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住精彩。
林大官人的惺忪睡眼瞬間瞪圓了,失聲道:“你說什么?”
川上雪子被他失態的樣子搞得一愣,有點懷疑教皇對他是不是真的如此重要?不由自主地收斂調侃情緒,鄭重說道:“現在電視里正在轉播梵蒂岡的新聞,教皇保羅駕崩了。”
這下確認了,開始還以為自己沒聽清楚,林子閑迅揭開被子,光溜溜地竄下了床,稀里嘩啦隨便把衣服一穿,連襯衣的扣子都沒來得及扣,袒露著胸懷,露出腹部猶如甲蟲般的一快快鐵碩肌肉,光著腳一溜煙似地跑了出去。
沒有經過樓梯下樓,而是手一撐欄桿,翻身直接跳了下去,赤足落地無聲,快步走到了電視機前。
安德烈手里拿著做飯的勺子,瑪利亞懷里抱著林川,兩人也正在關注電視里的新聞,見到林子閑就這個樣子跑了出來,有點詫異,瞬間又有些明了。
兩人認為他畢竟是教廷的紅衣大主教,還是這位駕崩的教皇親自冊封的,多少可能有點感情,想必現在忽然聽到這個噩耗心里會很難過。
于是,安德烈靠近,一只胳膊搭在了他的肩頭,瑪利亞也空出一只手來握住他的手掌,兩夫妻露出一副節哀順變的關懷樣子。
林子閑不為所動,目光怔怔盯著電視里的畫面。
解說員正贊揚著保羅統領教廷以來的豐功偉績,及保羅的從業經歷外加什么時候登基之類的。
從解說員的話里可以知道,保羅在兩天前就逝世了,今天是正式向全世界公布。七天后,保羅的遺體將會接受來自世界各地信徒的瞻仰,隨后下葬。然后齊聚教廷的各地樞機也就是紅衣主教便會在西斯廷教堂進行一場嚴格保密的選舉,新教皇出現后接受世界各地信徒的瞻仰正名。
電視畫面中。保羅和林子閑上次見到的情形一樣,冠冕齊全,手捧金色十字在胸前,靜靜躺在鮮花簇擁的靈床上。
時段新聞過去后,林子閑默然轉身,從安德烈夫婦的身邊離開,光著雙腳,袒胸露乳地坐在了沙上搖頭苦笑。
保羅上次裝了一次死,這次會不會裝死呢?林子閑想想覺得不太可能。這次恐怕是真的了,已經向全世界布了消息,保羅若敢再玩次裝死,那簡直是在拿全世界的信徒開玩笑,不可能干這樣的事情。
瑪利亞將林川交到了川上雪子手上。走去坐在了林子閑的身邊,抓住他的手,安慰道:“凱撒,你經歷過太多的生生死死,我想你對死亡應該看得開,教皇是受到主的召喚而去,我想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川上雪子有點古怪地盯著林子閑。憑自己對他的了解,也不知道他是真的難過還是假的。
果然,林子閑搖頭道:“不管是不是主的招呼,無論誰年紀大了都要死。我并不是感到難過,而是覺得奇怪。”
“奇怪?”瑪利亞愕然,安德烈手上提著勺子也坐在了一旁,狐疑道:“難道其中有什么陰謀?”
林子閑苦笑道:“七天前。我就在教廷住了幾天,還和教皇保羅面對面地聊過幾次。探討了一些事情,他當時的氣色看起來不錯,不像是要死的樣子。”
兩夫妻相視一眼,現這小子真是越混越出息了,一般人想見教皇一面都困難,這家伙有事就能找人家教皇聊聊天,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瑪利亞安慰道:“年紀大了就是這樣,也許是突什么疾病。”
林子閑搖頭道:“說來好笑,他當時就像電視里播放的一樣,搞過一次裝死的事情,被我識破了。”
川上雪子、安德烈和瑪利亞齊齊目瞪口呆,教皇裝死?川上雪子狐疑道:“難道你懷疑他在裝死?”
