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閑多少有些驚訝道:“他在境外有這么多錢?你確定?”
張震行:“境外的有些事情我們雖然不方便處理,但不代表我們沒有掌握。”
林閑嘖嘖有聲道:“看來這家伙是個正兒八經的貪官,就這樣的人你們還給他升官?”
張震行搖頭道:“這點你誤會了,龍正光的確是個有能力的官員,在位上也的確干出了政績,而且非常清廉,至少表面上是如此,讓人抓不到什么把柄。這些資產都是他弟弟一家過世后繼承的遺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可以說是合法所得!當然,這些錢也不是很干凈。”
“他弟弟?龍天君的父親?”林閑問了句。
張震行點了點頭。
林閑眉角微微翹起,龍天君的死他一直覺得很蹊蹺,龍天君一死,龍家的資產全部到了龍正光的手上,現在再看龍正光的為人,搞不好龍天君就是死在了他伯父龍正光的手里。
不過現在再懷疑這事已經沒有了意義,只是在昨晚之前,他一直沒想到龍正光會和羅姆有勾結,因為龍天君的父親和哥哥的死就是羅姆讓人干的,這點羅姆當初親口對他承認過,說是為了給他出口氣。
正是因為他沒想到龍正光會和殺自己弟弟的仇人合作,也沒想到羅姆膽大妄為到會繼續找人家,他之前才一直沒有懷疑到龍正光頭上去。
現在看來龍正光搞不好一直不知道這事,不過羅姆那廝也夠缺德的,殺了人家親弟弟,回頭又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利用龍家,說是缺德帶冒煙也一點都不為過。
“算了,既然龍家的境外資產已經被你們盯上了。我全部吞了也難看,我這人向來不吃獨食,做人也不貪心,不過辛苦費還是要的,唐僧取經如來佛祖還得要人事,我也不能免俗。”隔著鋼鐵柵欄的林閑手指蘸了點杯里的咖啡,在墻上畫了一個圓圈,從間直接切開一筆,回頭道:“一人一半。我拿一半,剩下一半給你去交差,這是最低價,不能再降了,如果不答應。那這事就和我沒什么關系了。”
要不是動靜鬧大了,讓華夏官方給盯住了不想和官方鬧得不痛快,他肯定自己下手全吞了,然后自己做主安排。
張震行皺眉思索了一會兒,沉吟道:“這事我不能做主,等我回去考慮下再答復你。”
“沒事,你們不是要把我關滿三天嘛。時間充足,可以慢慢考慮。”林閑一臉揶揄道,心里卻在說,這事你能做主才怪了。什么叫回去考慮一下,恐怕是回去向上級匯報請示吧?
當然,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行了,知道的太多了讓某些人情何以堪。有些遮羞布是不能捅破的,否則搞不好有人會惦記著是不是把自己給殺人滅口。所以說有些麻煩沒必要惹,對自己有利的事情該裝糊涂的時候就要裝糊涂。
見他說的輕松,張震行卻是忍不住苦笑道:“一半就是二十五億啊,你又不缺錢花,我看你抽的煙也就是幾塊錢一包的香煙,吃喝也不講究,要那么多錢你這輩花的完嗎?你賺錢倒是容易,我上一輩班只怕連你一個零頭都夠不上。”
林閑然舉了舉手的咖啡,戲謔道:“憑你手上掌握的資源和特殊權利,想賺大錢那是太容易了。我愿意坐牢,因為我付出了,所以我能賺這么多。你如果愿意坐牢,公權私用幾次,還怕沒錢?”
聞聽,駱向前翹著嘴角笑了笑,這話聽著雖然是笑話,但說的也是大實話。
張震行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坐牢的興趣,回頭朝駱向前點了點頭。
駱向前從口袋里摸出了林閑的電話,隔著柵欄扔了進去。
林閑隨手接到了手,晃著手機問道:“什么意思?”
張震行摸了摸額頭,嘆了口氣道:“教廷向政府表示抗議了,說要找全世界最好的律師,組成律師團來給你打官司,你別說這事和你沒關系。趕緊聯系一下吧,讓教廷別湊熱鬧了。”
林閑隨手放下咖啡,當場拆開自己手機仔細檢查了一下,重點是一些做了暗記的地方看有沒有被人動過。
王方面幫他準備的手機有自毀裝置,不過林大官人還是決定再小心一點,確認沒什么問題才重新組裝了起來。
張震行有些無奈地看了駱向前一眼,回頭苦笑道:“你就這么不相信我們?”
