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如云之國際閑人第一三一七章 風云過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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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一七章 風云過


更新時間:2014年01月11日  作者:躍千愁  分類: 都市 | 恩怨情仇 | 躍千愁 | 美女如云之國際閑人 
別看林保一副漫不經心講故事的樣,目光貌似也在盯著畫欣賞,其實眼睛的余光一直注意著林閑的反應。

林閑一路走到今天,林保甚感欣慰,對林閑也沒什么不滿意的。

然而法不可輕傳,白蓮教千百年的基業也不是玩笑,這就是對林閑最后的考驗,如果過不了這一關的話,如果林閑真的在乎頂級權貴的出身,那就隨他去吧,一些真正屬于白蓮教的核心秘密林保是不可能讓他知道了。

所以盡管林保表面上波瀾不驚,其實內心也緊張得很。

然而林閑沒有讓他失望,林閑能走到今天又豈會在乎那個什么太之類的身份,只是明顯錯愕無語了好一會兒,一臉狐疑道:“老頭,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林保收起畫卷往桌上一扔,“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

林閑無語,想起了當初在醫院里見齊老爺最后一面的情形,感情老頭是讓自己去見自己爺爺最后一面,不由哭笑不得道:“宋南風是我曾祖父?這輩分……”

“江湖授業,輩分不算什么,達者為先也是常有的事情。”林保翹著二郎腿靠在椅上,不動聲色地推波助瀾道:“你那個爺爺也算是老謀深算的老狐貍,在政壇的影響力不小,你只要公開穿上齊家孫的衣服,以后官方誰想動你都要掂量掂量了。”

“被你說的我渾身不自在,還是算了吧。”林閑苦笑搖頭。道:“這個光不占也罷,你讓送信給他,他看了信既然不認我,我還能說什么,有機會去給他上柱香磕個頭叫聲爺爺吧。”

說老實話,他和齊老爺沒什么感情,也不想去占這個光,真要惦記那種東西,他自己就可以爭取,也沒必要回來。

察言觀色后的林保依舊是波瀾不驚。不過內心卻是重重松了口氣。終于定了!

話回到了正題上,“在外面差不多二十年,說說有什么感想吧。”

“能有什么感想?”林閑拿起桌上的茶壺,給林保倒了杯。自己也倒了杯解渴。“當初還在山里練功的時候。你經常跟我講外面的世界,我那時真的很向往。那天你把我帶到瀾滄江畔,我從瀾滄江坐貨船進入湄公河踏上異域土地的時候。發現這個世界很大;后來我漸漸發現這個世界很小,覺得自己的閱歷足夠豐富,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見識過,覺得自己已經認識了整個世界;現在我又發現其實這個世界真的很大,沒有人能知道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秘密,也沒人能掌控一切……”

說這話時,他腦海浮現出了一幅幅畫面。

自己親眼見過的:賴皮蛇渡劫后不知去向了何方,古墓里的兩個不朽老怪物,實力讓人驚為天人的神秘船長科爾溫,l家族內的浩瀚星空……

還有聽別人講述的:神秘的玄門不知今何在,昆侖雪山飛渡的白衣女會是什么人,星空彼岸的地獄又會是什么樣……

這個世界永遠是無奇不有,永遠有無數的謎,沒有人能窺探所有的神奇,也許在別人的眼里,自己身上也藏著數不清的謎。

看著徒弟一臉淡淡回憶神情的講述,講完后還有點感慨的樣,林保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心再次感到欣慰,微微點頭道:“明白就好,我就怕你不知天高地厚,看來這二十年你也沒有虛度。”

林閑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看看四周問道:“老頭,我接下來干什么?天天躲在這里練功?”

