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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良領了將領,隨即前往上庸,去會面上庸的主將。
與歷史上不同的是,上庸的主將并不是劉封,而是魏延。
當日在漢中,劉備雖然器重魏延,甚至想在奪取漢中之地后,令他鎮守漢中,但不想魏延在漢中之地,卻屢屢敗北與龐德,趙云,袁尚等人之手,誠可謂是丟了巨大的顏面,真可謂是不給劉備長臉。
魏延這般敗績,劉備縱然想重用與他,令其坐鎮漢中,只怕諸人也是不服,于是漢中打下來之后,劉備還是令其弟張飛坐鎮漢中,而魏延,劉備思來想去,則是命其拒守上庸之地。
上庸地居山城,可地理位置卻極其重要,同時,也是西蜀和荊州交接的要地,因此派遣魏延鎮守,卻是正和其意。
劉備以為派遣魏延是重用,但在魏延的心中,這似乎卻是因為自己在漢中屢屢敗績的懲罰,自己在漢中的表現已經令劉備失望,因此才將自己配到了這上庸山城之地。
魏延前往上庸上任不久,在荊州被關羽一頓貶斥侮辱的孟達,也在他的驅趕下,回到了西蜀,并被劉備配至此,輔佐魏延。
于是乎,這上庸之地,成為了兩個大怨種的偏安之地,魏延和孟達哥倆壯志難酬,天天蝸在府里喝酒買醉,郁郁而不得志。
然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身為關羽使者的馬良,在廖化的保衛下,披星戴月的趕到了上庸,房陵等地,懇請魏延和孟達兵相助。
魏延接到了馬良所持的關羽親筆書信后,令其暫時前往驛館歇息,隨后急忙召孟達前來商議。
前番孟達被袁尚設計驅往荊州,被關羽一頓蔑視侮辱。后回西蜀后,更是因關羽之故,而遭到劉備的輕用,派往其來上庸做魏延的副手,可謂心中痛恨關羽至極。
如今見那個自高自大的關羽也淪落到了失去荊襄九郡,被袁尚和孫權等人逼迫的走投無路的地步,孟達心里頭這個爽啊,差點就沒把自己捂在被窩里樂屁了。
當然,樂屁歸樂屁了,孟達還是得表現出一幅沉重的模樣。
聽完了魏延的描述。孟達沉默了半晌,長嘆一聲,道:“關將軍坐鎮荊州,麾下荊州兵馬不下二十余萬,且兵精糧足,誠可謂是我軍戰力最強的一支雄師,而上庸房陵三郡,所擁之兵不過是一旅偏師,自顧尚且不暇。如何能救關將軍?況且對方若也是一支偏師也就罷了,可是袁尚此番與關將軍對戰的兵馬,皆是中原與河北的雄厚主力,而東吳孫權。也是出動了以周瑜,魯肅等江南精英齊集的強軍,僅是一方,就遠非我等所能抗衡。如今兩方齊出,我等若去,豈不是自尋死路?”
魏延聞言。點了點頭,道:“子度之言,我也明白,只是關云長乃是主公義結金蘭的生死兄弟,我若是不救,只怕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啊。”
孟達聞言長嘆道:“將軍光想到情理,卻想沒想過,你現在自身的立場?”
魏延聞言一愣,似是有些不明所以。
孟達搖了搖頭,無奈道:“我的魏將軍啊!你乃是軍中上將,可為何如今會蝸居于這上庸山城之所?還不是因為漢中一戰,您屢次交戰不利,以至于有今日之事,您想沒想過,一旦你出上庸之兵,敗北給袁尚,其后在因此丟失了上庸,您在主公面前如何交代?只怕到時候,您連偏安一所山城的資格都沒有了!關羽是主公的生死兄弟,他無論怎么失敗,都不會有大事,可您,不一樣啊!”
孟達一番話,猶如慕辰警鐘,重重的敲擊在了魏延心中,令他的腦中驟然清明。
是啊,關羽可以敗,但是我魏延……事到如今,我是真的不能再敗了!
孟達見狀,心中暗爽,面上卻是鄭重道:“當然了,若是不出兵,只怕主公那面會有所怪罪,在下倒是有一計,就是將軍假裝出兵,去救援關將軍,不過我料以袁尚之智,必然會料定上庸會有援助兵馬,當會派兵攔截,將軍若遇袁軍阻攔,稍戰即走,不多做拖延,這樣既在面子上過得去,又不會折損上庸的兵力,將軍您看如何?”
魏延聞言,重重地點頭,道:“此言甚善!”
