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樓紅袖招）
梁遠和李遠玲說話間，寧婉嘉看完了燃氣輪機先回到了試驗臺架上邊，聽李遠玲說起燃氣輪機只能保持在一個轉數運轉，小丫頭好奇心大起，問道：“梁姨，要是風扇的轉數改變的話會發生什么后果呢？”
“后果是十分糟糕的，實驗室這臺燃氣輪機在全功率運轉時，機組的進氣量每秒60多公斤。”
看著梁遠和寧婉嘉都是一副沒怎么在意的樣子，李遠玲哈哈一笑說道：“你們兩個是不是感覺這個數字沒什么，媽媽給你們舉個例子好了。”
“家里的客廳面積接近20平方米，地板到頂棚的高度大約在2.7米，整個房間里所有空氣的容積應該在50立方米左右，換算成空氣重量就是60多公斤，這臺燃氣輪機的進氣量，相當于一秒的時間里把整個客廳的空氣都塞進燃氣輪機里邊。”
“若是用你們更熟悉的風速來形容的話，全速運轉的進氣道附近，風速高達每小時240公里，相當于18級的颶風，陸地上10級的大風就能把人吹飛，18級的大風在陸地上基本是不存在的，在海洋上這種級別的大風足夠掀起三、四十多米高的巨浪了，這么說你們兩個該有印象了吧。”
梁遠還能好些，前世看某些資訊時就知道戰斗機的進氣道吸力龐大，飛機準備起飛時，若有人敢站在附近絕對難逃一死，寧婉嘉卻是頭一次聽說，燃氣輪機的進氣道還有如此恐怖的一面。
小丫頭微微張著粉唇，露出一排細碎的貝齒，漆黑的眸子睜的大大的，粉色鼻翼微微的呼扇著，整個人很有些天然呆的樣子，看起來可愛極了。
梁遠看著寧婉嘉可愛的模樣終究沒忍住，伸手在小丫頭還有些嬰兒肥的臉蛋上掐了幾把，笑著說道：“只要離進氣道遠些就沒關系了。再說正式出廠時都會把整臺燃氣輪機都裝箱的，沒你想象得那么糟糕可怕。”
寧婉嘉習慣性的用臉頰蹭了蹭梁遠的手指，回過神來時發現李遠玲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忽然間羞意大起，伸手拍掉梁遠的爪子。在梁遠的腳背上重重地踩了一腳。
“梁姨還沒說到底會怎么樣呢。”寧婉嘉臉色緋紅的跑到李遠玲身邊。抱著李遠玲的胳膊問道。
李遠玲倒是沒拿小丫頭打趣，笑著說道：“燃氣輪機這么快速的進氣量，使得每級風扇所壓縮的空氣量都是十分精確的，在科研沒做完全的情況下。突然改變轉數會出進氣量過多或不足兩種情況。”
“這時燃氣輪機原來流暢的進氣過程就會被打斷，整個燃氣輪機內部的壓力會嚴重失衡，進氣過多導致類似爆炸的效果，進氣不足會使燃氣輪機內部產生極低壓造成熄火，無論這兩種情況哪種發生了。都極有可能造成葉片折斷，飛速旋轉著的葉片速度都接近或是超過音速，破壞力可是十分強大的，這個時候整臺燃氣輪機基本就報廢了。”
聽李遠玲說完，寧婉嘉俏皮的吐了吐粉色的小舌，說道：“才知道梁姨的工作居然這么危險。”
李遠玲愛憐的拍了拍寧婉嘉的臉頰說道：“梁姨說的那種情況是不事先驗證，不考慮后果蠻干時才會發生的，一般來說提前做好周密的計算和驗證，除非材料或工藝出現問題。否則出現事故的幾率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梁姨，梁姨設計的這臺新機器我很喜歡呢，從側面看起來好漂亮啊。”寧婉菲終于看完了燃氣輪機，從試驗臺架下邊跑了上來。
一般來說只要梁遠有時間，兩個小丫頭向來是和梁遠親密無間混在一起的。這一年多的時間，梁遠大部分都在擺弄各種機械，兩只蘿莉耳聞目染之下都對機械發生了很大的興趣，寧婉嘉屬于愛屋及烏只是因為梁遠喜歡才喜歡的。寧婉菲卻不同，性子向來很野寧婉菲可是真正的對機械發生了興趣。
寧婉菲對機械產生了興趣之后。梁遠曾和小丫頭閑扯過前世自己知道的一些超級工程和大型機械，結果被吊起強烈好奇心的寧婉菲自然是刨根問底揪著梁遠不放。
