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吹歌是阜安的一項傳統民間項目,同時也是阜安老百姓最為喜聞樂見的一種藝術形式。;;第;一;中;文;按ctrld快速收藏""
只是,像張根生和孟大海這樣的“高手”,平時那是難得一見的。大多數時候,都是一些草臺班子下村“白臺子”,吹那些個老套的曲目。近年還流行吹一些流行歌曲,但總體上那些“喇叭匠”的水平極低,吹的沒什么感不說,跑音錯拍也是常事兒。
即便如此,對于村民來說,這也是難得的熱鬧了。喇叭的聲音很大,能聽出三、五百米遠,每次哪家里有什么事兒請了喇叭匠,都會引來一大幫子村民看熱鬧。
不過,今天聽了張根生和孟大海的這段喇叭,這些村民算是“開了眼”了。
在節奏強勁、聽著讓人血液沸騰的dj伴奏下,兩位老藝人一左一右,一穿白一穿紅,吹的是讓老輩人耳熟能詳的《沿著社會主義大道奔前方》。這首本就節奏明快的歌曲,在嗩吶的表現下,煥發出了一種全新的光彩。那“滴滴答答”的小喇叭,聲聲都像是勾著人的筋兒,引著人的兒,一句緊著一句,一句似一句,脆的像是掉在地上摔八瓣的水蘿卜,亮得像那正當午的太陽,這么過癮、這么帶勁兒的小喇叭,他們平時哪里聽得到?
更別提兩位老藝人一邊吹,一邊還玩起了“活兒”,那手快得像是變戲法兒似的,一會兒的功夫就把喇叭口拿了下來,套在手指頭上滴滴轉,而那喇叭聲竟是絲毫不亂!
“嘿,太絕了!”
“這才叫功夫!”
“就是,聽聽人家吹的,那才叫喇叭呢!”
“趕緊讓二剛過這邊兒看來吧,再不看就演完了。”
兩位老師傅賣力的演出,不時引得下面爆發出陣陣叫好之聲。而那嘹亮的喇叭聲,也順著百威雙十五大功率舞臺音響,傳出了老遠。不少還呆在家里或是在地里干農活兒的村民,也都被吸引了過來。
村北大老張的臺子上,此刻兩個歌手也正在那兒又唱又跳呢,夏天本來就熱,這兩個人穿得又很“清涼”,配合著那“勁爆”的舞姿,也引得不少圍觀的村民發出陣陣起哄的聲音。
兩個歌手唱的很“野”,她們本來就是夜總會里的點歌,白天偶爾也客串一下這種野臺子。什么唱功音之類的完全談不上,就靠著衣著夠“”,動作夠“辣”吸引眼球,你別說,在這種野臺子上演出,這兩點還真是“百試百靈”,每每都能迅速聚集起大量的人氣,那些小年輕們更是被他們惹火的動作撩撥地不時大聲起哄,吹口哨!
“酒干淌賣無,噢!酒干淌賣無,嗬……”在兩個人那不算動聽的歌聲里,還不時夾雜著一些無意義的喊聲,黑皮裙下出的白的大,“咚咚”地跺著木板搭成的臺子,發出巨大的響聲,讓人不免為那木板的承受力擔心,生怕它們突然斷了,讓這兩位唱得正歡的歌手掉下去。
家里有小孩的父母,只是看一眼舞臺上的演出,就趕緊把自己家孩子拉開了,臺上那兩個姑娘,穿得實在是有點“傷風敗俗”啊,這不帶壞孩子么?
只有那些吊兒郎當的無業游民小混混們,一個個看得過癮,起勁,不時起著哄。
“二子,別跟這兒看了,上村頭看去吧,那小喇叭吹得,絕了,你是沒看到啊,趕緊的,去晚了看不著了。”一個二十郎當歲的小青年,騎著自行車飛快地跑過來,拉了拉人群中一個看熱鬧正來勁兒的瘦子。
“不去,這跳得多帶勁啊。”二子頭也不回地說道。
“嘿嘿,你是看人家大白吧。不是我說,二子,這種貨你也看得上,你是沒看到那邊那個主持人呢,長得跟仙兒似的,就這樣的的,來一百個也比不上人家一根小指頭,嘿嘿,我可是好心來叫你的,不去拉倒,我可得趕緊回去看節目去了。人家那是縣里來的藝術團,水平高著呢,這是啥破玩藝兒啊。”送信兒的那小青年見哥們兒不去,撇撇嘴,蹬上自行車回村頭了。
村里不大,騎自行車從村頭到村尾,總共也就一分鐘用不上的事兒,是以不時有那好熱鬧不嫌麻煩的,來回兩頭竄,看著哪頭的節目好就看哪頭的,還一個勁兒的在兩邊傳送著消息,那邊如何如何了,那邊又演什么演什么了。
不得不說,大老張的這一套“勁歌艷舞”確實在這里很有市場,有不少在村南頭看熱鬧的聽了送信的那繪聲繪的描述,又是白生生到跟的大,又是低到出大半個脯的小皮衣,光是聽描述,都讓那些年輕的后生們氣血翻涌。
因此,那些圍觀的村民中間,就有不少“年青力壯”的三三兩兩跑村北頭看“大白”去了。
不過,更多的人卻還是被這邊的節目給吸引了過來。雖然這邊沒有那么“刺激”的東西可看,可那節目是真好啊,小喇叭吹得帶勁,那歌唱得也跟電視里似的,這才叫節目呢。
