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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云絲就覺著腦袋“嗡”的一聲響,她簡直不敢相信面前站著的真會是那個要命的冤家。(搜讀窩.souduwo.)之前還說鐘南辦事兒不靠譜,所以才自己出手,結果……結果自己怎么也鬧出這種大烏龍?蘇名溪這家伙難道是孫悟空變得嗎?要不然怎么可能這么準時的跑過來堵自己?
意圖被戳穿,阮云絲索性也不再隱瞞了,讓蕓娘等人把阿峰和小白帶走,她認真嚴肅地對蘇名溪道:“我還是不想麻煩你,我不愿意欠任何人的情,但是我欠你的太多了。當日素五公子救了我,后來我也救了他,他在事業上幫我,我也能在事業上幫他,所以我們合作是互惠互利的好事。但我實在沒什么可以給小公爺的,蘇公子,我求您了,就別來攪亂我的生活了好嗎?”
“我什么時候攪亂過你的生活?哪一次來不是坐一坐就走?阮姑娘這樣說,只是因為你自己的心不平靜吧?”蘇名溪那是什么人,快狠準的抓住阮云絲的語病,立刻予以反擊。
尼瑪對著你這種人還能心如止水的,那只能是蕾絲(女同性戀)好不好?
阮云絲在心里狂叫,不過也意識到自己想獨善其身是不可能了。她生怕再被蘇名溪抓住什么痛腳,只好退而求其次,冷著臉道:“好啊,要我們坐你的船走也行,不過我只是做朋友的船,船錢照付,你同意了,我就坐,不然免談。”
蘇名溪笑道:“當然,那天我們不是把話說得很清楚了嗎?你放心,姑娘既然把話說開。我也絕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
阮云絲這個郁悶啊,心想你這還不叫死纏爛打?那什么才叫死纏爛打?偏偏蘇名溪看來只肯給她兩條選擇:一個是做他的女人,一個是做他的朋友。阮云絲當然不可能選擇前者,但是選擇后者她其實也不情愿的。可畢竟讓人家幫了那么多忙,連正在建的廠子證件上都是蘇名溪的名字,現在就忽然翻臉不認人。她做不到啊,而且蘇名溪畢竟是一個那樣強勢的男人,就算耍耍無賴,自己也拿他沒辦法,何況他還有那么一個小無賴纏著自己。
阮云絲越想就越頭痛,感覺在這方面,簡直就是上天都在幫蘇名溪。這一個又一個套子,那是真正地渾然天成啊,除了在小說里,還有哪兒能出現這么多精彩的情節?
“你是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坐船去江南的?”
認命了的阮云絲現在只想弄清楚這個問題,卻見蘇名溪微微一笑道:“這是天意。當日我在酒樓上吃飯,正巧看見你從一家布莊出來,我見趕車的人不是南哥兒,心里就有些疑惑,跟著你偷偷去了碼頭,然后就讓我問出了你買的船票的日期。”
“你……”
阮云絲氣結,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一扭頭走進屋子,卻正看見小白叼著個青梨蹦蹦跳跳跑進來,一看見她便張開雙臂。含混不清地大叫道:“嗚嗚嗷,俺嗚嗚嗷。”翻譯過來就是:姑姑抱,阮姑姑抱。
阮云絲不想理這個小無賴,只是看他那雙閃閃發亮的大眼睛,笑的紅撲撲的小臉蛋,嘴里叼著個梨。手里還拿著兩個,那小模樣就別提多可愛了。她心里登時一軟,便將小白抱了起來,故意問道:“從前不是都叫姐姐的嗎?怎么現在又要叫姑姑?”
小白嘴里還叼著梨,實在回答不上來,恰巧看見他爹也踏進門,便伸手指著他,阮云絲一回頭,就見蘇名溪含笑道:“小孩子不懂事兒,隨口亂叫,所以我糾正他了,姑娘比我妹妹還要大好幾歲呢,就算您想當姐姐,我可也沒有你這么大的女兒和侄女兒啊。”
“呸!”
