧忌著那個灰衣人再次,所以,對于別的事情并不是很上心。她分析過了,這個灰衣人來得實在是突然,而且,是在平興鎮被攻下來之后才出現的,那就說明是跟平興鎮現在的人有關系。要不是,為不在攻下平興鎮的時候來,那個時候到處都是亂的,如果趁亂殺人,可是容易得多,用得著等到這塵埃落定之后再來生事?
由此可見,她料想的應該不。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這個灰衣人的目標很可能就是在這次大戰中極有功名的人,那么這就只有幾個,長風、九桑、空城、彈痕還有。而那一天和彈痕已經跟那個灰衣人交過手,可是,對方雖然攻勢凌厲也下了死手,看起來卻并不像是把和彈痕當做目標的樣子。那么只剩下三個人,長風、空城和九桑。這三個人到底誰會是他的目標呢?
夏末躺在的床上,黑暗中靜靜的思考著。前后左右的將三個人都分析了一遍也沒有想出特別出彩的地方,她只覺得的腦子好像是漿糊一樣。忽然之間她想起了,驚得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靜靜的望著黑暗中發起愣來了。
她第一次見那個灰衣神秘人,他殺了那個男子,然后從那個男子的身上扯下了。第二次見那個灰衣神秘人,他不過片刻就連續斬殺三人,殺了之后又從他們的身上扯下了,那好像就是在那些人的胸口上。有會帶在胸口上?
勛章,除了勛章還能是能帶在胸口上!
而那日崇明在聽說鎮長是長風之后,那深邃的目光原本就讓夏末懷疑,當時想也想不通有不妥之處,可是現在想起來,竟然是如此的詭異!她細細的回憶那時候崇明將那個徽章交給長風時說的每一句話,說這個是鎮長的身份代表,讓他千萬不能取下來,雖然也曾經懷疑過這勛章有不妥,可是最終還是沒有想到,現在想起來真真的是她少想了一步。再加上,這個灰衣神秘人明顯和前幾天出現的灰衣人一定是有關系的,那個灰衣人雖然用得武器和神秘人不一樣,可是他們的打扮過于相同,他們的技能與招式也是一樣,招招凌厲,次次死手,可見,是一個刀鋒舔血的人。
這樣的一個人,一定是有目的而來。
而這個目的……
夏末再也坐不下去了,她猛的從床上站了起來,拉開了房門就朝著長風所在的鎮長衙門沖去。
為了避嫌,夏末一直住在獨臂螳螂,而這里又是比較偏遠的地方,要去鎮長衙門實在有夠遠的,她心里著急,便沒有在街上走,直接跳上了屋脊,在那一片片的屋頂上快速的飛奔而過。她一邊奔跑一邊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長風,長風!絕對不能出事!如果長風出了事,先不要這樣的一攤子事,她再也找不到另一個人來承擔,就說這件事本身也是因而起,她絕對不想背上這種良心上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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