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蘆葦)
柴院為來自中國的四位學生舉行了一場簡短的歡迎音樂會,地點就選在著名的“柴科夫斯基音樂樓”的小音樂廳內。
這棟以著名俄羅斯作曲家柴科夫斯基的名字命名的音樂樓,主體為奶白色,外觀上同樣有著充滿俄羅斯建筑風格的尖頂和圓窗,四周被許多茂密的綠色植物掩飾著,顯得十分安逸。
進了室內,又是另外一番味道。小音樂廳的主體為金黃色,墻壁和地板都用的純實木,十分考究。屋頂上懸掛著盞水晶吊燈,將大廳映襯得纖毫畢現。
小音樂廳呈長方形,乍一進去,很有種縮小版“金色大廳”的味道。雖然整體裝飾看上去已然有些舊了,但打掃得卻十分整潔,更有著濃郁的藝術氣息。劉宇凡剛一走進這里,就被那種濃厚的音樂氣吸引住了。
小音樂廳里百余個座位,已然坐滿了學生。大多數是白皮膚黃頭發的俄羅斯人,但也有不少其他國家的學生,甚至劉宇凡還看到了幾個和他一樣黃皮膚黑頭發的亞洲人,不知道是不是中國人。
這里是世界著名的音樂學院,每年的招生也是面向全球的,自然不會只有本國學生。
劉宇凡等幾個生面孔走進這里,并沒有引起學生們的太大反應。畢竟柴院也大太了,學生們之間也只是認識本系的有限幾個人,不可能認全學院的所有人。如果劉宇凡幾個不說,大家絲毫不會以為他們是學院外的人。
當然,在前面引路的那烏莫夫斯基,還是暴露了幾個人的身份。
聯想到今天晚上的小型音樂會的主題,頓時有不少學生都猜出了那幾個跟在那烏莫夫老師身后的學生的身份。
“那幾個人。應該就是這次來學院交流的中國學生吧。”
“每年咱們學院都會有許多來自別的學院的交流生,又到了這個時候了。不知道這幾個家伙的水平怎么樣。”
“咱們柴院可是國際頂尖的學院,中國的鋼琴教育不行,估計水平也強不到哪里去。”
幾個俄羅斯的學生低聲交談道。對于柴院的強大,他們有一種強烈的歸屬感,而且自然也帶著一股優越感。看到外地來這里交流的學生,這些本土的學生們都會不自覺地用高人一等的目光看來他們。
最前面的幾排椅子,明顯和后面的不太一樣,在椅子背上,都已經貼好了用數種文字書寫的姓名。在那烏莫夫的帶領下。凌遠幾個人按圖索驥,很快發現了自己的座位。
看了看坐在自己旁邊十幾位來自不同國家的學生,劉宇凡小聲問凌遠道:“凌老師,這些都是和咱們一樣。來這里交流的嗎?”
聽了劉宇凡的話。凌遠笑著點了點頭道:“是的,每年的十月份,是柴院和其他學院的交流際。來自全世界十余所著名音樂學院的交流生,都會來這里參加為期一個月的交流,你們將會和本地學生一樣,被按照專業編入正規的班級,參加正常的學習和交流活動。這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在這里。你可以接觸到許多頂級音樂學院的學生,在他們身上發現其他音樂學院的教學理念。一定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見劉宇凡問起這個問題,凌遠索性和他們幾個人一同說了起來。
聽了凌遠的一席話,幾個人均是暗暗點頭。這樣的交流活動,就是放眼國際,也是一流的,機會的確十分難得。
“幾位,請坐吧,活動一會兒就要開始了。對了,如果有演出安排的同學,請按照安排表上的順序,提前做好準備,后臺就在左手邊。”那烏莫夫招呼著幾個人坐下,同時對他們細心的叮囑道。
“好的,謝謝您,那烏莫夫老師,麻煩了。”凌遠沖那烏莫夫點了點頭,隨即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去,劉宇凡等幾個人也按照自己的姓名順序坐了下來。
“嗨,你好,我叫吉米,請問怎么稱呼?”幾個人剛剛落坐,一串流利的英文便很突兀地響了起來。
劉宇凡側身一看,這才發現,緊挨著陳思穎座位的,是一個身材高大,金發碧眼的外國男子。此刻,他正露出一個自認為十分紳士的笑容,和陳思穎打著招呼。
“你好,陳思穎。”面對對方突如其來的招呼,陳思穎笑著沖對方點了點頭,隨即同樣以一口流利的英語回了過去。作為大家族培養出來的世家女,陳思穎的英文水平可比那半吊子的俄文強多了,考托福一點問題都沒有。
見對方也會說英語,吉米臉上的笑容更甚了,他剛坐下沒多久,就聞到一股好聞的體香,側身一看,美貌驚人的陳思穎登時讓他的瞳孔放大了數倍。幾乎下意識地,吉米就上前打起了招呼。
“陳,你真漂亮,我是來自朱麗葉音樂學院的交流生,你們是來自中國吧,我去過中國的京市,那是一座很漂亮的城市。”吉米顯然很健談,幾句話過后,就顯出了一副和陳思穎很熟的樣子,顯然這樣的“開場白”他經常說,已然十分熟練了。
