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章逢兇化吉
司空素琴笑而不語,看他的自覺。龍天君當做沒聽見,慢慢品著紅酒。至于喬韻,她早就習慣了。
總之三人誰都沒有表態,誰知林子閑卻起身說道:“你們沒意見,我倒不好意思了,我開點窗戶透氣吧!”跑到玻璃墻邊,把氣窗孔放大了一點。
坐回來后,他看向大家道:“你們不是要談事情嗎?怎么不說話?”
喬韻通過暗中一番仔細觀察,才暗暗心驚地發現,這兩位財團領袖似乎有點忌憚林子閑,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來歷?
默了默,喬韻主動朝司空素琴舉杯道:“司空董事長,不知道招我來有什么指教?”
話題一打開就好辦了,司空素琴舉杯回禮,笑道:“想必花玲瓏把話都跟你說了吧!我也就不繞彎子了,我和龍天君對你們名花集團勢在必得。”
喬韻放下酒杯,淡然道:“既然是勢在必得,又何必招喬韻來吃這頓飯,是讓我束手就擒嗎?”
“你也可以這樣認為。”司空素琴同樣放下了酒杯,直言不諱道:“能和平就不要戰爭,能讓雙方的損失都最小化,那是對大家都有利的事情,多折騰一下,就多損失一點財力,喬總不妨好好考慮一下。”
喬韻目光直逼對方,一字一句道:“我喬家祖孫三代才累積下這么點家業,你讓我拱手送給你們,你覺得這可能嗎?大不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把這事直接捅到最高層去,我就不信沒有人做主。”
龍天君忽然淡笑一聲,說道:“如果放在你和盛青開戰之前,你不用說這話,我們也不敢這樣逼你,事情鬧大了,我們也不好向上面交待,上面一板子打下來,我們也要吃不了兜著走,那樣只能采取正常的商業手段。但是現在……”
“我聽不懂,什么意思?”喬韻問道。
司空素琴接話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么說吧!一個報社和一個電視臺的新聞總編,在收受賄賂后,出國前被我們截了下來,我想喬總不會不知道我說的是什么意思吧?”
龍天君直接提醒道:“你敢往上面捅這事,自然就有人查這事,自己家的手腳都不干凈,就別想著找人主持正義了。”
默默吃東西的林子閑大概知道什么意思了,怪不得人家敢明目張膽的威脅,感情是舀住了把柄,問你是要家業還是要坐牢,一旦把你人弄進了監獄,你名花集團照樣保不住。
喬韻聞言默然,她知道對方有那個能力,雖然喬安天在做這個事情之前,為了防范這一招,特意沒讓她去沾染這事,準備出了事后一力承擔,但是她又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父親進監獄。何況現在并沒有達到最終目的獲得四海幫的支持,喬安天就算坐牢了,大家依然會虎視眈眈盯著名花集團。
喬家這樣做也是被逼無奈,沒可靠的大背景,沒可靠的大靠山,名花集團在誰的眼中都是塊肥肉,若是一點非正常手段都不上的話,根本沒辦法打開局面支撐下去,何況還關系到一家人的生死存亡。
身在商場,誰又能避免和‘無商不奸’這四個字沾到一塊,要生存,就要有手段,無關乎人心是好是壞。
“就算我不把事情往上捅,你們認為你們能這么容易吃到我名花集團?我若是全力反擊的話,至少也能讓你們多流點血。”喬韻咬牙道。
龍天君頓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夾著一筷子骨頭正端詳著該怎么啃的林子閑忽然手一哆嗦,大骨頭立刻砸得盤子叮當響,林子閑當即用筷子指著他說道:“龍天君,笑那么大聲干嘛?差點沒把我嚇死,有話好好說。”說完繼續夾自己的骨頭去了。
龍天君臉色一僵,頓時笑不出來了,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看向林子閑的眼神那叫一個兇光閃閃,奈何人家根本不看他,白白浪費了眼神。敢動手?還不知道誰打誰,所以也只能瞪瞪眼睛了。
司空素琴淡淡接話道:“喬韻,這么跟你說吧!我們不需要和你正面交戰,青龍幫在我們的壓力下已經答應和四海幫合并,而四海幫也接受了青龍幫合并的條件,那就是為青龍幫報仇。如果你答應跟我們合作,我們可以幫喬家擺平這事,保你一家人平安。如果不答應,那就看你們頂不頂得住他們的進攻,等他們把你們耗得差不多了,我們照樣可以輕松把名花集團舀到手,頂多就是瘦了點,我們養養,名花集團一樣能肥起來。”
“無恥!”喬韻終于忍不住火,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對林子閑喝道:“我們走!”
