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虛空……
正吃著,夏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小嫣,你來了?”
“其實你以前也見過墨瑤,你還記得在我剛剛開始修道之后,我們有一次過年的時候,有一個老太婆賣給你一張巫咒,說是能讓我永遠不離開?”夏一邊吃一邊說:“其實那個老太婆就是墨瑤變的,她那是通過你和我斗法。不過她倒沒說謊,那張巫咒其實是情緣咒,要是她得手了的話,我的道心就會被情緣污染,當然也不會舍得離開了。”
夏吃完了這串烤肉,把木簽子隨手一扔:“我有家的,我和墨瑤一起在殷城買了一座房子。”
陳渲看著夏的樣子,忽然打了個寒顫:“你這副樣子還真像我們那世最后一段時間。”
過了一會兒,陳渲鼓起全部的勇氣問道:“你……還會離開么?”
“耶?福祿養生大陣?長生七宿大陣?南斗上元大陣?萬壽恒沙護身咒?”涂山桑接過這一條精巧的白金項鏈,翻看著上面刻畫得密密麻麻的符咒,心中真是有一種震撼到極點的感覺。
夏點點頭:“正是如此。”
“我去給你買了一條項鏈,又呆在介子空間里面給這條項鏈刻畫了半天符咒,現在才完成,看看喜不喜歡。”夏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假,可是涂山桑卻很喜歡看。
涂山桑突破了夏的人格封印之后,在無邊無際的虛空中找到了夏沉默的真靈。
陳渲不好說什么,涂山桑卻揮舞著烤肉罵道:“那個女人怎么那么壞?”
涂山桑大喘了幾口氣,這才幽怨地瞥了夏一眼:“道尊,你要嚇死我呀?”
“小桑,你怎么還在這里?燒烤攤快要收攤了。”夏幽幽的聲音又在涂山桑背后響起,嚇了她一跳。
涂山桑用手肘撐著腦袋,很不高興地說:“那要耗費好長的時間呢。”
夏聳了聳肩膀:“總會有那么一天的。”
夏捏了捏涂山桑的手,這才讓涂山桑沒有發作,繼續低頭吃肉去了。
夏搖搖頭:“不會了,起碼今生如此,我還能去哪里呢?”
“卜算之術真可怕。”陳渲心有余悸地拍拍心口,拿起了第三盤中一串烤肉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問:“看樣子夫君早就算到了我要在這里出現吃燒烤?”
夏臉上掛著那種不知是不是真心的笑容,隨意地說道:“你要是也飛升的話,一樣可以在仙界找到我。”
“看來你很喜歡?很好,那我就先走了。”夏說完這句話之后,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來道尊雖然領悟了‘元始’,但是還沒有明了‘靈寶’呢。”涂山桑拍拍自己的胸口,長舒了一口氣:“嚇死我了,萬一道尊領悟了‘靈寶’而飛升的話,小桑豈不是永遠也見不到道尊了?”
“對了夫君,這學期快結束了,你是個孤兒,準備去哪里呢?”陳渲又問道:“要不你就留校?”
夏這幾天除了上課和睡覺之外不在學校,每天都待在鬧市中四處閑逛,只不過這樣就把涂山桑害慘了,每到下課之后,明明夏就在眼前,可就是忽然無聲無息地不見了,害得她一通好找,然后晚上睡覺的時候,夏的氣息才能在寢室里面出現,就算涂山桑也是一個搞修行的狐妖,可這樣連續幾天的折騰也弄得她夠嗆。
這項鏈上的陣法和符咒環環相扣,相互推動運轉,就算是涂山桑以前族長的陣法布置都差得太遠太遠。
陳渲的嘴角翹起:“現在我終于發現亂砍亂伐的一樣好處了,起碼能讓你這種人加快融入社會的過程。”
夏擦擦嘴:“其實在那之間,她有一次要害人被剛剛修道年輕氣盛的我給阻撓,于是我倆就結仇了,后來我倆斗法無數次,各自有輸有贏,這么一來二去的就熟悉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哼!”涂山桑聽到這里,很不開心地哼了一聲,因為她原來的家也被開發人員給拆了。
“沒那回事,我們去吃東西吧。”夏拉著涂山桑的手,來到了學校外的燒烤攤,要了許多烤肉,坐下吃了起來。
顯出“虛空”本性之后的夏行蹤詭秘,簡直是神出鬼沒,就連一直跟在他身邊的涂山桑也沒能掌握住他的蹤跡。
這一天晚上,涂山桑在校園里面找的滿頭大汗之后,夏忽然出現在她的背后,笑瞇瞇地說道:“小桑,我們去吃燒烤吧。”
“道尊,你這一天又去哪里了?”涂山桑明顯已經讓夏整得麻木了,連忽然有人無聲無息地搭上她的肩膀都沒驚訝。
從來沒有過這一刻,涂山桑對于天地之間的咒術和陣法有如此深刻的理解,也從來沒有過這一刻,她能夠見識到如此精妙的刻畫組合之術。
“哇!”站在夏背后的陳渲被夏這一句嚇得夠嗆,然后定了定心神坐下來:“夫君就不怕把我嚇出心臟病?”
夏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原來不是也想嚇我一跳么?”
等涂山桑的神智回到現實中之中之時,她發現剛剛夏眼中的火光終于消失,空空蒙蒙的眸子也映在了她的眼睛里。
陳渲有些譏諷意味地一笑:“那夫君大人還敢在這里出現?”
“墨瑤……”陳渲皺了皺眉,這個墨瑤可是比涂山桑還要危險的存在。
元始!
“也是。”涂山桑一邊漫不經心地轉筆,一邊看著夏執著地說:“總會有那一天的。”
“哎?”涂山桑這才抬起頭來,可是卻連個鬼影都找不到。
夏無聲無息地一笑:“我有什么不敢的?難道你還能吃了我不成?”
涂山桑分析著這條項鏈,就好像一個小木匠,看著墨家祖師精心打造的器具。
“是么?”夏毫不在意,好像世上在沒有什么能讓他在意一般,這種感覺讓陳渲也沉默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