“像素一大師那樣的人,功夫練得再好也沒用,獨善其身要他來教?”林保揮手指向了天上的云,“云濤聚散,飛得再高,也終有化作雨滴落向地面的那一天。所謂厚德載物,又豈能不去了解蕓蕓眾生?你不了解蕓蕓眾生又豈能融入蕓蕓眾生,難道真的要做孤家寡人,像素一大師一樣?你大多時間都是在國外,現在靜下心來,試著去感悟和理解這片生你養你的土地上的大眾們最需要什么,我們白蓮教自從創立以來從未脫離過普通大眾,興起靠的也是普通民眾,這也是我們白蓮教的宗旨。只有真正了解了這個民族最廣大民眾需要什么,在你有所需要的時候才能打動他們,并且得到他們的幫助。”

林閑伸了伸腦袋,低聲問道:“你的意思是,學怎么鼓動民意去造反?難道我們還惦記干這事?目前看來好像有難度啊!”

由不得他不多想,白蓮教是靠什么起家的人所共知,再加上老頭這番話,他想不誤會都難。

林保臉一黑,“我是讓你忘記你的從前,放低你的身段!廢話少說,你跟師月華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聽說你們兩個睡一起了?”

“呃……”林閑一臉尷尬道:“不是你想的那回事,這事我也有點頭疼……”

他把雙方的關系大概講了一下,林保聽后,手指敲打著桌面,道:“巫教雖然沒落了,但還是有點底蘊的,白蓮教本就是江湖的一份,你也沒辦法退出江湖,所以該來往的還是要來往。跟師月華搞好關系,也是白蓮教的一大助力,你現在要學會為白蓮教的將來著想,你抽空把《心經》復上一份,跑趟巫教兌現自己的諾言,否則人家搞不好要跟你翻臉,巫教的一些術法也挺磨人的。何況當初為了找你,我向她透了老底,別給我找麻煩……別這樣看我,你已經答應了人家,那啥,我討厭言而無信的人。”

說完咳嗽一聲站了起來,將桌上的東西給收走了,“別發呆,去看你婆娘吧。”

在這清靜之地休息了三天后的林閑變成了短平頭,身上的衣服也換成了當地人的土布衣服。朝夕相處的司空素琴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她的心終于徹底靜了下來。

第四天的早上天還沒亮,林閑便跟隨林保進入了深山密林之。

樹冠遮天的大樹底下,林閑拳如猛虎,扭腰如盤龍,進退,掃腿,彈踢,守勢回歸又似螳螂。

在一旁,手上背了根棍的林保正在教林閑一種古老的象形拳。一不小心就是一棍敲打了出去。不時出聲喝斥道:“注意剛柔之間的力道轉換…你多久沒練過拳腳了…比力氣大還要你練什么功夫……”

等到旭日高升,兩人回來時,林閑臉上手上已經到處是被棍給敲打出來的紅印,有點慘不忍睹。

功力到了他這個地步的人。還被這樣教訓實在是少見。但是他出去的早。基本功在某些方面來說還有不少短板。林保又恢復了當年教他練功的態度,在給林閑進補。

吃了早飯,林保去鎮上打麻將了。司空素琴則開始教林閑編織草鞋,這是林保交待的。

等到晚上回來,林保竟然從鎮上買了一群雞鴨鵝和幾頭牛犢和豬仔回來,以后養這些東西都是林閑的任務,林保嚴厲警告司空素琴未得允許不許幫忙。

晚飯后,一張桌椅擺好,筆墨紙硯也擺好了,桌上擺了一堆林保不知道從哪弄來的古籍,林閑相當懷疑林保讓自己休息的那幾天就是去弄這些東西了。

今晚林保給林閑首篇開講的竟然是《論語》,拿了本書的林保在那講得頭頭是道,看得康香有點傻眼,沒想到這沒正形的老家伙還有一肚的墨水。

林閑在下面邊聽邊艱難地抓了只毛筆在那做筆記,毛筆實在是用不習慣。

沒辦法,他出去的早,在國學上相當短板,四書五經之類的各種國學林保都要給惡補。這還是開頭,后面的琴棋書畫一樣都不能缺,對林保來說,林大官人要學的東西還很多,以前小時候學的都是皮毛。

一個月后的早晨,天還沒亮,林閑又背了捆秸稈跟著林保上山練武。

林大官人今天的心情很激動,因為林保終于要開始教他練劍了。

只見一根脆弱的秸稈在林保手舞動如瘋魔,然而卻始終不斷。

秸稈在林閑手卻一揮便折了,因為林保不許他注入內力,而林保之前的演示就是在不動用內力加持的情況下完成的。

“想要練出劍氣,就必須用心去領悟自己手的劍,讓它成為自己手的唯一,讓它隨時能凝聚自己的精氣神,連運劍都不能做到掌控自如,還想一步登天練出劍氣,做夢去!”