“沒別的意思,一些小習慣,別往心里去。”林閑呵呵一笑,開了機,撥了個號碼出去,接通后用英說道:“是我,行動推遲兩天。”
亞當斯那邊給了回復后,他又撥了個號碼,接通后又用拉丁語說道:“是我,對,行動推遲兩天。”
阿加西給了回復后,他又撥了個號碼,接通后用泰語說道:“是我,凱撒。嗯,計劃有變,行動推遲兩天。”
泰國那邊的秋伯給了答復后,林閑再次撥了個號碼接通放在耳邊,用法語說道:“是我,凱撒。計劃有變,兩天后的這個時間過后,如果我沒有回復,再麻煩你和華夏聯系。”
法語聯系的這位就比較牛逼了,不是別人,正是法國總統布魯斯,已經做好了私下和華夏一號聯系的準備,當然是為林大官人求個人情。
目前看來,之前的那些布置都有點多余了,不過他有夠小心的,并沒有讓大家取消計劃,只是把計劃推遲了兩天,他不得不防備萬一把自己關滿三天后官方不放人。
“好了。”林閑笑瞇瞇向張震行晃了晃手機,隨手收回了自己的口袋里,沒準備再交出去。
張震行神情抽搐地和駱向前面面相覷,好嘛,敢情這家伙還不止做了一手準備,而是做了好幾手準備,怪不得一副有恃無恐的樣。
他們如果知道林閑聯系的人還有法國總統,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駱向前看向林閑的神情透著異樣的復雜,漢語、英語、拉丁語、泰語、法語,他雖然不懂后面三種語言,但畢竟不是一般人的見識,和說這些語種的人都打過交道,能分辨出林閑一會兒的功夫就使用了五種語言,而不是什么暗語,
這個本該是如今華夏頂級權貴弟之一的家伙…如果真成了京城頂級權貴圈里的一員,只怕也未必能學這么多東西,也許人生就是有得有失吧!
駱向前的心可謂是感慨萬分,如果不是他的父親親口告訴了他,他真的很難相信眼前這家伙竟然有如此離奇的身世,一個頂級權貴弟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竟然流浪到地下世界玩命,浴血殺出了一條屬于自己的路,不知道圈里同年紀的人有幾人能做到,龍生龍鳳生鳳說的一點都沒錯,真不愧是有老爺血脈的孫啊!
和張震行一起離開大明園后,兩人便分道揚鑣了,張震行自然要趕去向自己上級匯報。
而駱向前也要回去匯報,不過是向自己父親匯報。
回到駱家,看到了父親的專車,卻沒有看到父親的人影,問了下家里的勤務人員后,駱向前跑到廚房一看。
自己的父親大人,那位全國各大集團軍的總指揮,直接指揮著全軍正規作戰部隊的駱總長,正在廚房里親自燉雞湯。
“爸,又親自下廚給我們加餐了?”駱向前走到父親身后笑問道。
駱成虎揭開砂鍋蓋,調羹撇了點雞湯嘗了嘗,微微點了點頭,又蓋上了蓋,放下東西,關小了火,才解下圍裙扔給了自己兒,嘆道:“當年條件艱苦的時候,我三哥,你三伯,論輩分你該叫三爺爺。當時糧食緊張,齊爺爺又不肯濫用權力,還老是接濟自己的戰友,所以家里總是吃不飽。肚里沒什么油水啊,老是睡覺睡到半夜肚餓的不行,和我睡一床的三哥就會偷偷問我一句是不是肚餓了,我說是,三哥就會說天大地大吃飽肚最大,偷偷摸摸帶我出去干點偷雞摸狗的事情。有次三哥下套把別人家的看門狗給作了,弄了回來,我們兩個躲在被窩里大快朵頤,結果被你齊爺爺聞到肉香給發現了,三哥一個人把事給扛了,被你齊爺爺一頓狠揍,然后帶到人家里賠禮道歉。不過三哥不怕揍,隔兩天還是那句話,天大地大吃飽肚最大,又照搞不誤,只是學乖了,帶著我在外面吃完了再摸回來。”
說起往事,駱成虎可謂是一臉的會心笑意,遙想過去的時光,唏噓感慨也是免不了的。
駱向前笑道:“三爺爺那人還真有點意思,聽起來,林閑身上似乎真的有幾分三爺爺的影。”
“是嗎?”駱成虎反問了句,他和林閑接觸的少,不過又點頭道:“齊爺爺自己也說過,生過的兒女,三哥是最像他年輕時候的……可惜呀!誰又能想到,自從三哥那次打著背包離開后竟然成了永別。”
感慨一番后,回頭指了指灶上的砂鍋,“回頭燉好了,送到牢里給那小吃吧,別說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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