經過前世資訊爆炸洗禮過的梁遠，把什么全球最大的礦用機械、吊車、巨輪、火箭等等，挑能說的和兩個小丫頭一一賣弄了一番，寧婉嘉聽完只是抱著梁遠親親，說句小遠知道的真多，寧婉菲卻是一發不可收拾，對重型工業機械的興趣與日俱增，F14戰斗機入海軍服役之后，若不是梁遠極力反對，寧婉菲早就坐飛機跑到海南去看F14戰斗機了。
“小遠，我們的生日禮物也用這個發電好不好。”寧婉菲滿臉期待的對著梁遠說道。
“菲菲，這個你得問我媽。”梁遠把這臺機器其實是樣子貨的本質和寧婉菲說了一遍。
“梁姨，這臺好看的燃氣輪機要多久才能投入使用啊？”寧婉菲抱著李遠玲的胳膊問道。
“這個可得看小遠的了。”李遠玲笑著說道。
“媽，和我有什么關系啊？”梁遠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聽老蘇他們說，科技園將來有可能上超級計算機項目？”李遠玲問道。
梁遠這才弄明白自己老娘把主意打到了超級計算機身上，目前共和國國內只有一臺國防科技大學于1984研制成功的銀河一型超級計算機，計算能力每秒1億次，若是梁遠沒記錯的話，銀河一號計算機現在應該正在被東風31彈道導彈項目或是第二代核彈頭項目使用著。
別說香港遠嘉這種扛著資本主義牌子的企業，就是在中科院能有權利使用銀河一號超級計算機的人都是寥寥無幾的，在解決超大計算量的瓶頸問題上，除了依靠南湖科技園自力更生李遠玲別無選擇。
“媽，那事可是八字還沒一撇呢，最起碼也得等芯片實驗室把5微米生產線修復好了再說啊。”
“八月份修復晶圓生產線的項目開始運行之后，你連香港帶德國的玩了大半個月。回來后只去芯片實驗室的高潔凈室看了一眼就沒了影子，當然不會知道晶圓生產線的修復進度了。”
李遠玲從423廠獲得斯貝燃氣輪項目的主導權之后，只是在開始階段把精力都用在了項目組，當自己的意志徹底貫徹的整個項目組之后，李遠玲就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梁遠從美國弄回來的最新航空資料上邊。
梁遠委托張建新在美國弄的資料可是雜得很，從天上飛的各種渦扇、渦槳、槳扇等發動機，到工業、艦艇用的燃氣輪機，從重型到微型可以說是無所不包，雖說具體的工藝資料一份都沒有。但整個美國航空工業進十年來所有公開發表過學術論文。基本都被張建新打包弄回了國。
可以說在整個共和國國內，就航空發動機及其衍生產品而言，再也沒有比南湖科技園圖書館資料更全的了。
在吳忠華的幫助之下，李遠玲在把航空發動機的技術突破口定在了設計上。打算通過類似于小展弦比掠型葉片、大、小葉片轉子，環形燃燒室等暫時不需要高性能材料支撐技術作為研發重點，以設計來彌補共和國材料方面的短板。
可惜李遠玲所選擇的這些技術，沒有一個是不需要海量計算支撐的，正是因為如此。李遠玲對芯片實驗室的項目和科研進度都是額外的關心，可以說芯片實驗室運作的成功與否，將直接決定燃機實驗室的科研速度。
“老蘇他們都開始準備流片的事情了，你說現在八字還有沒有一撇呢？”李遠玲說道。
一般意義上所說的流片是指新設計的芯片上流水線試制，檢測芯片成品與預期的差距，如果這種差距是可以接受的，就可以開始大規模生產了，如果偏差超過預期，就要找原因進行改進。
假如流片成功的話那就意味著這款芯片已經完成設計。開始進入量產前的最后準備，剩下的都是些流水線的配置或是與代工商簽訂最終代工合同之類的雜事，之后就是大規模量產鋪貨了，當然如果流片失敗就意味著芯片要回實驗室繼續回爐改制。
“這么快，才兩個月老蘇居然把晶圓生產線修復了？？”梁遠滿臉的不可置信。
“在老蘇他們三個眼里5微米的晶圓生產線又不是什么高科技。早在十年前就已經熟悉無比了。”