“先練套路是必須的過程,沒有一步登天的好事,等你的劍招練到繁雜不亂,自然而然能化繁為簡,劍出無極!”

練完功吃完早飯,林保又閑逛去了。而林閑伺候完各路牲口后,一身土衣布鞋的他,立刻背了一大捆草鞋徒步去鎮上,途跟神經病一樣,手里拿了根秸稈溫柔地揮啊飄啊的,看起來很娘。

鎮上有外面來收草鞋的,和周邊百姓已經混熟的林閑樂呵呵擠入了人群,把編織的一大捆草鞋清點給商販后,換了個幾十塊零散錢揣入口袋。

隨后買了包便宜煙,開了包發了幾支煙給熟悉的老鄉,瞅準一人喊道:“趙老竿,聽說你家的母豬下了十二只崽?”

說完,和一群或老或的爺們蹲在街旁抽煙瞎侃一通,邊上還有脫了鞋搓臭腳丫的,誰還能看出其的林大官人和鎮上的其他人有什么區別。

不一會兒,林保手里拿了根油條,和幾名牌友樂呵呵吹著牛皮從林閑身邊晃過,林保眼角瞄了他一下。

晚飯后,林閑又提著毛筆聽林保講課,必須仔細聽,否則林保的戒尺會當頭敲個包出來。

也許是感覺到了林保的肚里墨水的確不少,現在連康香和司空素琴也搬了桌椅坐林閑后面,在那認真聽講。這東西又不是偷師學武,林保也隨她們。

康香化底弱。學起來是最吃力的,不過她和司空素琴本來就不是林保的重點教育對象。

到了晚上鉆被窩的時候,林保在那動手動腳,康香卻抓住他的手問道:“萬乘之國,弒其君者,必千乘之家,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你講給小林聽的時候,我忙著記前面的,后面沒記住,你現在再重講一遍。”

林保崩潰。最近康香老是在關鍵時刻纏著問這事。不由求饒道:“你一女人學這鬼東西干嘛,來,聽話,干咱們該干的正事……”

現在林閑每天的日就是這樣過的。一大早練四個小時的功夫。白天干各種活。晚上再上三個小時的課,日倒也過得充實。

只是趕著牛群在田間地頭吃草的時候,偶爾還會發發呆。有時還會趁著四野無人吼上兩句,“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風雨,縱然記憶抹不去,愛與恨都還在心里……不要問我是否再相逢,不要管我是否言不由衷……忘了我就沒有痛,將往事留在風……”

而司空素琴在安靜平淡的日里肚也一天天鼓了起來,神態間變得更加恬靜,眉宇間甚至透露出幾分觀音菩薩的慈態。每當林閑趕了一群牛回來時,她總是站在門口撫摸著越來越大的肚皮,露出一臉會心笑容等他回家……

而遠在東海名花大樓董事長辦公室內的喬韻也不穿高跟鞋了,一身寬松的衣服,站在落地窗前,一手撐著后腰,一手撫摸著大大鼓起的肚皮,比司空素琴的肚大多了,總是挺著沉重的身站那不言不語地看著外面的繁華都市。