“是的,朱麗葉音樂學院是一所很棒的學院。”既然對方對自己客氣,陳思穎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話說這老外雖然熱情得過份了些,但還是滿紳士的。
看著陳思穎和那個老外聊得火熱,坐在旁邊的劉宇凡卻一句話也聽不懂,這讓他有些著急,同時也暗恨自己之前不好好學習英語,這下到了用的時候,卻出了丑。回去后,一定要好好補補課才行。
“陳,你是什么專業的。”吉米笑著問道。
“弦樂系的,你呢。”陳思穎看著吉米回問道。
“哦,上帝,這簡直是太巧了,我也是弦樂系的,你主修的一定是小提琴吧,我就是拉小提琴的,有機會我們可以交流一下。”吉米打蛇隨棍上,笑著說道。
“不好意思,我主修的是二胡,不過小提琴我的確很喜歡。”陳思穎笑著說道。
“哦,二胡也是很棒的樂器,不過我建議你應該去學習一下小提琴,小提琴的聲音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提到自己的專業,吉米頓時顯得興高采烈的起來。
一陣熱烈的掌聲響了起來,頓時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
一個穿著雪白禮服、身材高大、滿臉大胡子的俄羅斯人來到了舞臺中央,面對著臺下的掌聲,微微鞠了一躬,這才雙手虛壓,示意大家安靜。
“這是柴科夫斯基音樂學院的院長多林斯基,沒想到今天晚上居然是他親自出席主持這場小型音樂會,看來學院對這次的交流的確很重視。”看到大胡子走上臺,凌遠立刻對著坐在她身邊的幾個學生小聲說道。
“喲,這個大胡子就是院長啊,長得挺有氣質嘛。”陳思穎輕笑著說道。
“思穎,要有禮貌,不能叫人家大胡子,要是有懂漢語的聽懂了,影響不好。”凌遠有些不快地提醒道。這個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有時候這張嘴太任性了,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知道啦,凌老師,我會注意的。”陳思穎吐了吐小舌頭,一副可愛相說道。
陳薩看到陳思穎這副樣子,頓時暗自哼了一聲,心里暗道:“都這么大了還裝可愛,無聊!”
王羽佳專注地注視著臺上,對剛剛這場小風波恍若未見。
“女士們,先生們,來自世界各地的熱愛音樂的孩子們,歡迎你們來到美麗的柴科夫斯基音樂學院,我是多林斯基!”多林斯基一臉笑容,輕松地說起了開場白。話音剛落,臺下頓時響起了陣陣掌聲。
“一年一度的交流活動又開始了。我很高興地看到來自世界各地的音樂天才共同匯集在這里,一同交流和學習,這是全世界音樂學院一場難得的盛會,作為院長,我感到無比的榮幸。在接下來的一個月里,希望你們能夠在這里住得舒適,學得開心,更希望你們盡情展示你們的才華,將更多更美的音樂留在這里,我和柴院的2000多名師生,共同期待你們的精彩表現!”多林斯基這番富有激情的話,頓時又激起了臺下一陣熱情掌聲。
“柴科夫斯基音樂學院是一所具有著光輝歷史的學院,感謝偉大的鋼琴家、指揮家尼可萊魯賓斯坦先生建了這樣一所好的學校,數百年來,這里培養了無數杰出的音樂家……”說起柴科夫斯基音樂學院的“光輝歷史”,多林斯基有些激動,一度語氣高昂。
“好了,接下來,把時間和舞臺讓給我們出色的小伙子們,今天晚上,希望你們能在這個舞臺上,將你們最美妙的音樂展示給大家,我將拭目以待,加油吧,小家伙們!”多林斯基一番富有激情的開場白之后,直接宣布了交流活動的開始。
“凌老師,我去后臺準備一下,我的節目排序比較靠前。”王羽佳見多林斯基院長講完了話,走下了舞臺,這才側身和凌遠小聲交談起來。
“去吧,好好表現,不要緊張。”凌遠鼓勵道。
“恩,我知道了。”王羽佳點了點頭,隨即沿著一側的選手通道,徑直向后臺走去。
同時,一位穿著大紅禮服的俄羅斯美女,已然站在了舞臺中央,開始報幕。
“有請來自美國柯蒂斯音樂學院的jarrodradnich演奏李斯特大練習曲《狩獵》。”隨著主持人的報幕,一位身穿黑色禮服,一頭齊肩金發的年輕人走上了舞臺。
見到這位年輕人,劉宇凡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古怪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