面對盛京科學儀器廠一口氣拉回來的二十多條晶圓生產線，三個人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生產線的組建上，在找出所有能用的設備之后，剩下的就是如何選擇優化的問題了。這些被國內半廢棄的5微米生產線，大部分都是因為沒有相關的專業技術人去維護管理才導致報廢的。當初設備進來的時候可都是可以正常運轉的。
在晶圓制程工藝和芯片處于5微米的時代，根本不像0.5微米時分工得那么專業精細，對于眼看著半導體產業一點一點進步的蘇良宇、方興東和簡至康三人來說，研究全新的晶圓生產線或許有些難度，但使用成熟設備組建出一條生產線可真沒什么難度。
芯片生產所需的生產車間早在去年就修建好了，唯一所缺的只是安裝大功率的除塵設備使廠房變成潔凈室。
三人聚在一起擺弄了大半個月，倒是湊齊了足夠三條生產線使用的完整設備，只是為了保險起見，三人決定先修復一條線試試效果。
李遠玲把晶圓生產線的修復進度和梁遠大致說了一遍，然后大笑著說道：“老蘇他們幾個說了，不忍心欺騙小孩子，在流片沒真正成功之前，都不打算和你說這件事情的。”
對于這種情況梁遠只能無奈的嘆氣，雖說三人都在美國呆了多年，絕對稱得上見多識廣，可是面對梁遠這種怪胎仍然是常常覺得不可思議。
用蘇良宇的話說，南湖科技園現在的規模和氛圍，很有些七十年代前期英特爾公司的模樣，而這些都是梁遠用不到兩年的時間折騰出來的，商業天賦之類暫且不說，在全球華人圈里敢把數億資金砸進半導體行業的，除了美國的王安就只剩下梁遠了。
整個芯片實驗室從去年成立到大批量拉回廢棄的晶圓生產線，梁遠扔進去的資金已經接近三億，在方興東和簡至康在科技園工作日久，慢慢得知梁遠的種種事跡之后。雖說都把梁遠當作成年人看待，不過嘴巴上的取笑卻總是少不了的。
“就算老蘇他們流片成功了，超算還是要扔進去好多好多錢啊。”梁遠愁眉苦臉的說道。
看著梁遠一副愁眉苦臉的標準守財奴模樣，李遠玲又好氣又好笑，說道：“媽媽給你兩個提示。看看你能想起來什么不？”
“羅羅的專家考察團在9月28號到盛京。不過和專家考察團一起離開英國的，還有早年推動斯貝航空發動機技術轉讓的兩個重要人物，原羅羅公司的亞太區總裁斯坦雷胡克，和原英國駐華外交官凱爾斯基恩。兩個人都以中國人民老朋友的名義接到了參與國慶招待酒會的邀請函。”
共和國早在六十年代就曾經規定，國慶典禮的規格是逢五小慶，逢十大慶閱兵，普通年份舉行國慶招待酒會的慶典規程，國慶招待酒會一般由共和國的外交部長出面主持。邀請駐華的各國使節和其他重要外賓參加。
“還一個是你小叔的東北機車廠和大連機車廠都被鐵道部定點成燃氣輪機車產業化研發基地，打算投入數億資金進行燃氣輪機車的開發，這兩條消息小遠想到了什么沒有？”
“沒有。”梁遠干脆利落的搖了搖頭。
“媽媽知道的消息好多啊，這些事情我居然一件都不知道。”梁遠低聲抱怨著。
“你還想知道什么，難道你小叔能找你去炫耀，小遠，小叔又要升官發財了。”李遠玲笑瞇瞇的問道。
梁遠仔細想了想也只能接受這種無奈的現實，一般來說涉及到大筆的投資或是企業戰略方向之類的事情肯定是自己做決定的，平時還真沒人逮著自己匯報個工作啥的。
換個角度想想自己年紀輕輕弄出了這么大成就。無論是蘇良宇等人還是自己小叔，大概對和自己打交道都是無比頭痛的事情吧，可面對自己老娘就不一樣，既然老板不好打交道，索性直接換成老板娘好了。
加上平日里梁海平一向對李遠玲尊重有加。蘇良宇等人和李遠玲又是一類人，結果不知不覺中南湖科技園的日常管理大權直接轉移到了李遠玲的手里。
李遠玲看著兒子少有的苦著臉站在原地，大笑著說道：“剛剛那些騙人的把戲你猜出來的倒是快，輪到讓你掏錢了居然反應的比誰都慢。”
“上邊邀請當年推進斯貝航空發動機引進的原羅羅公司亞太區總裁斯坦雷胡克、原英國駐華外交官凱爾斯基恩和羅羅的專家考察團一起來國內。國家幫我們造勢的意圖都已經擺在臉上了。”