肚里的孩檢查過了,是個男孩,蕭樺高興得不行,再也不讓女兒單獨住海邊別墅了,拉到家里小心照顧。

照顧之余不免又埋怨林閑,說林閑太不像話了,罵林閑狼心狗肺拋妻棄,讓喬安天趕快把人找回來。

這個時候喬安天只好敷衍應付,也不好說什么,因為他知道點林閑的底細,那種人哪是說找就能找到的,刀尖上跳舞的人,說不定死在了外面都不知道。

而喬韻這時就會幫林閑說兩句好話,其實她心里也焦慮,已經大半年沒有任何林閑的消息了,不過為了肚里的孩,她總是努力調整自己的心情。

可著急還是免不了,這次的林閑和以前出走不一樣。首先是離開的時間太久了,其次是問遍和林閑熟悉的人都沒人知道林閑的消息,是徹底沒消息了。

這讓她想起了林閑和自己分別時說的話,現在想想才發現有些不對,又想到林閑宣布解散‘國際閑人’的消息,她隱隱察覺到了一點什么,當初林閑貌似在和自己做最后的告別。

尋找林閑的心情自然是更加焦急了,她想讓林閑看到自己的樣,想讓林閑知道自己懷了他的孩,她覺得林閑應該還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否則肯定不會離自己而去。

小刀就比較倒霉了,誰叫他平常和林閑走得近,又是鐵桿兄弟,不找他找誰?

小刀隔三差五就被喬韻給招來,至少一個月大老遠被叫來兩回,總是被威逼利誘出一頭冷汗離去,出了名花就罵林閑坑爹。

王也被喬韻數度聯系,在喬韻的施壓下,他也有點吃不消了,不得不發毒誓說自己真的不知道林閑去了哪,但是默認了林閑的確是自動隱退了。

連老遠的曹胖也感到了巨大的壓力,被喬韻逼得撒出兄弟到處去找人。

而躲在山里面的絕云也見到了喬韻派來的人,這老貨當初在東海也沒少吃用人家的,何況小刀也讓他想想辦法,于是這伙仗著輩分和八大派也聯系了,不過照樣都說沒消息。

師月華后來倒是見過一次林閑,見面的過程還不好啟齒,不過答應了幫林閑保密。

武當的如云真人心里也有數,可他沒道理幫自己女兒找個競爭對手,腦有毛病還差不多,自然是搖頭不知。

林閑其他的那些女人就不用說了,喬韻當然要一個個找來問話,連遠在巴黎的蒙丹也被叫來了。

其他女人也經由喬韻意識到了不對,一個個也都悵然若失。大家首先想到的也是小刀,接連找到小刀,而且都反復找小刀,逼得小刀差點跪地求饒了。

想找到林閑談何容易,事實上有人也不希望有白蓮教背景的林閑和名花繼續摻和在一起,官方現在是最清楚林閑下落的,不過卻有意暗阻擾林閑被找到,這樣一來想找到林閑的希望自然是更小。

周紫薇由寧蘭的嘴里知道了林閑消失的消息,于是找自己父親幫忙,周華模棱兩可地答應了。實際上卻不出力。

駱青青則經由周紫薇的嘴里知道了消息。她一直以為林閑是軍方的人,于是找到了父親駱成虎旁敲側問,駱成虎自然是說不知道,鬧得駱青青懷疑林閑肯定又執行什么秘密任務去了。

敷衍過了女兒。回到軍部辦公室的駱成虎打開抽屜拿出了一只檔案袋。從里面掏出了幾張照片觀看。

照片上有林閑養豬放牛的情形。還有背著草鞋去販賣的情形,和路人甲沒什么區別,看不出任何特殊。

每次看到這照片。他都忍不住唏噓感慨兩聲,發現這小是真的洗去一身的風霜歸隱了,只是三哥的兒成了這樣讓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蒙丹把巴黎的生意扔給了現在的合伙人瑟琳娜打理,現在長住在嫂秦悅的家里。

見到蒙丹老是失魂落魄茶飯不思的樣,有一天秦悅忍不住說漏了嘴,“這事都怪你三哥…”

話一出口就意思到了不對,蒙丹卻警覺了起來,哪會放過秦悅,不斷纏著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悅被逼無奈,只好把結婚時蒙長信警告林閑的話給說了。

這下完蛋了,蒙丹認為終于找到了罪魁禍首,認為終于找到了林閑為什么不聲不響扔下所有人離開的原因,是自己哥哥的話讓林閑感到了內疚,是自己哥哥把林閑給逼走了,怪不得那晚以后林閑就不理自己了。

其實秦悅也懷疑是蒙長信的話造成了林閑的消失,換了誰都會這樣想。

蒙丹當場跑出了嫂家,直接飛到了蒙長信部隊的駐地。

在接待室內兩兄妹見面了,蒙長信事先已經接到了秦悅道歉的電話,不過他說沒事。

可卻沒他想的那么簡單,一見面,蒙丹就爆發了,朝著蒙長信吼道:“你和嫂偷偷結婚,現在和家里鬧得不合,你不管好你自己的事,插手我的事干什么?”