次日,魏延即召過馬良和廖化,說自己即日便會兵,援助關羽,只不過上庸兵少,恐怕難敵袁尚和孫權兩大豪強,讓他們作前往成都,請劉備出兵相助。
二人一聽心下大定,急急忙忙的奔赴成都去了,卻不知魏延和孟達,早就準備做出佯救的策略,卻不打算真救。
至于荊州方面,關羽派遣伊籍前往南郡,與孫權溝通,不想連孫權的面都沒見到,就讓周瑜一頓連諷刺帶挖苦的給趕了回來,關羽得知消息后勃然大怒,立刻收攏荊楚殘部,南下攻打荊州!
若是面對別人也就罷了,偏偏總督荊州大事的,乃是東吳的赫赫名將周瑜,關羽回攻荊州,不但寸功未建,且還數戰失利,幾次被劫殺,進退維谷,難以為繼。
而這個時候,袁尚的北方大軍,也開始進入到了荊州境內。
斥候將消息帶給袁尚,袁尚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反倒是他身邊的司馬懿搖頭長嘆。
“關羽啊關羽,雖恐有絕倫武將之名,怎奈秉性實在太傲,打從周瑜奪下南郡的那一刻起,荊州之事就已是不可為了,他不遁走蜀中,怎么就是一意孤行,還執意回來攻打呢?如此一來拖延了時間,讓我軍和東吳軍兩方布局,如今他再想離開,只怕就是難入登天了。”
袁尚聞言微微一笑,道:“劉備和關羽,都是當世人杰,若說他們沒有本事,只怕是冤枉了他們,可在遇到諸葛亮之前,他們卻一直是居無定所,無有所成,你可知道為什么?”
司馬懿略微一想,便知袁尚之意,道:“因為他們雖然都是戰術大家,卻非戰略大家,戰術與戰略,一字之隔,卻差之千里。”
袁尚點了點頭,道:“不錯,無論多么高明的戰術,卻不能改變天時與形勢,荊州之勢已是不可逆轉,但關羽自侍傲氣,在這樣的絕對實力面前卻依舊不肯低頭服輸,雖然有骨氣,卻最終逃脫不了敗亡的結局,周瑜若是真有心殺他,此刻的關羽只怕都被殺刮一百遍了。”
司馬懿聞言笑了:“周瑜不是白給的料,荊州之地可取,但關羽的性命卻是萬萬不可取,此事,卻是有點棘手。”
袁尚聞言冷哼一聲,道:“放心吧,一點也不棘手。關羽最后必死在東吳手里,我跟你拿性命保證。”
袁尚兵馬繼續南進,路上斥候不斷向其稟報戰況。
此時的關羽,手下兵馬已是不足數千之眾,且多有傷在身,戰力幾乎衰竭,而許多零散在荊州各地的士兵,幾乎都被周瑜招了過去。
周瑜入駐荊州之后,所下的第一條律令,就是以東吳民眾之法待荊州民眾,不得妄殺一人取一物,原任官吏,依舊各職,誠可謂是三軍震肅,盡得民心。甚至對于降卒,還盡皆提高待遇,分以糧食,荊州各部斗志喪失,軍士紛紛離散。
袁尚和司馬懿聽了,不由得暗道周瑜手段高,枉自關羽自稱善待士卒,頗得民望,統領荊州數年,居然被周瑜三兩下子就把士卒弄了去。
而對于戰爭上,周瑜手段更是高,他雖然主要致力于安撫荊州地方各郡縣,卻一直派手下韓當,周泰,凌統,丁奉,徐盛等大將輪流騷擾關羽,且幾乎都是一戰即退,不給對方喘息之機,關羽的敗兵本就是疲兵,直如刀劈腐木。東吳數百人的騎,都敢向其數千人的隊伍沖鋒。這樣一來,荊州兵更是膽戰心驚,不知東吳軍馬有多少。再加上周瑜不斷散步謠言,擾亂荊州兵軍心,廣布東吳仁義之師的美名,已是成功的在每一名荊州士兵的心里埋下了罷戰的種子,以關羽目前的狀態,仗能打到現今這種程度已是不易了。
如今關羽已是被逼迫入絕境,水路被東吳盡皆封死,從江陵到白帝城,已是有呂蒙親自督陣的戰船扼住咽喉,關羽此時縱然想退,唯有走麥城過荊山走上庸一條生路。
袁尚入荊州境后,和司馬懿商議之后,最終將大軍布置于荊山之西,一則階段上庸三郡魏延的援軍,二則堵住關羽的歸路,而孫權和周瑜的東吳大軍,亦是追隨著關羽的后方腳步而來,兩方兵馬將關羽的生路堵住,別說是人,就是一只蒼蠅也飛不出。
接下來,最重要的,就是看麥城之戰,關羽究竟會死在何人手里了。
依照袁尚的預料,關羽在麥城之地,最多能堅守三日,三日之后,他必然率軍突圍!
而到了突圍之日,便是決定關羽生死之事的關鍵時刻了。
而讓關羽如期死在東吳手里,袁尚最重要的籌碼,不是別人,正是大戰開始,就藏在關羽軍中的徐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