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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沒人追上支由五十個人組成的、偽裝成馬賊的隊伍日日過去,直到到達了阿爾泰山腳下的西突厥王城。
城中,看似還井井有條,甚至還是繁華的,但春荼蘼能感覺到,有一種不安的氣氛在四處游蕩。直到此刻她才深濃的明白,夜叉,狼神之子,對整個突厥意味著什么。
“待會兒見了巴王,我看你還怎么逃得過,怎么樣保得清白之身。?”在一行人等待傳召的時候,杜玉湊到春荼蘼身邊,小聲的說著。
她的語氣中有一種古怪的興奮,好像隱忍了很久的黑暗愿望,終于要實現了,帶著點噬血的感覺。誰說女人之間的戰爭沒有硝煙,此時天不怕、地不怕的春荼蘼就怕了杜含玉,情不自禁的閃開點身子,感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無法理解巴戈圖爾有多恨阿蘇瑞。”杜含玉的眼神瘋狂,身上卻花紅柳綠。
“就像你有多知道似的。”
“哼,不用想也知道。”杜含玉斜了春荼蘼一眼,算是媚眼橫波可惜春荼yk不會欣賞ˉ
其實,王庭召見的是四個人:巴茲和他的親近手下。投誠的杜含玉和獵物春荼蘼。執行綁架任務的其他人,都被賞賜進入王庭中,就在偏殿中享受美酒、美食與美人,可以明天早上再行離開。
怪不得大唐人都說外國野蠻,這種不合禮儀的事,在大唐是絕不可能發生的。皇宮是隨便什么人都能進的嗎?可在這里,此等賞賜卻是最高獎賞。
另幾個人都盛裝打扮過了,畢竟有人想升官發財,有人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當然要漂漂亮亮的取悅上位者。唯有春荼蘼巴不得不被注意,還要保持大唐及女人的氣節,不肯奴顏婢膝。
巴茲大約考慮到她的形象凄慘點,他親愛的巴王會更高興·倒也沒強迫她。于是,她還穿著那日逛龜茲城的衣服,如今已經臟得不成樣子了。
她被綁多少天,頭發和臉就有多少天沒有洗過·因為怕吃東西不舒服,牙齒倒是常刷。身外,套著一件男人穿的胡服袍。也不知這衣服是誰的,衣襟上全是手抓著肉吃后,抹上的油膩,亮光光一片,還硬梆梆。也就是春荼蘼在現代經歷過太多極品事件·行事坐臥能屈能伸,不然真正嬌滴滴的長安貴女,哪受得了這個。反正,她現在的形象連乞丐也不如。好天氣雖然回春,卻還寒冷,否則她身上一定會發出餿味的,生蟲也說不定。
反觀杜含玉,卻精心裝扮過。她聰明的沒有穿胡服。王庭中美人如云·若不夠獨特,也就無法吸引人注意。她仍然是正式的唐裝打扮,是長安去年流行的款式·玫紅色抹胸襦裙,系著櫻草色蝴蝶結,外面套著淺碧軟羅對襟長衣,同色的腰封,側面掛著珠玉珊瑚的華,走起路來,叮叮當當的煞是好聽。腳上是鵝黃色繡竹葉的鞋子。頭發梳了高髻,除了一支牡丹花式的發簪和碧玉釵,側發上別了一串不知名小花。是鮮花。
不得不說,杜含玉很會打扮·那番嬌怯怯的貴女姿態和故做的高雅,簡直我見猶憐,與西域美人的樣子大為不同。在王城中坐著車馬走了一圈直到王庭,一路上引來無數男人的目光。
她這是要攀高枝的節奏啊。若是巴戈圖爾看上她,收她為后宮的一員,總比跟著巴茲好多了。只是姬妾而已·是否完璧并不重要。大約巴茲也是這種心態,玩膩的女人,還是曾經仰慕狼神之子的燙手山芋,還是早扔出去的好。
杜含玉此人,最大的毛病是自視甚高。在長安時,就以為除了身份外,公主也比不上她那么好。在這里,又認為曾經長安貴女的身份和不一樣的姿色,會令‘在巴戈圖爾身邊能掙得一席之地。確實,她很有幾分姿色和心計,但對于很多男人來說·美人遇到他的抱負和雄心,完全可以舍棄。收女人在身邊,只是圖個樂子。誰都像她這樣幸運,遇到夜叉和他的一心一意。
“難得你不嫌我身上臟,還敢與我站在一起。”春荼蘼自嘲地說。
一路上,她沒心沒肺的大吃大喝,此時外形雖然很差,內部卻完好無損。甚至,還胖了些。
“樂吧,樂吧,有你哭的時候。”杜含玉似乎胸有成竹,“巴王恨他的王弟,因為他的王弟搶奪他的江山、他至高無上的權位、還有他的子民。你說,當巴王知道他王弟那么心愛你,又會如何呢?恐怕立即就睡了你。這樣,才能給他弟弟侮辱,也能瓦解他的心。”
“我未必有那么大的利用價值。”春荼蘼不慌不忙地道。
杜含玉就恨她這樣的態度,恨不能上去掐死她。可如今已經站在宮殿之外等著召見,自然不能壞了風儀,只得恨恨地道,“阿蘇瑞待你如何,你以為別人沒有覺察嗎我們綁了你來的消息傳到王庭,說巴王高得大半晌。
“聽起來像是受刺激,瘋掉了。”聳肩,仍然無所謂。
她這樣的大膽,令杜含玉非常迷惑,心中也有些不安。但很快,她就把這個念頭扔到脖子后頭去了。春荼蘼再有本事,也是在嘴皮子上的功夫罷了。她也就能上公堂,執狀師賤業。平時,唬唬巴茲這樣的蠢材,如何能迷惑西突厥最高權位的人?
