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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大城市的車水馬龍,地處伊豆半島的熱海依山傍水,就像是一個溫泉度假城市一樣,讓人感覺十分舒服。
溫泉街上游人來來往往,顯得很是熱鬧。
看到拜倫趕都趕不走,陳鴻濤不由有些頭大:“我有什么保留的,是你運作又不是我。”
“不過看你的樣子,似乎并不是很確定……”拜倫快行兩步,刨根問底道。
陳鴻濤觀察街上一些身份不凡游客的同時,思索著說道:“如果從大的經濟環境來看,現在日本金融市場所積累的問題,應該還沒到維系不住徹底崩潰的時候,但是人為催化就不同了,短期先讓股市和房地產達到一定程度的瘋狂,再集中力量沖擊股市和期指,使其出現一個相對的崩潰,影響房地產市場和匯市,達到迅速套利的目地。”
“你的意思是現在日本經濟所蘊含的風險,還不足以讓資本市場徹底崩潰,短期沖擊一下金融市場之后,說不定還會產生更多的機會?”拜倫雙眼一亮道。
“現在日本金融市場匯聚了大量國際熱錢,大家在一致看多的情況下,其實就是在博傻,經濟這么火熱,在機會不成熟的情況下,給日本金融市場一棒子,我看未必會一下將其打死,一旦主動領跑成功,對整個局面的駕馭,以及相對出現的機會,都有產生很大的優勢。”陳鴻濤的笑語讓拜倫神色一震。
離得老遠,一名身穿和服梳著艷麗發髻的女子。已經在保鏢的跟隨下走了過來。
看到淡藍色和服女子,陳鴻濤臉上隱隱露出了一絲笑容。
在街上行走,看穿著是最容易辨認身份的,大多數日本人,穿的都是浴服,與正統的和服有著很大區別。
日本人對于和服與中國人對宮裝一樣,屬于大多數人塵封的記憶。在日本,有身份地位的有錢人,才能夠穿得起和服。
和服價格很貴。是浴衣價格的十倍左右,有些高檔和服甚至要幾百萬日元,兩者從外表也很容易分辨。和服多是裹來裹去好幾層,浴衣就一層而已。
穿和服一定要穿足袋,而浴衣則沒有,浴衣是一種較為輕便的服裝,多是在洗浴前后穿,亦常見于日本夏季期間各地祭禮、節日,以及煙花大會中。
和服的布料極貴,從用料到制作,都是非常繁瑣的,而浴衣就沒有和服那樣的華麗。只是用普通的棉料,顯得清爽單薄,是比較大眾的穿著。
“陳先生怎么到熱海來了?我正心思著要不要派人請你呢!”一身淡藍色和服的女子來到陳鴻濤與拜倫面前,含蓄躬身笑道。
感受到女子的優雅嫻靜,陳鴻濤微笑點頭:“千香小姐你好。我只是跟著朋友隨便出來走走。”
身穿有層次感淡藍色和服的女子,正是三井家族的小姐三井千香,作為櫻花銀行海外投資部中的總監,三井千香不只是家世不凡,更是哈佛大學金融系畢業的高材生。
在三井千香回國之前,還在美國高盛集團期貨部擔任了兩年的投資主管。對世界各大資本市場的金融衍生產品,實戰經驗極為豐富。
兩年前因為國際黃金市場大戰的關系,三井千香甚至算得上是和陳鴻濤交過手。
眼下陳鴻濤在忍野村所住的靜泉園,就是三井家族所送,陳鴻濤不只是和三井千香之前見過面,對她父親三井和宏也不陌生。
“拜倫先生你好,希望以后有機會能夠得到你的指點。”三井千香對拜倫施禮道。
盡管不認識三井千香,不過拜倫這時卻是有著些許豬哥相:“一定,一定……”
身穿中振袖小紋和服的三井千香,168公分的身高,相對多數日本女人略顯高挑,淡藍色和服上一襲絢爛牡丹小紋花色,既讓三井千香有著飄逸之感,又突現出東瀛女性獨有的溫柔優雅魅力。
白色的襦袢合攏,在避免春光外泄的同時,又讓三井千香的玉頸,多了一種朦朧的優美,增添了陳鴻濤的想象與品味空間。
三井千香的足袋和小木屐也是白色的,讓淡藍色和服的色彩顯得很有層次。
尤其是那粉錦腰帶,配上典雅花飾和紅白兩色小麻花繩結,更是動人心弦。
“千香小姐,你可真漂亮!”拜倫魂兒都好像是被勾去了,傻傻用英語笑贊道。
三井千香矜持一笑:“陳先生,你們這是要去哪里?”