然而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司空素琴再次出聲道:“喬韻,不要意氣用事。我不妨提醒你,我們會給你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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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韻背對聽完后,拉開門大步而去。
林子閑匆匆忙忙再盛了碗湯灌進肚子,嘴巴一擦,邊走邊嘀嘀咕咕道:“早知道就去找蒙子丹了,跟你們一桌,肚子都沒吃飽,回去還得再補一頓。”
此話一出,龍天君的牙都呲了出來,上次都那樣了,還敢當自己面說找自己老婆,不是故意刺激自己是什么?簡直是欺人太甚!
司空素琴卻是嫣然一笑道:“實在是不好意思,林先生有機會來京城,我再補請一頓。”
林子閑背對著揮了揮手,也跑了。
回去的路上,林子閑看了眼后視鏡里冷若冰霜的美人,打趣道:“喬總,看來你這十天內安全了。”
結果喬韻冷冰冰一句甩來:“十天后就要家破人亡了。”
“難道你準備拒絕?其實啊!何必每天這么操勞,你們家的錢也多得用不完了,公司給他們就給他們了,一家人開開心心的過日子多好。”
“就算答應了他們,他們也不會讓你一走了之,有些事情一旦開始了,就沒有回頭路。”喬韻有些無力地靠在了后座,無助的看著窗外。人家布下了彌天大網,她不知道這次該如何應對。
林子閑一陣默然,他知道喬韻說得沒錯,這就是所謂的人心不足,得寸進尺……
回到喬家后,喬韻沒有洗漱,屈膝抱腿,靠在了床上。
不遠處是那道簾子,后面是那張床墊,已經加鋪了被子,林子閑倒是天大地大我最大,跑去洗刷刷去了。沒辦法,這段時間緊跟喬韻,都沒好好洗過澡,怕離開喬韻的時間太久會出事,這次人家給出了十天安全期,自然要好好利用。
喬韻默然思索許久后,終于還是撥通了喬安天的電話,“爸爸,媽媽在嗎?不是找她,我有點事情跟你說……”
時差八個小時的英國還是剛剛午餐后,喬安天聽完電話后,緩緩掛機,臉上浮現出一片慘色,之前的形勢還一片大好,怎么轉眼間就變成這樣了?
他一臉蒼老地離開了沙發,渀佛瞬間就老了不少,腳步沉重,準備回去跟女兒共進退。
經過餐廳時,隱隱聞到了一陣焚香的味道,偏頭看了眼,發現過道盡頭設置了一個佛龕,里面供奉著老爺子生前把玩的那兩只玉膽。
喬安天不禁苦笑,為了擺弄這個,蕭樺費了好一頓功夫才找齊了東西,說是什么背井離鄉到處都是黃毛老外,心里總是不安,不管老爺子生前的話是真是假,信信也沒壞處,說不定真的能保平安,于是就搞了這個佛龕出來。
想到老爺子,喬安天一臉羞愧地走了過去,點上了三只香插上,然后深深鞠躬。老爺子一手創下的基業,如今要毀在自己手里,他感到無顏以對。
連續三鞠躬懺悔后,正要轉身離去,忽然無意中瞥到了那玉膽上有紅光閃耀,不由一怔,定神看了看,才發現是香頭火點的反光,在光滑的玉膽上映襯了出來,一不小心還以為是老爺子顯靈了。
“嗯?”正要再次轉身的喬安天陡然渾身一顫,死死地盯著那兩只玉球,喃喃自語道:“關鍵時刻逢兇化吉…關鍵時刻逢兇化吉……”
他猛然想起了蕭樺臨出國前舀玉膽時說的一番話,以前還不覺得什么時候是關鍵時刻,現在觸景生情,隱隱察覺到了什么。老爺子的為人他清楚,絕對不會無緣無故說這樣的話,以前只是沒放心上,現在卻感覺很有深意了。
“逢兇化吉…逢兇化吉……”喬安天反復念叨著這句話,迅速把這兩只玉膽舀到了手中,細細地觀望,希望能看出什么端倪來。
然而表面上打磨得很光滑,看不出有任何痕跡,他飛快找到了手電筒,照射著觀察,終于在一只玉膽中發現了一團朦朦朧朧的東西。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啪’將那只玉膽砸碎在地,只見一顆黃色的小蠟丸在地上滾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