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七章形勢比人強
“靠,你玩真的。”林子閑怪叫一聲,身形一陣靈巧閃動,哪像是受了重傷要死的人。躲閃中找到空隙,突然出手插入刀光中一點,喝道:“撒手!”
兩人迅速分開,大刀已經到了林子閑的手中,單手抓著厚厚的刀背,冷笑道:“老爺子,你那點功夫就別在我面前賣弄了。”
齊老爺子踉蹌連退五六步才穩住身形,同樣冷笑道:“活蹦亂跳的,看來我治病的本事已經到了妙手回春的境界。”
林子閑瞬間弓腰塌背,兩肩一垮,精神萎靡道:“螻蟻尚且貪生,傻子才會坐以待斃,我這叫垂死掙扎好不好。”
齊老爺子捏了捏被強行奪走刀的虎口,斜眼道:“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臉皮這么厚的,這么說都是夸獎你了,簡直就是一死皮賴臉。有本事不要躲,讓我劈上一刀我才相信你快掛了。”
“讓你劈上一刀?活人也給你劈死了,我腦子有問題還差不多。”林子閑翻了個白眼,嗤笑一聲,順手甩刀,大刀唰地一聲插進了不遠處的大樹上。
蘇秘書不禁搖了搖頭,看來自己還是見少了血腥場面,被這小子給糊弄了,純粹就是被打得賣相難看了一點,其實這廝身體好得跟牛一樣,給他一犁耙,能把八百畝地給耕了。
林子閑也知道被識穿了,再裝下去也沒意思了,干脆直話直說道:“蘇秘書。打我的那些匪兵幫我找出來,媽的,多少年沒吃過這樣的虧,差點在陰溝里翻了船。”
蘇秘書笑而不語,這事他不可能去做,老爺子也不可能會答應。
老中青三人在荷塘邊嘰里呱啦了一陣后,蘇秘書帶著林子閑離開了。
到了關押八大派掌門的地方后,兩人直奔銅墻鐵壁的重犯監獄。臨進去之前,林子閑又重新戴上手銬和腳鐐。
嘩啦!嘩啦!腳鐐拖地的聲音由遠及近,被關在監牢內的八位掌門大人聞聲都站了起來,站在金屬柵欄前向外看去。
只見臉上帶著血跡,被打得鼻青臉腫,腦袋上裹著帶血紗布的林子閑,腳步沉重地慢慢一步步挪來。確切地說是腳步虛浮無力在拖地行走。手上的手銬和下面的腳鐐刺眼,一看就是被收拾得很慘的那種。
八大派掌門神情凝重。呼吸也有些沉重。大家都知道,這次本來是沒林子閑什么事的,但這廝一時沖動為大家出頭,結果被搞成了這樣。光這份為人,大家算是在心里記下了。
如云真人看著眼前腳步沉重走過的林子閑,嘴角緊繃,雙拳的骨節握得啪啪作響。
“阿彌陀佛。”釋永新和普霞師太則雙手合十。對著經過的林子閑宣了聲佛號。
“林兄弟。”嚴德芳抓住金屬柵欄喊了聲。
“老弟,你沒事吧?”吳成道沉聲問道。
“小弟!姐姐對不起你。”師月華一雙白手抓著金屬柵欄。悲嗆一聲,眼淚那叫一個流得嘩嘩的。她認為小弟如果不是為了她出頭。怎么會遭此大劫。
林子閑停步,咧開嘴左右看看大家,對著大家慘然一笑,神情凄涼無比,牙口還帶著血。這情形之前在大明園還沒有,是臨進來時化了下妝,否則不足以顯示其遭受的迫害。
“快走!”兩名在身后押解的士兵見他停下了,立刻用槍管在他后背捅了一下。
林子閑立刻像失去平衡的玩偶一樣,眼睜睜地,硬邦邦潸然倒地,砸在地上‘砰’的一聲。趴在地上的林子閑暗罵了一句,麻痹的,今天下血本了……
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里,林子閑就是被隨便捅了一下,就無法站穩了,可見之前定是發生過大家難以想象的事情,否則一個練武之人怎會如此弱不禁風?
“小弟!”師月華簡直是一聲慘叫,其他七人一個個雙目欲裂喘著粗氣。
“站起來。”兩名士兵朝林子閑身上踢了兩腳。
“住手!”八大掌門幾乎是同時朝那兩名士兵怒吼道。
就在這時,監牢走廊進來的地方也傳來一聲沉喝:“住手!”
