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廉)
我瞇起眼睛看他,看清了他臉上橫橫豎豎可怖的傷疤:“二貨,自從你為我哭過后,我的眼睛好像更好些了。”
“是嗎?!”他高興起來,忽的,他立刻捂住臉,“那你別看別看,別嚇到你。”
“哈!我已經看到了,有什么可怕的。”我去拉他的手,“心里喜歡,再丑也喜歡,心里討厭,再好看也討厭,不是嗎?”
他捂住臉的手,手指分開了一些,露出他好像是銀色的雙瞳:“也是。”他放下手,其實他對他的容貌很坦然,只是怕那副可怖的容貌嚇到別人。
別看他看起來很臭美,但是他也從來不會因為自己的臉兒自怨自艾,依然開開心心地豁達地活著。
我想,這或許就是神域人的區別。
或許,等他神力慢慢恢復,他的臉就會自愈了。
“那我出去玩了。”我跳下桌子,真身離開花盆。就連玉清和小劍也趁沒表演之前出去玩了,我為什么要留在這里?更何況我現在保持人形一個時辰是沒有問題的。
正要走,二貨攔住了我:“你這樣可不能出去。”
“怎么了?”我疑惑看他。
他指指我的臉:“這一看就是仙草仙子啊。而且,紅顏禍水你知不知道?”
我恍然大悟。犯愁地抓抓頭,從來沒有試過變形。看來今天可以試試。
“啪!”我打了一個響指,淡淡的綠光籠罩全身,綠光消散之后,我化出了少年的形態。一條翠綠的袍衫,一根翠綠的發帶,笑看二貨:“現在怎樣?”
他愣愣看我好久。我捏上他的臉:“你怎么又發呆了?他的傷疤讓他的臉變得凹凸不平。
他抓住我的手放下,忽然湊近我的臉仔細看:“好奇怪,這張臉總覺得在哪兒見過。”
我看不清自己化出了怎樣的臉,只要不嚇人就行。
隨手拿起面具,給他戴回:“走,一起去玩。”
“恩。”我們手拉手偷偷掀開布簾,離開了自己的小棚。
外面太熱鬧了。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只見人頭,想看牡丹根本擠不進去。強烈的人氣完全把牡丹花香給覆蓋了下去,根本聞不到迷人的花香。
好不容易熬了一年。眼睛能夠看得更清楚些,卻只能看人的屁股。
“極品啊極品”
“不不不,我看那邊的金玉滿堂才是極品!”
“非也非也,今年的花魁定是那盆鳳穿牡丹……”
大家都很喜歡牡丹,還給他們的牡丹花取上風雅好聽的名字。
我和二貨被人擠在角落里,蹲在一棵大樹下,一起雙手托腮看人的腿。
“哎……真失望……”
“哎……”二貨跟著我一起嘆氣,“本來還想去猜謎,換些獎品。現在人那么多,看來是不可能了。”
“恩……”
忽然間,鼻息里飄來一縷牡丹花香,模糊的視線里出現了一紅一綠的的漂亮華美的衣裙:“怎么又是你?今年你又想來搶我們的風頭嗎?”
我抬起臉,模模糊糊看到了兩個女孩,不過。她們好像是精魂,不是真身。
“妹妹,別這樣,是凡人肉眼凡胎,與她無關。”
我站起來,聞出了她們身上的花香:“牡丹花精?”
“當然是我們,你難道沒長眼嗎?”
“喂!你們夠了啊,小仙她是看不見的。”二貨護到我身前。
“你……真的看不見?”那原先有些盛氣凌人的女孩,語氣緩和起來,“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關系。”我笑著上前,“兩位姐姐為何生氣?是不是小仙做錯了什么?”
瞇起眼睛,隱隱看到她們傾國傾城的臉。
“與妹妹無關。”說話的是左側的牡丹花精,她的語氣一直和善,“我們是牡丹花姐妹,她是綠牡丹,我是紅牡丹,去年妹妹做了花魁,但是最后你的節目把所有人都迷住了,所以她生出嫉妒來。”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綠牡丹也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臉。
我們妖精一直是有什么說什么。不像人類藏著掖著。
紅牡丹不好意思地笑起:“其實這與你何干,妹妹當做是你仙草的真身吸引了別人,心里才會不服輸于一株草,其實是……”
“因為我變出的美人。”我接了下去,自從有了二貨的提點,我明白為何男人們都喜歡看我的節目,關鍵不在于這個節目的神奇,而是最后變出的那個美人。
紅牡丹姐姐點點頭。我笑了:“放心,今年我不演了。今年換二貨。”我拉出二貨,牡丹姐妹齊齊看向二貨,目露疑惑。
二貨擺起了手:“放心我不會搶你們風頭的,哎……若是我能恢復容貌,這天下還有誰能比我更美?”
二貨此話一出,我和牡丹姐妹都愣在了原地。好半天沒有回神。
忽然間,身上一陣乏力:“不好!我堅持不住了!二貨快幫我擋住!”
二貨立刻回神,站到我身前。牡丹花姐妹也關切地問:“仙草你怎么了?”
“我撐不住了!”說話間,已經變回仙草,漂浮在二貨身后。幸好這里是角落,沒人注意。
二貨轉身把我捧在手里,我的精魂站在他的身旁,牡丹花姐妹看后咯咯笑起。
“哈哈哈哈……”牡丹妹妹直笑我,“撐不住就別亂跑,幸好你還有隨身保鏢,這若是沒有你躺在這里豈不被人亂踩了?”
我也笑了起來:“只想著玩,忘記時間了。”
“好了妹妹,別取笑她,你我還化不出人形那么久呢。”牡丹姐姐很溫柔。
這次雖然沒看到牡丹花,但看到牡丹花精也是一件幸事。
正說著,前面的人被幾個黑衣人趕開了,清出一條道路來,我也終于看到了被人圍住的花魁:一盆淡綠優雅的綠牡丹。
綠牡丹世間稀有,所以極其珍貴,愛她之人無數,但能得她卻稀少。
“那就是我們姐妹了。”牡丹花姐妹驕傲地說,我隨他們穿過黑衣人站在了花盆邊,終于可以近觀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