“在溫泉街上隨便走走,等會兒吃完晚飯估計廟會也要開始了。”陳鴻濤的日語說得很流暢。
三井千香烏黑發髻一側帶著鮮花頭飾,睫毛長長雙眸閃亮,朱唇邊帶著一抹清秀的淺笑,讓她渾身上下流溢出一種溫柔的美艷。
不過在這種綻露無遺的溫柔氣質中,三井千香凸凹有致的曼妙魔鬼身材,卻與自然嬌俏的氣息,形成了強烈的反差,使得整個人都透著無法忽視的魅力。
“如果陳先生不介意的話,我在熱海大飯店安排了一桌酒菜,不如一起如何,到時候我可以介紹一些朋友給你認識。”三井千香柔笑邀請道。
“還是不打擾了,我們已經包下了一家溫泉旅館,晚飯在那邊吃點就行。”陳鴻濤也不顧拜倫躁動的情緒,笑著拒絕了邀請。
有兩伙人似是在遠處等著三井千香,直到她禮貌告辭離去,拜倫才忍不住跳腳道:“多好的機會啊,你就算不上,也不要浪費了不是。”
陳鴻濤笑看了拜倫一眼:“那個女人可不簡單,你如果想要沖擊日本金融市場,恐怕得想辦法擊敗她才行。自從兩年前日方抱團資金在國際黃金市場戰敗之后,日本的這些財團能夠在這兩年中緩過來,與她有著很大的關系。”
抱怨過后,聽到陳鴻濤的說法,拜倫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向著遠處兩伙領頭大少爺模樣的日本人看去:“媽的,那兩個小子是誰?還真是臭屁。見到大爺竟然連個招呼都不打……”
“當然是護花使者,他們一個是富士財團的太子爺,另一個是第一勸銀財團伊藤家族的公子。都是不得了的人物。”陳鴻濤悠閑抽著雪茄,一臉的笑意。
“就那不分尊卑的兩個小垃圾嗎?他們兩家大人見到我都得賠笑。”拜倫雖然有些惱火,話語卻顯得牛逼哄哄。
“漂亮的花兒自然會招人。別人可都不是瞎子。”陳鴻濤搖了搖頭,似是不太看好拜倫的模樣。
看到陳鴻濤懶散的做派,拜倫一副錯失了好機會的惱火:“你自己在那溫泉旅館吃晚飯吧,我要去帝國酒店選女體盛。”
“多嗎,誰安排的?”聽到拜倫提起‘選’,陳鴻濤心中暗上了心思。
來到日本之后,陳鴻濤直接就住在了忍野村,雖然那邊景色環境不錯,不過‘服務’卻是差了點兒。
之前陳鴻濤也在忍野村見識過了一次女體盛,不過還沒等開餐。就敗退遁走,好幾天胃口都沒緩過來。
這倒不是陳鴻濤故作正派,接受不了這樣的事物,只是尋常的貨色,實在是難以入眼。只有暴發戶才叫個女體盛都好,其實這其中的門道卻很大。
“住友家族安排的,不過涉及到用餐,總要親自挑一個滿意的,我可不想到時候倒胃口。”拜倫笑著說道。
“反正我也沒什么事,不如跟你一起過去看看。如果真有好的,我也整一個回去享受下。”陳鴻濤神色一動,似是來了精神一樣。
拜倫并沒有太過意外,笑容中透著些許期待:“這次選女體盛,可是小型內部拍賣的性質,帶你去倒是可以,不過我可不安排你。”
“我也沒有打算和你共享。”陳鴻濤向已經不是太遠的帝國酒店建筑看了一眼。
