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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初鳴
年輕士兵一臉英氣神態肅然。中年男面對槍口渾然不懼倒是身后隨從上前呵斥：“大膽撫臺大人在此！”
士兵聽了不為所動依舊正色道：“請出示證件。”
“證件？什么是證件？”這個說法聽新鮮中年男笑著問了一句。
士兵猶豫了一下回頭招呼：“2號出來把證件給看看。”
營門邊上一個土堆突然打開出來一個衣服斑斑點點士兵手里端著一支盒子炮看上去神態怪異。中年男見狀大為震驚其身邊隨從更是大驚失色邊上居然還藏著一個人手里還是有槍們居然絲毫感覺不到要是存了歹心豈不是大人危哉？
刷刷刷！六個隨從紛紛掏出短槍手里家伙一色左輪。崗哨見狀立刻把槍又端了起來并且飛快上膛喝道：“干什么？”藏在邊上暗哨也打開了保險那意思兩個人對六七個絲毫不肯畏懼。
中年男面色一沉不怒自威：“把槍都收起來現在才知道還藏著人還有臉掏家伙！”
六個隨從各自面色尷尬把槍收好。對面兩位這才把槍口朝下中年男接過暗哨證件看了一下上面寫著該士兵基本情況。其中所屬一欄寫著教導隊特務班字樣。
中年男甚為好奇和顏悅色問士兵道：“這個特務班都做些什么？”
暗哨看一眼冷冷道：“軍事機密少打聽！”中年男聽了不禁哈哈大笑轉身對隨從道：“取本撫臺印鑒！”隨從拿出一枚打印中年男遞給士兵道：“請看此印！”
崗哨接過一看立刻還回來接著啪槍豎起一手橫胸敬禮！大聲道：“敬禮！安徽新軍教導隊學員班長冷雨見過撫臺大人！”暗哨也收起盒子炮舉手敬禮！
朱家寶見狀笑道：“方扶國練好兵此處便是安徽新軍細柳營！本撫臺也不為難等速速去通報吧。”
“謝大人！”
時間不長營內突然響起尖銳急促哨音！前后不過半刻營內士兵列隊整齊喊著號子小跑來到營門之前列隊兩行！帶隊軍官年輕英俊聲音響亮悠長：“立正！”
刷！兩邊士兵整齊立正如同一人！
朱家寶瞇著眼睛像木匠一樣用眼睛去丈量了一番這隊列就跟有人拿繩子拉了一條直線。在看這些事情人人腰扎武裝帶腳下打綁腿真叫一個站如松！好一支訓練有素士飽馬騰時代強軍！
隊列里頭三名軍官整齊邁步一前兩后一華兩洋各自軍裝筆挺扎一條武裝帶在腰間短槍在腰馬靴锃亮好不威風！
朱家寶面帶微笑看著三人大步上前三步之外為首軍官一聲：“立正！”三人同時止步。
“安徽新軍教導隊總教官方劍雄見過撫臺大人！敬禮！”
三人整齊敬禮筆直站立！朱家寶暗暗稱奇這方劍雄果然不凡！難怪孫慕韓如此器重遠在德意志帝國也不忘記來急電關照！
“大膽！見了撫臺大人還不下跪請安？”朱家寶身邊隨從一聲斷喝聲如悶雷！
方劍雄面不改色冷冷回了一句：“國人血性就是因為膝蓋太軟跪沒！軍人沒了血性還怎么打勝仗？”
朱家寶聽了不怒反喜撫掌大笑道：“好！說好！”說罷回頭不滿看了一眼隨從方劍雄見了心中暗暗嘀咕這老東西不簡單一看就是跟老師孫寶琦一個級別老奸巨猾。
“大人請進軍營！”方劍雄也沒時間多想側身微微彎腰抬手做恭請狀！
這個姿態朱家寶見了心里還是很滿意。方劍雄是孫寶琦學生孫寶琦是奕劻的親家，有這層關系在里頭，方劍雄對朝廷的忠誠是可以保證的，榮華富貴唾手可得，怎么會去做造反的亡命徒！今觀此人練的好兵，有孫寶琦的關照，日后倚重是為必然！
朱家寶微笑前行方劍雄落后半步進門時候但聞一聲：“敬禮！”刷一聲煞是整齊但見兩列士兵整齊如同一人各自一手扶槍一手橫胸！
如此訓練有素朱家寶心中暗暗對比國內最強北洋新軍大概也就如此。
方劍雄引著朱家寶前行時笑道：“劍雄奉命在此督練教導隊大人來此不知有何訓示！”
這個教導隊朱家寶此前有所耳聞馮煦說法是安慶講武堂所出者多有激進分子。如冷遹、倪映典之流。所以才編練這么一個教導隊目是平衡新軍各級軍官。