“你小叔和大連機車那邊早不成定點企業，偏偏在羅羅專家團訪華這個節骨眼上被授予燃氣輪機重點研發企業。說這中間沒有關聯你相信嗎？”
梁遠點了點頭說道：“相信。”
李遠玲看著梁遠一本正經的點頭，一把揪住梁遠的耳朵，哭笑不得說道：“你這個小混蛋在和媽媽裝傻，今年就一直呆在東大上課好了。”
“媽別揪了，這又不是什么好事情，光匯率我們就要損失好大的一筆呢。”梁遠大聲說道。
共和國這么做明顯是把主意打到了梁遠打算進口的渦軸發動機上，經過鐵道部接近一年時間的大肆造勢，未來青藏鐵路打算使用200臺燃氣輪機車的事情已經廣為人知，不過對這件事情最為感興趣的，卻是美國、蘇聯和加拿大這三個國家。
這三國也是目前有現役的燃氣輪機車正在服役運行的國家，由于美國和加拿大都在共和國有正式的使館，和共和國接觸的渠道比較暢通，早早就有相關企業在和鐵道部接觸，加拿大出面的企業是日后橫跨高速鐵路和航空行業的巨頭龐巴迪。
而美國方面出來的企業卻是著名的普惠發動機制造公司的母公司，美國聯合技術公司，目前在美國和澳大利亞運行中的燃氣輪機車都是聯合技術公司投資制造的。
最有趣的確實蘇聯，由于眼下的中蘇關系雖有解凍的跡象，在對越南、阿富汗、兩國邊界、和柬埔寨等方面的看法日趨接近，但相對于恢復成正常的國家關系還有一段距離，不過打仗歸打仗。生意歸生意向來是這個星球永恒不變的真理。
為了鐵路部這200臺燃氣輪機車的訂單，蘇聯甚至把關系找到了劉文岳頭上，畢竟當初梁海平在民主德國出現時，可是地地道道的打著鐵道部的幌子。
面對這筆訂單加拿大和美國根本就是進錯了廟門，拜錯了菩薩。歪打正著搞對了路子的蘇聯技術還不咋地。梁遠根本就看不上，可以說目前在燃氣輪機車項目上最活躍的三家統統都是炮灰的貨色。
不過對于知根知底的高層來說，梁遠這點小心思根本就是無從隱瞞，從根子上說。目前搞燃氣輪機的吳忠華早年在羅羅工作了十多年，直到建國后才回到新中國，在航空工業上來說可以劃到英美派的圈子里。
加上燃氣實驗室一直在擺弄羅羅的斯貝發動機，無論從哪方面考慮這筆單子十有八、九都會落到羅羅的腦袋上的。
共和國搞出了李遠玲所說的兩個動作，已經明確的表示出看透了梁遠的意圖。還一個就是讓梁遠放心，表示只要梁遠成功引進了渦軸發動機，國家肯定不會虧待的，沒看到燃氣輪機車的數億元投資么，只要你能進我就敢買，目前共和國緊缺的那是外匯，可不是什么人民幣。
而且按目前的人民幣對英鎊6：1左右的官方匯率來說，梁遠起碼要虧進去一半，不過李遠玲計算的也沒錯。這次和英國人談判僅渦軸發動機涉及到的金額就得數千萬英鎊，換算成人民幣不到2億也差不了哪去，倒是足夠去搞超級計算機了。
梁遠敢百分百確定，鐵道部能做出這種決定，絕對和286脫不開關系。以鐵道部那綠豆大小的膽子，哪里敢下這么大手筆的科研賭注，這件事情里所牽扯的絕不僅僅是鐵路燃氣輪機車這一小塊問題，共和國現在有無數的事情都比鐵路新開發一種牽引機頭來的重要。
這筆資金應該和懸而不決的第二批次F14戰斗機、A—7攻擊機、及A—7攻擊機大修線都有著很深的聯系。
自己連續的弄出了許多讓人無比驚訝大動作。估計上邊也是頭痛的很，摸不清自己到底是想搞什么。先不說梁遠已經站在了道義的制高點上，一棒子打死根本不符合改革的大氣候，可又不能放任梁遠這么不著調的亂搞，索性把問題攏在一起原封不動的給梁遠踢了回來。
我看你到底有多錢可以往里邊扔，這里邊的意思簡直太多了，贊賞、鼓勵、威脅、敲打……，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有道理。
慘了，梁遠終于體會到李遠玲說的，捐A—7攻擊機真不是什么好主意的真實后果，有事沒事的被上邊盯著也算是利弊各半，不過對于梁遠這種恨不得藏進地溝里的家伙來說，低調的計劃算是徹底的破產了。
“媽媽可不管你的那些什么匯率，賺錢的事情把科技園所有人都綁在一起也趕不上我兒子的。”李遠玲說到這里倒是自豪的很。