這時抱著花花心思的陳鴻濤和拜倫不知道,三井千香離去不長時間,就快速讓人把他們調查了個清楚。
“千香小姐,他們住在了一家名叫秀花園的溫泉旅館,現在似乎正往帝國酒店去。”一名婦人湊近三井千香小聲道。
“去帝國酒店?”三井千香美眸中透出了些許訝異。
婦人點了點頭:“聽說住友家族在那邊招待了一些,前來參加金融地產經濟會議的人物,更是找了一些非常好的藝妓。”
雖然知道一些這樣的事,但是聽到婦人的說法,三井千香美顏的神色,還是顯得有些異樣。
“陳鴻濤與拜倫兩人,都住在那家秀花園溫泉旅館嗎?”三井千香思索著問道。
“旅館被拜倫包了下來,不過我詳細安排人問過,似乎只有陳鴻濤住在那里,那家秀花園溫泉旅館在熱海雖不是最大的,可是卻極為干凈整潔,旅館中的秀花溫泉也很有名。”婦人了解的頗為詳細。
三井千香停下了不大的步子回頭道:“我們也去帝國酒店看看,方美茹小姐還在熱海大飯店中嗎?”
“還在,估計可能是陳鴻濤和拜倫臨時起意出來玩的,看方美茹小姐似乎還不知道的樣子。”婦人透著些許女性同仇敵愾的表情。
“千香,不是要去燈塔嗎?為什么往回走……”一名身穿黑色西裝,二十六歲左右的日本男子,疑惑著對三井千香問道。
這名走過來的男子,正是富士財團的太子爺安田內海。
“聽說帝國酒店那邊安排了節目,我突然想去看看。”三井千香歉意笑語,倒是沒有因為安田內海跟著,而表現出厭惡的神色,顯得既有禮貌又溫柔。
這個時候第一勸銀財團的伊藤賢二也湊了過來,聽到三井千香的說法,身穿和服神色儒雅的男子,眼中隱隱透出了興奮期待之色:“過去帝國酒店看看也好,很多參加經濟會議的代表,應該都住在了那邊。”
看到婦人陪著三井千香當先離去。身穿和服的伊藤賢二對安田內海笑道:“真是沒想到千香會去帝國酒店,住友家族好像是找了幾名絕色藝妓,我之前還想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像住友家族吹噓得那么好!”
“估計千香是為了那個陳鴻濤過去的,三井家族擺明了就是要和他搭上關系。”一身西裝頗為俊朗的安田內海沉聲道。
“那個姓陳的家伙,我看了就不順眼,不過是前兩年一時的風光。沒什么了不起的。”伊藤賢二顯得有些不服氣。
安田內海深深看了伊藤賢二一眼:“你還是算了吧,那個陳鴻濤不是我們能得罪起的,三井家族想要和他搭上關系也不是沒有原因。且不說明珠控股的資本運作,在美國、蘇聯、中國,以及英國一些國家。那個陳鴻濤都有著極強的政治能量,若是能夠得到他的幫助,好處將會是不言而喻的。”
“兩年前明珠控股正值巔峰,現在都已經不再進行資本運作,應該沒有那么可怕了吧?”伊藤賢二嘴上雖這么說,可是語氣卻不太確定。
安田內海神色略微露出稍許感慨:“在我看來正好相反,明珠控股不進行資本運作,表面上的資產也開始萎縮,是因為已經滲透入世界資本秩序之中,那些石油、銀行業的資產。每天為明珠控股創造的利潤,恐怕是個天文數字,數都數不過來!”
