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有什么事嗎?”林閑在電話那頭打哈哈。◎◎
林保不咸不淡道:“詳細地址報上,那孩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林大官人頓時笑不出來了,悶了半晌不說話。
司空素琴已經是臉色發白地看向林保,有點難以置信,前面看林保和林川還相處的好好的,怎么一轉眼就要將孩給送走?
“怎么?”林保語氣泛冷道:“你想反悔?”
林閑反悔有什么用?老頭不收留孩反悔也是白搭,支支吾吾了一會兒,只能蔫蔫的把自己所在的地址給報上了。
林保記下地址‘嗯’了聲,便掛了電話,收起電話回頭對司空素琴說道:“你都聽到了,那小已經答應了我,孩和孩的親生母親會很快趕出華夏,回頭就把孩給送走,你也不用操心了,可以安心練功了。”
此話一出,司空素琴嬌軀微顫,臉色煞白道:“要把林川和他母親趕出華夏?”
她無法想象這樣做的后果,回頭林閑還不得把自己給誤會死,肯定以為是自己不想收留孩,只怕到時候解釋都解釋不清楚。
所謂人老成精,看慣了人情世故的林保豈能看不出司空素琴的想法,解釋道:“不要想多了,這是我的意思,我已經和那小說清楚了,怪不到你頭上。”
司空素琴連連搖頭道:“師傅,我挺喜歡林川那孩的,我沒想過要把他送走,能不能不這么做?”
夾著煙頭的林保‘哦’了聲,斜睨道:“那孩我檢查過,練武的天賦不錯。比他老還強幾分,的確是個可造之材。可我不想看到家里出現爾虞我詐的事情,所以我的衣缽一向一脈單傳。你要考慮清楚了,一旦收留了那個孩,培養的精力只能全部集在一個人的身上,沒那么多的資源分散消耗,以后你如果有生養也只能靠邊站,無法得我這一脈的傳承…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出現,說不得有一天要把你和你的女趕走。或者說,你能答應以后不生育…你確定你要這樣選擇留下這個孩?”
此話頓時讓司空素琴一個激靈,緊緊咬住了自己的嘴唇,這個抉擇真的很難做出。
稍等了會兒,見她不說話。林保又說道:“天下沒有不為自己女考慮的母親,大道理說破天去你也還是個女人,不是自己的孩就不是自己的孩,好聽話就別說了,你又不是不能生養,想要孩自己生去,事情就這樣定了。”
司空素琴一臉糾結道:“師傅。非要把他們母趕出華夏嗎?”
“徒媳婦我只認明媒正娶的琴丫頭你一個,沒人能威脅到你在家里的地位。何況我這也是為你好,另外我有我另一方面的考慮,你不用知道。也不用多說,事情就這樣定了。”林保云淡風輕地轉身而去。
司空素琴看著他上山去的背影,心情是既感動,又內疚。感動于林保對自己的維護。又覺得愧對林川母,呆若木雞在小溪邊有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本想鼓起勇氣來勸林保留下林川。可是被林保云淡風輕的幾句話給堵的說不出口了,真的能為了別的女人的孩而不顧自己孩的將來嗎?
林保顯然是有備而來的,司空素琴又豈是這‘混世魔王’的對手……
沒一會兒,林保拉著蹦蹦跳跳的林川下山了。看到依舊呆立在小溪邊的司空素琴,林川大聲喊道:“媽媽,媽媽!”
林保撒開了手,放任林川跑向司空素琴。
司空素琴回過神來,快步上前,一把將林川給抱在了壞里又親又吻,淚流滿面。
“媽媽,你怎么了?”林川發現媽媽哭了,小手幫媽媽抹著眼淚,小孩有點惶恐,不知道媽媽怎么了。
這時,不遠處響起了摩托車的聲音,阿牛的摩托車后面帶著他的媳婦,倆夫妻一起來了。
司空素琴看了一眼,見倆口的目光都看向了林川,立刻意識到了什么,當即緊緊抱住了林川。
“保爺!”阿牛倆夫妻下車打了聲招呼,聲音里透著一絲恭敬。
林保微微頷首,緩步走到了林川的身后,伸手摸了摸林川的腦袋,手掌滑到林川的脖后面突然一捏。
“媽媽……”林川翻了個白眼,弱弱呼叫了一聲,便闔上了眼睛昏睡過去。
“不!”司空素琴顫栗著抱著林川不斷向林保搖頭,一步步向后退去,看著懷里昏睡不醒的小家伙,情緒頓時失控了,看向林保大聲道:“師傅,我答應您之前的話,我不生了,我不生了。”
林保霍然回頭,冷眼射來,眼隱隱透著一股寒意,貌似對司空素琴在他面前出爾反爾很是反感。
他偏頭看了眼山腰上的動靜,突然對阿牛倆夫妻偏了偏頭示意。
倆夫妻相視一眼,齊齊閃身過來,阿牛他老婆猛的一掌砍在了司空素琴的脖上,司空素琴的身當即一軟。
無力地往地上倒下之際,眼仍有絲難以置信,沒想到這對夫妻竟然會功夫,平常竟然沒看出來,未免隱藏得太深了點,而且身手一點都不弱于她,一個不注意,竟然反應不過來著了道。
阿牛已經趁機一把將林川給搶到了手,轉交到了自己老婆手上,倆夫妻立刻轉身上了摩托車,嘟嘟聲帶著孩快速離去,頭也不回。
山腰上剛從廚房出來收拾桌的康香無意向山下看了眼,結果發現司空素琴倒在了地上,而阿牛夫妻卻帶走了林川,頓時一驚,慌忙跑了下來。
“小琴,你怎么了?老林,這是怎么了?”康香慌忙蹲地上扶起了司空素琴,回頭看向山路喊道:“阿牛怎么把小川帶走了?他們這是要把小川帶哪去?”
