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樓紅袖招）
依然是富豪酒店的酒吧，祁連山和約翰斯普雷維爾坐在燈光昏暗的角落處，兩人身前的酒吧桌上放著兩杯半滿的紅酒，一個深灰色的資料夾放在小桌的正中。
“約翰先生，這是我對購買A—7攻擊機的一點小請求，約翰先生看看有沒有實現的可能。”祁連山帶著淡淡的笑意把桌子上的資料推給了約翰斯普雷維爾。
約翰斯普雷維爾打開資料夾，剛翻了兩頁，祁連山敏銳的注意到，一絲凝滯的神色從約翰斯普雷維爾的臉上快速閃過。
眼前這個中國人從哪里得到這么詳細的資料的，自家公司挖LTV集團的墻角，接觸錢斯沃特的原股東絕對是非常保密的一件事，連神通廣大的合眾國媒體都被蒙在鼓里，中國人是從哪里得到消息的？
雖說祁連山遞給約翰斯普雷維爾的資料中沒有一句提及格魯門打算并購原錢斯沃特公司的文字，不過整份資料所表達出來的意思，到是像極了企業并購前所做的企劃提案。
只要在祁連山提供資料的結尾加上對美國海軍艦載機市場的展望，最后在落上格魯門企劃部的名頭，這份資料完全可以當作一份正式提案交到董事會討論的。
約翰斯普雷只看了一半資料，就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經完全被對方所洞悉，看起來眼前這個商人的能力要比自己想象中更大，最起碼得對美國的軍火公司和軍火市場有著極為深刻的了解。才能憑著些許的蛛絲馬跡，猜測出自家企業的戰略規劃。
看完關于生產A—7攻擊機的錢斯沃特飛機公司部分，祁連山所說的請求出現在資料中。
對于祁連山所要求的出售給共和國的A—7攻擊機必須使用TF41系列引擎，約翰斯普雷維爾毫不感到意外，共和國引進了英國羅羅的斯貝航空發動機一事，在軍火圈子里可以說是人盡皆知。
無論從成本或是后勤因素考慮，這個要求可以說是必然出現的，若是沒有出現，約翰斯普雷維爾反到會懷疑祁連山引進A—7攻擊機的誠意了。
翻到購買A—7攻擊機大修線部分時，約翰斯普雷維爾只是一目十行的大致看了看。前些日子連F14戰斗機的大修線都賣了一大半，出售A—7攻擊機的大修線更是沒什么障礙了。
早在86年年末，隨著美國國民警衛隊訂購的最后一架A—7攻擊機交付，LTV集團決定關閉A—7攻擊機的生產線，可惜還沒來得及安排A—7攻擊機的生產線轉產，LTV集團就在鋼鐵行業受到了重創。
作為競爭對手，格魯門航空航天十分了解錢斯沃特的A—7攻擊機生產線正處于荒廢狀態，在除去某些核心設備后，將A—7攻擊機生產線。改成A—7攻擊機大修線的技術障礙是一點都沒有的，而且這個合同還可以作為引誘錢斯沃特重新獨立的籌碼。約翰斯普雷維爾暗自想著。
翻過關于A—7攻擊機大修線的部分，50萬/架這幾個碩大的字體映入眼簾，在大號字體的下方，還用標準字體標注了飛機墳場和航空博物館這兩行字，約翰斯普雷維爾不動聲色的翻過了這一頁。
對于格魯門公司來說，資料最后這部分才是核心，這部分將決定這筆生意利潤的多少，和說服錢斯沃特飛機制造公司脫離LTV集團的難易程度。
香港東太平洋公司首批購買12架A—7攻擊機，2個月之后視飛行員對A—7攻擊機的評價。來決定是否購買另外的12架，若是批量裝備后最終用戶反響良好，香港東太平洋公司將在1989年度繼續購買2—3個中隊的A—7攻擊機，預計三年內將累計購買8—10個中隊的A—7攻擊機。
約翰斯普雷維爾看到這里，呼吸的節奏明顯快了許多，192—240架A—7攻擊機，單從飛機的數量上看絕對是一流的軍火大單。可惜中國軍方買得是退役飛機，不過就算是退役的舊飛機，算上日后A—7大修線不能生產的零件，這份訂單的總價值超過2億美元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有了這份協議。格魯門說服錢斯沃特公司脫離LYV集團的把握大增，若無意外明年這個時候，生產A—7攻擊機的錢斯沃特飛機制造公司，將會成為格魯門航空航天旗下的子公司。
約翰斯普雷維爾輕輕的合上資料夾，抬頭對祁連山說道：“祁，這份資料我可不可以帶走？”