蒙長信繃著臉道:“丹丹,你冷靜點,林閑那種人到處沾花惹草不可靠,世上好男人多的是……”

話還沒說完,蒙丹情緒激動地大聲打斷道:“他能為了我冒任何危險,他能為了我去死,你去找出一個能為我死的人來!蒙長信,你混蛋,我一個人在外面過得很好,我的事情要你管?”

有人曾不止一次地告訴林閑,讓他不要對女人太好,現在有點亂的場面就是他的報應。

至少被殃及池魚的小刀是受夠了,何況他自己家里家外兩個老婆也讓他夠嗆。

尚雯實在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啊!這不,又到了‘法定’陪尚雯的日,本來腦里就亂哄哄的,偏偏尚雯還要拉他去看看吵吵鬧鬧的演唱會。

憑尚雯在華南的關系,一場演唱會的好位置跑不了,前排最好的位置兩個。

演唱會一開始,如今國內最紅的女明星一登場,全場立刻在那舉著熒光棒呼喚:“楚云,楚云,楚云……”

尚雯在那跟著揮手鬼叫,其實她不追星,她若想追星,直接把明星叫自己面前來站好就是了,實際上就是想來發泄,其實她也覺得自己心里憋屈。

小刀有點受不了,兩根手指堵住耳朵唉聲嘆氣。

表演開始,現場的喧嘩平息下來,小刀把墨鏡往鼻梁上一扣,湊合著混吧,在那神游天外,就是音樂有點吵。

他在考慮要不要關了電話找個地方躲起來,實在是被一群‘嫂’給折騰怕了,可是想想又不敢躲,回頭喬韻嫂發起飆來吃不消啊!

就在這時,‘楚云楚云’的呼喊聲又起。嚇了他一跳,很想掏出槍來開兩槍震震場,鬼叫瞎吵個鳥蛋啊!

回頭狠狠瞪了一眼發狂的歌迷們,目光無意掠過有人舉的熒光板,‘楚云’兩個字突然讓他一怔,摸著下巴慢慢回頭思索了起來。

音樂響起,現場再次安靜了下來,尚雯注意到了小刀的異常,貼在他耳邊問道:“在想什么呢?”

小刀在她耳邊大聲道:“你覺不覺得‘楚云’這個名字有點熟悉,我好像在哪聽過?”

尚雯頓時摟著肚差點笑抽了筋。把他耳朵揪過來大聲道:“楚云現在是國內最紅的女明星。這名字你當然會覺得熟悉,你傻啊!”

小刀一把打開她的手,也把她耳朵揪了過來,大聲道:“我對明星無感。不是明星那種熟悉。我好像聽誰在我面前提過這個名字。一般人提過,我肯定不會有這種印象……”

話沒說完,他當場愣住了。怔怔看著舞臺上演唱表演的大明星楚云。

“怎么了?”尚雯問道。

小刀搖頭不語,他不知道這個楚云是不是和他印象的那個楚云同名,但他依稀記得當初曾經和林閑去東海的藝術院校給某人送過一副畫,而那個人的名字好像就是叫楚云。

他之所以記得清楚是因為閑哥親自跑腿還吃了閉門羹,沒見到楚云本人。林閑把畫轉交給了楚云的同學,讓其轉告楚云,說是受楚云母親所托送來的。

一個藝術院校的學生竟然值得閑哥親自跑腿送東西,這事本來就透著蹊蹺……

小刀沒心情再把演唱會聽下去了,拉上尚雯就離開了現場。

楚云的學歷背景太好查了,一查果然是東海某藝術院校出來的學生,這大概不會是巧合,一下就對上了。

小刀興奮得直拍大腿,直接把尚雯給甩了,正事要緊,吃鳥的韓國料理。

本地的地頭蛇,華南幫的少幫主想和大明星見一面自然不是什么難事,演唱會一結束,楚云便被人請入了酒店的房間。

一看到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小刀,楚云手里扣緊了報警器,她雖然不想得罪本地的地頭蛇,但是她也不怕,因為她也有點背景罩著,否則紅不成這樣。如果對方不老實想干點別的什么,她會立刻召喚外面的保鏢進來。