“你說的不過是傳言和猜測,如果明珠控股的處境良好,也不會清空投資組合了。這家偌大的金融財團,你認為真歸那個陳鴻濤所有嗎?”伊藤賢二臉上的笑容隱隱透著不屑。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聽到伊藤賢二的話,安田內海神情一變。
“我的意思是明珠控股這家金融財團,很有可能是屬于國家的,陳氏一族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這兩年明珠控股日漸萎縮。恐怕是陳鴻濤這個做老板的控制力不如從前了。”伊藤賢二看了一眼遠處的三井千香,目光隱藏著一抹陰沉。
安田內海不是沒有聽過這種說法,不過卻是不太相信。
在安田內海看來,若是明珠控股真不歸陳鴻濤所有,世界上很多大資本政治勢力,應該早就會知道了,明珠控股也斷不會走到今天。
“聽說內藤首相,似乎也想要借助陳鴻濤的力量。”安田內海沉吟著說道。
“里庫路特事件鬧得沸沸揚揚,自從7月份經濟新聞社長森田,被揭發84年收受里庫路特未上市股票,獲利8000萬日元,他就已經辭職下臺,這件事似乎涉及到了內閣很多人,內閣官房長官藤波、電信電話會長真藤、文部事務次官高石、勞動事務次官加藤孝,好像是都有參與收受股票,事情已經鬧開了,估計東京地方檢察院偵查是早晚的事,我看這次不但是內閣,就連自民黨都要完了。”身穿和服的伊藤賢二,似乎消息很靈通的樣子。
“就是因為情勢危急,內藤首相才想要借助美國人的力量,不過看陳鴻濤卻沒有參與其中的意思。”安田內海看到三井千香急匆匆往帝國酒店走,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此時來到帝國酒店三樓宴會廳的陳鴻濤,并不知道三井千香也跟了過來。
看到宴會廳一副酒會的布置,陳鴻濤倒是沒有往大廳中央湊合,而是和拜倫在角落中拿了杯酒閑聊著。
“如果藝妓是拍賣形式的,咱們沖上去豈不是找死,恐怕立刻就會成為眾矢之的。”陳鴻濤喝了杯紅酒笑道。
“我看重的,由住友家族幫我拍下來,至于你嘛,那我可管不著了。”拜倫一臉調侃的笑意。
隨著很多資本巨頭陸續到場,陳鴻濤不但看到了很多日本財團的人,就連國際投資機構的掌舵人,也是來了不少。
發現溫妮和佩兒偷偷往這邊瞅,和拜倫站在角落中的陳鴻濤,直接一抹臉裝作沒看到,似是沒有要和兩女敘舊的意思。
“我就說那個不要臉的家伙,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怎么樣?”溫妮隱晦瞪了陳鴻濤一眼之后,才對佩兒道。
“看樣子好像是被拜倫帶來的,不過能在這里見到他,我還真是有點意外,自從上次他拒絕了咱們參股新加坡淡馬錫控股的提議之后,我都有兩年沒有見到他了!”佩兒笑著感嘆道。
“墜機和恐怖襲擊都死不了,他命硬著呢,表面上看似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實則背地里在干什么就沒人清楚了,你不覺得他在日本經濟異常的時候出現在這邊,有些太湊巧了嗎?”溫妮和佩兒并不見外,發泄著對陳鴻濤的不滿。
“陳在暗地里搞什么鬼我是不知道,不過我看是有些人口不對心,若是他真墜機死了,你還能像現在這樣?”佩兒瞥了一眼溫妮道。
“他是死是活關我什么事,就算是他墜機了,我一樣過得很好。”溫妮繃著俏臉狡辯道。
佩兒忍不住笑了:“我記得陳鴻濤出事的消息傳出之后,你有一段時間都不說話,我真有些擔心你得抑郁癥,后來你突然開朗了起來,應該是知道了他沒死的消息吧?既然那么緊張在乎,還死要面子,我看海倫她們現在也過得很好,你又何必那么在意。”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