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九五章復活
目送諸位教廷大佬離去后,盤膝打坐的林子閑又迅進入了閉目養神的狀態,盡量減少體能的消耗。閱讀ωωω.艷moxuan.Org
.對他來說,三頓飯不吃沒什么,就算三天不吃不喝他也能堅持住……繼續為教皇守靈。
倒是安其羅顯得有些六神無主,貌似很不安,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擔心凱撒主教的身體。
太陽下山,夜幕很快降臨。
拉瓦主教趁著夜色來到了圣殿外,門口的守衛伸手攔住了他。拉瓦主教從袍子里摸出了一份手諭,教廷臨時攝政機構的手諭,在教廷權利過渡期間,這個機構代行教皇權利。
驗證了手諭的真假后,守衛讓開路放行,拉瓦主教不疾不徐地走進了圣殿。環顧穹頂及四周的浮雕,畫中的人物仿佛活了過來,都在盯著他,讓他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拉瓦主教直接進入了后堂的地下室,燃燒的火光中,看到了煙波滾滾的水池,猶如老樹枯枝似的教皇權杖半露在煙波上方,煙波下方的池水仍在咕咕沸騰。
看了看四周古老陳舊的擺設,拉瓦主教不敢猶豫,快步走到了圣母瑪利亞的塑像下,蹲在煙波滾滾的水池邊,伸手握住了權杖,從水池的卡槽中將權杖拔了出來。
咕咕響的水池里迅恢復了平靜,只有煙波緩緩來回流淌,拉瓦主教揮袖扇了扇煙霧,可這煙霧很奇怪,聚而不散,根本看不清下方的情形。
看了看教皇權杖的真偽,迅將其塞入寬松的袍子里后,拉瓦主教不敢過久逗留,迅離去。
他前腳剛從圣殿里走了出來,一身黑衣的托馬斯便從某個陰暗的角落里走了出來。目視拉瓦主教消失的方向。
托馬斯大步走向圣殿,門口的守衛行禮,沒人攔阻他,放任他走了進去。
等他來到地下室,水池上覆蓋的煙霧已經變得稀薄淡淡,見到教皇權杖已經消失不見了,托馬斯面無表情地轉身而去,看不出喜怒。
剛走出圣殿,安其羅又從黑暗中殺了出來。走到他跟前行禮道:“先,凱撒主教對教皇陛下非常忠誠,一直守在陛下身邊,無法勸走。”
托馬斯忍不住冷笑了一下,別人不知道凱撒是什么人。自己豈會不知道,那家伙壓根就是個無信仰主義者,兩人之間早就攤過牌,誰都可能對教皇陛下忠誠,唯獨那家伙不可能,除非見鬼了還差不多。
當然,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可以了。沒必要告訴安其羅,也許有一天可以告訴安其羅,但肯定不是現在。
托馬斯低聲在安其羅耳邊咬了陣耳朵,安其羅迅領命而去。托馬斯則直奔安放保羅遺體的靈堂。
一走進教堂,看到老神在在盤膝打坐的林子閑,托馬斯神情抽搐了一下,沒有和林子閑打招呼。而是走到了靈床邊。
閉眼養神保持體力的林子閑睜開了一只眼睛,偏頭看來。只見托馬斯俯身在保羅的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
躺在靈床上的保羅輕輕嘆息了一聲,緩緩睜開了雙眼就要坐起。托馬斯立刻接過他胸部的金色十字架,趕緊將保羅扶了起來,四名守衛的黑衣牧師也迅伺候。
保羅下床就是一個踉蹌,渾身上下都躺麻木了,托馬斯等人迅幫他揉搓身體,幫他活血。
“啊……”林子閑卻像見了鬼一樣跳了起來,蹦了過來對著保羅指指點點,一副驚掉了下巴的樣子。
托馬斯斜睨他一眼,懶得搭理,覺得林子閑這次做得過火了。
保羅翻了個白眼,有點恨得牙癢癢的,這次裝死遭了大罪。本來問題不大的,偏偏跑出個殺千刀的給自己守靈,鬧得自己硬邦邦躺著一動不敢動不說,吃又不能偷吃,喝又不能偷喝,一大把年紀了,經不起這折騰,差點真的搞掛了。
開始的時候,林子閑熬了一宿守夜,加上一番感人肺腑的話,保羅自己都被感動了一把,沒想到凱撒對自己如此有情有義。他也沒往忠心上面去想,從來就不認為凱撒會對自己忠心,只是認為林子閑講情義,因為聽托馬斯說過,凱撒這人很重情義。
后來又渴又餓后,保羅漸漸意識到不對勁了,懷疑凱撒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破綻在故意坑自己?