殊不知她現在就算是天仙,小刀也不會對她有興趣,直接摸出一張照片來,是一張絕云玩自拍時趁林閑不注意時和林閑的合影,因為林閑這種人基本不照相。

可能是感覺絕云的相貌不敢恭維,怕影響明星的判斷力,小刀唰地撕掉了一半照片,把絕云給撕了往地上一扔,把林閑的照片豎到了小心翼翼的楚云面前,“認不認識他?”

如果早上三個月拿出這照片來,楚云還真不認識,兩個月前倒是回去了一趟,想接自己母親到大城市里來,當然對自己后爹還是無好感,只想救自己母親脫離苦海,結果母親不愿意。

也就是那次,她見到了扛個鋤頭從田間地頭回來的鄉巴佬林閑,不過記不起叫什么名字。人家還挽留她一起吃飯,但是知道這人是后爹的侄后,立刻扭頭走人了。

“好像在兩個月前見過,但是那人沒有留長頭發!”

雖然雙方長得很像,但楚云也不敢確定是不是同一個人,因為小刀手上照片的人太拉風,那種氣質和扛鋤頭那位實在是不敢茍同為一人。

有這話就夠了,小刀哈哈狂笑,抱著照片狂親,“他媽的,老可以當福爾摩斯了,太聰明了,終于脫離苦海了。”

摸清了狀況,小刀確認那個人是林閑無疑,立刻通知了喬韻。

他沒敢先去找林閑,因為林閑有意躲人,先見了面萬一讓林閑跑了,那以后的日可就真是苦海無邊連回頭是岸的機會都沒有了。

其他嫂也沒錯過,不過他掌握著分寸,這么多嫂還是以喬韻為尊,其實他骨里也只認為喬韻是正房。沒辦法,先不說其它的,人家都懷上閑哥的骨肉了。

先通知喬韻,其他嫂后面再陸續通知,咱誰也不得罪。

康鎮最近有點熱鬧。上面撥了錢下來修水泥路,爭取做到村村通公路。

不過經費沒那么多,政府出錢,地方百姓再出點人力幫個工,也就差不多夠了。

穿著迷彩服和解放膠鞋一身灰的林閑就在其,肩扛著一袋袋水泥往攪拌機旁卸。

也沒表現出自己的力氣比別人大,一袋一袋扛,大不了多干一點。

而此時的小刀正駕駛著一輛其貌不揚的小車在來這里的路上,戴著鴨舌帽指路的楚云就在副駕駛位上,大肚喬韻則坐在后排扶著自己的肚。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喬韻不是傻。已經察覺到有一股阻力在暗阻止她找到林閑,這次可謂是偷偷前來,連好車都不敢坐。

說實話這種行為實在是太過冒險,小刀也不肯這樣干。帶個孕婦這樣跑。何況這個孕婦還是喬韻。出了事負不起責任,可是拗不過喬韻。

加上這地方的路況不敢恭維,小刀可謂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將駕駛水平發揮到了極限,小心慢開,盡量控制速度和平穩度。

前面在施工,一輛沙土車將一車鵝卵石嘩啦傾瀉在了路上,便靠邊停車了。

已經到了飯點,往縣城跑太遠,運輸司機顯然準備就在鎮上用餐,摔門下車而去,前面施工,開車也過不去。

這情況讓小刀有點傻眼,也停車了,在車內夠著腦袋亂瞅,看不到路,前面不是堆著沙就是堆著水泥。

看情形只能下車步行了,可是小刀也怕自己和喬韻一露面曝光,會把林閑給嚇跑了。

小刀回頭道:“嫂,這里沒辦法過去,恐怕只能步行。要不我去弄幾件當地人的衣服,咱們喬裝打扮一下,只是要讓嫂委屈一下。”

喬韻搖頭道:“沒事,你去吧。”

誰知就在這時,楚云突然指著前面施工人群一個穿迷彩服的人說道:“那個人好像是他!”

