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千愁
第六二四章Firstlove
“嗬…啊……”絕情師太雙臂抱頭，發出凄慘無比地尖叫聲，裸露在陽光下的皮膚迅速出現飛灰湮滅的情形。
盡管如此，她依然憑著僅有的意識逼迫自己的殘軀又朝陽光中邁出了幾步，似乎不把自己給化成灰燼就不甘心，可見尋死的決心有多強。
尖銳刺耳的慘叫聲聽得人毛骨悚然，刺得一旁大樹上的樹葉似乎都在顫動，可見絕情師太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林閑懷中的川上雪被驚得微微睜開了眼睛，虛弱地看著抱著她發呆的林閑。
另一邊躺在地上的蒙丹也似乎從噩夢中驚醒了一般，驚得當場坐在了地上。捂著發疼結了血殼腫起的后腦勺左右看去，立馬看到了絕情師太飛灰湮滅的一幕，驚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滿眼的難以置信。
不管大地上發生了什么，陽光始終波瀾不驚，依然是那么安詳金黃。而絕情師太卻已經隨風而去，兩條白綾落地，一身長袍也軟軟耷拉在了地上，峨嵋派當代宿老之一的絕情師太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你這又是何苦……”林閑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他想不通絕情師太為什么非要走到自殺的一步。
“凱撒……”川上雪虛弱地喊了聲，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林閑迅速回過神來。伸手幫她把了下脈，發現她的脈搏已經相當微弱了，恐怕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連忙搖頭道：“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蒙丹也捂住后腦勺搖搖晃晃地跑了過來，跪在了地上，看到川上雪腹部血糊糊的樣后。著急道：“雪怎么了？”
林閑用力將川上雪抱了起來，身形連連搖晃，他發現自己現在連抱個女人都有點抱不動了。
抱著川上雪走到路上到處看了看。又發現了一個大麻煩，這偏僻之地，一時間到哪里找車去。現場的三輛車都廢掉了。
這一急之下，心神一松，立刻站不住了，直接抱著川上雪向后載倒了。
蒙丹什么時候見過林閑如此虛弱的樣，驚慌失措地跑來扶他道：“林閑，你怎么了？你流鼻血了。”她發現林閑鼻腔中一股鼻血淅淅瀝瀝灑了下來。
“我沒事。”林閑搖了搖頭，剛要爬起，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了摩托車的聲音，立刻回頭看去。
一個騎著黑色賽摩，帶著黑色頭盔的男停在了一旁。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林閑立刻朝他招了招手，想求人家幫忙，然后人家看到他身邊掉落的一把手槍后，嚇得趕緊調頭就跑。
“媽的，見死不救。”林閑立馬一把撿起地上的槍。回手就是一槍。
‘砰砰’兩槍，不過此時林閑的槍法簡直太失水準，連開兩槍都沒有打中人家。
然而騎車那廝卻嚇得龍頭一歪，‘咣當’摔倒在了地上，摩托車帶著火星滑了出去，他自己也一腦袋撞在了路沿坎上。四肢一攤沒了動靜，戴著頭盔竟然還被撞暈了。
林閑立刻爬起抱著川上雪晃了過去，躺在他懷中的川上雪虛弱地說道：“凱撒，我知道我不行了。”
狼狽不堪的林閑突然猛一低頭，一口吻在了她的唇上，一松口便大聲道：“雪，我愛你，我向你保證，只要你能過了這一關，我們一定會在一起，所以你一定要堅持住，我們那么多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這次一定會沒事的。”
川上雪知道他在鼓勵自己，卻依舊微微笑道：“我記住了你的話，你不許反悔。”
“不會反悔，我向天發誓，只要你能堅持過來，我一定不會反悔。”走到了摩托車旁，林閑把川上雪交給了蒙丹先扶著。
他自己則費力地扶起了那輛摩托車架好，鼻里面又是一股鮮血淅瀝瀝飄灑，隨手在鼻孔一擦，在臉龐帶出一灘血跡，再次朝川上雪喊道：“你一定要堅持住，千萬不能輕易放棄。”