林子閑擺了擺手,“那次是有原因的,教廷內部出了叛徒勾結血族,保羅裝死引出了叛徒,那個叛徒偷出了教皇權杖交給血族。就在這個時候保羅復活了,尾隨而至,親自動手狠狠震懾了血族一把,你們無法想象教皇的武力值有多恐怖,我當時就在現場,他一個人面對血族的十幾名高手,那些血族根本沒有還手之力,被保羅打成了重傷落荒而逃。如此兇悍的一個老頭,簡直和上帝一樣,連我看了都害怕,現在卻突然死了,的確讓我感到很驚訝。不過這次應該是真的,否則不可能向全世界媒體布消息……”說到這里突然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
安德烈三人一臉的震驚,沒想到生過這樣的事情,沒想到那個媒體上看起來垂垂老矣的教皇,竟然如此恐怖。
而兩夫妻看向林子閑的眼色也顯得有些復雜起來,沒想到林子閑如今參與的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層次,靈幻詭異,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在地下世界打打殺殺的凱撒能比的,檔次又提升進步了。
林子閑眼中卻是在瞬間露出一絲了然來,因為自己的話而想通了一些事情。
他當時還覺得奇怪,保羅既然有那么強大的武力值,當時鏟除那些血族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為什么要放過他們?按理說教廷對血族一向是殺無赦的。
結合上保羅當時匆匆返回穩定大局,又匆匆離去,而自己第二天求見也見不到他,連一向追著血族趕盡殺絕的托馬斯也決定對血族按兵不動,說什么要肅清內部,現在保羅又突然與世長辭,所有的線索聯系到一起……
林子閑恍然大悟,現在他什么都明白了,感情并不是保羅有意要放過血族,而是因為保羅當時已經是強弩之末,沒有了余力對血族下殺手。保羅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才會以堂堂教皇之尊玩出裝死的下三濫把戲,就是想掃清隱患震懾血族,不至于在自己死后鬧得教廷大亂,保羅當時已經在為自己死后做安排了,很顯然托馬斯是知情的……
三人正盯著他若有所思晦明晦暗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過估計他在想很重要的事情,所以都沒打擾。
誰知林子閑卻突然一拍大腿,站起冷笑道:“媽的,被保羅那王八蛋給騙了!”
三人凝噎無語,剛才還以為他因為保羅的與世長辭而感到難過,現在竟然在罵保羅,這……
瑪利亞伸手將他給拽得坐回了沙上,一本正經地訓斥道:“凱撒,你畢竟頂著一個紅衣大主教的身份,怎么能對教皇出言不遜,類似的話在家里說說也就算了,在外面千萬不能這樣說,會引眾怒的。”
林子閑一臉汗顏,轉瞬又一臉尷尬地看著瑪利亞,苦笑道:“夫人,我可能無法在您這里多住兩天了,我有點急事要趕去處理。”
瑪利亞表示理解地點點頭,“不管你是不是一個合格的紅衣主教,但是你的身份無論如何都要去參加教皇的葬禮,我明白。”
林子閑心想你明白才怪了,葬禮當然要參加,另一件事情更不能錯過,那個教皇權杖太牛逼了,如果有了那東西還用怕血族嗎?
一旁的安德烈站了起來,揮了揮手中的勺子,“吃完午餐再走。”
一句話給林子閑的行程做了安排,林子閑也不好拒絕,畢竟也不差這點時間,回樓上洗漱去了。
一家人吃完午餐后,重新化妝后的林子閑在客廳了阻止了大家的送行,抱了抱林川后遞給川上雪子,轉身對安德烈夫婦兩人說道:“先生,夫人,他們就拜托給你們了。”指了指倆母子。
瑪利亞抱著他吻了一下,又走到一旁摟住了川上雪子,寬慰道:“放心,我們有能力照顧好他們。”
也許是獲知川上雪子也不能生育的原因,同病相憐之下,對川上雪子很有好感。
相互告辭后,林子閑毅然調頭走了出去,從車庫開了輛車急而去……
伯明翰,克拉克親王的老巢,兩位血族攝政王坐在一起,在干什么呢?也在看電視新聞,反復觀看保羅逝世的消息。
克拉克和奧斯頓還在養傷期間,兩人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復原,從有點青的臉色上就能看出來。兩人上次被保羅打得太慘了,骨頭斷了一大堆不說,五臟六腑都差點吐了出來,內傷不嚴重才怪了。
反倒是其他實力更低的人,問題反而不大。所以事后逃跑的時候,克拉克和奧斯頓迅結成了聯盟,一起逃跑,因為都怕最虛弱的時候遭到其他同類的反噬,于是一起逃回了克拉克的老巢養傷,現在已經恢復了大半,要不了太長時間又會復原。
茱莉亞已經回來了,正站在自己爺爺的身后,林子閑向她說起過爺爺等人被教皇痛扁的事情,不過她自然是裝作回來前不知道,回來后才打聽。
‘嗖’奧斯頓突然甩出手上的遙控器,‘咣’電視被砸得冒煙,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不過心里肯定不爽。
那個讓他們驚若天人嚇得他們魂飛魄散的人竟然死了?那個讓他們在夢中都顫栗的人竟然死了?
他們也相信保羅這次是真的死了,可那又怎么樣?誰還敢去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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