此話一出,小刀一指頭把墨鏡勾到了鼻尖上,瞪大了眼睛看去。喬韻也坐直了身,伸長了猶如天鵝頸項般白皙的脖。

身穿迷彩服和解放膠鞋的林大官人,那叫一身的水泥灰啊!

接連扛完十幾袋水泥后,接了一根別人發的煙正要點上,有人朝他揮手喊了聲,“阿強,搞車沙過來,拌完這一鍋,就收工吃午飯了。”

林閑現在的名字叫林強,聽到招呼立刻順手把煙夾在了耳朵上,拽了一輛小推車叮鈴咣啷到沙堆旁,拿起鐵鍬就往車里裝沙,裝滿了推到攪拌機旁,直接沖倒進了里面。

小推車順手拖回,補了一腳,將小推車送到了一邊,動作干凈利落,顯然已經干熟了。

車內,小刀的墨鏡啪嗒從鼻尖上掉了下來,眼珠也差點蹦了出來。

就算現在的林閑已經不像人樣,可雙方這么熟悉,他豈能不認識,何況對方還有屬于林閑的習慣性動作。

“那個…閑哥竟然在干這活?是不是認錯人了!”小刀一臉愕然,滿眼的難以置信。

喬韻緊咬著嘴唇不語。

楚云回頭看了眼喬韻,她當然知道喬韻是什么樣的人物,否則也不可能讓她這樣的堂堂大明星來帶路,可這樣的人物竟然親自跑來找一個干粗活的鄉下人……

最后一鍋混凝土鋪上了路,干活的人都拍著身上的水泥灰散伙,回去吃飯。

有些東西是冥冥之注定的,林閑住的地方比較遠,回去吃飯不方便,所以這段時間的午飯都是等林保來送。

既然如此,反正林閑不回去,他就被大家留了下來看守工地。

大家都走了,林閑走到一旁的樹蔭下,拿了頂草帽扇了扇涼風,大夏天的確有點熱,隨手摸出了耳背的香煙點上了吞云吐霧。

他也看到了停在不遠處沙石旁的那輛車,不過也沒在意,他早就知道自從回來后就不時會出現人來觀察一下自己,除了官方的沒別人,也無所謂了,反正頂多再過半年自己就要跟著林保轉移陣地了。

就在這時,林保提了一只飯盒和一只水壺晃晃來了,也瞟了眼不遠處被堵住的小車。雖然看不清車里的人,但是也看出了車里有人。

他也沒當回事,來就來吧,敢在這里有所動作的人逃不過他的眼睛。

東西給了林閑,自己背個手走到已經修好的水泥路上,伸腳試了試路面干得怎么樣了,那穿著和德性很像村長。

林閑抱著飯盒坐在了樹蔭下的一塊石頭上,打開飯盒,里面有司空素琴給他做的山珍包,水壺里是給他消暑熬的綠豆湯。

先喝了口綠豆湯。抓了個包在手上。咬了口咀嚼兩下,微微點頭,味道不錯,司空素琴為了讓他吃好。在廚藝上下了不少功夫。

一口氣吃下去兩個。林閑和不遠處的林保突然都扭頭看向了那輛車。因為聽到有人下車了。

結果林閑和林保都愣住了,喬韻下了車,那一身穿著打扮明顯不是這里的人。尤其是暴露在陽光下的白皙皮膚。

緊咬著嘴唇的喬韻挺個大肚靜靜站在車旁,眼眶紅紅地看著樹下的林閑。

楚云也想開門下車,小刀迅速拽住了她的胳膊,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去打擾。

林閑的瞳孔仿佛被針扎了一下,在喬韻挺著的大肚上逗留了那么幾秒,然后慢慢回頭低下腦袋一口一口咬著手上的包,什么味道都吃不出來了,順手拿了邊上的草帽戴在了頭上。

他能聽到喬韻一步步慢慢走來的聲音,腳步聲讓他嘴里咀嚼的包幾乎難以下咽,最終還是看到了孕婦裙下穿著平底白鞋的雙腳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喬韻慢慢蹲在了他的面前,顫抖著手拿下了林閑頭頂的草帽。