朱家寶微笑道：“從吉林南下剛到天津令師慕韓自德意志來電懇請本撫臺多多關照。本撫臺到了江寧見過制臺大人制臺主動提起方扶國名字說在蕪湖做好大事業贊為兩江治下年輕俊彥第一人還說要見一見。”
兩江總督端方即朱家寶口中制臺方劍雄對此人了解不多對于朱家寶這個說法心里多少有點緊張。眼下蕪湖這個攤子才鋪開扯旗造反完全不用考慮。這也是方劍雄連安慶都不愿去主要原因好在聽這語氣端方對自己感官還不錯。
“慚愧慚愧劍雄不過是想借實業之道為桑梓做點事情。不想賤名污了制臺大人之耳。”趕緊客氣一番不管朱家寶說真還是假低調是必須。論學問和道理方劍雄很有自知之明眼睛里只看到實力還有一點歷史發展趨勢。
“扶國不必自謙且陪本撫臺去工業區看看。”朱家寶提出要求方劍雄自然要陪著走一遭趕緊張羅人去準備轎子并安排士兵隨行護衛。朱家寶微服出現是一回事方劍雄有沒有保護巡撫大人這個心是另一回事。
“扶國轎子就不必了有匹馬就行。剛才見特務班甚是精銳不妨讓們隨行就是。”朱家寶這么一說方劍雄只好順著來。吩咐下去很快之前那個班長冷雨喊著號子領著十二個學員出現。教導隊是新軍編制一個班包括正副班長在內十三個人人手兩只盒子炮要求是左右開弓。
一個班列隊整齊方劍雄上前訓話：“撫臺大人來看望大家這是教導對光榮。特務班是教導隊精英現在開始撫臺大人在蕪湖安全就交給們了。出了半點岔子不用等軍法處置們自行了斷。聽明白沒有？”
朱家寶在旁聽方劍雄說這些話暗暗贊嘆：“果然是慈不掌兵！”
“聽明白了！”十三人如一人回答。
方劍雄親自牽了那匹母馬過來烏云騅性子太烈不敢給朱家寶騎。見了這高頭大馬朱家寶不禁贊嘆：“好馬！”
方劍雄立刻道：“這是在德國拜弟所贈兩匹戰馬之一大人要是喜歡便奉與大人。”
朱家寶雖然是文人但是也喜歡好馬。聽方劍雄這么一說多少有點動心道：“君子不奪人所好這是戰馬應該在疆場上馳騁。本撫臺如何好據有？”
方劍雄正尋思著怎么巴結這貨好讓自己能有幾年太平日子好過。見動心笑著勸道：“大人身為巡撫上馬執掌三軍下馬理一省民生。如何當不得一匹馬？再者這馬在這平時也用不上還不如贈與大人日校閱三軍之用。”
一匹馬又不是銀子朱家寶稍稍謙讓便道：“如此多謝扶國。”
“請大人上馬！”方劍雄趕緊接過話扶著朱家寶上了馬這才翻身上了烏云騅。這馬似乎對朱家寶騎了同伴很不爽蹬了幾下馬蹄吃了方劍雄腦門上一巴掌才老實。
教導隊有一個排馬隊足夠朱家寶隨從及特務班騎著出發。
出了軍營策馬而行朱家寶只是輕輕一夾那馬就輕快跑起來甚是有靈性。對此朱家寶很是喜歡心里不免暗暗慚愧。特務班分作三組一組三人在前加速開道另外兩組各自無人前后護住朱家寶及其隨從。一路走來不管快慢始終保持這個局面。再看這些特務班士兵操縱馬匹可謂嫻熟南方少馬這些學員能做到這點下了不少苦功。
工業區距離軍營不過三里地騎馬前往即便是慢跑不過六七分鐘功夫。上了大路看著工業區特有水泥馬路朱家寶不禁嘆道：“單單是這路扶國砸進去銀子就不是小數。”
方劍雄在旁笑道：“要想富先修路。洋灰廠已經投產過些日子劍雄打算把路修到城里和軍營連成一片。到了冬季農閑還打算把路修到江寧去。只是這事情得有制臺大人首肯本打算過幾日去江寧求見制臺大人來著。”
朱家寶聽了這話對這個年輕人感官更加良好哈哈一笑道：“過兩個月太湖秋操制臺大人率第九鎮及江北新軍會操于太湖屆時教導隊也要參加會操扶國想見制臺不難。”
參加太湖秋操這個事情方劍雄倒是沒想過朱家寶不是簡單這么一說主要還是想借這個機會抓牢方劍雄這個留洋歸來后起之秀。從吉林到安徽朱家寶別不說新軍之中沒有自己人這是一個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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