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鈞呢?來了沒有?”
“嫌我嘮叨?你也不想想這滿院子就數我最忙!現在外校的學生都往咱們學校里涌,說什么不見著葉鈞就在校門口打地鋪,我這學生會的副會長可真夠累的,快累趴下了。”
兩個清純秀氣的女孩子正對著眼前這片大規模進駐的人群一陣無力,她們倆來自學生會,專門負責新生接待。可今年的新生張口第一句話就是葉鈞來了沒有,住在哪棟宿舍,花些錢能不能住隔壁,最好能住同一間房。
這兩個女孩子也不好打擊這些天真的新生,葉鈞是什么人?能住在這破學校,還住宿舍?傻,真是傻得可愛!
“聽說這次校方專門給葉鈞安排了一位新生向導,是咱們旅游系的李娜。”
“李娜?那騷狐貍?”
一提到李娜,那名自稱學生會副會長的女孩子就滿臉不樂意,一旁另一個女生卻笑道:“怎么?嫉妒了?誰讓人家長得漂亮,身材又好?而咱們學校的那些領導又眼巴巴想要跟葉鈞搞好關系,自然要將美女送到人家身邊。只不過,能不能讓葉鈞看上眼,這可就難說了。”
“哼!下流。”自稱學生會會長的女孩撇撇嘴,似乎對校方的這種做法相當不恥,“算了,這是領導們的事,咱們先處理好自己的職責,別在背地里說閑話。好,我先去那邊看看,讓那些占道的都一邊去,別礙著別人進出。”
女孩滿臉笑意目送著自己這位閨蜜罵罵咧咧往外走,半月前,這位閨蜜就自告奮勇打報告申請要做葉鈞的專職向導,可校方卻以學生會副會長事務繁多為由給駁了回來,明著看這是體恤下屬,可實際上傻子都清楚這是校方領導嫌棄這位學生會副會長沒臉沒身材還沒氣質。
不過作為閨蜜,盡管清楚這是實情,也早就預料到這結果,可戴雪還是得站在閨蜜這一邊對外同仇敵愾,對于閨蜜提到李娜的那股子窩火,也得裝出副黨同伐異的狼狽為奸。但實際上,戴雪倒是清楚李娜斷然不是那種外人傳唱的騷狐貍,作為跟李娜同一間宿舍的宿友,長達兩年的同處一室,戴雪清楚李娜或許家境很好,但絕對沒有小姐脾氣,而且樂于助人,關鍵是,從小沐浴在音符的世界里,就仿佛與生俱來有著一股讓人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女神氣質!
女神,沒錯,李娜,就是南唐大學無數男牲口心目中的女神。尤其是那動人的一抹微笑,伴隨著不少男牲口安然進入夢鄉。
“看樣子,李娜說的沒錯,葉鈞肯定不會在新生開學的時間來,樹大招風,被人逮著,恐怕得活活嚇死。”
戴雪偷著笑,然后就開始跟了上去,陪著閨蜜一塊應付著這些三句話不離葉鈞的可愛新生。
而此時此刻,葉鈞正愜意的坐在床上,天賦內養與強健身軀賦予了葉鈞高轉速的恢復能力,這一點就連趙醫生也大為震驚,不過人體特殊性的分類實在太亂太雜,趙醫生也不希望將孜孜不倦的探索這一套用在葉鈞身上,省得惹禍上身。
“線拆好了,葉先生。”
“哦?這么快?趙醫生,您可真是醫術高明呀。”
“承蒙葉先生謬贊,這只是舉手之勞,跟王師傅相比,我這點上不得臺面。”
趙醫生悻悻然笑了笑,當下抬起頭,鼓起勇氣道:“葉先生,聽說您在江陵市有著一處專門研究防癌治癌的科研機構,是不是有這回事?”
“趙醫生真是消息靈通,這也知道。”
葉鈞這話已經等同于承認,趙醫生點點頭,嚴肅道:“葉先生,其實這是以前的事,我有一個朋友目前正在您的科研機構做事,幾個月前,他還給我打了好幾次電話,想問問我有沒有興趣加入進來。只不過當時環境所迫,所以只能委婉拒絕,葉先生,相信您也清楚,在天海這座城市,一旦買了房子,就得當一輩子房奴,我實在不愿意冒險。當然,之前也沒明確說過回絕,也是希望給自己留條后路。”
老實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看到好處才想兜進去,這事誰不想?
對于這種馬后炮或者見有便宜就喘上的人,葉鈞平日里是不待見的。可是,通過這陣子的了解,葉鈞清楚趙醫生不是那種貪便宜的人,當然愛財是每個人的天性,不過葉鈞很好奇如果當初趙醫生真有興趣,為什么非要等到這時候說,這有些讓人費解。
顯然看出葉鈞疑惑的趙醫生滿臉尷尬,畢竟這耍馬后炮得多遭人嫌?活了半輩子的趙醫生豈會不懂?
當下趙醫生清了清嗓子,解釋道:“葉先生,您別誤會,我不是為了錢才跟您說這事。只是,我一個有過命交情的老朋友患了病,家里面的積蓄都因為治病快用光了,我就想幫幫他。”
“幫他?怎么幫?”葉鈞似乎猜到了趙醫生的意思。
“聽說只要到那里參與科研工作的醫生,就有一個名額安排一位患者免費接受治療。”趙醫生緊緊盯著葉鈞,“葉先生,有沒有這件事?”