見到他這個樣，依然如此著急自己，川上雪微微笑著點了點頭。
而林閑又跑到一旁撿起了兩名飛灰湮滅血族的皮帶接在一起，跨上摩托車把川上雪綁在了自己的身后，回頭對蒙丹道：“我送她去醫院，你到車里找電話打給亞當斯他們，讓他們來接你。”
蒙丹還來不及回答，林閑已經是腳后跟掛起腳架一擰油門，摩托車‘嗚’地一聲，前輪揚起，后輪著地飛了出去。
車身一壓平，林閑伏身在車上，急速沖到前方路口，載著川上雪斜斜擦過地面，飄過了彎，消失在了蒙丹的視線中。
賽摩一路風馳電掣向城區，趴在林閑后背，摟著他腰，在風中長發飄飄的川上雪聽著他的心跳道：“感覺真好，這就是我想要的感覺。”
“你說什么？”林閑回頭問了句，卻發現鼻孔流水，空出手一摸，發現又是鼻血。
“后的吻…帶著淡淡的香煙味道…明天的這個時候…你會在哪里呢…又會想著誰呢…就算在以后的生命中和誰相愛也好…現在仍唱著悲傷的情歌……明天的這個時候…我一定會哭著…想起深愛過的你…在我心中永遠給你留下一片空間……”趴在他身后的川上雪享受著在風中飛舞的感覺，看著路上的車來車往嘴中輕輕吟唱著。
林閑數次回頭聽清了她在唱一首日語歌，遂繼續集中精神全力駕馭摩托車在車流中沖刺。
然而一首《Frstlv》還沒唱完，川上雪便輕輕閉上了眼睛，摟在林閑腰部的雙手也無力地松開了，臉上卻還帶著淡淡的微笑。
感覺到腰部松開的雙手，林閑的熱淚瞬間奪眶而出，和再次流出的鼻血一起被風吹走，一張刀削斧劈的臉變成了大花臉。
離醫院已經不遠了，他現在哪里還會在乎什么交通規則，摩托車在城市車流中閃電般左右飄閃，驚得路上的車亂成一團。
一沖到醫院門口，剛好遇上一輛出來的救護車，來不及避開，和同時緊急拐向的救護車擦身而過時，摩托車‘咣當’倒地，在地面滑出一溜火星，人和摩托車都速滑了出去，剛好撞在了醫院的臺階下。
然而在這緊要關頭，林閑爆發出了驚人的潛力，倒下的瞬間迅速出手崩斷了捆綁兩人的皮帶，仍然將川上雪給護住了，避免她遭受撞擊。
可他自己卻是擦著地面滑來，后背猛烈撞擊在了臺階上，‘噗’地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四周來往醫院的人，和進出的醫護人員都驚呆了，齊齊捂住嘴巴驚叫。
可是林閑卻出人意料地迅速爬了起來，橫抱著已經閉了眼的川上雪，踉蹌著跑上醫院臺階，跑到幾名推著滑輪床的醫護人員面前。
“救她，救她，求求你們救救她，我求你們了，一定要救活她。”林閑的眼淚和鼻血在一起嘩啦啦的流著，在那哇哇哭著懇求醫生救人。
醫護人員還沒反應過來，林閑已經抱著川上雪噗通跪了下來，淚流滿面地再次懇求道：“求你們救救她。”
也許曾經很風光，也許曾經很威風，但這就是打打殺殺所付出的代價，面對生離死別的情形遠遠多于平常人。
幾名醫護人員趕緊將他手中的川上雪抬上了滑輪床，一名醫生當場戴上了掛在脖上的聽診器幫川上雪聽了聽心跳，又伸手擴開了川上雪的眼瞼，看了看瞳孔，在那微微搖了搖頭，不過還是準備推進去利用設備再檢查一次，但是從他臉上的表情看，顯然已經放棄了。
林閑立刻站在了床邊，拼著漲裂經脈的危險，強行提起一股真氣，忍著劇痛，一掌拍在了川上雪的心房上。
“噗”又是一口鮮血吐出，林閑身形一陣搖晃差點摔倒，一名女醫護人員扶住了他，林閑卻一把揮開了她，指著川上雪道：“還有心跳，還有心跳，她還沒有死。”
他強行拽住了那名醫生，直接幫他再次戴上了聽診器，那名醫生被逼無奈，只好再聽了一次，結果真的聽到了微弱的心跳聲。醫生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再認真聽了下，立刻揮手對同事喊著推去急救。
幾名醫護人員立刻推著川上雪就跑，林閑連忙跟著跑去，幫他們推著車跑。
這也就是在法國了，如果在國內，只怕還要讓你先去掛了號交了錢再說。真出現這個情況，只怕林閑能當場殺人。
進入急救室前，有醫護人員攔住了他，沒讓他進去，并且說他的情況也很嚴重，要帶他去檢查。
林閑卻說自己沒事，非要守在急救室外，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情況，內功這東西在科學上無法解釋清楚，西醫根本沒辦法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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