看到祁連山點頭之后，沉吟片刻說道：“祁，我也不瞞你，合眾國國內對向非盟國出口武器還是十分慎重的，特別是貴國曾經的民國政府，和國會部分議員的關系相當密切，上次關于F14戰斗機的合作，我們在合眾國國內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A—7攻擊機雖說算不上敏感設備，但200架飛機的合同足夠引起國會某些議員的關注了，祁，你能保證在未來，這批作戰飛機不被用于臺灣海峽附近么？”
“約翰，你說的這個例子非常的不恰當，早在1982年，貴我兩國簽署的包括8.17公報在內的三個聯合公報已經明確指出，臺灣問題是共和國的內政，美方在現在和未來將持一個中國的立場。”祁連山直接把和美國人談判之前，自己被外交部緊急培訓過的，關于若干敏感問題答復的標準答案扔了出來。
看著祁連山義正言辭的反駁自己，約翰斯普雷維爾到是沒有在意,既然能如此深的影響中國軍方的某些決定，若說祁連山的背景單純連傻子都不會相信的。
“不過約翰既然這么說，我也理解貴公司在國內受到的阻力。”
祁連山掏出隨身攜帶的簽字筆，拿過一張便箋在紙上寫下了55萬美元和5萬美元彈藥兩行字。
約翰斯普雷維爾接過便箋看了看，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
九月六日，祁連山交給了約翰斯普雷維爾一份造價600萬美元的F14戰斗機備件計劃單，涵蓋了AWG—9火控雷達、TF30P414引航空發動機備件，戰斗機前、后起落架、機體受力部件等多個F14戰斗機子系統。
接到備件計劃單的約翰斯普雷維爾心知肚明，祁連山已經打通了伊朗方面的走私渠道，笑著拍胸脯保證最多半個月所有備件將抵達香港。
九月七日，祁連山代表香港東太平洋公司和美國格魯門航空航天簽訂了購買美國海軍報廢的A—7攻擊機協議，協議規定格魯門公司在一周之內提供12架A—7攻擊機，其中YA—7E型雙座教練/攻擊機占了六架，剩下的六架是美國海軍裝備的A—7E型。
每架A—7攻擊機隨機攜帶了兩枚基于MK82航空炸彈的寶石路—12激光制導炸彈，和兩枚基于MK83航空炸彈的寶石路—16激光制導炸彈。
為了補償六架YA—7E雙座教練/攻擊機的價格差，在協議的最后還包括了一份178萬美元的培訓計劃，由格魯門公司出面雇傭六名美國海軍退役的A—7攻擊機駕駛員隨機赴華，作為教官對共和國國內飛行員進行A—7攻擊機的駕駛培訓。
隨著A—7攻擊機協議草簽的，還有將共和國裝備的F14戰斗機AN/ASW—27雙向數據鏈，升級成不需要預警機中轉的AN/ASW—27C雙向數據鏈，將AN/ALR—23紅外探測系統升級成AN/AXX—1戰術攝像偵查系統，格魯門公司還會為香港東太平洋公司提供3套1553系統總線的標準套件，和相關的開發工具以及部分技術資料。
共和國這邊付出的代價，除了將8.09南沙空戰的細節和飛機記錄的飛行數據全數轉交給格魯門之外，寧雷還將在1989年9月，駕駛著那架涂著六架擊墜記錄的F14戰斗機，赴法國坎布雷參加在那里舉行的一年一度的“北約老虎會”，為格魯門公司在全球范圍推廣F14戰斗機造勢。
“寧叔，這下你可火了。”梁遠對著電話哈哈大笑著。
放下祁連山的電話不久，一直關注著事情進展的寧雷就把電話打進了909小區。
“有什么火的，你以為去參加北約老虎會是個輕松的活計嗎？”寧雷笑著說道。
北約老虎會存在的最大的目地，就為了北約成員國各國空軍，提供一個飛行戰術演練和競賽的平臺，老虎會火遍全球引起各國航空愛好者關注的個性涂裝，只是一個有趣的噱頭罷了。
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寧雷作為駕駛三代機戰斗機全球公認的空戰王牌，在老虎會上遇到的挑戰可想而知，光那六個拉風到極點擊墜記錄，就足以讓與會的北約各國空軍精英們手癢難耐了。
“小遠，以后要購買陸續200架A—7攻擊機，會不會對公司的日常營運造成什么不好的影響？”寧雷關切的問道。
寧雷在美國呆了接近一年的時間，對美國海軍現役裝備的幾種機型印象至深，雖說沒真正飛過A—7攻擊機，但美制飛機的性能和可靠性給寧雷留下極佳的印象，因此在得知梁遠打算購買美國海軍退役的A—7攻擊機之后，極力向耿清華和空軍司令員林嘯山推薦梁遠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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