“你說,巴戈圖爾這么恨阿蘇瑞,他睡了你之后,會不會把你賞賜給他的手下,讓每個人都睡睡狼神之子的心上人?”杜含玉輕飄飄的說,因為聲音溫柔,更顯得惡意。
春荼蘼皺緊眉頭,“人自必辱,而后人辱之。你也曾是長安貴女,也曾受過圣人教化,受過禮儀熏陶,就算如今零落成塵,也不用這么不顧廉恥。”
睡啊睡啊掛在嘴邊上,真是刺耳極了,連她這個打過好多強"奸案的人,都很厭惡這種字眼兒。就算是鄉野村婦,也不會把這種事、這種話掛在嘴邊吧?而且,從前別人拿了杜三的帕子都像污了她的清白似的,如今怎么把男女之間的那點事都不當回事了呢?
“好吧·你要用最粗俗的語言表達你的意思,我就順著你。”春荼蘼放柔了聲音,一臉息事寧人的樣子,“能睡我的人只有阿蘇瑞殿下,而且我們睡得很快樂很幸福。因為,我們兩情相悅。相愛的人享受魚水之歡,有什么不對的嗎?你呢?誰睡的你?而今,就算我失了清白之身,也是被強迫、被陷害,好于你打扮成這樣,上趕著讓不同的男人去睡。”
啪的一聲,又一個耳光。杜含玉氣得有點不管不顧了。
再記賬!春荼蘼心道。喵喵的,她也是職業病,斗嘴的時候不肯服輸,不然會避過這兩個耳光。可是輸人不能輸陣,她嘴硬也沒什么不好。
巴茲聽到異響,轉過頭來,狠狠瞪了杜含玉一眼。好在此時,有女仆前來,宣他們一行人進去面見巴王。
異域風格的宮殿大而華麗,兩側站滿了王官貴族和美貌的侍女。整個大殿的上空,都似彌漫著奢靡的氣息,就像末日最后的瘋狂,頹敗而暮氣沉沉,華麗,卻透著腐爛不堪。不過當局者迷,他們都看不到、聞不到也感覺不到。
于是,不知怎么,春荼蘼心中生出一絲絲憐憫來。這憐憫隨著血液,流遍她的全身,奇異地令她周身似有光華閃動,乞丐的外形,氣度卻超然,令眾人的目光都na在她身上。杜含玉的精心裝扮,成了白做的功夫。
“停步!”侍衛高喊。
巴茲和親隨立即行大禮參拜,杜含玉也盈盈拜倒,只有春荼蘼昂然而站,更顯得鶴立雞群。
“跪下!”侍衛威脅。
巴戈圖爾擺擺手,哼笑道,“別嚇到美人,讓她隨便驕傲吧。烈馬馴起來才夠味道,待會本王要好好享受呢。”
大殿下,立即爆發出一陣無恥的笑聲。
春荼蘼不以為意,抬頭看向巴戈圖爾。
當然,他長得和夜叉一點也不一樣。因為夜叉并不老王波瑞的兒子,更不是什么狼神之子,而是大唐皇帝韓謀偷人家老婆所得的混血兒。韓謀和身材都很好,瑪努更是一等一的羅剎美女,優良的基因造就了夜叉的英俊絕倫。
巴戈圖爾大約四十來歲,長得也不差,但卻少了令人驚嘆的帥氣。加之滿臉滿身的酒色之氣,身材微胖,那昏庸的神態若有夜叉站在旁邊對比,小狗也會選擇誰才是真正的王庭主人。
“王,這美人到底美不美,可真看不出來。”一個王公說道,“看那一臉的黑泥。”
眾人又笑,戲耍的態度。
哼,別看現在鬧得歡,將來有他們哭也哭不出來的時候。
“必定是美的。”巴戈圖爾點頭,“不然我那王弟怎么會當心肝寶貝一樣。豈不知,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兒,待會會在我的床上高興得叫呢。”
眾人第三度白癡般的笑聲中,巴戈圖爾吩咐,“帶下去,給我看好了。倒也不用洗削得干凈,就是這模樣,倒真是讓我有了幾分趣味。”
…………66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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