林閑想伸手奪回帽。可是喬韻卻拽緊了不放,眼泛淚光地看著眼前這個灰頭土臉的男人。

她本想大聲訓斥,你怎么忍心拋下我和孩,可是看到林閑頭上、臉上和耳朵上的水泥灰,想起他剛才臟兮兮被人呼來喚去干活的情形,她心都碎了。

這個男人是堂堂地下世界的三大王之一啊!是曾經讓多少人聞風喪膽的凱撒大帝啊!是曾經讓無數信徒膜拜的凱撒教皇啊!在腥風血雨走來,站在刀尖上翻手為云覆手為雨,肆意縱橫四海,揮手間就讓數千條人命命喪黃泉。

一個王一樣的男人,我喬韻摯愛的丈夫,怎么會落魄成這樣?我坐在豪華的辦公室內,他卻在這里……

林閑緩緩放開了搶奪的帽,剛要縮回手,卻被喬韻抓住了手腕,拖著他的手摸向自己的大肚,語帶顫音道:“你摸摸他,他在動,他是個男孩,是我們兩個人的孩,你摸摸他。”

林閑繃緊了手腕,眼眶也紅了,卻不敢去摸,反而沙啞著嗓音說道:“小姐,你認錯人了。”

喬韻撒開草帽,兩只手拽緊了他的手,大顆大顆的眼珠滑落,雙膝跪在了地上,哽咽道:“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你摸摸他,我求你摸摸他。”

“小姐,你認錯人了。”林閑的語音也在顫抖,不敢直視對方,低頭咬著包,像咬石頭一樣,無比用力地咬著手上的包,五根帶著水泥灰的手指已經掐進了包里面而不自知。

“我做錯了什么,你可以告訴我,我可以改,不要這樣懲罰我。我求求你,你摸摸他,他是你的孩,我求你摸摸他,就摸一下,求求你……”喬韻跪在地上抓緊了他的手腕泣不成聲。

“你認錯人了…”林閑也已經是淚流滿面,張開了嘴想咬手上的包,牙關卻硬得拼命也無法合上,咧著嘴,還能看到他嘴里沒咽下的包。

他閉著眼睛發出一聲極度壓抑的悶嗯,拼盡全力低埋下了頭,雙肩卻難以遏制地抖動著,他沒有勇氣面對這個挺著肚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車內的小刀埋頭在了方向盤上,雙手揪著自己的頭發,后悔自己把喬韻給弄來干嘛,自己一大男人被虐虐算什么,何必搞得大家一起受虐鬧心。

一旁的楚云盡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眼前的一幕已是讓她不斷抹著眼淚。

“求求你,摸摸他……”

雙方僵持許久,喬韻的聲音突然一弱,緊拽著林閑的雙手也突然松開了,一臉痛楚地捂住了自己的肚,慢慢側坐在了地上。

不遠處的林保正接著電話,有消息傳來,寧蘭、童雨楠、花玲瓏和蒙丹都在朝這里趕來。

這幾個女人可能還不太清楚情況,所以沒做到像喬韻一樣周密的保密工作,而是堂而皇之地緊急趕來,立刻讓風聲傳到了林保的耳朵里。

林保電話一收,看著這邊呲了呲牙,道:“小兔崽,你師傅我算是被你打敗了。”抬腳踢得激射出一顆鵝卵石打在了林閑的臉上,揮手指著捂住肚坐地上的喬韻,對林閑怒吼道:“王八蛋,都要出人命了,你鬧鬼的毛病!”

吃痛抬頭的林閑一看到喬韻的反應,頓時慌了,撒手扔飛手里的包,一下就將一臉痛苦的喬韻給橫抱了起來,急聲道:“喬韻,你怎么了?喬韻,你怎么了……”

這糊涂蛋讓林保恨得牙癢癢,再次吼道:“要生了,快送鎮上的衛生所!”

反應過來的林閑立刻抱著喬韻撒腿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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