只見張震行大步走了過來,那兩名士兵立刻朝他敬了一禮。張震行看了眼地上的林子閑,說道:“他是我朋友,也是這里的客人,不是囚犯,不要再動手動腳,先把他帶出去看醫生。”
“是!”兩名士兵再次敬禮,隨后雙雙俯身,一人抱上一頭,將林子閑給抬了出去。
八大掌門直到看不見了林子閑,才將目光投向了張震行。而張震行卻是微微一招手,一名軍官提著一只手提箱走來,當場打開了,里面放著和筆記本聯機的軍用衛星電話。
“對于諸位,我都認識,但是諸位可能不認識我,請容許我自我介紹一下。”張震行筆直站在兩排囚籠中間的走廊,對眾人微笑道:“張震行,國家安全部特別行動處處長……想必這次把諸位請來的目的,之前程教授已經和各位有過交代了,和八大派之間的協調工作從現在開始,具體由我負責,希望大家合作愉快。”
就在這時,如云真人身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如云真人摸出電話一看,發現是女兒司空素琴打來的,正要接電話,守在門口的兩名士兵已經槍口一指,喝道:“放下!”
如云真人立刻冷眼掃來,張震行走了過去,摁下兩名士兵端起的步槍,笑道:“都是客人,不是囚犯,允許自由接聽電話,否則也不會讓他們把電話帶進來。”不過隨后又對如云真人說道:“真人,希望你暫時對現在所處的地點進行保密。”
如云真人不置可否,接通電話放在耳邊,電話里傳來司空素琴的聲音,“爸,你怎么不在招待所,去哪了?”
她現在正在招待所,誰知招待所服務員卻說學習班已經散了,客人也都退了房間走了。司空素琴當即覺得奇怪了,父親就算是離開怎么會不告訴自己一聲?于是就有了這一個電話。
“門派內部有些事要處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如云真人淡淡笑道,看得出來不想讓女兒擔心。
聽說是門派內的事情,司空素琴也不好多問,關心了一番便掛了電話。
張震行很有耐心地等如云真人收了電話,才重新走回走廊中間,對眾人說道:“承諾書大家都看到了,我也就不再啰嗦了。有人說自己做不了主,要和門派內部先做溝通,那么現在就給大家這個時間,用自己的電話和自己門派溝通也行,沒帶電話的。”
他指了指身后軍官手捧的箱子,“我這里提供衛星電話,希望明天能聽到大家的正確答復,否則三天后立刻對各派進行合法清理。另外提醒一句,這是一份不對外公布的保密承諾書,目的就是不想影響日后八大派的自治權利,希望大家不要把事情鬧大了,不然后果很嚴重。”說完就轉身離開了,根本不給大家另外的選擇。
“媽的,簡直是土匪!”嚴德芳怒吼了一句,一拳砸在了墻上。
然而生氣歸生氣,事情不及時處理搞不好是別想出去了,前面被收拾得很慘的林子閑就是前車之鑒,人家連國外教廷的主教都是說收拾就收拾,一點都不顧忌影響,可見針對他們的事情是勢在必行的。
一進這里,大家就看得很清楚了,這里重兵把守,分明是軍事重地,也就是說是軍方對他們出手了,沒誰認為八大派有能力和軍方對抗,鬧起來無異于以卵擊石。現在他們終于明白了為什么之前的考試找多少關系施壓都沒用,敢情是槍桿子出動了。
吳成道突然拍著銅墻鐵壁感嘆了一句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還是和絕情師太鬧出的事有關吶,上次軍方演習施壓的事情大家還記得嗎?絕情師太若是不鬧那一出,軍方又怎么會盯著我們不放?”
話雖這樣說,但也于事無補,形勢比人強,大家一頓憤怒、感慨和蹉跎之后,終究是一個個老老實實地和門派聯系了。
不過崆峒派的胡靈子、華山派的吳成道和八卦門的嚴德芳倒是沒那個必要,因為三家已經淪落到了家長制,誰是掌門誰說得算,門內壓根沒有什么能制肘他們的人,所以電話也沒必要打了。
當夜,少林寺的一群老和尚圍坐在一起長談,禪宗和武宗的高僧齊聚,禪武合一兼修的也有。
峨眉派難得露面的絕空法師和絕云禪師也出現在了議事席上。
青城的紫鴻道長等人也被下面主持事務的弟子請了出來共議大事。
武當和羽然、羽休同輩的三名隱修老道也被請了出來議事。這五人原是武當所謂的真武大帝座下的鎮教七子,原本是七人,但是因為大家的修為有高低,笀命也有長短之分,還有兩個已經羽化飛升,真的到天上去伺候真武大帝去了,所以只剩下了五個。
苗疆的深山老林之中,偶爾出現一支火把翻山越嶺,直到后半夜,巫教的長老們才在一座寨子里面聚齊了,有人抽著旱煙不說話,有人神情凝重。(。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