他一大把年紀不吃不喝能堅持個一天已經算是好耐力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今夜十二點前凱撒還餓著肚子陪自己,自己就活過來算了,否則真要搞掛了。
就在剛才,托馬斯在他耳邊附帶了一句,說林子閑應該已經看出了您在裝死。
遭了趟大罪的保羅差點悔青了腸子,早知道應該想辦法不讓林子閑進來,可他也沒提前料到林子閑半路上會殺出來搞這事,壓根沒做這方面的布置。
他為了查看自己死后的內部反應,把教廷的所有高層都給瞞了,他沒向教廷的任何高層透露消息。
林子閑還在那活見鬼一樣,指著保羅神神叨叨一臉驚恐道:“您不是死了嗎?怎么又活過來了?”
幾人仍在幫保羅活動筋骨,保羅回頭問道:“凱撒,你怎么知道我在裝死?”
“裝死?”林子閑怔住了,一臉愕然道:“陛下,您是在裝死?”
裝!你繼續給我裝!保羅也懶得再搭理他了,再問下去只怕沒被餓死,也要被氣死。
不一會兒,三部車停在了教堂門口,安其羅捧了只托盤快步走進來,托盤上有三明治、面包和牛奶,奉到了保羅面前。
又饑又渴的保羅先抓了杯牛奶灌了幾口,隨后拿起一塊三明治啃咬起來。
林子閑表面上一臉驚訝,實際上卻看得好笑,心想,我還以為你是神仙可以不吃不喝,原來也是凡人一枚啊。
其實第一次看到保羅躺這的時候,林子閑就看出了不對,確切地說是震驚了,麻痹的,不是死了嗎?怎么還帶呼吸的?也太坑人了吧?
如果瞻仰遺容的距離再遠一點,林子閑未必能輕易察覺出來,可兩三米的警戒距離,憑他如今的精深內力,保羅就像在他耳邊呼吸一樣。對林子閑來說,這也死得太假了一點。
這廝不吭聲了,倒要看看保羅在鬧什么幺蛾子,于是鬧了個守靈。
守到后面,連林子閑都不得不佩服這老家伙了,真能裝,不愧是教皇陛下,光忍耐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比,這么長時間竟然能做到一動不動。好,你繼續裝,我看你不吃不喝能扛到什么時候,真掛掉了才好,回頭老子就來競選教皇。
保羅吃完東西一擦嘴,立刻率領托馬斯等人向教堂外面走去。
臨上車前,林子閑屁顛顛跑來,好奇地問道:“陛下,您這是要去哪?回頭要是有人看到您不見了,我該怎么解釋?”
保羅回頭看了眼,算是服了這無賴,本來有些內部事情是不想讓外人知道的,但是這廝費了這么大勁磨著自己不放,不就是想弄個明白嗎?對方話里暗示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不帶上他,他馬上就會讓大家都知道教皇陛下在裝死。
為了暫時不走漏消息,得帶上這家伙,保羅回道:“跟我來!”
托馬斯伸手擋了下車門上方,護著保羅上了車后,自己立刻鉆進了副駕駛位。而林子閑則上了另一輛車,三部車迅離開。
教堂的大門迅關上,一群侍衛守在了門口。這次如果沒有保羅親自話,拿誰的手諭來也進不了這座教堂。
一輛車出了梵蒂岡,出了羅馬城,拉瓦主教獨自一人駕車。
他知道自己再也回不了教廷了,他趁著教廷權利的過渡期,仗著職務之便弄了張手諭偷走了教皇權杖,后果非常嚴重,只有逃走,否則宗教裁判所會處死自己。
可他不得不這樣做,因為他本就不是教廷的人,而是血族安插在教廷內部的臥底。
他從小就是血族收養的,被血族精心安排送入了神學院,而后又是在血族的大力支持下,一步步從一名小小的神職人員成長為了教廷的執事樞機。成長的過程中也是血族在幫他一步步排除競爭對手,見不得光。
血族給他金錢,給他女人,于是他有了妻子和兒女,不過妻兒都在血族的控制中。他陷入得太深,太多的把柄在血族的手中,不管他現在地位有多高,都只能對血族惟命是從,沒有退路,于是有了今天這一幕。
逃離梵蒂岡后,他知道自己將要過著隱姓埋名的活,不過再也不用表面上恪守清規,會活得很滋潤。他也不怕血族過河拆橋,因為自己還有利用價值,知道教廷的許多事情,對血族還有用處,所以血族會繼續給自己提供優渥的待遇。
的確如此,不過有件事情他不知道,血族當年送入教會的人不止他一個,不過只有他一個人有了出息。
車在羅馬城外的荒野中停了下來,四周是殘垣斷壁的古跡。
拉瓦下車后不斷環顧四周,在焦急的等待。
“拉瓦。”一個聲音在身后響起,拉瓦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布萊茲不知道什么時候像個幽靈一般出現在了他的身后。
拉瓦迅躬身行禮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