“趙醫生,很遺憾告訴您,研究所并沒有這種條規。我猜,這很可能是道聽途說來的,盡管我不參與研究所的管理,但若是出臺一些類似的非研究性的條款,一般都會提前告訴我。”
看到趙醫生哦了聲,滿臉遺憾苦澀的模樣,葉鈞笑道:“當然,趙醫生,您也不必沮喪,先前確實沒有,可不代表就不能加進去。畢竟規矩是死的,但人卻是活的,如果趙醫生真愿意加盟研究所,我愿意無償送給趙醫生一個指標。畢竟創辦研究所的目的就不是為了盈利,而僅僅是為了履行一個醫生懸壺濟世的職責,還有造福百姓這份難能可貴的醫德。”
“真的?”趙醫生露出驚喜之色,但很快就尷尬道:“葉先生,我這邊工作上還需要完成一系列交接,可能不會立即動身到江陵市,恐怕需要一兩個月的交手,才能夠將手頭上的工作理順。”
“不礙事,可以先將病人送過去,畢竟治病救人,拖不得。”
“恩,謝謝葉先生,您真是大好人。”
趙醫生激動的站起身,看樣子是給他那位不幸患病的老朋友報喜去了,一旁自始自終都沒插話的楊靜卻露出若有所思之色,“怎么從沒聽說過你搞了間研究所?還專門是給人治病看病的?”
葉鈞咳了咳,笑道:“你都不常在江陵,從去年開始就忙著拍攝《功夫》,而且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也挺多的,有一些擴展性的業務,這也很正常。當然,真要說到創辦研究所的初衷,實際上也是迫于無奈。”
“迫于無奈?”楊靜起了興趣。
“對,實際上是有那么一段時間里,我突然對癌癥較為感興趣,就跟財哥私家醫院里的幾位洋醫生研究了一下,可不知道怎么就傳開了。這直接驚動了不少清巖會所的資深會員,包括鐘爺爺,所以,騎虎難下的情況下,我只能出資滿天下聘請教授、醫生。”
“原來如此,當初確實鬧過一陣子,這件事我也聽華奶奶跟我嘮叨過。之前我還納悶,怎么華奶奶會跑到江陵市,還住在咱們清巖會所里。”
楊靜點點頭,笑道:“既然你沒事了,是不是打算回去?貌似今天是南唐大學開學的日子,好久沒回去了,挺讓人懷念的。”
“怎么?你想回母校走一遭?”
“不想。”
楊靜搖搖頭,當下安靜的靠在葉鈞肩膀上,“我明天也要回去了,畢竟耽擱了半個月,到了月底,又要跟你一塊去旅游。所以,我想快些回去,多拍一些戲,把這陣子落下的都補回來。”
“恩,反正也就兩個星期的時間,咱們又能見面了。”葉鈞輕撫著楊靜的發梢,“但拍戲也不能忘了吃飯睡覺,拍戲什么時候都可以,但身體是勞動的本錢,垮了,想拍戲都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楊靜笑瞇瞇伸出兩條玉臂,掛在葉鈞脖子上,“今天陪我好好玩一玩,不過我們哪都不去,就待在房間里說說話,好不好?”
葉鈞仔仔細細看了眼楊靜,這才點頭道:“好。”
一男一女待在房間里不一定就非得來一場曠日持久的負距離戰爭,有時候,背靠著背坐在床上,對于戀人來說都是一件值得回憶并且珍藏在記憶中的幸福。而葉鈞確確實實就跟楊靜背靠背坐了一下午,期間兩人都聊著一些開心的回憶,就連小時候半夜尿床的糗事也翻出來說。
直到楊靜不知不覺閉上眼陷入酣睡后,葉鈞才輕輕將楊靜放在床上,看了看表,發現已經是傍晚六點,先是穿好衣服,然后才走出房間,敲了敲隔壁王三千的屋子。
“走吧,耽擱了這么久,咱們確實該去走完那段路了。”
王三千仔仔細細看了葉鈞好一會,才點頭道:“我等這一刻,等了很久了。”
腰馬山是天海市較為昂貴的地段,據說住在腰馬山的都是些錢多到燙手的富豪,當然,作為天海市屈指可數的富豪集中地,平日里也不乏賊惦記。不過相比較其他地方,腰馬山各家各戶包括物業都配備了不少安保人員,至于安保措施更是每周更新檢查,確保居住在腰馬山以及到腰馬山出行的富豪安全。
“他來了?”作為廖家的主人,廖康年一邊擦拭著手中的古董瓶,一邊淡笑道:“還真敢到我這地方作客,莫非不知道我這地方進門容易出門難?葉鈞,不管你在外面有著多么大的財富,又或者多么大的權勢,我也懶得去管你背后到底站著幾位政治局委員,對我來說,進了我家的大門,就得依著我的規矩辦事。”
廖康年放下擦拭好的古董瓶,緩緩道:“依著事先計劃的去做,直到他們闖關成功,才讓他們見我。”
等那名身穿黑衣的男人離開后,廖康年才瞥了眼不遠處一柄供著的唐刀,臉上露出一絲得色,“想要我的刀,就得靠真本事。當然,即便你們僥幸站在我面前,恐怕,也過不了他這一關吧?”
廖康年不經意掃過一間房,他很清楚,里面住著一個同樣對刀癡迷的男人,這個男人,在廖康年眼里,就是那靠殺出一條血路之后浴血重生的再世修羅!
殘忍!暴虐!無畏!心狠手辣!
這是廖康年對那個深藏身與名的男人最直觀的印象!
受邀進入廖家的葉鈞與王三千,剛進門,就察覺到一股凜然的肅殺之氣,當下,葉鈞若有所思的瞥了眼一旁的王三千,“我就知道這條路不太好走,只是沒想到,這顯然比我預計的要更麻煩。”
“哼,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這刀快生銹了,是時候磨刀了。”
只見王三千右臂的袖口中滑出一柄銹跡斑斑的無柄刀刃,刀刃上,盡管殘留著無數值得詬病的銹跡,但同樣的,葉鈞卻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