“扶她回屋里休息吧。小川他父親打了電話來,說小川的親生母親想孩了,人家的兒人家有權做主,我讓阿牛給他們送去。”林保淡淡扔下一句話,說完背手轉身向山上走去,只是腳步有點沉重。
等到康香費力地把司空素琴扶進了小院屋里時,山腰上響起了凄涼的二胡聲。
“云濤聚散烽煙落起,望千古的滄海,你說誰是俠義,誰是俠義兒女。情懷永在,愛恨不移,鐵骨鋼刀舞正氣。有道是滿腔的血酬知己,那個千杯的酒他向天祭,人間是是非非善善惡惡終有報,沉沉浮浮悲悲歡歡無窮期……”
林保就坐在坪地邊緣大樹下的地上,一柄二胡在他手上拉響,弦音蒼涼。面無表情閉眼的他在那搖頭晃腦高亢拉唱,幾片落被風刮起飄蕩在他身前,偶有開闔的眼縫滲露出悲涼……
而此時的林閑正悶頭坐在房間的椅上,手里握著電話默默不語,一旁的床上躺著依然不醒的茱莉亞。
剛開始他還接了個周華的電話,周華本人已經親自去了香港,顯然是要推動相關機構查案了。獲悉林閑讓人送了輛破車回他家后,他特意打了個電話來問林閑是不是出事了。
林閑說沒事,只是個意外。周華自然不會跟林大官人計較一輛車的損毀,知道茱莉亞已經不回他家后,他只怕高興還來不及。兩人隨意兩句止了通話。
誰想隨后就接到了林保的電話,林閑心情晦澀,林保顯然是在逼他兌現承諾了,可是一時間把茱莉亞母送去哪他還沒有決定。
那些血族大佬雖然基本鏟除了,整個血族也算是元氣大傷估計短時間內也無法再興風作浪了,但是血族里面還有其他高手,沒看大氏族的首領只要死一個就立馬有人替補上嗎?沒了大氏族的首領壓制,其他人崛起想必會很快,想把整個血族全部殺光是不可能的事情。
何況還有教廷的存在,林閑不得不為茱莉亞母的安全考慮。
這里剛想到教廷,結果教廷黑衣主教托馬斯的電話就打來了。
貌似電話都堆到一起來了,林閑看了眼來電顯示,接通電話在耳邊,喂道:“托馬斯,有什么事嗎?”
“想和你聊聊。”托馬斯的語氣波瀾不驚。
林閑看了眼床上依然在昏睡的茱莉亞,他現在不好扔下茱莉亞一個人離開太久,也不好把托馬斯約到這里來見面,何況現在也沒心情和托馬斯扯淡,直接拒絕道:“改天吧,我現在有事。”掛了電話。
也不知道托馬斯想聊什么,反正沒有再打電話來,林閑認為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否則肯定會再打電話來……
茱莉亞足足昏睡了兩天,才懵懵懂懂的醒了過來。
她身上依舊是從窯洞里走出來的樣,還是臟兮兮的,醒來也不想著洗洗,也顧不上和林閑打招呼,第一件事情便是渾身酸軟地走到了窗戶邊慢慢拉開了窗簾,沐浴在了陽光下。
“凱撒!我不是在做夢……”曝露在窗前陽光下,茱莉亞的臉上是一臉迷茫的幸福自語。
林閑在她身后抱了抱,笑道:“不是做夢,你身上很臟,先去洗洗。”將她給推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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