阮云絲氣得啐了一口,轉過臉不肯再和蘇名溪說話,總覺得那天把話說開后,不但沒讓這家伙知難而退,仿佛還讓他黑化了。現在看著他,人還是那個人,風采翩翩溫潤如玉,偏偏說起話來,再不是從前的溫文生疏。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逼得我急了,就留書一封再次逃走,到時候讓你知道我就是當初逃婚的阮明湘,看能不能把你氣得吐血?哼!這都是你自找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
阮云絲惡狠狠在心里腹誹著,當然,這也只能是腹誹而已。她現在已經有了事業,除非她決定下輩子隱性埋名,就在山林中種地打柴清苦一生,不然,只要她這輩子還想碰織染這一行,她就別想逃得出蘇名溪的掌握,一般小說里這種男主角,所掌握的情報網絕對是不容小覷的。阮云絲很慶幸,慶幸當日自己逃婚后,蘇家因為生氣,而沒有加入到尋人隊伍中,不然她能不能順利逃出還真是不一定。
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走一步算一步了,幸運的是素家和阮家來往應該也不是十分密切,所以只要自己死守住底線,堅決不嫁,這身份應該也不至于暴露,反正她只是窩在小王村里織錦,銷售出面的自然都是素家和言掌柜他們。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阮云絲一行人最后還是踏上了蘇名溪帶隊下江南的樓船。
雖然還沒到中秋節,運河面上的秋風卻已經刮得十分起勁了,阮云絲和鐘秀碧秋都戴著斗笠,周圍一圈面紗,身上披著藕荷色的輕羅披風,站在甲板上看著船下面的人。
蘇名溪正和幾個禮部的官員說話,鐘秀在阮云絲旁邊小聲道:“不就是下江南采選壽禮嗎?這么些官兒都要來送,小公爺的地位果然是很超然呢。”
阮云絲嘴角抽了抽,心想那可不是?像他這樣的家世,多少官員忙著巴結。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好事兒,誰知道當面巴結的人轉身后,會不會是一幅恨不得置你于死地的表情呢?
正胡思亂想著,忽聽下面一聲大叫:“小公爺,小公爺……哎呀,還好,沒趕上你開船。”
阮云絲身子一震,不敢置信的看向船下,她的雙手下意識就掀開了覆面紗巾,果然,就見阮思齊走到蘇名溪面前,不知道和他說著什么,兩人都是笑容滿面。
阮云絲手一抖,就把覆面紗巾給放了下來,一邊轉過身子,拼命告訴自己要鎮定,一直深吸了幾口氣,她才勉強冷靜下來,再轉身時,就見阮思齊已經不見蹤影,而蘇名溪也回身向踏板上走過來。
“那個人呢?剛剛跟蘇公子說話的那個男人呢?哪里去了?”
阮云絲緊張地問,雖然覺得不可能,但她還是感到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兒了,萬一真是大哥也上了這艘船,她要怎么辦?轉身逃跑嗎?那不就等于告訴蘇名溪她的身份有問題?以對方的頭腦,一定可以在第一時間內猜出自己的身份。但是如果不逃跑,萬一讓大哥發現怎么辦?這容貌改變或許可以瞞過他一時,但是如果讓他面對面多看幾回,那肯定是瞞不過去的吧?
“哦,那個男人啊,他走了。姐姐說的是不是披著湖青色披風的那個男人?”鐘秀在一旁道,總算讓阮云絲將一顆心放到了肚子里去。
樓船徐徐開啟,阮云絲站在甲板上,小白阿峰狗子繞著她亂跑,幸虧有方旭這個半大孩子看著他們,不然她這個時候真是心亂如麻,肯定沒辦法勝任這個工作。
要不要向小白側面試探一下呢?不行,那小東西就是只小狐貍,萬一回頭就把我賣給他爹,蘇名溪一定會起疑,那豈不是弄巧成拙了?
那如果直接去問蘇名溪的話,萬一我神色間把持不住,露出一點端倪,讓他起了疑心怎么辦?不肖別的,到時候他只要將大哥拉到我面前,那時候什么話都不用說,直接就穿幫了。
可是如果不聞不問,會不會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萬一也讓蘇名溪生疑怎么辦?哎呀這混蛋的心胸也太寬了吧?你不怪罪阮家也就罷了,和他們走那么近干什么?這下我可怎么辦?
阮云絲越想就越頭痛,她萬分后悔自己當時站在甲板上,你躲在船艙里不就沒事兒了嗎?正懊惱著,就見蘇名溪走過來,笑道:“雖然這不是海面,不過等下船加速后,風還是有些大的,姑娘還是進船艙吧。”
說完又把小白阿峰狗子也都趕回了船艙,忽聽鐘秀問他道:“小公爺,剛剛在碼頭上過來找你的那個男子是誰?你的朋友嗎?”
阮云絲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兒上,她沒想到鐘秀會幫自己問出來,因兩只耳朵都忙豎了起來,卻聽蘇名溪笑道:“哦,他啊,他是忠信侯府的小侯爺,和我私交不錯的,呵呵,如果不是那件事,他現在大概就是我大舅子了呢。”
一句話果然引起了鐘秀和碧秋的好奇,任何時候都不要懷疑女人的八卦精神,被她們追問著,蘇名溪便假裝云淡風輕地道:“哦,也沒什么,當日我們兩家本來是訂了親的,不過在成婚前幾日,他家那位姑娘逃婚了,從此后就不知去向。”(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跟我讀WEN文XUE學LOU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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