“不過在科研上怎么花錢，小遠可趕不上媽媽的，超級計算機是短時間之內，能讓我們追上國外航空發動機先進水平的唯一途徑，除非小遠不打算在這個行業上賺錢，否則這是個繞不過去的坎，早晚都需要投入的。”
超級計算機的用途對于真正經歷過那個時代的梁遠來說絕對是印象無比的深刻，梁遠之所以沒下決心去搞超級計算機，還是因為現在芯片的浮點運算速度實在是太慢了，目前國際上最先進的英特爾386芯片，在配上專門處理浮點運算功能的協處理幫助下，每秒的運算速度也只是剛剛突破300萬次/秒。
而南湖科技園正準備進行流片C2處理器的運算速度只能達到百萬次每秒，至于需要多少枚芯片才能達到后世P3電腦的水準梁遠也有些搞不清楚，不過按照未來超級計算機的平均規模來看，幾萬塊芯片總該是需要的。
既然自家老娘提到了這個問題，倒是幫助梁遠下了最后的決心，反正微處理器這玩意無論現在還是未來，從下線的那一刻起就開始了快速貶值，無論早投入還是晚投入都改不了這個鐵打的事實，還不如早用上早得益，航空發動機技術的貶值速度可是奇慢無比的。
“老蘇他們若能把C2芯片流片成功，我們在專門討論這個問題好了，不過媽媽指望老蘇他們把超級計算機賣個良心價那是不可能的，到時候燃機實驗室會被那邊敲詐很多很多錢的。”梁遠笑著說道。
三大實驗室向來都是單獨結算，梁遠為了鼓勵實驗室的變現能力，和朱立國、蘇良宇等人約定，三年之內不管實驗室搞出了什么新技術，只要最后能變現賣錢，實驗室可以在純利潤里邊抽取20作為次年的實驗室科研經費，不計入正常的科研預算。
這項政策一出，對芯片實驗室最為有利，由于無葉電風扇和空氣凈化器在海外熱銷，為兩種產品提供控制系統的芯片實驗室也算是賺得盆滿缽盂，算上梁遠的撥款明年芯片實驗室的科研經費很可能會超過2億。
目前來說冶金實驗室和芯片實驗室都屬于燃機實驗室的上游單位，每每有什么項目搞成功了，都會扔到燃機實驗室這邊做實驗的，若是燃機實驗室感覺東西還行能用，這兩個單位要價的時候都是滿黑心的。
“那也得老蘇他們拿得出過硬的東西才行。”李遠玲笑著說道。
梁遠和兩只蘿莉一直在燃機實驗室呆到夜深，連晚飯都是在科技園食堂吃的，得知李遠玲要在科技園徹夜加班之后，梁遠哪敢自尋死路和兩個小丫頭一起回909小區，直接把撅著嘴巴的兩只蘿莉送回了軍區大院。
獨自回到909小區之后，梁遠又給梁海平打了個電話，倒是得知了東北機車廠被定點成燃氣輪機車產業化研發企業的詳情，這次燃氣輪機車產業化是以東北機車廠為主導，大連機車廠為輔助，未來若能在燃氣輪機車上取得突破型的成果，這兩企業就是日后的定點生產商。
讓梁遠無比羨慕的是，國務院連同鐵道部準備從全國各大院所、企業抽調了數百多名搞大功率電機和機車變電系統的科研人員，打算以會戰的方式來突破燃氣輪機車驅動方向的技術瓶頸。
親兒子終究是親兒子，放下電話，梁遠憤憤不平的發著牢騷，想當初自己為了籌建一個大功率驅動電機的技術小組花費了多大心思，結果車廠正名之后，一個文件下去一個大型的科研團隊立馬成型。
自己小叔只要搞得不太差，這支技術隊伍留在東北機車廠差不多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東北機車廠有了這等雄厚的本錢，日后對付那幾大全民車廠實在是沒什么難度的事情。
隔日，梁遠又恢復正規的好學生模樣，連續的上了四天的課程之后，9月28日梁遠終于請了八八學年度上學期的第一次事假，等待了大半年的英國羅羅公司考察團已經在上午抵達了盛京，明天將是羅羅公司考察團正式工作的第一天，梁遠是萬萬不會缺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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