甚至,連不少“慕艷名”而去的小青年,看了兩眼后也回來了。看了江雅這等絕的后,他們的眼光也跟著高起來。那么多有啥用?得再多,也比不上主持那一根小指頭!不是有那么句話么,叫做“寧吃鮮桃一口,不啃爛杏半筐。”在他們眼里,江雅就是仙桃,而村北那些貨,頂多也就是些“爛杏”罷了。
劉宇凡也發現了臺下的“異狀”,皺了皺眉頭,看著不遠處站著的幾個初中同學,了過去。
“哎,大飛,村北那邊怎么回事兒啊,演什么呢,我看那幫人沒事兒就往那邊跑。”劉宇凡來到那四、五個男生面前,隨意地問道。
“小宇啊,我也不知道啊,我沒過去,聽他們去的說,那邊跳艷舞呢,可帶勁了。可咱哥們兒不得給你捧場嘛,管他那邊演什么呢,哥們兒絕對不去。”那個叫大飛的大個子大笑著說道,其他幾個人也紛紛附和著,言語里對劉宇凡隱隱有著討好之意。
這也很正常,村里這些半大小子們雖然沒有直接得到劉宇凡什么好處,可他們去駐馬營的游戲廳時,碰到王小勇總會給他們點優惠,知道這游戲廳是劉宇凡開的,他們在玩游戲玩得爽的同時,心里也對劉宇凡有了好感。
“艷舞?”劉宇凡皺了皺眉頭,有心想去看看,想到一會兒就輪到自己上臺了,還是把這念頭壓了下來。
這時,又一個節目表演完了,是龐達遠的二胡獨奏《戰馬奔騰》,雖然大家都聽不懂他拉的是啥,但那歡快熱烈的旋律,還是聽得大家過癮不已!
“大伙兒說,剛剛的二胡拉得好不好啊!”
“好!”
“再來一個!”
看著主持問問題,那些荷爾分泌旺盛的小青年們紛紛大聲捧著場。當然,更多喊好的人,是因為剛剛的二胡拉得確實好聽!
“大伙兒別急啊,我們的好節目啊,還多著呢。其實呢,在演出開始的時候,我就跟大伙兒說過了,咱們這文藝下鄉的舞臺啊,是實打實的群眾舞臺,就是來給大家送來歡樂的。那之前大家在臺下光顧看節目了,接下來啊,咱們換個形式,上來一位老鄉給大伙兒唱一段兒好不好!”江雅笑吟吟地看著臺下道。
只是,聽了江雅的話,剛剛還起哄的人群,一下子有些打蔫兒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然有幾個躍躍試的,可卻你推我我推你,哪個也不肯第一個上臺。
“怎么樣,我來之前可是聽說,咱們大寨村可有不少能歌善舞的好手啊,借著今天的機會,給大家一手吧!”江雅繼續笑著說道。
現場互動,是活躍舞臺氣氛的一種形式,這個環節,也是劉宇凡建議的,江雅聽了也覺得很好,就決定在演出的時候嘗試一下。
“我來一個!”在江雅第二遍邀請過后,終于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上了臺。
“二廣,給大伙整一段兒啊。”
“大伙兒給他呱唧呱唧!”
看到本村的人上了臺,下面看熱鬧的老百姓都跟著起哄了。
二廣是村里的“能人”,家里搞貨運,經常在外面跑,見的世面也廣。上了臺也不見他多緊張,接過江雅遞過來的話筒,就笑呵呵地說道:“我來一個也中,不過主持人我有個要求。”
“恩,說吧,什么要求。”江雅笑著說道。
“我要跟主持人合作一把,唱一段《天仙配》,大伙兒說怎么樣。”二廣笑著大聲問臺下的人道。
“好!”
“就來天仙配!”
“二廣你牛!”
聽了二廣的話,下面的觀眾情緒立刻激動了起來。不少人都暗自佩服二廣的膽,居然敢明目張膽地逗主持。不過,說心里話,他們也想啊,就是不敢!
“咱倆一塊兒唱啊,哎喲,您這可給我出難題了。”江雅笑著說道,隨即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道:“不過既然觀眾朋友們這么熱情,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唱上一段,唱得不好大家別笑話我啊。”
聽了江雅的話,下面又是一陣起哄的聲音。同時更是有不知多少道羨慕嫉妒的眼光打在了二廣身上,這貨怎么這么有艷福,和那么一個千嬌百媚的大人同臺唱歌,居然還唱的是《天仙配》,哎,早知道主持人那么好說話,當初我也上去了……
江雅看了看舞臺邊上的王寶成,對方沖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這個小伴奏,對于他來說,那是隨手就來!
一陣富有動感的自動伴奏響起,與此同時,柔的弦樂奏出了《天仙配》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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